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被动
第五十四章被动
◎妙儿只要小师父◎
禅房内佛香漫漫,烛火煌煌。
最南方的七月,纵然近乎下了一年的暴雨,依然酷热若蒸笼。
虞妙然怕冷又不耐热,方才被笼罩在房门后久久热烈缠绵,发髻散乱面颊浸红,这会儿跪坐在榻上,目瞪口呆盯着那安睡的巨粅。
禅房幽静,隐有蝉鸣。
虞妙然似乎听到呱呱青蛙声,她看着线条流畅的人鱼线,咽了咽口水,这!这就是装了很多食物的家伙,她瞠目结舌脱口而出,“大庐山!”
少女清脆提高的嗓音饱含着无限不可思议,脑门立刻被曲起的指节被敲了,她嗷了一声,抬起浅碧色眼眸,对上背光而立的风长隐,漆瞳似墨鸦发如羽。
虞妙然望着那双看不透的眼眸,瞬间联想自己因污化典籍而快抄断的手腕,当即倒打一耙道:“我是说庐山真面目!小师父,年轻人思想要健康不要乱想!”
风长隐俯视着眼睫飞快眨动的少女,看起来是怕惨了抄书。
他不出声,只静静俯视着虞妙然。
“小师父……”虞妙然仰头,越过窄腰宽肩对上风长隐幽静的眼眸。
她甚至靠在他胸膛前咯咯笑,将旖旎氛围毁得一干二净。
墙面上重叠的影子,是跪坐的少女背过身,如同被年轻男人从身后禁锢,只是裙裾多了一方昂然不可忽视。
当然她更想说,她好像长了男人的东西,但是她不敢。
好巧,虞妙然扭着天鹅颈瞧见了。
但此刻她已经发不出声,不但如此,她深深地感受着很香之物徒然苏醒,正凝视压制着她……
啊?这……小师父为何这么问?
虞妙然只好低头再凑近,仔细观察,额……很安静,也许是因为修道之身不像话本描述得骇人,整体颜色是很乖的浅粉色,但沉睡的猛兽上青筋虬结昭示着它的力量,是可以将她轻易压制。
她其实想说小师父连这个都是腌入味,怪好闻的……
“不是……”
长得一点儿也不像高冷禁欲的小师父……
“……饿了?”
这种竟然还可以放大的时候,是关心她刚刚在笑什么吗?虞妙然跪着的膝盖再挪开些,欢喜朝洁白墙面影子指去,“小师父,你看!像不像妙儿长了一条大尾巴!”
她们这一类天生懂得如何引诱……风长隐眼睫轻闪,视线落到那张合的樱唇,
她说:“妙儿只要小师父……”
“妙儿不能违心,是挺丑的,”虞妙然皱起小脸蛋,“不过妙儿不会嫌弃小师父的!妙儿最最最喜欢小师父!”
她哪里有乱动!她自被转过身,一直保持微微分开,是被动的!
她好委屈的!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要飞出去了都没喊停,哦,当然她才不承认自己很喜欢,反正只是蹭蹭难受的又不是她。
风长隐闻言,轻轻咬了咬她的小耳垂,“高兴什么?”
“嗯?”风长隐俯视着肤若凝脂口若朱丹的少女,捏着毛绒球发饰的手指微微用力瞬间变形。
虞妙然凑得很近,温热气息呵洒,而她双螺髻上轻按着一只冷白分明的大掌,像是控制着她也像是在控制着他。
虞妙然心脏扑通一跳,眉眼轻弯补充,“而且……很香……”
风长隐一时沉声道:“好看吗?”
思维十分跳脱的少女愣愣盯着,在她的影子间有个大家伙出没,时不时探着大脑袋!
好滑稽……
重度颜控的少女见过真容后,眼中写满嫌弃,风长隐瞧得有趣,眉眼染上笑意,将热烈表白的少女轻提起,无比珍视地碰了碰她明亮如星子的眼眸。
“想……”虞妙然嗅着风长隐清浅的气息,仰头凑近,贴合着他说,“因为小师父在,妙儿想和小师父一起看……”
风长隐寻声望去,影子是黑色赤条,映在洁白的墙面仿佛是一对正进行的恩爱恋人。
佛香在燃烧,风长隐扣着虞妙然纤腰,抵着她额头,“很想看巷尾的欢、好?”
佛香落下一段香灰,禅房内响起少女惊呼声,很快被淹没……
老君像在身后,风长隐神经紧绷面色却不显。
虞妙然环着风长隐后颈,纤细腰肢轻扭,咬唇羞涩笑着,“这个啊……”
虞妙然一听,当即委屈,“没乱动,妙儿是被动的。”
羞羞笑……
“什么?”
