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言传身教
看着不远处的短发女孩儿这次干脆试图帮着道具组搬观众假人、弄得对方相当局促不安，金承哲只能无奈地朝她招手。
“CCM的咸恩静？”见这位Tara的队长点头，金承哲叹了口气：“之前与制作组见面的时候，赵孝镇PD是怎么跟你说的？”
“说是只要来参加就好，什么都不用做，讲话不好笑或是没有综艺感也没关系，表现自己自然的一面就可以了。”名为咸恩静的女孩儿这么答着。
这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金承哲被她耿直地模样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那你在寝室，是负责干体力活的吗？”他有些没好气地问。
“内...会换换灯泡、开开罐头、拧拧螺丝之类的。”咸恩静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向她招手，但她毕竟是童星出身，在演艺界打拼了这么些年，基本的善意恶意还是能分清的。于是她略显娇憨地直言到：“这是我第二次参与综艺录制，上一次是出道时的《黄金渔场》。”
上一次不是连机位都分不清吗，另外，感情你还真是负责干体力活的？！
金承哲一时间愕然：不管这个恩静吧，她又是自己亲故全宝蓝的组合队长，新人时期自然是成员一体的，这位今天表现不好影响的是整个组合；而要教她的话...“在这等我几分钟，期间什么也不要做，出于热心肠也不行。”见女孩儿老实点头，金承哲向金钟国走去。
“哥这位师妹什么都不懂，完全是张综艺白纸。”金承哲低声在金钟国耳边低语：“我若是去教她，钟国哥不会生气吧？”
“你当我是她社长那样的小心眼吗？”金钟国很是无语：“她若是个综艺黑洞，丢的不还是我这个介绍人的份儿吗？”
金承哲点了点头：“阿拉索。”
...
“那么恩静xi，对综艺制作完全没了解吗？”见对方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他耸了耸肩：“好吧，反正距录制开始还有足够的时间，我跟你简单说一下。”金承哲先是指了指一个穿红色马甲的摄影：“那台有线连过来的机器是主机位，待会儿你若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自然地面朝那位红马甲先生好了。”
咸恩静默默点头。
“以后去录综艺，不要抢着帮道具组做事，嘉宾负责拍摄就好。”见她面露不解，金承哲解释到：“你特意去帮忙，会给道具组的组长乃至赵孝镇PD‘这位道具师无法发挥应有效率’的印象，到了下次录影时，这样的人就会消失。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刚刚的帮忙其实是一种上眼药的行为。”
这次就轮到咸恩静目瞪口呆了：“我绝没有这样的意思...怎么办，要去解释一下吗？”
“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金承哲揉了揉太阳穴：“歌谣界的新人期很忙吧？”见她点头，他又问：“明明这么忙，为什么公司还是提前数个小时把你送来拍摄地点？”
“社长说是让我给制作组留个好印象。”咸恩静有些委屈：“所以我才一直想帮着做些什么。”
“好印象不是这么留的...算了，你跟我来。”
金承哲带着她来到了《RunningMan》的作家组。
“在英哥这周没去《两天一夜》吗？”金承哲笑着与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士握手：“在SBS的片场能见到哥，我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那边这期录外国人特辑，我不懂外语，干脆来这边接个短活儿。”中年男士笑着摆摆手：“这边的组又不是我说了算，你松哪门子的气？”
“哎~哥此言差矣，我也不是这里的常驻MC啊，来给亲故宝蓝的队友帮个忙罢了。”金承哲朝咸恩静努了努嘴：“CCM新女团Tara的队长咸恩静，她们组合应该会有一个名额入选KBS的周五户外综艺。”
“哦？”名为在英的作家一下来了兴趣：“已经进展到人选方面的考虑了吗？”
