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齐家的事,再加把火
第五十七章齐家的事,再加把火
接待员被面前所发生的这一幕惊呆了,连害怕都忘了,就准备上前阻止,生怕他们打起来。
温淮见她往前走,忙伸手拦住:“别担心,不会打起来的,刚刚我们就是正当防备,是他先动手的,你看到了吧?”
接待员点点头,看向地板上上正捂着小腿嚎叫的齐清,心里觉得有些解气。
这位客人上周定了几件当季新款走,谁知这才过了几天就要拿来退货,按照他们店的规矩,只要吊牌没拆没洗过,没有弄坏弄脏影响二次销售就可以退换。
但这人早就把吊牌拆了,却想直接退货,不给退还骂人,今天店里只有她一个人值班,面对齐清这样性格暴躁的男人,她真的有些害怕。
帮她解围的这两位客人好像还认识这个齐先生,现在看起来,几人似乎还有仇的样子。
不过接待员也更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齐清真的会打人,刚刚都直接冲前面那个抱着猫的漂亮男生抬手了。
现在被踢趴在地,真是活该。
不过…
更别说他今天穿的板鞋鞋底偏硬,踢的还是肉覆盖的最少的小腿骨。
如果不是他害的傅氏对齐家公司出手,导致其他竞争对手趁机联手对抗齐氏,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他又怎么会沦落到卖二手衣服来帮家里补这个窟窿?
一旁的沈意安虽然没有像温淮一样对他进行精神上的攻击,但刚刚对方给他身体上的攻击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折磨齐清,也不知道待会儿走的时候这条腿还能不能抬得起来。
沈意安可以忍受齐清骂他,但不能忍受自家猫儿子第一次出门就留下心里阴影,一时间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来,带着火气的一脚下去,差点把齐清三魂七魄踢出来。
他抹了把脸,努力无视正滔滔不绝对着他输出的温淮,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沈意安身上,抖着声音讨伐他:“就算我对你有敌意,可我什么都没做,你居然让傅总对我家公司出手,沈意安,你表面上看着无害,没想到心肠这么恶毒!”
虽然心里恨,但他也不敢再留,怕沈意安真将监控给放出去,到时候京市所有人都知道他齐清已经落魄的连几件衣服都要退款,到时候连王鑫同那种人都能踩他一脚,那他就真的要被嘲讽到泥里去,脸都丢尽了。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国外的这段时间,沈意安居然被这种小贱货明里暗里的挤兑就心生不满。
加上齐清大吼大叫吓到了奶黄包,小猫崽长这么大就没被这么吓过。
齐清气的脸都绿了,捂着腿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回骂道:“关你屁事,你踏马谁啊,我和沈意安的恩怨跟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痛的有些失语,一肚子脏话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就已经很难受了,那个跟着沈意安一起来的朋友还十分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抱着手臂在旁边阴阳怪气:“这么弱鸡还学□□打人?就踢了一下叫这么久,你别是要讹我们钱装的吧,我们小意可是正当防备,监控拍的清清楚楚,你少在这儿碰瓷,看你那臭不要脸的样子我就犯恶心。”
想到这里,齐清又不由得用怨恨的眼神望向沈意安。
哦豁,原来他们有仇,指的是知三当三被嫌弃没当成恼羞成怒的仇。
温淮也知道他这点,所以从高中开始,所有求而不得骚扰沈意安或者嫉妒沈意安上前找麻烦的人,都是温淮骂回去的,当时他们班的同学还戏称温淮为“沈意安专属嘴炮”。
沈意安表情一冷,语气冷然地回绝:“你不用给我扣帽子,我从未对傅榷说过你的任何事,齐家公司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一概不知。与其在这里用恶意揣测我,不如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
温淮无视了齐清涨成了猪肝色的脸,继续喷道:“难怪你剪了吊牌都要来退货,是不是你撬小意墙角失败了,以前当小三的钱都用完了才跑来这里臭不要脸的为难人家接待员?真是小刀剌屁股给我开了眼了,真应该录下来让大家看看你这副样子,比街上糊了烂泥的狗屎还臭!”