“小师父……”
她绞着果绿色衣摆,小小声,“花生……”
明明方才是他将人拢进怀中热吻,哪怕这会儿亦是他自己主动解了衣裳,赤身立在虞妙然面前,却仿佛仍然是那身着层层长衫,再配上那清心寡欲的清隽面容,妥妥上课的严格夫子模样!
调皮捣蛋常年被罚的学生默默垂下小脑袋,但余光却看着笔直长腿……好饿……
本正是年轻男女情意相投小意温柔,在底线试探渴望之时,从来不在正常人范围的少女这忽然一笑,自控力同样不在正常人范围的风长隐差点没稳住,他死死扣着柳腰,吻着她衣襟,哑声问,“别乱动!”
在燃香的禅房中,虞妙然葱白手指一指,仰头,“这个,像花生,大花生!”
花生?风长隐想起花烛喜帐下,她曾捏着一颗果实饱满的花生在昏暗中对他笑。
自认为很懂浪漫的少女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但实际上,赤条站立的只有他,那被禁锢的少女头上双螺髻一对胖乎乎的狐狸耳朵,而身怀引诱任务的狐狸少女衣衫整洁完好无损。
烛火煌煌,那天真无邪的少女行动力上毫不扭捏,微抬腰肢贴合住最隐秘处,但她的眼眸是如此清澈,“妙儿只要小师父……”
他指腹摩挲着掌心中细软的发髻,碰到毛绒绒的圆球发誓,低眉看着近在迟尺呼吸的少女,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让没什么咬合力的少女真正哭出来,甚至不用到喉咙……
虞妙然不知道风长隐在想什么,低头看着自己裙子泡成伞状,颜色鲜亮的绿色大蘑菇!
她忍不住伸出去戳,可惜在即将戳到时,被捉住了,她仰头望去,眨着卷翘眼睫,“小师父,妙儿要小师父温柔点蹭……”
烛光中四目相对,虞妙然合上眼眸,在亲吻中慢慢倒在榻上……
蹬掉绣花鞋,穿着足袜的小脚扣住大脚脚踝,湛蓝色掀开掩盖着揉成一团的身影。
夜色沉沉,七月酷暑。
“呜呜……”
“妙儿热……”
僵住了一会儿,少女鲜亮的绿色外衫罗裙、雪白中衣一件件丢出,蹬掉足袜小脚丫蹭到小师父膝盖窝,然后被捉住了……
七月初七,鹊桥相会。
时隔一年未见,虞妙然闷在被褥中身子往上一去,轻颤着问:“小师父你是不是发作了?”
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好!
她后悔了,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小师父还不准她解了里衣!再好闻,黏糊糊的她也受不了!
“不是……”风长隐扣着虞妙然乱动的小手,“是想你……”
是想她!她喜欢小师父说情话。
鬓发汗湿的少女在黑暗中瞪大眼睫,随即笑弯了眼睛,双脚缠到窄腰,这会儿不嫌闷热黑,无比热情迎上去。
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声,风长隐拧眉,“别乱动……”
被褥中的少女委委屈屈,“没有,妙儿是被动……”
脚丫还在他后背上跟着下沉,小师父不讲事实乱说!
然后……被褥中传来闷闷指挥声,“嗯小师父轻点再轻点……”
禅房内很快只剩下急促唾沫吞咽声,久久难以平静。
直到下半夜,年轻男人下地捡起地上衣裳,随意穿好,看了眼老君像,推开窗,散了满室奇香。
廊下垂挂的夜灯在夜风中轻晃。
灯光下,刚刚强行结束的风长隐,仅穿着里衣,那如玉面庞神情凛然不可侵犯。
他迎着深夜凉风,想起姻缘树下捏着同一根姻缘线的年轻男女。
风长隐冷白手掌攥着一只雪白足袜,大概方才蹬下落到他衣服上,他顺手捡起来。
确实很搭,天定姻缘天作之合……
风长隐垂着眼睫,冷静了一会儿,合上窗。
他一掀开被褥,那火焰般的姑娘立刻滚到他怀中,睡梦中甜甜喊人,“小师父,妙儿好喜欢小师父……”
“妙儿……”
“嗯?”
“张张……”
“嗯……”
*
天明之时,虞妙然酣睡在一片精瘦的胸膛前。
她长着一张乖巧精致的娃娃脸,尤其是睡着时,天真懵懂不谙世事。
白里透红的脸蛋贴在风长隐的胸肌上,炎炎夏日虞妙然只觉枕下一片冰凉,立刻又舒服地蹭了几下,嘟着红艳艳的樱唇:“小师父……”
风长隐听到嘟囔声,缓缓睁开眼眸,垂眼看着挂着泪珠的少女。
失控了……
后来闹得有点狠……
他不应该被感情冲过头,明明起初只是想回来陪她过节,顺便喂她点欲望。
风长隐歉意地蹭了蹭她发顶,虞妙然刚好睁开眼,“小师父早呀!”
