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第421章 工农商业联盟
城固县城，钱家。
这天一大早，一群商贩便纠集在了一起，堵住了准备出门的钱生福。
“钱公子，您这不行啊，这钱都让桂花巷的人赚去了，我们怎么办？我们都要养家糊口的！”
“就是，钱公子，您不能只富了他们，却伤了我们吧？我那七十岁的老娘还要靠我那小店赚钱治病呢。”
“钱公子，您行行好，直接把那边关了吧，不然直接恢复市场价！”
……
一时间，熙熙攘攘一片，直吵得钱生福一个脑袋两个大。
（大的只能提高半级）
对此，其他世家还能怎么说，只能以快过他人的步伐加入进来。
所以这事儿，还是得慎重考虑。
是，有公主撑腰，还有他这个富商之子从中周旋，城固县这边基本不用担心，但是外面呢，其他县城呢，他们进得去？
就算进的去，怕是也施展不开吧。
而孟怀等人这才发现，他们的老同学宫羽居然早就离开了县城，去往了江南。
不说别的，首先他们的熟练工人，还有生产工具，怕都搞不定。
对此，世家大族只能搬出圣人之言，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说女子怎么怎么的，反正就是不适合读书。
这一次，他们打算五家书院，将城内的所有适龄孩子都纳入其中。
“好吧！”
“不行，那是我们的产业，是整个桂花巷还有附近四条街共同的产业。再说了，还有公主在里面呢，爹你可真会想。”
事实上，他也早都听到了相关的诉求，说城中心的饭菜太贵了，也太远了，如果他们那边也能开一个，那可就方便多了，甚至可能经常吃。
自然知道那些官员都是什么德行。
所以那边没得指望，他们也只能无奈了。
不错不错！确实很不错！”
有人说太高，有人说太低，最后几人一致统一意见，所有店铺的利益分为三份，他们五人占五成，占据主动，富商们按照资源的大小，分得两成。最后三成则归全体百姓所有，将用于改造百姓的生存环境，开办书院，改良读书环境等等。
……
此话一出，钱生福顿时默然。
就像原先好几个月才能做成一套衣服，现在工坊这边一天就出上百件。所以工坊这边的衣服就很便宜。工人们都有工资，自然知道怎么选择划算。）
读书的问题解决了，孟怀等人又他们的这个“济世安民计划”重新换了个名字，就叫做“工农商业联盟”。
至于说从这边往那边运，先不说划不划得来，关键人家富商会让他们顺利的运过去吗？
“远游？你去哪里？咱们这边才刚刚开始，还要扩张到整个汉中郡，整个大雍国的！”
终究是他们实力太弱小了啊，如果实行计划的是官府，那么这一切都迎刃而解。只是可惜……
“生福啊，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们那个模式也会损害咱们钱家的生意？
这一个月以来，咱们钱家的豆腐铺，米铺，米面，还有当铺的生意都在缩减，你们的规模要是再扩大，那咱们的这些店铺也别开了，直接就死了！”
世家的意思是，女子只要安心养好身体，养好品德就行，其他的根本不用管。
而后不到三天的时间，县城内大大小小的商户和世家俱都加入了孟怀他们，加入了“济世安民计划”的怀抱。
城固县，洋县，石门县，勉县……
对此，他毫无办法，“那爹爹的意思是？”
“诸位，开店的成本我想我钱生福比你们更清楚。
甚至他也看出了孟怀等人的心思，对方只是不想再冲击他们钱家的事业罢了。
（工坊太多太发达，直接把家庭为单位的手工业给淘汰了。
他这边不同意也没办法。
“那我说的你们不同意，咱们还商量个什么劲？行了行了，都别堵了，我要去店里上班了！就这样吧！”
最后孟怀他们直接来了个绝杀，直接投票决定。
一旦他们给咱们断了，那咱们的计划可就全完了。”
对此，五人表情各有不一。
不过在对利益分成阶段，几人又说法不一。
夏阳是忿怒，说这些人是想来摘桃子了，他们刚刚弄好，结果就过来抢他们的。
钱生福无言以对。
“我想试一试，单纯的善良能不能也弄出咱们现在的成果。”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情就是，由于全民打工的缘故，城内的冲突事件急剧减少，趁此时机，公主姬明瑶直接提议，官府缩减人手，减少税赋。
“让我们也参与进去，这样大家都是一家人，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怨言！”
