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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感觉自己的脑袋从没有一个瞬间转得那么快,他甚至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坐起身,挪到最里面的角落,低垂下眸子。

“对……对不起,我错了。”

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深色的床被,娇小的长发少年衬得肤色宛若牛奶凝脂那般,发丝微乱的披在肩上,有一种凌乱又很漂亮的美感。也让昨晚留下的痕迹无比清晰,即让人产生心疼怜悯感,又想到昨晚那几个陌生男人名字产生几分凌//虐感。

更别说这时候还楚楚可怜的掉眼泪,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陆文州靠在床头,就这样看着,眸底尽是饶有趣味,没说话。

这只漂亮娇贵的金丝雀可不会对他这样,别说哭了,好脸色都不会给他看,所以现在又在弄什么。

时序觉得自己低头低累了,悄咪咪的抬眸看了眼,发现这男人还在盯着他,立刻继续进入状态,又可怜的挤出眼泪,干脆直接歪倒下,用被子盖住脸呜咽出声。

心里想着,惨了,他惨了。

刚进来他真的没见过男主,谁知道男主突然回来了呢,完了,会不会暴露,他也不知道原主是什么性格,只能大概从管家嘴里得知原主娇贵得很,跟林黛玉似的。

所以他现在除了哭还能怎么做,这么僵持下去好像不大行,太尴尬了,衣服也没穿,好歹穿个衣服。

“那个。”时序觉得自己要被被子给闷死,把脸从被子里抬起,小心翼翼看向陆文州:“老公?”

陆文州挑眉:“老公?”

还真的是受宠若惊的称呼,结婚一年他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小祖宗这么喊他,别说喊老公,喊他的名字都是屈指可数,生疏得直接喊陆叔叔。

时序听到他这么反问,顿时间想到是不是原主不是这么喊的,那喊什么,再试探了一句:“哥哥?”

空气凝固了那么几秒。

然后他就看见靠在床头,上身赤着的男人别开脸笑了。

原本矜贵冷漠的轮廓在这抹笑下如同冰雪融化那般,也不得不说,昨晚的八个头牌没一个比得上这男人的,真的,差远了。

时序心想他真的不知道喊陆文州什么,总不能……喊……

“主人?”

他话音戛然而止:“!”喊什么呢,他疯了吗!

“过来。”

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

时序看过去,就看见陆文州朝他招了招手,脸上倒不是很冷,看不出情绪,按照原主的性格那肯定是不过去的,但如果他现在不过去的话,那不是显得很不识相?

毕竟他来的目的是为了活着,而不是钱摆在面前了,是金钱如粪土。

他不是这样的人。

钱,是他的命根,不是粪土。

陆文州本以为这只金丝雀不会这么乖,毕竟这家伙从小都不是这样的性格,还没嫁过来之前在自己家也是,就算在家里不受宠也不会有任何低头服软,就是一只落魄且高傲的小天鹅。

可是当他看见,这家伙跟只小猫似的,拉开被子,寸衣未着爬向自己,长发垂在脸侧,覆盖在雪白的后背上,小腰微塌,还泪眼汪汪的望向自己,这幅服软的模样实在是令人……

“我过来了。”

时序乖乖的跪坐在陆文州身旁,双手放在膝盖上,如鹿般澄澈的双眸注视着他,小声问:“……你别打我。”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时序:“……”他猜的,毕竟看起来那么凶,昨晚都能差点把自己弄破,无辜的垂下眸:“那你别凶我。”

刚说完整个人就措手不及的被抱到了腿上,错愕抬眸。

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杵着自己。

生机勃勃。

陆文州对上这小家伙眸底的惊慌失措,在这披头散发的情况下,也是漂亮得不像话,此时的这种心情跟他要这家伙的目的正好符合,家里面就需要这样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坐着也好,欣赏也好,赏心悦目的。

有反应更是赏心悦目。

他抬手摸了摸时序的长发,把这柔软的发丝别到他耳后,声音放缓:“乖乖,再喊我一遍。”

时序:“……”咦,喊他乖乖那么肉麻?但是再喊他一遍什么,只能一遍遍来:“老公?”

陆文州摇头。

“哥哥?”

陆文州摇头。

时序心想,原来是个死变态,怪不得原主不爱呢,但是……莫名的戳中他的调调啊。低下头,手没忍住抚摸上这近在咫尺结实分明的腹肌:“主人。”

刚说完就被掌心托起下巴,强迫的对上这双深沉的双眸。

“所以安德鲁是谁?”

时序:“……”

“kk又是谁?”

时序咽了咽口水:“……”

“alan,阿本又是那位。”

时序:“……”哪里有个洞给他钻下去,这种事情舞到正主面前了确实不大好。

陆文州见这小家伙又是眉梢低垂,楚楚可怜低下头,真是会拿捏人,从小就会对他用这一套:“如果不是做了坏事会喊我老公,哥哥,主人吗?一个齐衡还不够,要那么多个男人陪你玩吗?你这个小身板装得住吗?”