初醒的少女眨眨眼睫,回想起近乎彻夜的缠绵,抿唇一笑,双手捧起风长隐,吧唧就是一口,欢呼表扬,“好棒!”
持久力那么好!她的未来一定前途光明!
晨光倾泻,风长隐面容清隽,望着吸了一夜欲望的少女,健康红润神采飞扬,他抬手揉了揉少女散开的乌发。
虞妙然亮着一双浅碧色大眼睛,扑进风长隐怀中,好满足拱着,“小师父,妙儿好快乐!”想出去跑圈!
她喜欢风长隐一遍遍在她耳边表达爱意,喜欢风长隐一下下在克制边缘抵开她。
她最最最喜欢风长隐在她面前解开层层长衫,因为小师父身材真的好棒好漂亮!额……除了那只中用不中看的大家伙。
想着,她小手往被褥中摸去,隔着寝裤一下捉住了那辛苦整夜的工具,虽然仍旧是满手不容轻视,但好像还没醒诶……
可是书上不是说清晨意识最薄弱时会有反应的吗?
奇怪……
风长隐任由她玩了一会儿,忽而听虞妙然很直白地问出为什么没有那个清晨名词的反应。
“哦大概,不行了。”风长隐手指梳着她睡出呆毛的乌发。
哈?
虞妙然怀疑自己的耳朵,“小师父哄我?”
“没有。”
“可是昨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
雄赳赳气昂昂?风长隐听着永远乱用词汇的少女笑出声。
她都要哭了他还笑,虞妙然不满地戳了戳风长隐,“真的?”
风长隐捉住她小手,“真的。”
晴天霹雳,虞妙然想想为数不多的不正经经验,“被妙儿……夹断了?”武力值超高大反派就是这么被滑稽打败的……
风长隐愣了一会儿,被她十分认真的语气搞笑到,那淤积胸腔的烦闷气息瞬间消散。
他敛了笑容,认真对虞妙然说:“回去将那些不着调的书都封好。”
呜……霜上加雪……
*
这一年,因为风长隐不行,虞妙然乖了很多,真的再也没看任何奇奇怪怪脑洞大开的话本。
哦,主要原因是风长隐说低估了她的潜力,又又又加大了她的课业!
虞妙然每天忙进忙出,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她十八岁生辰这日,可是……她坐在纱帐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风长隐给她一个惊喜。
等到天明,她抹掉默默掉的眼泪,准备洗把脸去小师父房间全部搞乱!
他不是说这天很重要吗?
虞妙然郁闷打开房门,那身影正好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以及粉嫩可爱的寿桃宝出现在她面前……
“小师父!”刚刚擦掉的眼泪哗啦啦掉。
风长隐进屋放下食物,将人带到膝上用帕子小心擦拭,“哭什么?”
“你说的这天很重要,妙儿想在很重要的这天和很重要的人在一起。”
虞妙然喝干净最后一口汤,扯住风长隐衣袖,“什么时候带妙儿走?”
风长隐说过她身子弱,不宜多用重药,他会将她发作时间拖到十八岁之后。
如今她十八岁,随时可能发作。
但风长隐依旧没有带虞妙然走,一直到九月,持续三年异常极端的天气终于渐渐恢复正常。
九月重阳到处放满菊花,虞妙然看完守塔的虚言长老,路上碰到侍弄花草的虞衡,蹲下闲聊了两句。
虞妙然是植物杀手,除了窗台那株虞美人,什么也养不活。
力大无穷热心肠帮忙的虞妙然乐呵呵搬起秀丽淡雅的菊花盆栽,岂料到一起身顿时血液倒流头晕目眩。
手中盆栽差点掉落,幸好她手快将金灿灿的菊花安然放好。
虞衡放下铁铲,一把扶住脚步虚浮的虞妙然,他皱眉看着她脸蛋满是不正常的红晕。
这是……虞衡勃然大怒,竟然中了如此下作之毒,“妙然,你……”
虞妙然神志迷蒙,推开虞衡,“我知道,我要找小师父……”
虞衡张张手指到底没有再碰虞妙然,万般心痛挣扎,“好,我送你……”
虞妙然摇头,“小师父会来……”
她的识海有小师父一缕神识,她知道的,风长隐一直在守着她。
想着,忽然闻到一阵熟悉的气息。
“小师父?”她睁睁迷离的眼,踉踉跄跄朝来人跑去,投入熟悉的怀抱,少女声若幼猫,“小师父,呜呜呜我好难受。”
此时她双颊绯红拱着快爆炸的脑袋,“小师父,虽然你不行,但是妙儿只要小师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