今天来退衣服的事情太过丢脸,他也没让王鑫同来陪他,自己一个人来的,现在被骂了连个能帮他的人都没有。
接待员听的一脸震惊。
沈意安听的又想踹他了。
齐清大骂道:“我什么都没做!不是你还能是谁,少在这里装无辜!我不过是和傅总打个招呼,就要被你这样坑害,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而齐清心里觉得沈意安这种心机深沉的人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在背后说了什么,而他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平常骂人都没人敢回嘴,哪里有像现在这样,公共场合被骂的狗血喷头。
沈意安看起来瘦瘦弱弱,其实力气非常大,从他能直接抱起傅榷来看,哪怕只是轻轻一踢,也不是齐清这种细胳膊细腿的人可以承受之痛。
齐清锦衣玉食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哪怕一丁点儿伤,今天被踢,可以说是他受过最重的伤了。
齐清中间一句嘴都没能插上,被温淮一顿输出直接骂懵了,捂着腿在原地“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但第一次踹可以说是正当防备,第二次再踹就是故意报复了,他边搓炸毛的猫崽边告诉自己,无所谓,温淮会出手。
齐清满怀屈辱地走了,虽然当面骂了他,但温淮逛街买衣服的兴致也被这人给成功搅和没了,气得不行。
现在怎么样也退不了了,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卖二手回点本。
要是他在,齐清第一次瞪沈意安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抓出来打了,哪还能任由这人在这里发癫。
和他说不清,沈意安也不打算再回答什么。
温淮怎么看他怎么不爽,在后头意犹未尽地骂道:“你再用你那个狗眼瞪人,小心哪天走在路上被创死,现眼包!”
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抱着腿在嚎?
那个男生看起来不像用了很大力气的样子,不会是为了讹钱装的吧?
还真不是齐清装的。
齐清腿痛的快要裂开,他低头一看,那块被沈意安踢过的地方已经迅速淤青了,稍微碰一下就痛的钻心。
说再多都是白费口舌。
感觉到腿上的伤没那么疼的时候,他艰难地撑起了身体,去台子上拿那几件衣服。
沈意安脾气一直都很好,对谁都很有礼貌,也不会骂人,气急了也只会说烦死了这种听起来像撒娇的话。
齐清这种被嫉妒心冲昏头脑的人,说再多也只会将错处放到他人身上,把自己想象成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该死的沈意安!
温淮这些年在国外很少骂人,但游戏没少打,在和国内喷子的友好交流下,技艺是一点没生疏,已经升级成了“沈意安专属嘴炮max版”,不仅语速更快,而且脾气更不好了。
齐清抱着衣服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怨气。
接待员看向齐清地目光顿时更加嫌恶了。
因此齐清的回嘴直接将他最后一点理智点炸了,温淮指着他鼻子就骂:“恩怨?什么恩怨?就是你想勾引小意男朋友结果人家男朋友不吊你的恩怨?还是你嫉妒小意单方面把他当情敌的恩怨?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还上赶着发骚,你真是天生的贱骨头,一点逼脸不要!”