时序耳根一红,靠!

陆文州凝视着这渐渐泛红的小耳朵,又是羞又是恼的瞪着自己,可比平时冷着脸对他的模样鲜活多了。

他扣住这家伙的后颈,拉近自己,再附耳道:“我一个人你都承受不住,可别太贪心了。”

时序猛的拉下他的手。

陆文州挑眉。

“你——”时序气话到了嘴边,愣是不敢骂出来,生怕把自己的钱途都给散尽了,就瞪着陆文州,觉得这男人看起来是高冷禁欲的,怎么说的话是这样的。

“我怎么了。”陆文州掌心扣住他纤细的后腰,生怕他气得往后倒。

时序咬紧牙关,硬生生把这种略有些说不出的屈辱咽下,垂下眸,眼眶湿润,哽咽道:“……你欺负我。”

头顶传来笑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搂住对方的脖颈。

陆文州托抱着怀里娇小的少年走进浴室。

时序:“……干,干嘛?”

“去欺负你。”

时序:“???”靠,是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浴室门缓缓关上。

……

出来后已经是两个小时。

衣帽间全身镜前,男人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衬衫,衣摆没入西服裤,衬得宽肩劲腰,只见他面容冷漠,垂眸整理着袖口,跟刚才那副索取的模样是判若两人。

“陆总。”

陆文州见管家走进来,抬头再整理自己的衣着,‘嗯’了声:“他还在生气吗?”

管家点头:“嗯,小夫人说什么都不肯吃。”

“那你去跟他说,我现在过去抱着他吃。”陆文州去玻璃柜里挑了块腕表。

管家立刻出去传达。

两分钟后风风火火走了回来汇报。

陆文州抬眸看向管家,挑眉道:“吃了?”

管家朝着陆文州竖起大拇指。

陆文州戴上腕表,唇角若隐若现笑意。

“陆总,你心情很好?”管家发现了这个小细节。

“还可以。”陆文州再走去鞋柜挑了双皮鞋,一旁的阿姨立刻打开玻璃柜,将皮鞋拿下来放在他脚边,他说了声谢谢穿上,而后转身走出衣帽间:“他最近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管家沉默了两秒。

陆文州看他一眼:“有?但不能说?”

管家点头。

“说。”陆文州淡淡道。

管家听出语气里的危险意味,只能硬着头皮说:“男人。”

陆文州顿住脚,看向管家:“男人?”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管家欲言又止,猜测道:“其实陆总,小夫人也是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很缺您的陪伴跟爱,又从小……您也知道的。然后加上您平时那么忙,小夫人毕竟才二十岁,我儿子三十岁了还是我的宝呢,更别说小夫人才二十岁,他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家能不孤单,能不寂寞吗?就别提他心中那个白月光了,昨天白月光来已经被小夫人赶走了。”

“齐衡?”

“嗯,小夫人说以后不见了,让他别来了,说心里只有你。”

别墅电梯门前,倒映着男人的神情,原本冷淡的神情似乎有些了变化。

“昨天小夫人确实是做了件不好的事情,就是去酒吧找牛郎玩,但是从找的这些牛郎我发现了一个特点,就是都跟您特别像,不都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睹物思人。”管家重重叹了口气,摁下电梯键:“陆总,多陪陪小夫人吧。”

陆文州走进电梯,沉默着没说话。

管家观察着自家boss的表情。

“好。”陆文州拿出手机打给助理,电话那边接通的瞬间他开口道:“艾米,推掉这几天的所有行程,没什么,陪老婆。”

此时正在餐厅里用着餐的时序,心里正思索着今天该怎么花钱,换家店找个低调的牛郎吧。

“序序。”

时序正在剥着鸡蛋壳,一听到这个称呼手一抖,鸡蛋差点掉了,抬头一看,发现是衣冠禽兽陆文州,他仰起头笑容甜甜,不过笑了两秒就恢复表情:“这个序序不好听,听起来像嘘嘘。”

陆文州走到他对面的餐桌坐下:“那喊你什么,宝贝,宝宝,乖乖?你挑一个。”

时序:“……”

跟他的老公哥哥主人三连有得一拼。

但是他见陆文州好像心情蛮好的样子,虽然还跟他不熟,但面前的大佬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跟原主的态度肯定是不一样的,他低下头剥开鸡蛋:“都可以。”

然后忍痛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大佬。

“宝宝,今天我推掉工作陪你去玩,开心吗?”

陆文州正准备接过鸡蛋,结果就看时序把鸡蛋拿了回去,手停在半空中。

时序果断吞掉手里的鸡蛋,把脸吃得鼓鼓的,跟只小仓鼠似的,看着陆文州,吞着鸡蛋含糊道:“很开心。”

啊!

他的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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