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传国玉玺
第287章传国玉玺
刘陵在很多时候都是能省就省,他先前也考虑过要是真的称帝了,自己总得有座宫庭。可巧燕京城内就有的是辽国旧皇城,于是就在那儿安住下来,也没拨多少钱去让人修缮,反正就是这么住着。
但前次汉军南下时,韩昉坐镇燕京,还是想办法弄出一笔钱修缮了一下皇城,想着以后主上登基的时候不至于有多寒碜。
刘陵这次回到燕地后,燕京上下倒也没立刻就躁动起来,毕竟有些事和流程是不能省略的。
早上,穿着各色官袍的群臣站在大殿前,等待着殿门开启,有专门的官员在队伍两侧和人群中逐一查验姓名和官职。
韩昉穿黑色官袍,身边站着时立爱,同样是一身黑色。
后者看向大殿,眼里闪过一丝萧索。
他记不得是多少年前了,自己受封一镇节度使的那日,也是跟其他人一样站在这大殿前,等着觐见天子。
这也算是他规规矩矩的第一次早朝,今日这些仪式和典礼都是事先吩咐下去的,特意让孔家大儒领着一群文臣钻研了十几天,琢磨出一套肃穆又不繁琐的流程。
韩昉上前一步,忽然也同样跪伏下来。
当即,朝堂上大大小小二百多名文武官员对着刘陵俯身下拜。
“这本来就是我大汉的国土,宋国使者这是糊涂了么?”
韩世忠站在殿门处看着所有人,等百官入殿后,他也迈步进入殿内。
韩世忠高声道。
童贯高呼过后,群臣安静地等待着,大殿后堂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随即,刘陵迈步走出,身着黑色衮服,头戴冲天冠,缓步走到那张龙椅上,抖落一下长袖,随即安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
“那请国主吩咐,定然要量金国之物力,结大汉之欢心!”
“国主开元乾武,定鼎燕云,上承故汉国祚,下安万民生息,功在当代!
而六年征战,以至于如今国泰民安,四海臣服,皆主上一人之功也
臣万死,斗胆,乞国主进帝位,履至尊,以安定燕云万姓之心!”
闻言,刘陵低头看过第一份文书,随即回答道:“贪墨的,无论身份,视罪行程度去定罪,不得法外开恩。此事交由阴山府知府蔡靖查办。
“走。”
韩昉心里满是快意,他以前亲眼见证了故国的灭亡,但幸好,他又见证了敌国在自己的努力下迅速走向衰微。
当韩昉大声喊完这些话后,他身后的二百多名大小文武官吏也都跟着跪伏下来,队伍旁边,三名夏人使者早就跪了,宋人使者咬咬牙,最终还是没选择跪下。
鼓声轰然而响,不少人都是跟着汉王南征北战过来的,一时间仿佛又置身军中.好像大家伙仍站在帅帐前,等着过会军议时,听汉王下令说下次要踏平哪个目标。
燕云贪墨的风气一向不减,因为刘陵是军功起家,各处留守的官员将帅大多是“老人”,时常有依仗资历胡作非为的事发生,显然,汉王回到燕京后就决定要狠狠整一下这种歪风邪气。
“放肆!”
到时候,周围列国问罪,孤却又该如何自处?
卿等,当自择君子良主,孤岂敢自居众人之上。”
哪怕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这时候觉得找到了机会,想学刘陵扶持国内的商贾,但金国的国库里拿不出多少钱,其次就算能出钱资助,但金国商贾们在商场上很快就被燕地商贾赚走了所有本钱,亏的连裤子都不剩。
刘陵没理他,而是看向站在旁边的韩昉,道:
“国相,你来说,你说你今日所奏之事有三,前两件说过了,第三件事是什么?”
“其二,女真屡次犯边,北帅种师道及辽东大总管张武三次派人回报,言说女真在辽东屡有动作,图谋不轨。”
“与你再修两家之好嘛,也不是不可以。”
朝堂上满是整齐划一的劝进之声,宋人使者孤单的站在朝堂旁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跪下来了?
