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沈摇光
第十八章沈摇光
话音刚落,门板之间就被互相推挤的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江景辰眼含怒色就要跟陆予肆对上，“你再说一遍？”他揪住他的衣领,脸色铁青。
沈摇光站在门边，冷眼旁观。
这一次，她没有像学生时代那样，因为两个人打架起争执而气的脸色发白。从始至终，她的眼神都很冷且旁若无人。
拳拳到肉的声音听起来很闷,其实并不像电影情节演的那样激烈,血液也并不会直接从嘴角流出来，皮肤的青肿同样不会立马显现。
但陆予肆口腔里都是血的腥甜，他动了动喉结直接吞咽了下去,罢了他才笑出声。
江景辰控制着他,他发觉陆予肆几乎没有出力和反击,他确实是单方面的在承受江景辰的殴打。
“需要我报警么？”
这道声音出现,两个男人齐齐转过头看去。
沈摇光的语气甚至带着细微的笑意,她眉眼微挑，摇晃了两下手里的手机。
两个男人具是脸色一僵，“……？”
另一边，跟他坐的错开三米远的地方，陆予肆鼻青脸肿，一只眼大一只眼小，西服里的衬衣都被弄坏了，“……”
“……”江景辰坐姿端正，即便是这样狼狈的场景之下，他也尽力的维持着身为教授的风度……如果忽视他肿成沙包大的拳头的话。
江景辰的脸色称不上多好，“借我点钱。”
与此同时，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展开了持续将近一年多的绯闻澄清活动。
【顺着逻辑去摸，也没什么奇怪的原因，最合理的就是有心上人了呗。】
“小事，我让所里警员送您回家。”女警员摆了摆手，示意这是小事，“为人民服务。”
这俩说出名字也能让一些人惊讶许久的人，齐齐坐了会儿之后，依言站起来跟在女警员屁股后面进了派出所。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110,刚好已经被接通，那边传来女性接线员的声音，“你好，这里是H市常山路派出所……”
【之前绯闻一年多，都没说澄清，这为什么忽然澄清？】
此事一出，那俩人连着消停了好几天。
【什么意思，忽然说自己是单身了卧槽！】
先是工作室与其他旗下的大V们发了统一写的稿子，直指星动传媒的执行总裁陆予肆先生是黄金单身汉，随后旗下艺人上综艺接受访谈，坦然笑称老板不近女色，单身多年让人怀疑性取向。
在派出所接受了好一番的批评教育，两个人出了门，互相不说话，一言不发。
她说着，还看向在马路牙子上坐着的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连衣服都没穿，穿着浴衣都敢去骚扰漂亮女人，简直胆大包天！
“好，谢谢您了。”沈摇光真诚的道谢，“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景辰，“怎么？”
“在家门口安个监控吧,一个监控不值几个钱。”女警员笑着道,心想能住那种地方,监控不至于安不起，她又看了看沈摇光，“长得漂亮，总是能惹到一些奇怪的人，保护好自己啊。”
“？”陆予肆脑袋冒出一个问号，停下抬脚的动作。
一阵风过去，警车载着那个无情的女人离开，徒留路边的两个男人。
如果不是沈摇光亲自送他们进派出所，这二人是不可能这么乖的。
【四眼cp当场be。】
又默默挪开视线。
“或者你送我回去。”江景辰改了个措辞。
有知情的人，见到陆予肆居然澄清绯闻，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了什么道理，于是试探性的迈出了自己的小jiojio。
女警员让沈摇光签字，沈摇光挽起长发认真的听对方说话,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是，你为什么觉得我对你会有好脸色。”陆予肆用厌恶的眼神盯死江景辰，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女警员板着一张脸走过来，“你们俩跟我进来。”她语气也很紧绷着，似乎要教育他俩。
“？！”江景辰险些没绷住自己的脸色，他转头就跑，“警察叔叔！”损不损呢这人，心思歹毒。
“里面，不会什么都没穿吧。”良久后，陆予肆神色怪怪的问。
陆予肆皮笑肉不笑，忽然伸手过去。
于是有一个人的微博就上了热门，她什么话也没说，只发了一条只有几个字的微博。
花花灿烂：沈摇光是陆予肆的初恋。
