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怀孕小魅魔
第七十二章怀孕小魅魔
要说这世上什么组织打探情报最快,只能是魅影军团。
陌影最担心的便是姐姐,怕她在这三年里碰到什么意外,毕竟她只是婢女,无亲无故,受了欺负都没人能帮忙。
好在事情意外地顺利,姐姐依然在额尔县令府上,魅影去探查时,她正在洗衣服。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干最重的脏活,让人何其唏嘘。
不过只要命在,外在的都不再重要,能和易丛洲团圆,应该也是姐姐的心愿。
确定了姐姐的位置,姐夫却不好找。
茶肆不见,人也不知去哪儿了,无异于大海捞针。
陌影一连两天派出魅影去查,杳无音信,第三天他都快放弃,想把事情告诉易丛洲时,终于发现了姐夫的踪迹。
原来他受伤颇重,一直在医馆休养,很少出门。知道好得差不多了,才打算重操旧业,重开茶肆。
两个人都已找到,接下来便是把他们接过来,和易丛洲团聚。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陌影为了节约时间,雇了马车,有疑问可以在马车上解惑。
搞定了易丛洲这边,第二日一早,陌影来到北苍国皇宫。
“是你?你、你生了?”
觉得不保险,陌影还去找了阮央,让他邀闻人渡出去玩,把他拖住。
“没有,哪有什么男人。”为了达成目的,陌影很没面子的实话实说,“你的身材是最好的,其他的和你比又算什么。”
陌影只说自己有难言之隐,才会化成孕妇出行,池愿这才坐下,试探道:“公子为何知我姓名?”
若有情义在,就算永不相见,又有什么呢?
易丛洲眼角弯弯,“那过去干什么?”
“你是何人?”进房之后,池愿不愿落座,十分戒备。
“我是逃兵,有何面目见他?我见他,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池愿的注意力始终在五年未见的妻子身上,泪眼婆娑地回忆着:“逃走之后,我打听到夫人发配东北,就一路跟随。到了发配之地,想尽办法找到看守军妓的士兵,却发现夫人已经不在了。多方求人,得到的都是不实的消息,不知何为真何为假。辗转到了桐城,便花光积蓄在城外开一间茶铺,想着来来往往的人多,也许能找到夫人的踪迹。”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魔族年龄虽长,也有死的那一天。
池愿脸色一变,跟着陌影来到客栈包房。
“好,身体要紧。”
他不能跟小魅魔坦白自己是去给易丛洲找亲人的,自己是孕夫,他一定不同意。又怕闻人渡这两天去承国露出破绽,陌影拉着他说:“小渡,怎么这两天我又开始嗜睡了,天天都想着睡。”
这事儿说来也巧,若易丛洲叫岳黎处理茶肆掌柜之事,他们都能相认。可易丛洲让迟余善后,迟余一直跟着易丛洲在西北,没见过池愿。
他是男魔,也该像池愿一样,用行动争取,用行动守护。而不是强硬地断情绝爱,遇到两难情况就打退堂鼓。
姐夫池愿正在购买木材,陌影走过去叫他,他都没有认出。
正好赶上闻人渡的休息日,闻人渡想带他去游船,陌影赶紧拒绝。
陌影汗颜,早知道先前就不说故意刺激的话了,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一直以为夫人已经去了,我苦苦撑着,不过是为了心中一个念想。如今公子告诉我她还活着,我多怕这一切是假的。夫人在梦里找了我那么多次,每一次都让我放弃,让我不要再惦记她,让我娶新妻。可我做不到,当年说过百年好合,永生相伴,我怎能弃她于不顾?”
池愿当年是承国有名的寒门才子,如今眼中灵气全无,可想而知中间经历了多少磨难。
“她很好,只是做着体力活,有些辛苦。”陌影问:“当日易丛洲在茶肆之外,你定然认出他了,为什么不和他相认?”
池愿只是文弱书生,家中无权,不能帮助妻子平反。可他从未打破誓言,用半生去守护爱情。
“还是回去吧。那这几日我先睡个够,就不来找你了。”
易丛洲沉默了一会儿,道:“叫闻人渡过来接你去。”
“不但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还知道你妻子在何处。”
每一份爱都弥足珍贵,都不应该被辜负。
“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陌影戴着帷帽,低声道:“池先生,借一步说话。”
易丛洲抚着他的后背,“去北苍国看身材好极的男人吗?”
“睡觉是正常的,也可能是那天晚上你受了刺激,身体在抗议。”闻人渡不疑有他,“那你别再随便化作魅影了,在我这里休息吧?”
陌影没有告诉易丛洲,一方面想给对方一个惊喜,一方面也给姐姐一些缓冲的时间,先把她赎身,让她能体体面面地见弟弟。
池愿如受到晴天霹雳,“你、你说什么?她果真还活着?现在在何处?”