沈意安也知道现在不是继续买衣服的好时候,便拉着他先去吃饭,改善改善心情,下午再来这里逛。
吓人的人走了,奶黄包也被沈意安哄好了,但猫崽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多少还是有点害怕,两人进火锅店后温淮又喂了它两根猫零食,当做是对小猫咪的事后安抚。
他们点了一桌子菜,冰粉作为餐前甜点第一个上桌,温淮狂喝一大口,心中郁气散了不少,拉着沈意安叮嘱道:“齐清这种小人最记仇,你过几天就要回学校了,一定要小心他,虽然他家公司现在受挫了,但也不一定真的就一蹶不振了,万一他破罐子破摔找人来搞你,或者背后偷偷弄小动作,防不胜防,让傅榷给你多找几个保镖,别被那狗东西给见缝插针得逞了。”
沈意安点点头:“我知道啦,我会多长一个心眼的。”
温淮又道:“不过也不用太草木皆兵,傅榷那么大个霸总也不是摆设,我这段时间也都在国内,他要是敢动手,我一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沈意安又给温淮舀了碗冰粉,抚了抚他的背:“谢谢小淮,锅底开啦,我们不要提他了,开心一点。”
“行!”温淮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夹起一筷子毛肚就下了锅。
“红汤看着就是爽,闻这味儿我都没那么生气了。”
没什么是一碟毛肚不能解决的,如果有的话就两碟。
两人吃的忘我,被放在椅子上吃猫粮的奶黄包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因为是提前过生日,沈意安便没有买正儿八经的生日蛋糕,两人吃完火锅后溜达着去了周边的一家网红甜品店,坐在店里点了三种夹心的千层。
奶黄包一直很乖的坐在兜袋里,店里又是女生多,隔几分钟就会有心痒痒的女生上前问可不可以摸一下,一下子沈意安他们的座位都快成为店里的打卡景点了。
也有不少上来要微信的,言语之间非常礼貌,沈意安不太好拒绝,出去时通讯录瞬间多了十几个好友申请。
温淮在一旁啧啧道:“小意,你这魅力不减当年,男女通杀就是这样的吧。”
作为京大著名的直男扳手,沈意安对外的追求者是真正的从京大校门排到了法国,傅榷这种属于半路插队,还插成功了。
温淮想到这里又不由得恨铁不成钢道:“小意,警惕老男人!”
沈意安疑惑:“你的话题跳跃的好快。”
温淮叹了口气:“明天你过生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表示。”
沈意安道:“明天我的生日,应该还是在庄园里过。”
“啥?!”温淮惊疑不定:“他咋这么扣呢,不会你过生日还让你煮饭吧!”
“不是不是。”沈意安忙安抚他:“是我不想出去啦,明天于阿姨和傅叔叔他们也会来,我觉得在家里过比较温馨,以前我过生日都是出去过的…”
温淮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沈意安长这么大只有几次生日是呆在家里,有家人陪着一起过,那就是他养父母在世的时候。
孤儿院时期的沈意安填饱肚子都难,更别说过生日了,他的养父母去世后,沈意安的生日便都是和室友朋友出去过的。
在家里过生日这种对普通人来说稀松平常的事,对沈意安来说却十分遥不可及。
如今能有一家人为他的生日忙前忙后,比起金钱堆出来的生日宴会,还是简简单单的更加能让沈意安开心。
温淮心虚道:“唉错怪傅总了,还好他不在这儿。”
“没关系小淮。”沈意安习以为常:“反正傅先生已经知道你经常偷偷骂他了。”
温淮:“……”
并没有被安慰到。
***
晚上八点,两人吃饱喝足从火锅店出来,来接沈意安的车已经停在路口了。
从世纪天城玩到温淮家旁边,吃完饭后沈意安都有些困了。
两人挥手告别,一个走几步路就能回家,一个直接上车回庄园。
李叔开来的车依然是那台大G,沈意安估摸着傅榷应该也跟着来了,恐怕是刚下班,顺道过来接他。
打开后座车门,傅榷果不其然坐在里面,长腿上放着那台亮着光的电脑,见沈意安上来,冲他招了招手。
沈意安关上车门挪去他旁边,看了一眼屏幕,是傅榷和于涟华的微信聊天界面,于涟华发了一大堆图片过来,一打的新鲜食材。
沈意安好奇道:“怎么买了这么多菜?”
傅榷一天没见到他,想的心里痒痒,没忍住揉了把男生毛绒绒的脑袋:“这是明天给你过生日准备的,母亲要亲自下厨。”
沈意安有些惶恐:“让于阿姨一个人下厨,这不太好吧…”
傅榷笑道:“还有我和父亲呢,你明天只需要好好休息。”
“不说这个了,今天玩的怎么样?”