但问题是，沈摇光这个操作，真的把俩人给整懵了。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半晌后，终于转过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最后公司官微发了一条微博，算是正式澄清了。
星动传媒V：[蛋糕][蛋糕][蛋糕]@陆予肆V，总裁大大生日将近，8月18日的天气是否为晴朗呢，狮子座的霸气大男孩当然最受欢迎啦！小星预祝总裁大大早日找到自己的心动女孩[亲亲][亲亲][亲亲]
要是说其他人的侧面内涵，有可能是造谣，那星动传媒的官方澄清无疑就是陆予肆本人的意思，这一下，cp粉们纷纷炸了锅，哭得哭闹的闹。
【我不信我不信啊啊啊，总裁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啊啊啊！】
【不是我说，你们家cp的名字多少有点活该[轻轻]】
陆予肆想扒掉江景辰的皮，让他果奔出名的目的被他看了出来。他呵呵一笑，也不再去追跑进派出所的江景辰，掉头就走了。
半个小时后派出所内。
这条微博，仿佛是丢进热锅里的水珠，瞬间噼里啪啦般的点燃了一切，这条微博上了热门发出去之后，看见博主也在正常会评论，好像没什么事情的样子，接着就有更多的知情人跳出来说话了。
【高中和陆总在一间学校读书，他追沈摇光那会儿闹得沸沸扬扬，热闹的很。他和江景辰还有沈摇光，这三人的三角恋比电视剧演的都精彩。】
【陆总追了沈小姐两年吧，好像没追上。】
【何止是没追上，高中毕业沈小姐直接出国了。】
【江景辰到底有没有和沈小姐交往，这件事情我们确实不知道……不过陆总没追到真的不能更真，这是可以说的吗，不要封我号[跪地]】
【大抵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我还见过陆总眼圈红红抹眼泪的样子呢，哈哈哈早知道拍照了，还能跟他勒索几百万[滑稽]】
【对了，不知道有没有记得当年红过一条漫画，我找不到图了，就是一个矮矮的少女撑伞，两个个子高的男生一左一右站在伞里，被伞勾着脑袋的可爱名场面？这个最初拍到的照片，其实主人公就是他们三个人。】
【江景辰当年那可是风云人物，高冷才子，为了沈小姐低眉垂腰，这件事情太过于惊世骇俗，所以当时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会喜欢沈小姐。】
这一条条评论爆料的，吃瓜群众们表示自己的瓜都掉了。
—所以你跟我说，颜拂是替身吗？
—你走后，能让我侧目的皆与你三分相似？
—夭寿啦，现实版的白月光与替身！哈哈哈哈哈
—这瓜好香！
—陆总还喜欢沈小姐的吧？不然为什么会澄清呢。
—四眼cp和颜拂粉丝也别在炸了，现在这种流量时代，陆总炒这个cp不还是成就了你们正主？颜拂现如今可是一流艺人，她什么都没失去，反而得到了更多。
—你们说，颜拂知道自己是替身么？
这一顿操作下来，颜拂变成了小可怜，再次狂圈一波粉丝，对她来说稳赚不赔。
经纪人都乐疯了，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眉飞色舞，“太好了太好了，小颜你不知道我的邮箱每隔一段时间都飞进来一份新的邀约。”
“你真是咱们公司最牛的一个，就算是澄清绯闻，陆总也是选择不伤害你的一种，还得捧着你啊！”
颜拂白了他一言，“公司艺人现在我一家独大，我没了他上哪儿赚钱去，可不得捧着我么？”
虽然星动传媒的是陆予肆自己一手创办的，相对比他爸爸入股的老牌公司而言，稚嫩太多，才四年的时间，但是公司做的风风火火，赚的钱多得很，可谓是娱乐公司界内的一匹黑马了。
“小颜，你看看你接下来是想接戏，还是去出唱片？或者举办一个艺术展？！咱们得加快进程，趁着这波热度还正盛。”
“小颜？”
经纪人探头一看，颜拂正捧着手机一脸专注，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视频，看着看着入了神痴痴地咬着自己的拇指。
“小颜，我劝你一句啊，我知道你一直喜欢陆总，想爬他的床。但是你现在得清醒清醒，你在有动作可能会毁了你，不如咱安安分分的，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不差他一个。”
“……江景辰也别接触了，上回你当他女伴，我都反对你，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有没有在听啊！”经纪人气的五仰八叉，一把夺过颜拂手里的手机。
翻过来一看，播放的视频居然是领事召开大会时，沈摇光单独有个桌子，她佩戴着耳麦，说着一口流利正宗的英式英语，用手指在大屏幕上的ppt划去。