“内，虽然说是idol们的乡村实景，多干活的不还是哥这样的幕后黑衣人嘛。”金承哲笑着说：“带新人来向哥问个好，然后才想到您应该可以去试试，王贤武PD那边正准备招收有户外经验的作家。”
“哎一古，承哲啊，帮大忙了，《两天一夜》这边一个特辑我就得停工大半个月呢...”两个人有说有笑，完全没让咸恩静有搭腔的机会。
等告别了中年男作家，咸恩静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疑惑：“承哲oppa，刚刚那位在英作家是KBS的编剧？我听你一直在和他谈《两天一夜》什么的。”
“跟PD一般都是电视台编制人员不同，综艺作家都是外包的，不属于电视台的本部成员，换言之，作家在有节目的时候才会有钱。一般制作人会有熟悉的作家，有节目就会带上与自己合作有默契的作家，当然，像《RunningMan》这类数百人规模的大型户外综艺，经常需要其他作家串场。”
金承哲今天干脆送佛送到西：“恩静啊，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见她摇头，他想了想，还是把后半段也讲明：“制作组的底层工作人员、那些做体力活的基本都是外包员工，他们拿的是短期固定薪水，无所谓节目效果。你真正应该在意的，是刚刚这些作家组的成员和有电视台铭牌的新人FD。”
“前者会流通于三大电视台的各制作组，他们对艺人的第一印象会很大程度影响电视台制作人、导演的选角；而后者则多是SKY之类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他们目前虽然做的都是搭建场地、安排车辆、预订住宿餐食之类的杂活，但这些人都有各自归依的AD乃至PD，二者是同校前后辈的可能性会非常大。”
“所以，两者都等同一类人的代表。前者决定了艺人的坊间口碑，后者则严重影响艺人的荧幕形象。”金承哲总结道。
“我好像明白了...”咸恩静一脸似懂非懂。
金承哲一挑眉：“那好，随堂考：一会儿我买的咖啡车送来，你应该先端给谁呢？”
“赵孝镇PD？”恩静不是很确定地答。
好样的，刚刚全白说了。
金承哲强忍住敲她脑袋地冲动：Tara这组合真的有毒，之前一直寻思自己的亲故全宝蓝是最憨的，结果先有不知艺名‘朴孝海’、后有面前这位综艺白纸咸队长，完全刷新了他对于idol这行的认知——什么都不懂的也能出道，你们CCM是不是也太随便了些？
“你应该先给作家们送，他们虽然不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却因为参与各类节目的初期策划、有更多机会与你们艺人合作；然后是FD们，他们虽然不具体参与电视台各节目的对外联系，但这些人是各制作组的基石，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强，明白了吗？”说到最后一句，金承哲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阿拉索、阿拉索。”咸恩静缩了缩脖子，见金承哲不再说话，她忽然脑子一抽、决定皮一下：“承哲oppa，听上去摄影师和VJ们好像没发挥什么作用？”
“金光洙社长有没有跟你们说，KBS的新综艺是谁去？”金承哲也不恼、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咸恩静问。
“是孝敏、朴孝敏。”咸恩静不假思索：“怎么了？”
“没什么。”金承哲点点头：冤家路窄，过些日子就让你知道摄影师所起的作用。
......
《RunningMan》录制完成的当晚，金光洙一脸焦急地给SBS的熟人致电：“哎一古，李AD，今天真是辛苦您的照顾了。那什么，我听恩静回来说，她在第三个游戏环节说错话了？”
“哦，是她嫌弃李光洙用手碰到挤柠檬器的事情吧？”李AD不在意地笑起来：“还是新人嘛，不过这孩子的情商教育的确要加强啊。放心吧，看在贵社送咖啡车的份儿上，崔作家带头帮着说了不少好话，不少FD也说这女孩儿在开拍前很有礼貌，所以那一段制作组会编辑掉的。”
“真是...太感谢您了！”金光洙内心愕然：什么咖啡车？
不过能顺利解决就是大好事儿，他开口问：“请问是哪位崔作家？之后我一定上门感谢。”
“是常驻《两天一夜》的崔在英作家，戴个眼镜、高高瘦瘦的，金社长不认识吗？”李AD也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