第五十一章 繁花
寿阳饭馆、旅店等各处爆满。古人平时很缺少娱乐,这下有这事,自是都要来探个究竟。
来的人大部分原因,虽是巨匪头阴阳鬼被捉。但阴阳鬼那张绝无仅有的诡异的脸,贡献也极大。
这奇怪的脸看着非常吓人,可越吓人,就感到越刺激,往往更加要看,人的猎奇心理生来有之。
而掌柜们个个终日喜笑颜开,大呼从没有过这般好生意,接都接不过来了。
其中有好多原本要关店的,这下爆了单,完全来不转,到处是人满为患,连寺庙都宿满了人。
都说是托了县尊和平头镇陈轩的福。
二人逐渐名声雀起,妇孺皆知,逐渐传至陕西、山东和京师。
越传越离谱,这阴阳鬼是黑魔鬼转世,化成人形时,半张脸刚化好时卡住了,另半张脸却转变不了,估计是受了上天制约。
成了黑白脸,虽勉强出世,却被雷神陈轩盯上,一个电箭被射杀。
县衙里,毛文炳天天喜不自禁,声望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都不敢出衙门,一出去,就象是后世巨星开演唱会一样,呼喊声能震动房瓦,自己都觉得害怕。
师爷这几天也很是高兴,见毛文炳很享受这名声远播,遂建议道:“东翁,何不来个英雄游街,那来寿阳的人更多,您更会声望日隆。”
“善,大善,还是你主意多。”毛文炳大喜,这下声势将会更浩大。
两人遂定于两天后进行,进行了告示,立时引起轰动,传向了四面八方。
个个想亲眼一睹雷神陈轩的真面目,从各个方向,人潮汹涌而来。
在田前村,虽然隐约听到了些此事的情况,陈轩却并不以为然,只是杀了个土匪而已。
正率领全村人,围着村要筑一圈土坯寨墙。这次得罪了土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袭击,得预防好,不然怎么被灭都不知道。
预计围墙高七米,有六米厚,设了垛子和箭楼,有东西南三个大门,倒也有模不样。
以后要派人日夜值守,那时寨墙上须备有大捆易燃柴火,晚上如有敌袭时,点燃后抛下寨墙,以观察来敌情况。
正干得热火朝天之时,通报了来了个人,要见陈轩,似是县衙之人。
一见原是师爷张策带了些弓手前来。
忙让进窑洞,分宾主坐了,陈轩有点不好意思:“让师爷。见笑了,如此简陋条件。”
“无访,初创时难免的。”并未受到影响,张策心情非常好。
同时金远得知张策来访,急忙也来陪客。
“托陈公子的福,我也润了些功劳,多谢了。”张策容光焕发,抱拳作了一揖。
陈轩微笑,云淡风清说道:“不敢,师爷言重了。不知今日上门为了何事?”
张策笑了笑,也并不卖关子:“县尊定了,后天上午巳时举行游街,到时陈公子准备一下,可再带一帮手,一起游街。此份殊荣非常难得,一定得参加。”
倒还有这好事,可转念一想,把自己的真面目示于天下,对后面事业发展壮大不利啊!
人怕出名猪怕壮,处于风头浪尖,搞不好怕有危险。
脸上并未有异常,陈轩继续微笑:“谢过县尊和师爷抬爱。”
并没有明确答应,张策却不疑有他,闲扯了起来。
陈轩却别有想法:“不知师爷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从金远那里得知张策有心要当个县丞什么的。
而寿阳主簿钱松几乎肯定是县丞的位置。
张策要担任县丞就须到外县去了。
而寿阳主簿大概率是张家之人得去了,那以后作难使绊子就够让陈轩受的。
陈轩现今主要有两个大敌,一个自是土匪,而寿阳士匪很多。
另一个是张曰士家族。若是主簿位置被张家得了去,对陈轩肯定不罢休。
二个都不是好相与,陈轩自然要非常小心。
所以希望张策能任寿阳主薄,挤掉张家,这才是上上策。
张策干笑了几声:“打开天窗说亮话,某是想到一个富县去当个县丞。”
金远赔笑了几声:“贤弟,何不就在寿阳当个主簿呢,本就熟悉,总强过陌生之地。虽说现在寿阳贫苦,但没几年就会繁荣起来的,必将繁花满地。”
懵逼住了,啥,我的理想是当个县丞,这两个人却让我当个主薄!
还有没几年就会繁华起来,还繁花满地,痴人做梦吧!交错友了啊!张策抹了一把额头上本不存在的惊汗。
看着金远平静的笑容,转过头,只见陈轩象是了悉他的反应般,眼神洞彻心肺,似是稳操胜券一样的。
看的张策,倒是狐疑起自己刚才的想法,莫非几年就能繁荣起来。
恍惚间,行礼告辞出来,金昌一路送到一里远处。
被凉风一吹,神清气爽,张策知道这二人一定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的,肯定有古怪。
遂转过头,一脸严肃:“兄长,这里面定有古怪,不然你们不会无故提起,我们兄弟之间,就交个底。”
嘴上虽这么说,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看着到处衰败的景色,任谁来也不行的。
暗自摇头间,金远思虑了一会:“天下情势将崩坏,百姓苦不堪言,乱将四起,贤弟早作打算,兄决不会想害与你。”
说完,施礼后回转。
看着金远远去的背影,孤寞而坚毅,不由呆滞在那里,久久未动。
直到消失不见,忽的一个心意上头,这些人莫非要反,顿时冷汗淋漓。
可也不象啊!思忖万千,一路而回。
修寨墙时,陈轩发现村人衣服破烂单薄,有的肌肤都露在外面,冷的颤抖不止。
令陈旋大肆采买御寒之物,至少每人二套棉衣裤和鞋,每户三张棉被等等。
闻之,全村欢呼雷功,声浪震耳。
过了好久,又来了钱风,他父亲明天下午让陈轩去一聚,陈轩自是应下。
每次想参加修寨墙,都被村人挡回,只说修墙自有他们。
粮食苏荷又送来了二百担。
自是够吃的,满满的干饭,村人吃的一脸满足,第一次吃到时,都流下了幸福和激动的泪。
年纪大的人,边流泪边板着手指算着,多少年都没么吃到过这样精米饭了。
纷纷说起,有的说是全靠陈凌,有的说是全靠陈轩了。
有人奇怪:“这是陈轩功劳,为何靠的是他父亲。”
而说靠陈凌的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喝责道:“小娃儿懂啥,没有陈凌何来陈轩,再说没有陈凌帮助,我们早已化灰,还能轮到现在吃精米干饭。”
一时被说的无言以对,竟无法反驳,一时呆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