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不速之客
“区区一个四环水平的狼人,就算是单独对上杰洛特导师都没有胜算,更不用说还有一队精英审判官。”娜提雅紧紧跟在米迦勒身后,急切的询问着:“根据尸检结果,必定还有包括死堕疫医以外的异端参与。”
“我知道。”米迦勒走在前面,声音听不出喜怒。
“那为什么要封档结案,那个名为威廉的狼人不是有家孤儿院吗?顺着调查下去就能找到是谁和他合作了,说不定能挖出疫医的根底。”
米迦勒猛地转过身来,娜提雅和自己老师的金瞳对视着,眼中的炽热流转。
“那家孤儿院已经人去楼空,工作人员被解雇,所有孤儿遣散失踪。而那些工作人员明显是被迷惑人类的法术所抹去了记忆,通过神术也只能记起一个带着乐伶面具的男子。”
米迦勒继续说道:“再加上仓库现场有大型鲜血术式的痕迹,基本可以认定死堕疫医有个血族同伴,目前暂且定名为血色乐伶,因为没有目击者所以还没定悬赏金。”
娜提雅回忆着档案上的资料:“开始是魔鬼,上次是个强大的死灵仆役,这次是吸血鬼。这个疫医手下一定掌管着个强大组织,而他大概率就是这个组织的首领。”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是康斯伯德近五十年来最大的威胁了。”
......
而我们最大的威胁凯尔森先生,此刻正在暗手的某个秘密仓库内干雇佣童工。
“术士站左边,找你们的赛叔叔去检测血脉。有异种血脉的站右边,找吉恩叔叔分配工作去。”
旁边的多尼克皱着眉,在赛检测完后挑选了几名年纪较大,术士血脉稀薄的妖精术士留用。
凯尔森拿胳膊肘捅了捅多尼克:“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实验室学徒吗?怎么还满脸不情愿上了。”
“第一,我是个法师,血脉术士这种混乱无序的施法者让我觉得头疼。”多尼克按了按眉心:“其次,我讨厌小孩。”
凯尔森看了看那几名有些畏惧多尼克的妖精术士,的确按照术士血脉来讲,比起狂野血脉或者是旧神血脉,他们的术式就要稳定许多了。当然,相对来讲破坏力就要弱上不少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妖精血脉的术士一般都兼职剑士和法师的原因。
凯尔森看着场间逐渐被分类的孩童们,他们普遍都是流落的难民,年纪在十二岁到十六岁不等,年纪小的也没法活着走出战乱地区。
而他会把这些孩子安排在暗手的各个岗位上,更好地掌控暗手的同时,有战斗血统的能更快熟悉自身能力,其余的则并入炼金、锻造、附魔等后勤工作。
以上是比较冠冕堂皇的说法。
说直白点就是在下层区这片混乱土壤上,每天最不缺的就是暴力事件,每天定时定量揍两个人,有助于激发血脉。至于炼金——致幻物和浓缩叶子的合成,锻造——揍人总得带家伙吧,实在不行还要火并,附魔——看看我这把附加了震动和闪电属性的棒子。
下层大舞台,有命你就来。
凯尔森不认为到了康斯伯德以外就是人间乐土,尤其是他脑子里还有本来历不明,能让几名不朽存在都卖他一个面子的黑书。而告死会的成员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也各自有自己目的,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往前走的欲望。
随着人手分配完,吉恩留在此处完成后续的手尾。而赛和多尼克则和凯尔森一起往宅邸回。
走进大门,三人同时警惕起来,赛甚至第一时间拔出了手中的杖剑。多尼克制作的两名死亡奴仆本该遵循他的命令在宅邸中做防卫工作,可此刻却木然的站在门口,连多尼克也没法操控他们。
两个死亡奴仆已经被异变血肉改造过了,如今一尸一把杰洛特身上扒下来的长剑,战斗力略高于普通白袍审判官,谁人能悄无声息地把其拿下?
凯尔森不由得触摸着手上的白银饰带,这件曾是审判导师的奇物的效果是让使用者的身体短暂回溯到一天最好的状态,可以说是重伤保命的好东西。他此刻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缓步走到门口准备进去。
三人同时推门而入,赛单手执剑往前,多尼克虽然淡定些,但指尖也有隐隐的法术波动在酝酿,倒是凯尔森略带惊异,直直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位“熟人”。
“墨芙娜?”
穿着黑纱长裙的娇小女孩默默地啜饮着热红茶,转过头向着旁边的管家邓肯微微点头致意,邓肯虽然有所警戒,但还是维持着贵族的从容礼节。
“你的熟人?”赛从牙缝中挤出询问。
凯尔森压低声音回答:“凯尔森的熟人,不是疫医的。”
赛会意,上前一步刚想询问,对方就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赛·斯图尔特。拉维尔帝国最大附属国塞图斯公国的公爵长子,和拉维尔帝国十三王女订婚的你,怎么就沦落到了康斯伯德,还成为了血族呢?”
多尼克和凯尔森同时将目光扭向赛,却只能看到背对他们的赛手已经开始颤抖。良久,赛低沉着声音才回应道:
“看来阁下是有备而来。”
“的确,毕竟我是来谈合作的,自然会调查合作者们的背景。”墨芙娜依旧是冷冰着脸,看向多尼克:“至于多尼克先生,如雷贯耳。不过您到底是偷学了拉斯双子法师塔什么秘传典籍,以至于被逐出后还被通缉?”
“我的事与你无关,倒是你。”多尼克以鄙夷的目光俯视着前方的女孩儿:“先声夺人地占据了屋子的主导位置,然后靠着别人的过往施压。不愧是擅长蛊惑人心的诡唇始祖的血裔,很有欺诈者的风格。”
“我并没有针对两位的意思,只是习惯性地做了背景调查罢了。”墨芙娜对被看出根底也保持着淡然,举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倒是您,凯尔森·多米尼克阁下,我倒是没有调查到你的任何过去,你像是一个陡然出现的存在,这让我感到诧异。”
凯尔森在加入告死会前已经将自己的故事圆了回来,即使墨芙娜爆出这具身体前主的贫寒血泪史,自己也可以托词自己是占据了这具躯体。
但墨芙娜的这句话他把弄糊涂了,什么叫没有任何过去。前主的记忆里那段穷困的往事历历在目,只是当他想要努力回忆起自己长大的那个小村庄叫什么名字时,记忆却陷入了滞怠。
墨芙娜将凯尔森的沉默视为了默认:“言归正传,我是来跟告死会谈合作的。”
赛这时也回过神来,皱着眉说道:“阁下代表的是谁来谈这次合作。”
“我。”墨芙娜:“我们。”
赛明显颇有意动:“有什么条件吗?”
墨芙娜看向了凯尔森,在谈判中第一次展露出了她的锋芒:“把凯尔森阁下,交给我。”
凯尔森张嘴刚想反对,没想到另外俩人比他还急。
“休想。”
“不行。”
多尼克眉头已经快要打结了,毫不遮掩的手中聚集的法术丝线:“你以为你知道我的过去,我就会投鼠忌器吗?有些力量我从未在人前施展,或许今天你想试试他们的威力。”
赛的表现则更加直接,血色的法杖已经拄在地上,血红的光芒让周围都好似变暗了一般。
只有凯尔森满脸懵逼,哥们儿们啊,我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本人的归属权是属于我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