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九,鹤唳
田副官盯着诺康。
诺康就说:“我听说他的儿子跟师长您是有很多次仇的,师长在四川那边的女人妹姝,就是他爱的人。”
田副官说:“我们早已一笑泯之了。”
诺康说:“那是骗人的,这世上哪有什么恩仇能一笑泯过的,那只不过在拿仇人没有办法的时候施的缓兵之计。”
田副官说:“缓兵之计?”
诺康说:“不错,当他有机会的时候,还是不肯放过您的。”
田副官说:“这你就说错了,倘若他要杀我,只怕我早已死了十次。”
诺康说:“倘若我是他,也不会来杀您,只因为我虽然能对付您一人,但却不能对付整个军队,师长可是党国的人呐。”
田副官说:“前些年我去找过他,倘若他要杀我,是非常容易的,那时我早已不是党国的人了。”
诺康说:“但您背后有一个金三角,他惹得起您,还惹得起金三角吗?”
田副官说:“我到死都是金三角的人。”
诺康说:“倘若在国际的逼迫下,军队前来剿灭你们,那时他就会趁机来杀您报仇,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军方干的。”
田副官也想到了这一点。
诺康说:“世上哪一个仇人抓住机会后还会放过自己的仇人?世上又有哪一个仇人愿意看见对方过得快快乐乐,而不想法去动一下的?”
田副官还在思索。
诺康继续说:“师长不仅是他的仇人,他也是师长的仇人,听说师长在他出现前早已爱上了妹姝小姐,只不过被他捷足先登······”
田副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声说:“不要再说了!”
诺康盯着田副官,阴险地笑了。
过了很久,田副官突然说:“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诺康说:“我先去股市搞垮他的股票,您再想法去他的工厂搞点死人的特大事故出来,在我们双管齐下中,他就不得不破产了。”
田副官说:“那我们现在就来说说利益分成吧。”
诺康说:“您三,我七。”
田副官自然是不愿意的,他说:“我做的可是最危险的事情,而且还抛头露面。”
诺康想了想,就说:“您四,我六。”
田副官还是摇头,他说:“倘若他报官,假官方之手来灭我,那可是要丢命的。”
最后,诺康说:“这可是报仇赚钱一箭双雕的好事情,倘若师长偏要放弃,那么,师长只好等着他来找您报仇这一天的到来。”
田副官不以为然地哼了声。
诺康说:“我知道等待是最难熬的,尤其是等着自己的仇人来杀自己。”
田副官说:“鬼门关我都过了好几次,还怕这一次?”
诺康说:“有人资助您报仇,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师长难道要自己掏钱来报仇吗?”
最后,田副官说:“好吧,倘若不看在报仇这件事上,我无论如何是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
一天,母亲从寺庙里出来,遇见在那里办事的警察队长汪炳贵。汪队长可是跟父亲同路来到这边打拼的,跟父亲的交情很深。
他从母亲脸上看出我们家里发生了大事情,就拦住母亲。在汪队长再三的追问下,母亲只好告诉了他。
汪队长听了后,叫母亲小心,能不出门尽量不要出门,以防坏人对她下手。他还说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了。
回去后,母亲将遇见汪队长的事告诉了父亲。
这时候的父亲,已经能下床到处走动了。
父亲大发雷霆,说母亲不应该将这件事告诉汪队长,这件事就要用我们的方式来解决。
母亲说:“孩子们都没有在身边,利用警察来保护我们,岂不是更好吗?”
父亲怒声说:“炳贵一定会跑去将姓田的抓起来。”
母亲说:“这样不是更好吗,用警察的手来惩治姓田的这个坏蛋,让那些想打我们坏主意的人都知道,我们有警察这个靠山,就不敢来动我们了。”
父亲说:“糊涂!”之后,他又叹息一声,说:“女人毕竟是女人,鼠目寸光啊!”
母亲不服气的盯着他。
他说:“既然姓田的跟商人勾结在一起了,他被抓进去,商人自然会想办法将他弄出来,这非但不会让他害怕,而且还让他知道我们已没有办法用自己的手段来报复他,让他知道商人的本事有多大,就会无所顾忌的对我们下手。”
母亲倒吸一口凉气,说:“啊!”
父亲喟然长叹,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去找炳贵的原因,只有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才能让那些想打我们坏主意的人害怕,这就是杀鸡儆猴。”
母亲盯着父亲,脸上全是一副天塌了下来的表情。
父亲说:“我这么多天的谋划等待,就这样被你给破坏掉了。”
母亲说:“姓田的在贩毒,只要汪队长紧抓住他贩毒这件事不松口,姓田的就不会被放出来了。”
父亲说:“抓人的时候炳贵能做主,审判的时候他能做主吗?”
母亲就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父亲说:“就算炳贵以贩毒的罪名起诉姓田的,但有商人的资金,金三角的势力,只怕法官,律师,证人全都会站在姓田的这边,姓田的就会被当庭释放了。”
母亲就说:“都说狡兔三窟,姓田的也算是一只狡猾的老兔,汪队长一定找不到他的住处,抓不到他的。”
父亲叹息一声,说:“但愿如此。”
母亲说:“我们的工厂呢?”
父亲说:“贷款,让工厂重新运作起来。”
也不知汪队长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将出来鬼混的田副官在半路上给抓住了。罪名如母亲说的,贩毒。也确实从他身上搜出了白粉。
也正如父亲所说,诺康请来了最知名的律师,收买了法官和证人,让田副官当庭释放。
虽然汪队长抓他的时候只字没提我们家的事,但田副官还是知道是因为我们家的事他才被抓的。所以他一出法庭,就大摇大摆地向我们家走来。
只不过他在半路上就遇见了出门正要去银行贷款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