“工农商业联盟？这倒是个好名字，表明咱们只是一个联盟，根本没有取代朝廷的意思。
会上，钱生福也不隐瞒，直接把他父亲的顾虑全部说了出来，并且还重点说了近期确实有很多人找他发牢骚，但是他却都没有理会。
当然，对于好友的梦想，他也不会阻碍。
以前那些人赚钱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给他们分？
而这些提前加入的世家们也不怂恿孟怀等人又通过了一项决议，说是提前加入的贡献大，应该享受更多的福利才是。
“这边有你们就够了，我还是去实现我的梦想吧！”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是，在这城固县内，有你，有公主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到了外地呢，人家还会任你们？”
（百姓们有余钱了，能供得起了，再说整个“济世安民计划”还会报销一半的学费、伙食费、书本费）
晚上回家后，钱生福又被父亲叫到了书房。
“是，确实是不止他们有，但是成熟的商道都是有代价的，咱们不给对方高收益，对方愿意过来？
反而沈木说出了其中的无奈，“夏阳，咱们确实有依赖他们的地方，像一些铁矿，铜矿，还有食盐，这些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行！那你到时候小心行事！”
钱生福闻言，摆了摆手，等所有人静了下来，这才继续解释道：
没这个动力！
人家只要按部就班的坐在原来的位子上，不用折腾，就能尽享权利的欲望，尽享民脂民膏，又怎么可能有动力去做那些改革？
这纯粹就是吃力不太好的无用功！
所以这就导致，原先还能跟着忙活的女孩子们各个没事做了，只能送去读书。
“钱公子，你可别欺负我们不懂商业，这县城的人口就这么多，去你家买的多了，去我家的自然就少了，哪怕我们跟你们一个价，我们的客人也不会增加多少，甚至反而赚的会更少。钱公子，你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嘛！”
对此，富商们那边自然有意见，说他们掌握着资源，掌握着关键命脉，而且还拥有着大片的土地，他们应该占据大头才是。
甚至身为公主的姬明瑶还搬出自己的性别，说自己也是女子，也同样喜欢读书，甚至那些世家的女子都在私下读书，所以性别这一点根本不是阻碍女子读书的缘由。
至于单纯的善良，或许也能做到这一切，都这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是啊，夫子曾经说过，利益才是实现和谐共处的关键，如今他们要挤压原先那些富商的生存空间，人家自然会强烈反击。
夏阳无言。
事实上，他也想看看，那种梦想会不会实现。
“人是多，但是你想让大家拼个你死我活吗？大家都是来吃饭的，都是想要安稳过日子的，你一个念头把大家都叫了起来，然后把铁矿铜矿之类的全部抢光，那咱们以后怎么办？
以后咱们就困死在这城固县城里的，那也别想出去。”
然后呢，就是大、中、小三种世家中，每一个提前加入的都能享受到更多的份额，更上一层的份额。
“我不走，我准备靠科举，当大官！咱们执行的过程中主要的阻力我都知道，我想试一试，如果我当上大官，掌握了官府，那么我能不能强行将其推出！”
至于工和农，则表示咱们的主体是工人和农民。
“这个你放心！我找了一批同样理想的同伴，我们会相互保护好的！”
在他的努力下，人人安居乐业，幸福快乐，这就是对他的回报。
与此同时，整个县城的所有老百姓也都加入了其中，在孟怀他们的旗下打工赚钱，养家糊口。
……
孟怀闻言，沉默以对。
“好，一路顺风！”
只此一项，百姓们的赋税便由原先的三成五降低到了一成左右。如此，百姓们自然也有了余粮。也有了吃饱吃好的机会。
“你，这两个的生意是长了，但你能保证你们那边不会开酒楼和首饰铺？我可是看见了，凡是你们用到的，你们那边都得抓在自己手里。
“你得给我们找一条活路。不然真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再说了，你应该也听过相关消息，城外的那些劫匪八成都跟那些大门大户有关，你觉得人家会由咱们顺利找到替代品？”
对此，官府也没办法，因为人都在对方手上。