沈意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傅先生,你之前在西山的时候说的给我出气…是…”
傅榷眉头微微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小意,你今天遇到谁了?”
“嗯…”沈意安回忆道:“今天和小淮去四楼买衣服,遇到了齐清正在退衣服,后来他看到了我,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口角,我才知道了齐家的事。”
傅榷面色一冷,修剪整齐的指甲敲击在笔记本的外壳上,发出“哒哒”的轻响。
“他做了什么?”
齐氏最近的局势可谓是四面楚歌,傅氏只不过小小的敲打了一下,四面八方观望的对头公司便像是蚊子闻到了血,一窝蜂涌了上来。
对于京市的公司来说,傅氏就是站在顶峰的那个统治者,被傅氏厌弃,对于小世家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齐家这种位置的世家,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可地基不稳,被傅氏这个庞然大物轻轻一碰,便大厦将倾,不需要傅榷再出手,其他公司也会趁此机会将其瓜分殆尽。
以齐家现在的局势,除非有冤大头肯注资帮忙和傅氏对着干,否则根本无力回天。
但齐氏挺不过来,也只能怪齐正国御下不严,养出了这么个心思恶毒丢人现眼的儿子。
沈意安都有些犹豫要不要把齐清差点打到他的事和傅榷说,按照傅榷的脾气,他要是说了,恐怕齐氏沉没的速度只会更快。
说起来,齐清虽然对他有敌意,但在今天之前却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到他的事,顶多就是瞪了他几眼。
倒不是沈意安圣父心,只是以从前齐清所做的事,傅榷完全没有必要直接对齐氏下手,哪怕他只是出言敲打敲打齐清的父亲,齐清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这么想了,便也没忍住开口问了。
傅榷沉思片刻,最终解释道:“还记得上次在禾旸会所,傅祁找你麻烦的事吗?”
沈意安点点头,突然想到了在西山时,季妄曾说过,齐清和傅祁的关系似乎不错,迟疑着问道:“难道…”
傅榷点头:“傅祁会找你麻烦,这其中就有他的推动,甚至他还提议过那天晚上傅祁带你走后,直接注射毒品,方便控制。”
这些都是傅祁在里面亲口所说,苏鼎汇报给傅榷时,男人差点把电脑摔了。
沈意安张了张嘴,突然之间一股恶寒传遍全身,让他呼吸都不由得重了些。
“可是…我跟他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甚至之前都完全不认识他。”
因为嫉妒,就能让齐清在背后教唆傅祁给他注射毒品,沈意安被他这深埋泥潭里的恶意给打的浑身发抖。
再优秀再坚韧的人都扛不住毒品的侵蚀,齐清是想毁了他。
傅榷揽住男生轻轻发抖的身体,将他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沈意安的后脑勺,沉声安抚道:“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这件事,但你问了,我也不会隐瞒,他既然敢在背后搞这样的小动作,我当然要等价还回去。”
“小意,这个圈子里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脏,这次有齐家为前车之鉴,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敢动你。我很抱歉,因为我男朋友的身份,让你被这种人盯上。”
傅榷知道,齐清会盯上沈意安,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关系,那次宴会的身份公布,将沈意安推到了风口浪尖,虽然很少有人敢像齐清这样暗地里有动作,可怀抱恶意的人并不少。
齐家倒了,不仅是傅榷在为沈意安出气,更是对圈子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敲响的警钟。
“怎么能怪你。”沈意安声音闷闷的:“如果不是他心思恶毒,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傅榷的怀抱太过温暖,安抚了沈意安后怕的情绪,被安全感包裹住的男生又不由得轻声抱怨道:“今天他声音好大,差点打到我,还好我先还手了,包包那么乖都差点被吓的应激了。”
奶黄包“喵”了好大一声。
傅榷眯了眯眼睛:“是吗…”
还有脾气打人,看起来是敲打的还不够。
他动了动手,给苏鼎发去一条消息。
【傅榷:齐家的事,再加把火。】
苏鼎的回复很快就来了。
【收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