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死亡狂欢

1死亡狂欢

——我是疯狂的,而你慈悲。

——我是绽放的,你是玫瑰。

空灵、慵懒、随性的天籁之音飘荡着,整个pub里弥漫着梦呓般的色彩。

李师师丹唇蠕动,配合着吉他弹奏出的曲调一张一合,尽情释放着独属于自己的冷调与迷幻。曲末,她拖着尾音,轻轻哼吟,眼神迷离,看似有忧郁羸弱,却是十足的风情万种。

唱台上,烟雾缭绕间,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动人心魄的魅惑。交错闪烁的霓虹灯光,蛊惑着一具又一具饥渴、空虚的躯体。

台下,摩肩接踵的红男绿女都停下了晃动,莫说是男人,就连眼高于顶的名媛也被她鬼魅般的声线所迷住。

一曲告终,李师师顿了顿,须臾间,媚眼扫过台下的俊男靓女。今日的“烈焰”与往日真是大相径庭,竟然如此的热闹。

与大多数酒吧不同,热闹、喧嚣从来不是“烈焰”的属性。奢华的“烈焰”位于都城大厦的顶楼,实则是一家私密式酒廊俱乐部,会员制,凭借着各种创意十足的鸡尾酒成为国内当仁不让的酒吧之王。

虽说李师师刚来这里一个月,却已对“烈焰”熟门熟路。她深知,“烈焰”跟它的谐音“猎|艳”正正地等同。

这里,是上流社会的名门公子哥寻找猎物的最佳场所。他们来此的目的从来不是喝那几杯酒,只不过是在浮躁的现世生活寻得一片放纵。因为格调、门槛之高,但凡能入场的,绝非等闲之辈。白天,他们则是衣冠楚楚地出现在cbd商圈里叱咤风云的天之骄子。

今夜,竟然聚集了将近百人。

听说“烈焰”的掌权人之前主动请缨,要为霍氏太子爷大肆操办生日派对,一向神秘的太子爷竟然应允,便有了现在的罕见场面。商业巨贾之子,军区高干之后,云集于此,等候着千呼万唤都未曾现身的主人翁。

众人都对新坐镇“烈焰”的花魁有所耳闻,正好趁主角还未登场之际,好好欣赏一下传闻中的天籁之音,这一听,果然名不虚传。

皆念道,这台上的李师师莫非就是北宋角妓李师师化身而成?古人作出的那句“听歌玉树后|庭花”,倒是极为贴切。

震耳欲聋的掌声、欢呼声,将自己的歌声几近淹没,李师师干脆停下来,化着烟熏妆的面容挂上一抹慵懒的笑容。

这一笑,真是千姿百媚,悄无声息地戳中男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躯体上的某处却被勾得发硬。

来此之前,李师师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呼百应的今天。若不是因为酒吧主管pau1回老家,机缘巧合地将她发掘、提携,她依旧是街头卖唱的摇滚歌女。

她并非想要进入这样声色犬马的场所,只是因为要挣出酗酒死去的父亲的安葬费。

李师师曾自嘲,如果把音乐用性作比喻,她玩音乐是为了生小孩,而不是为了做|爱。是的,音乐是她用来维持生计的工具。谈什么音乐的精神、灵魂,饔飧不继的她,不配!

幼年丧母,跟着整日醉醺醺的父亲过活。常年四季霪雨霏霏的小镇,潮湿发霉的弄堂,聚在巷口谈论着晦暗房|事的长舌妇,井口般大小的天空,是李师师二十多年的真实写照。

安葬完父亲的那一刻,李师师毅然决然地跟随着pau1离开。几千米的高空,她紧张得大汗淋漓,第一次坐飞机不免紧张,强挂着笑容,不对任何人示弱是她自幼的习惯。

贫穷、平庸如今都跟她无关了,来到“烈焰”之后,火眼金睛的pau1将她包装打造,成为了名震都城的名角,连带观众席的价位也一路水涨船高。

新生代摇滚女神,是她现在的称谓,名利兼收。

终于,她也如愿跻身于都城的上流社会。以前,她只得羡慕她的孪生姐姐,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命运却有着天壤之别的亲生姐姐。

只是,有得必有失。李师师寄情歌声中,弹奏起王菲的“红豆”,遥想着远方的情郎。

“正哲,正哲······”

她最喜欢字正腔圆地念着他的名字,叶正哲,大学时代便陪伴着她的男友。她为父偿债,他被家人所逼出国深造。生活所迫,缘分断绝。

情到深处,她空灵魅惑的嗓音再次震彻整个会场。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只是几句,刚刚入场的男人也为之驻足。男人眉头微微紧蹙,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射向了吧台上的歌女。

李师师也正巧抬起了眉眼,与刚入场的男人四目相对。虽然距离甚远,但她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男人眼神所释放出来的那股子与众不同的震慑力。仿佛是傲视群雄的霸王,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

殊不知,他真真切切是今晚的霸主。

“霍少,霍少,您来啦。咱们都在这千盼万盼您呢,真好,真好,可把您盼来了。”

望着“烈焰”掌权人在那男人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再加上在场男女的蜂拥而上,李师师明白,自己喧宾夺主的时段终结了。

他,就是今晚的主人翁,霍氏家族的太子爷。

果然是太子爷,连言语都不屑,只是冲狗腿般的拥簇者摆了摆手,然后将身边的佳人顺势一揽,径直迈向了vip包厢的方向。

这一走,也把吧台下拥簇李师师的“粉丝”都带走了。嗨,只剩下长相平庸的几个汉子,头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估摸着应该是没有资格去参与狂欢派对的保镖吧。