办事需要时间,陌影想了想,在夜晚事毕后,躺在易丛洲怀里说,“丛洲,我想去北苍国玩一玩,就两天时间,两天到了我一定回来,行不行?”
万事俱备之后,他来到桐城之外。
“散散心,北苍国那边有许多花这边都没有的,过去看看。”
陌影只能用女声道:“掌柜大哥,是我。那日多谢你救我,今日特来致谢。”
“公子,你快告诉我,夫人在何处?她、她过得好吗?”池愿眼中已有泪花。
在芸芸众生中,能拨动他心弦的人,又有几个?能拨动心弦,还与他走到一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他说得太真挚,陌影听了都想流眼泪。
“不用啦,一来一回麻烦,我明天一早就过去。别啰嗦啦,好好看住这边,回来给你带花。”陌影亲着他的耳朵,根本不需要软磨硬泡,就让易丛洲心甘情愿地放他走。
他这样轻言放弃,对易丛洲来说,是多大的不公平。世界已经对他那样不公,他不能再往爱人心尖上刺一刀。
桐城与额尔县距离不远,两个时辰就到了。
找到县令府,陌影没有求见县令,直言找总管。
总管出来,先送过去一袋银子,被迎进之后,才说与姐姐失散,多方打听到姐姐被卖来做下人,想帮姐姐赎身。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总管就能做决定。陌影钱给的多,总管很快把姐姐带了出来。
“你是何人?”她质疑地看着陌影,“我不认识你。”
跟在陌影身后的池愿走出,眼泪从那双过早苍老的眼睛里流下,“安儿,是我,我来接你了。”
姐姐眼睛睁大,也是泪眼朦胧,不敢置信道:“愿哥?”
他们相拥而泣,陌影爽快地给了金子,不费吹灰之力拿到卖身契,将人带出了府。
怕横生枝节,他们走水路,绕开了桐城,到了更远的另一县,挑了客栈入住。
情谊深厚,却又克制委婉,在船上只紧紧牵着手,双方都不说话。
到了客栈已是夜晚,点了些菜进包厢,陌影摘下帷帽,看到他的脸,二人都是一惊。
“你、你是……丛洲在意之人?”池愿目睹过子夕与易丛洲之战,还记得替身的脸。
原主皇帝正是造成他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陌影实在不知怎么介绍自己。在易丛洲姐姐面前,又不好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他夫君,含糊道:“是他朋友。”
姐姐看见他红了的脸颊,温柔地说:“应该是丛洲最重要的朋友,他才如此信任你。”
陌影挠挠头,“其实是我查到你们的事,他还不知道呢。姐姐,你们修整一番,这里很安全。回头我叫丛洲来接你们,若他看到你们,还不知会有多高兴。”
姐姐眼睛红了,多年的颠沛流离铸就了她坚强的性格,她没有哭,展颜道:“丛洲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她与池愿吃得都很少,倒是陌影一人吃得最多。
吃完饭,陌影在门边与他们作别,“姐姐,你和姐夫先叙旧,我不打扰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明日一早就会离开,等处理完之后,和丛洲一起来接。”
陌影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称呼有什么问题,既然是易丛洲的姐姐姐夫,他当然应该跟着这么叫。
姐姐姐夫对视一笑,看破不说破,温和地点头。
如今三大股票只剩下元皎炎,只剩他这一个不稳定因素。
只有彻底解决,姐姐才能安安稳稳地回去,才能给他们平反而不出意外。
虽然五年未见,但姐姐与池愿两人中间的那种亲密,是旁人插都插不进去的。
千辛万苦才终于重逢,有什么理由不给他们最体面的回程呢?
休息一晚,第二日陌影起了个大早。
叫魅影确定元皎炎的位置,身影一闪,来到荥州王府。
正是清晨,太阳光还很柔和。元皎炎在池边静静赏花,怀中抱着呼呼大睡的绿丝。
陌影来到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两口气,唤道:“元皎炎。”
元皎炎猛地回头。
“小竹子?”他摸猫的力气不自觉增大,猫咪挠了下他的手,抓伤刺痛。
“是真的,不是做梦。”他声音有些大,造成了暗卫的警觉,暗处人影浮动,元皎炎沉声道:“下去。”
暗卫消失不见。
元皎炎快步来到陌影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想触碰又不敢唐突,只一双笑脸分外欣喜。
“不知道你来,连胡子都没刮,皇叔看着是不是有点儿老?”他自我调侃,凑近问:“小竹子单枪匹马闯龙潭虎穴,不怕我捉住你吗?”