燕云缺人,但那只是以前,刘陵从五年前就开始拼命往燕云塞人口,现在已经趋于饱和,所以哪怕是那些辽东汉人投降过来后,也往往被安置在长城附近,必须建立功勋,才能让他们的家眷住在燕云、
在大殿面前广场的东侧,不知道何时放置了两面军鼓。
“臣”
“但有所请,任凭国主吩咐,我大宋绝无反悔之理由!”
“肃静!”
“孤本为故国复仇,起家时候唯赖诸位和治下军民辅佐,何德何能?
现在则是为了保境安民,如今战事平息,正是天下安宁的时候,孤不过是燕京一介武夫,岂敢妄自称帝?
刘陵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继而漫不经心道:“金人使者今日不是到了么,来,孤要一个解释。”
百官人群里微微有些骚动,蔡靖是最早就开始跟随汉王的人,如今身份也算是封疆大吏,蔡家的子孙有一人还在学宫里,跟着世子一块读书。
这无异于是当面羞辱,但金国使者犹豫片刻,只得忍气吞声道:
“回国主的话,我国皇帝,如今已经是五十有三。”
“宋人使者到了?”他定了定心神,问道。
山呼千岁结束后,童贯再度高声道:“国主有令,国相近前奏事。”
“臣附议!”
在他身侧,则是响起一阵阵高呼。
紧接着,韩昉高声道:“臣今日所奏之事有三;其一,兀剌海城奏报,黄河河工即将竣工,然,臣近日批阅账簿发现,修河工所用钱粮受贪墨严重,臣乞主上,严查此事,勿使这等妖风横行国中!”
汉王的岳丈也不少,但现在说的自然是那位完颜阇母,金国使者哪敢在这事上多说什么,只得磕了个头,高声道:“大金与大汉历来便是兄弟之国,弟弟冒犯了兄长,自然是该罚的!
但是请大汉国主顾念兄弟之谊,大金愿意效仿宋人,割地,赔偿岁币,再遣一名公主.”
刘陵笑了起来,看他露出笑容,宋人使者终于松了口气,心里暗骂这燕地从上到下都是黑了心贪到死的畜生。
“听听,这大宋官家多好的一个人。”
“孤要是不谅解呢?”
他是朝堂上唯一一个兵甲入殿的人。
金国使者念到最后,才高声道:“请大汉国主,重开边关榷场,我大金原开设马市.”
“臣亦愿随!”
“主上千岁!”
韩世忠定眼看去,忽然有些绷不住笑意——正在喊话的老宦官分明不是别人,正是童贯。
刘陵有些为难的低下头,宋人使者顿时胆战心惊起来,连忙开口道:“臣今日就是奉我大宋官家旨意而来,如今正如国主所言,自当是海晏河清两国皆安的时候,还请国主开恩,允汉宋再修秦晋之好。
刘陵微微坐直身子,盯着跪伏在地上的金国使者,笑道:“来,抬头告诉孤,你国皇帝完颜吴乞买几岁了?”
喊话的终于是一个老宦官了,喊的声嘶力竭。
为此,我国官家愿尽赠冀州、延安府以北千里之地,为国主贺寿!”
殿门缓缓开启,一名穿着金甲的大将迈步走出,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照的众人微微眯起眼睛。
韩昉开口道。
就在众人各有心思的时候,殿门发出轻微的声响,顿时,官员们队伍中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不见,所有人都用极快的速度迅速调整好官袍和神情,沉默地站在队伍中。
今日早朝,金人使者表面上名义是过来朝贺,实则也是为了和大汉重开边关商贸,因为自上次完颜杲兵败松亭关后,韩昉就做主断掉了和金国的商贸往来。
童贯赔笑道:“老奴本来就不会做其他事,主上能赏老奴在这儿有個差事,老奴欢喜来来不及呢。”
短暂的沉默后,金人使者出列,忍着屈辱,直接对他跪伏下去。
刘陵玩味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童贯,轻声道:“童太师,还习惯么?”
“孤起家时,多承大宋官家美意,赠姬妾钱粮,若是官家不允,孤也不敢称尊。”
韩昉再度开口。
百官的神情顿时微妙起来,不少人直接将目光看向在场的那名金人使者,面露戏谑。
“拜见.国主!”