“师师,今儿个就到这儿吧。”pau1凑近吧台,满脸温和冲李师师说道。

李师师点了点头,这样晨昏颠倒的生活着实让她有些吃不消。稍加整理一下身上的黑色蕾丝裙,提上吉他,走下吧台,向后台更衣室走去。

以前的她从来没有如此的性|感、神秘,但对着这样的狂|野与妩媚,她驾驭起来似乎轻车熟路。

黑色蕾丝下隐约若现的玉|峰挺拔,包臀裙更把那傲雪凌霜的翘|臀曲线展露无遗。且不说这得天独厚的傲人身材,光是她骨子里的那股魅惑,就能轻易地吸走男人的目光。一颦一笑一蹙眉,都在无声地表明着她如罂粟,蛊惑人心。

避开了男人们赤|裸的目光,终于来到了更衣室。正想要打开衣柜的门口,却传来了叩门声,李师师一惊,问了声,“是谁?”

“师师,是我。pau1哥。”

听起来有些颤抖的声音,但李师师并未在意。对于一向护着她的pau1,她从未有过怀疑、防备。毕竟,若不是他,李师师也不可能在这几日内便声名远播,稳稳当当地成为了“烈焰”的“头牌”。

李师师开启了门,却猛然发现,屋外竟然还有几个男人。醉醺醺的他们,满身酒气,脸颊泛红。

“pau1哥,有事吗?”李师师避开那些男人轻浮的目光,望向pau1。

“哥,哈,他算个毛哥,等一下有得是让你叫哥的!”其中一个二世祖轻佻发声,面上浮着淫|荡的笑容。

只见pau1躲躲闪闪,向身旁的阔少们点了点头,才灰溜溜地蹿进更衣室。

他握着李师师的藕臂,轻声地央求着:“师师,你还是先别走了,老板,老板让你去陪陪霍少。”

敏感如李师师,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做,你是知道的。”卖艺不卖|身,这是她做人的底线。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更改的信条。

“别废话,赶紧走!在‘烈焰’待的,还装什么白莲花!”

一二世祖不耐烦地冲了进来,攫住李师师的手臂便向外拖。见此况,几个观望的少爷们也来了兴致,帮衬着将李师师举了起来。

被他们几人高举过头顶的李师师尖叫着,内心深处传来了无限的恐惧。她洁身自好多年,怎么可以沦为阔少们手中的玩物?!

“唉,只可惜,这么标致的尤物,还得给霍少先品尝咯!”

“听莫天阳说,是个处|女!”

听及此,李师师心里泛起了阵阵的厌恶,原来幕后老板处心积虑地等着将她销售出去,以博得君主欢笑。

“处|女有的是,你还恋着这一个,小心霍少将你从都城彻底革名!”

阔少之间轻佻地互相戏谑,丝毫不理会李师师的挣扎。

走廊上,一个一脸满足的阔少刚从包房里走出来。

攫住李师师小腿的阔少向他问起霍少的所在,对方却答霍少说没兴致,早早地走了。

李师师从包房虚掩的门缝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里面淫|靡的场景,无数对欢好的男男女女,毫无顾忌地体会着翻云覆雨的滋味。

“我靠!这妞儿,是我们的了!”

四人亢奋地异口同声,将李师师高举着进入最近的包房,毫不怜惜将她砸在大床之上。

一个头顶黄毛的男人用大掌恣意地抚摸着李师师白嫩的大腿,“嘶”地一声,毫不留情地将她的丝袜扯得破碎。

“啊!走开!别碰我!”

“哈,果然是个雏儿,这么敏感!乖,哥哥们会好好疼你的!”

“要不是看在是个雏儿,早就给她一发‘深水炸弹’了,哈哈!”

绝望如同暗黑的潮水,一波又一波,拍打着李师师几乎崩溃的心岸。

睨着包房敞着的窗户,月亮很圆,皎洁的月光照得整个天空都发亮。这一刻,她突然怀念了老屋弄堂里的那一片天空,即使只跟现在所能看到的窗户一般大,这一刻,却是那般地怀念那“坐井观天”的日子。

倏尔,她猛然一挣扎,从两个男人身下“嗖”地逃离了。

男人以为她已经归顺,并未多做桎梏,待反应过来时,只见她已经站在窗口附近。

“爸、妈,我来陪你们了。正哲,再见,再也不见。”李师师呢喃着。

一袭黑衣,纵身跃下。快速坠落的那一瞬间,李师师心有不甘,怒喊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他生来含着金汤匙,只是在人群中看了她一眼,便能给她带来毁灭性的劫难!她刚刚摆脱了贫瘠,迈向美好,却又堕落到了另一个深渊,地狱的深渊!

包房里的男人吓破了胆,虽然平时玩赛车玩女人玩游艇,可是却没玩出过人命。

“烈焰”的幕后老板莫天阳闻讯赶了过来,冷静地安慰着几个大少爷:“没事,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几位少爷不必惊慌,这件事,不会让霍少知道的。只不过是个歌女,不要紧。”

只不过是个歌女!

能够在都城大厦顶层开酒吧,坐镇幕后的莫天阳,自然是黑白两道通吃,一个歌女和一只蝼蚁无差,要摆平,只不过是几捆现金的事。

几日浮华,李师师终究还是回归成了低贱的歌女,如同一只任人碾死的蚂蚁,连尸体都不得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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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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