陌影淡淡道:“你不会。”
而且也捉不到。
毒药对他没用,而他能量充沛,元皎炎也不太可能锁得住他。如今,他魅惑人的手段太多,不论哪一种,对付元皎炎都绰绰有余。
那时易丛洲用链子束缚他,陌影不是逃不走,而是不想把那些手段用在易丛洲身上。
“这么信任我,我想抓住你倒不好意思了。”元皎炎的愉悦扑面而来,“小竹子过来,是想告诉我,你打算改变心意,踹了易丛洲跟我吗?”
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元皎炎,放手吧。你也看到了子夕和蔺如尘的下场,我不想你和他们一样。”
陌影没在易丛洲面前表现出来,可无人的时候,想到蔺如尘与子夕之死,他总有兔死狐悲的悲凉。
他们不过是时代造就的悲剧罢了,元皎炎也是一样。
“放手?我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元皎炎笑意淡了些,“易丛洲有什么好?他能给的,我都能给。小竹子,给我点时间,我能拿下京城。你若是不想做皇帝,就让我来做,我可以做好。”
“何必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陌影坚定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如果我非要转呢?”
对方强硬的态度让陌影有些不快,他决定下一剂猛药,快刀斩乱麻,“你知道我不是人类,我是妖邪。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首先见到你,再见到易丛洲。在你占了先机的情况下,我都没有爱上你,何况现在?”
元皎炎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发抖,声音也蕴藏着无穷危险,“我输在哪?我与子夕、蔺如尘不一样,我对你的感情绝不逊于易丛洲。”
“正是因为你和他们不同,我才过来的。”
闻人渡说的不错,子夕与蔺如尘都看重权利,权利在他们心中是第一位的。元皎炎不一样,他是摄政王,权利唾手可得。他的真心不含杂质,所以陌影不想让他白白送命。
站着累,他在亭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不设防的姿势让元皎炎也软化了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怕我,是不是?因为怕我,才对我防备那么深。”
陌影回忆了一下,真是这样。
他刚穿来时,只觉元皎炎是个杀人如麻的大boss,想到他屠杀后宫,让饿猫把宫女吃了,就觉得不寒而栗。
“一开始是有些害怕,不过那些不重要,终究还是没有缘分。”
元皎炎只听进了他前半句话,摇头道:“了悟大师说因果报应,我还不信。我曾经做的孽,让你恐惧我,我无话可说。”
他如豺狼的目光盯着陌影,“可我现在已经变了,我不滥杀无辜了。以前我杀了多少人,以后我就能救多少人。我已经改了,杀人是最没有意思的事,也是让我最后悔的事。让我和易丛洲公平竞争,谁夺取这天下,谁便得到你,如何?”
“我不是战利品。”陌影听他这样说,也冷硬不起来,如同对老友一般劝道:“心里有了一个人,如何还能放下另一个人?就算另一个人比他更英勇,更强势,更耀眼。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其他人便再没有机会。”
爱情就是排他的,这既是爱情的甜蜜,也是爱情的残酷。
元皎炎沉默着,面上闪过不甘、嫉恨,种种表情最后化作不达眼底的笑。
“小竹子,在你心中,我总有些不一样,对不对?若非如此,你不会冒着危险来找我。”
“不过不想让无辜的人流血伤亡罢了。”陌影绝不会给他无谓的希望,“话已说完,我该回去了。”
元皎炎伸出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陌影直视他,眼神坚定,无所畏惧。
“就是这样的眼神,多漂亮,像不服输的小兽。”元皎炎道:“小竹子,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有最后一个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
陌影听不出他话的真假,将信将疑道:“什么?”
“此时是荥州最美的时候,大好河山,美不胜收。我之前邀请你来荥州,你也答应了。就今天这一日,陪我去游玩一天,可以吗?”
元皎炎从未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过话,没了戏弄,没有高高在上的压迫,他肩膀微塌,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陌影从不是硬心肠的魔,别人一软,他就没有办法。
只是一天,没有关系。反正和易丛洲说过今晚回去,就游玩这一天,让元皎炎死了心,就算是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或许元皎炎是骗他的,可万一呢?避免一场战争,就能挽救多少破碎的家庭。
“好,就一日。”
元皎炎笑了,“先等我一会,我先叫人把胡子刮了。”
陌影想说刮不刮都没有必要,不过对方坚持,他也就没说什么。
果然如元皎炎所说,荥州风景极美。
这里土地富饶,山清水秀。天明水静,他们泛舟于湖上,恰如沧海一粟。百姓安乐,元皎炎带他到了一处村落,正赶上新婚夫妻成婚,广邀各路来客吃席。
亲眼看过才体会到,元皎炎将荥州治理得极好。他亦是见识开阔之人,但凡碰到的景致,或引经据典,或讲述有关的市井传说,引人入胜。
陌影刚开始没什么兴趣,渐渐地也放松下来,开怀时刻,毫不吝惜笑容。
再怎么愉快,一天时间也很快过去。
他们在远近闻名的酒楼吃了晚饭,元皎炎道:“楼下有卖荥州糕的,我给你买一些,带在路上吃。你尝尝,和宫里的糕点很不一样的,保准你喜欢。”
“不用你去,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就好。”
“那怎么行,送你的东西,当然得我来买。”
元皎炎坚持,陌影便不再说了。
他独自坐在包厢中等待,又想起易丛洲。
别说,离开两日,有正事时想不起,一旦闲下来,就思念得不行。
不知他现在在干什么?大概正在宫中等着自己回去吧。
窗户忽然被轻拍了一下。
陌影以为是刮风,浑不在意。可他马上感觉到了窗外吹来的气流,警觉地回头。
面色铁青的易丛洲就站在他身前。
“丛洲,你怎么来了?这是元皎炎的地盘,太危险了,快回去!”