人群开始跟着他缓慢地向前移动,第一排官员身着紫色官袍,其次是大红,最后是青色,只有为首的那几名大臣身上穿着黑色官袍。
刘陵虽然禁止再进宦官,但对于这些老宦官却全都留在宫中任事,算是养着他们,只是以后不准再有人通过自阉入宫做宦官。
刘陵向后靠了靠,漫不经心道:“孤手里有平州,有草原,有西域,孤不缺马。”
先前,是完颜娄室战死天山,尸骨无存;而后又是完颜杲战死在松亭关前,金国损失的不单单是两名宿将,跟着他们俩人一块陪葬的还有金国国内的数万精锐和一批优秀的中高层将领。
“臣附议!”
现在,他却是早朝上第一个被下令问责的大臣。
“我国天子也是万般无奈,国内民生凋敝,奸臣横行,我国天子不知道此事,也没法去管这些擅自动乱的兵卒,还请大汉.国主谅解。”
韩昉早就知道要这样,随即掏出几份文书,一名宦官走过来,躬身从他手里,随即又放到刘陵面前的书案上。
童贯一抖怀里的拂尘,高声道、
宋人使者脸色发黑,只得又道:“黄河以北,河北两路全土,皆可赠与大汉。”
“臣附议!”
孤这儿倒是有个好人选,孤的岳丈以前也是你们女真人的大元帅,现在你们金国何不推举他做皇帝?”
刘陵收回目光,静静等着百官山呼结束。
“臣附议!”
修河工,修城池全都需要大量的民夫,此外也要许多钱粮,如果不是因为黄河后套地区的河工耗费了太多钱粮,刘陵先前南下时还能有余力继续往南攻打。
韩昉当即躬身施礼。
“来了。”韩昉点点头,“夏国残破,使者一下来了三个,金人那边也派了使者,过来朝贺。”
刘陵面色一沉,轻拍龙椅扶手,冷声道:
而后韩常被俘,由此使得其父韩庆和在细作的说动下带着万余兵马直接投降大汉,同时更是带动了一批辽东汉人南下投降的热潮。
韩昉再度高呼道:“天下万民,唯服国主,四海之内若有不臣者,臣愿为先登之功,替国主扫清海内!”
“马?”
刘陵叹了口气,看向朝堂上唯一还站着的宋人使者,笑道:“大宋,看来不服啊。”
另外,兀剌海城是蔡靖治下,看管不严和贪墨成风乃是蔡靖之过,由中书省拟官中文书,问责蔡靖!”
鼓是军中的聚将鼓。
现在是汉天子了。
燕地商贾根基深厚,背后有朝廷官府支持,但金国境内的商贾顿时就没日子可过了,只能铤而走险,选择走私。
宫人和仪仗士卒分站在两侧,所有仪式都是事先就敲定和演练过了的,现在看上去自然是显露出正儿八经的朝廷威仪,一时间,队伍里有不少辽官出身的人都红了眼睛,忍不住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主上说笑了。”
在他身后和周围当即又响起了一阵赞同声,汉臣们立刻符合道:
“国相说的不错!”
“主上口谕,百官觐见!”
心里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他当即就有些站不住了,毕竟三辞三让只能算是固定流程,但这过程中要是有谁敢傻乎乎地唱反调,下场自然是.
“哦?”
等韩世忠喊完话后,同样是两名披挂金甲的大将登上高台,站在军鼓面前,开始按照韵律,竭尽全力地擂鼓。
“五十三岁的人了,做到皇帝也不容易。”刘陵笑道:“孤平素也算是尊老,但完颜吴乞买要是实在太老糊涂了,连他手下的几条狗都管不住,那他还做什么皇帝,坐不住就让位吧。
金国使者当即在心里破口大骂。
韩昉当即高声道。
“大宋官家的人确实是极好的。”
刘陵点点头,重复道,随即他就有些无奈道:“那孤也不想让官家为难,只要把传国玉玺给来,孤也算是对自家的这些大臣有个交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