但是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当有第一家小世家同意加入后，孟怀这边便开始铺开了，不再受到资源的强烈威胁。
按照占比分成进行投票。
“你也要走？”
“你们也可以降价啊，把那些客户给抢回去！薄利多销懂不懂！”
“诸位，静一静，静一静！先听我说完！
诸位，我们那边的情况你们也知晓，我们那边虽然确实赚钱，但赚的都不多，都是辛苦钱，我们主要就是为了让百姓们都买到实惠的东西，都能过上好日子。”
想到此处，钱生福朝着父亲深深一礼，“多谢爹爹指点，孩儿明白了！孩儿这就去找公主他们商量。”
至于后来才加入的，那自然只能怪他们眼光不好了。
对此，孟怀和姬明瑶也没什么意见，就算是同意要那些大门大户加入进来了。
这个确实得开。
“嗨嗨嗨，明天再去吧，这大晚上的，你去公主那里不太好！”
“对了，少了八九成呢，这让我们怎么搞？”
投票的结果自然不用说，老百姓自然是站在孟怀等人这一边的。
由于全民加入生产，并且统一调配的缘故，百姓们的生产效率大大增加。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棉麻布匹，等等都进入了爆发阶段。一时间，人人吃饱穿暖，似乎也不再是一句空话。
送别了沈木之后，夏阳也跑了过来，说来辞行。
（田税是二十税一，要交给朝廷，其余的大都是地方官府的税费。）
当然，此过程中孟怀等人也多次组织百姓们开荒种田，大大扩大了田地的面积。
在夫子旗下学习这么多年，对于换位思考，他们可是都相当的精通。
对此，唏嘘了一声后，他们再次开始忙碌起来。
好友们相继离去后，孟怀这边也没有耽搁，直接率领着手下的精兵强将开始迅速扩张。
（原先开荒主要是怕地主豪绅强行霸占，现在孟怀他们才是最大的，可不怕那些人，更何况，那些人也加入了进来，这就更不用担心了）
次年初春，城固县因为上缴税款暴增五成，县令被夸治理有功，然后升为了汉中郡守。
别刚刚出城，就遇到十数股打劫的。
“就是！我们大家都是赚个辛苦钱，结果你们这么一弄，我们都得赔本了！”
孟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原先认为不掺杂利益才算是善的理念怎么变成了这样，但他确实很高兴，也很开心。
但是堵不如疏，这个酒楼和首饰铺早晚得开起来的，因为他们那边的人口才最多。
沈木不住的赞叹，而后表明他想远游。
你们赚不赚钱呢，我也很清楚，所以没必要在我钱生福面前哭穷。”
你们真能忍住不开？”
“一路顺风！”
“那，那，那我们这不是找您商量嘛！”
只是对于要不要将女子也纳入其中，他们和之前加入的世家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孟怀他们早就宣布所有工坊不得招收未成年的孩子。
“怕什么，咱们人多！”
“但是，但是，但是确实赚的少了啊！”
“那不是还有酒楼和首饰铺嘛，我可听说这两个的生意长了不止一倍。”
说到此处，钱父下定了结论，“你们根本就出不了县城！”
“你的梦想？与人为善？咱们这不是也是与人为善吗？”
他们现在的这个工农联盟其实掺杂了大多的利益，太多的算计，但是没办法，想要把所有人组织起来，就必须做好这一切。
孟怀他们则表示，女子也是人，自然应该有受教育的权利。
因为他们都看得出，这“济世安民计划”他们是阻挡不了的，既然阻挡不了，那还不如尽快加入进来，取得更多的利益。
对此，钱生福自是无话可说。
“那怎么办？要不你们去找人把那边的商铺都给关了，你看那边的百姓们同不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济世安民计划的五人便再次聚首。
“那咱们可以找其他人买啊，那些东西又不止他们有！”
“那你们也不能按照成本价啊，那样要我们怎么活？”
官府根本不想这么做啊！
……
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他便将汉中郡的十个县城全部纳入了“工农商业联盟”的怀抱。
至于最后的郡城南郑，更是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彻底改造完成。
至此，大雍三十六郡之一的汉中郡彻底进入了民富国强的兴盛阶段。(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