外头还守着元皎炎的暗卫,陌影不得不用能量形成一层屏障,把声音罩在里头。
“你也知道这是元皎炎的地盘。”易丛洲完全是暴怒状态,“阿影,你怎么和我说的?你告诉我你去北苍国找闻人渡,这就是你找的闻人渡?”
“我回头再和你解释,你先和我走。”
陌影抓住易丛洲的手,化作魅影瞬移,不多时就回到了寝殿中。
他后怕地坐下,后背都是冷汗。
“丛洲,我不会出事,你不该找来。要是我在荥州王府,那里那么多守卫,你也要闯吗?答应我,以后这样的事千万不能再做。”
“我不该找去?”易丛洲红透的眼睛里都是血丝,“那我该如何?在皇宫里傻瓜似的等待,而你,却与别的男人游山玩水?”
“不是,你听我说,我想劝元皎炎放下,避免战争。”
“劝两天?阿影,昨夜你在何处留宿?”
“你什么意思?丛洲,你不相信我?昨日我根本没见元皎炎,我在办别的事!”陌影委屈又受伤,他甩开易丛洲的手,却见对方手臂上缠着一圈纱布。
他离开前,易丛洲还好好的,不过两日,又增加了新伤。
“这是什么?”陌影一下炸了,“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会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不会再让手臂受伤,才说了多久?这是你自己划的是不是?”
易丛洲将手臂背在身后,冷着脸不说话。
“你和蔺如尘在暗道里时,你不知道我多么担心你,就是怕你受伤!你腰侧的伤,你自己不当回事,我却日日想着。想会不会伤及内脏,这个世界医术有限,会不会引发并发症。你倒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承诺都喂了狗!在你眼里,我的担心什么都不算吗,就那么廉价吗?”
陌影胸膛剧烈起伏,气糊在嗓子眼,搅在心底,让他五脏六腑都灼烧得疼痛。
“把我的匕首还给……”他的话说到一半,小腹忽然一疼。
像是小家伙重重在里头踹了一脚,毫无防备之下,他身体顿时失去力气,站都站不住。
易丛洲察觉到不对,转身一看,吓了一跳,“阿影,怎么了?何处不适?来人,叫太医!”
“不用你管。”陌影擦去眼角的眼泪,一口气吸不上来,脸更苍白了。
“是不是小腹痛?”易丛洲见他腰都弯了下去,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陌影脸上都是细密的汗珠,紧闭的眼中不间断地留着眼泪,整个身体都在抖着。
易丛洲什么气都忘了,担心得不得了,深深懊悔。
不该压不住脾气,把阿影刺激成了这副模样。
“阿影,阿影,等等,太医马上来了。”易丛洲想给他揉揉小腹,又怕刺激到哪里,平日呼风唤雨的人,此时无措得像个孩子。
陌影却已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易丛洲,让开!”太医没等来,倒是闻人渡来了,他用能量一探,感觉到胎儿的不安,赶紧渡了一些能量过去。
易丛洲在床头用布巾给陌影擦汗,见他咬着双唇,心都在滴血。
闻人渡传了不少能量给陌影,他的情况才稳定住,惨白的脸总算有了一些起色。
易丛洲紧握住他的手,视线一刻都不肯错开,浑身都是冷汗。
“你怎么回事?”闻人渡见少主这样,怒火当场压不住了,“让你等着阿影回来,你又干了什么?你怎么刺激他了?”
他抓住易丛洲的衣襟就是一拳,“你情绪如此不稳,阿影脾气这么好你都能和他争吵,你拿什么给他幸福!”
易丛洲如梦初醒,嘶哑着问:“阿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严重,可是得了急病?”
“什么急病?”闻人渡没好气道:“什么长平将军,我看是蠢猪一个。阿影怀孕这么久了,你还没发现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