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有人递纸条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天阴沉沉的,一直下着小雨。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办公室、教室里都亮起了电灯。
下课休息时间,老师们都在办公室改着作业,谈笑着。一位老教师,李老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封对叠着的信封给林岚说:“岚女子,拿去。”
“什么啊?”林岚措手不及,信封会是什么东西呢?她很敏感。
“这是昨天开会时有人托我转交给你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李老师笑得最都合不拢了说道。
一时,大家都取笑起来。林岚只会笑,一句话都没说。并没有当场打开信来看,而是顺手把它放进了课本里面,继续做手里的事。因为她自己确实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想很唐突地当着大家的面拆开来看。
上课时间到了,林岚拿起那本书,很自然地放在作业本上,抱着作业本进教室去了。评讲了上一次的作业后,孩子们开始订正改错,完成今天的作业。教室里安静得只听见沙沙的写字声音。林岚打开信封,心里很是很忐忑,更多的是紧张害怕。信是夏青托人转交写给林岚的。至于内容,大家都应该懂的!以散文的形式诉说了他对林岚的感情,感情很真挚很纯朴:
三年时间,在我们的考试中,被蹂躏着。同时,我们也被蹂躏着。为了今天的职业,为了今天的生活,为了满足父母的心愿。过去的过去,我们请不要去回忆,它永远是过去,甚至忘记!请相信我!我不曾熟悉的老同学。
我曾在绿茵下追逐那飞舞的蝴蝶,眼里迷失了身边的蜜蜂,甚至还有朴实的蜻蜓。我执意追逐着,可是,蝴蝶!她破茧而出,本上就是一个传奇,她要飞向下一次蝶变。我只想平平淡淡,真真实实。你知道的!你是看见的!
今天,我独坐窗前,陌生的香烟陪着我向你诉说衷肠。不知你是否也如我般彷徨?是否能让我走进你的心房?
如果有一天,我的身心被五花大绑,回到家里。我希望家里的那个她是你!你愿意吗?
如果有一天,我带着满满的成绩,站在台前。我希望我身边的那个她是你!你答应吗?
如果……
林岚看着,看着,竟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了?还写这么闷骚的东西?心里是这样想着,笑着。可她还真是犯难了,她不敢接招。
在同学甚至就学校这个小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夏青曾经追过雪儿,就在参加工作后,他俩的宿舍离的不是很远,夏青也还曾经去敲过雪儿的门,当然是被拒绝了。其实他们两就家庭背景来说也还挺般配的,只是两人都不是很高,似乎成了一大缺陷。这是林岚自己的想法。现实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如果男女双方的家庭条件都差不多,那么女方必定有些看不上男方。总认为自己的女儿可以嫁一个条件更好一些的对象。夏青跟雪儿的情况就是活生生的事实。雪儿的父母亲不同意她找一个与自己职业一样的男孩儿,他们想让女儿找一个政府部门的人,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确实有那个实力。因为雪儿的亲伯父就是县财政局局长。实话实说,雪儿倒不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拒绝夏青的。
就算大家都相信他们的纯洁,林岚也相信老同学的人格,也不在意夏青的身高,但她还是不敢接招。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因为自己既没有正式的工作,更没有富裕的家庭背景。不管是谁她当时都不敢接招,缺乏自信。现在看来,当时的林岚是狭隘了、幼稚了,甚至世俗了。关键是当时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不过还是跟现在世俗的爱情观倒挺相符的。想不到我们的主人公还是落俗了。现在倒是懂了,可又看得太透了,一样不是好事!但是这个事怎么办呢?林岚不能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啊。那样会很伤同学之间感情的。于是她就以诗歌的形式给他回了信,可是还是没勇气交给夏青。心里就这样一直忐忑着。直到有一天别人又带信了,林岚才把信交给他了:
老同学啊,老同学!/想不到你还这么胆小!/有什么想法,你就请直说!/还找什么别人来把信传!/看你把我给酸得牙都软了。就算你是有心,你又了解我多少?/我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假小子,也未必就是你要找的朱丽叶!/你是灵魂工程师的独生儿子,有着不错的家境。/你能摆脱他们的阻扰,来娶我这小女子?/你的生活在现实中,我的生活在书里!在我独自的心里。/如果老同学执意游戏,那我也陪你过过招。/我们本是同学、朋友,何须虚情假意!/你若负我,我必让你!/哈哈……
好一首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打油诗啊!是个男人也会给吓跑吧!
收到回信的夏青很是郁闷。怎么这样不在意呢?看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回事?不够真诚?工作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我有工作能挣钱不就得了吗?我妈妈不就没有工作吗?跟我爸还不一样过得幸福美满。怎么回事呢?一连串的耳朵符号在他脑子里绕来绕去,怎么想都没想明白。
“唉!”他叹了口气,拳头敲了敲宿舍的桌子,起身开门走了出去。想不明白干脆先不想了,出去走走,没准儿就想豁然开朗了呢。他在心里解脱自己。
不知不觉,他竟来到了校园外面的河堤上。这通常是柳儿等女孩子们饭后散步的场所。他们男人在学校吃完饭后,通常都是去逛田边地野,什么时间来了这地方了?
微风吹拂脸面,田野里飘来瓜果的香味儿,夕阳下,河边的芦苇在微风中向他点头娇笑。这里好美啊。真是一个好去处呢,以前没来,真是一大损失。
干净的河滩让他坐了下来。望着平静的河面,他看见了河滩上林岚的影子。她这会儿能一起来享受这傍晚时的美景更是一副无以伦比的画呢。她呢?他的脑子在这情长意浓的暧昧河滩上,装的全是她的影子。不想赶开?想赶开?全不由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