密密麻麻的英文一个词也看不懂，就听懂一个poeple。
可她眉眼低垂时，神情严肃却又不失温和，语气铿锵有力，显得有几分干练。但她的外表偏偏柔美知性，浑身带着一股难言的矛盾的美。
“？”经纪人冒出一个问号。
颜拂咬着手指，傻傻的歪头，“了解一下敌情。”
“……但是你流口水干嘛？”经纪人指出。
颜拂还没有说话，就忽然浑身一个抽搐，歪在了沙发上。
经纪人大惊失色，“小颜！小颜！救护车！！！”他抱着头啊啊叫，慌乱的仿佛皇上驾崩的大太监。
脑内系统跳脚骂：【宿主你克制一下你自己啊！不然我还会电你的！】
颜拂颤唞着手，交待遗言：就算我死，死前也要说出那句话，沈摇光绝美——
【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绑定一个直偏双宿主，救命啊！！】
直偏双的意思，是会喜欢男人，但也会喜欢女人，这类人的爱取决于感觉，而不是性别。
统子抓狂：明明之前做任务，虽然偶尔也会遇到欣赏的女配角，但宿主都会很好的完成任务，攻略完成男主男配就脱离世界了，怎么这次直接化身痴女了天哪。
·
沈摇光打了个喷嚏，怀疑是这几天感冒了，她为自己冲了一包药水，轻轻喝了下去。
林止言忽然打来了电话，沈摇光接通后，是对方亲热的问候。
林止言并不通汉语，所以平时说话自然也是英文。
听到林止言说要帮助沈摇光引荐工作。
沈摇光笑了，回答说，“林，你知道的，我辞去了驻英大使馆的工作，回到国内可不是为了进入私企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林止言笑着，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你是一个聪明美丽的女人，你所求定然不是那种金钱之类的庸俗东西。”
沈摇光轻笑出声，未置可否。
林止言又到道，“讲道理来说，您在国内的翻译领域应该是畅通无阻，但是人都是有远大志向的，比如更上一层楼。”
“嗯哼？”沈摇光语气温和，示意他有话直接说。
“就不想去竞争一下，总统的专属翻译官么？”
“这里可没有白.宫。”沈摇光提醒道。
“听闻你和陆老的孙子有故交，你懂得。若有需要，我愿为你牵线搭桥。”
沈摇光顿了片刻，才回答，“是你指的这位让您给我打的这通电话么？”
“让他自己来跟我说吧。”她温柔的笑，“我接下来还有交接工作没有处理好，我想我需要先挂掉电话了。”
“噢，当然好，请便。”
刚说完，电话里就是嘟嘟嘟的声音，林止言扬起眉毛，倍感诧异，甚至他笑了好几声，才拨通了陆予肆的电话。
林止言嘟嘟啦啦说的一大堆，陆予肆半个词都没听懂，最后不耐烦的板着脸，“中国人就给老子说中文。”
林止言骂了一句，良久后，用蹩脚的中文磕磕绊绊道：“她让你，一个人，去说出来。”
陆予肆黑着脸挂了电话，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他才逐渐平复下来。
找就找，不就是被送进了警察局？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
第二天陆予肆就去找沈摇光了。
沈摇光人在国际外国语大学做演讲，这所大学地处H市中心，或许是因为微博的八卦言论这几日愈演愈烈，闻讯赶来的学生非常之多，几乎将整个会场围堵的水泄不通。
沈摇光穿着女士真丝衬衣，下`身是高腰的黑色工作长裤，高跟鞋也只有三厘米左右，黑色的长发被很好的打理过了，服帖的待在她的肩头。
或许是因为要看书的缘故，她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淡妆，为了提气色，口红的颜色选择了西柚红。
她神情淡漠，但一举一动却又透着温柔的气息。
沈摇光蜕变了，变得和学生时代完完全全不一样。
可是不变的是她看人的眼神，和说话时的神态。
陆予肆戴着墨镜坐在观众席上，左右两侧的学生好像尖叫鸡，疯狂的拍照录视频，这让陆予肆心生酸涩，墨色的镜片之下，沈摇光也被这个颜色染成了冷漠，耳麦很稳，将她的声音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她看起来是这么热爱自己的这份职业，不同于她曾经看向他和江景辰的无情，眼睛里满是生机。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理解了她当年为什么非要出国。
原以为，她会永远都是他怀中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娇弱女生，可未来的今天，她已然蜕变为独当一面，高不可攀的女神。
是他心思龌龊，曾想将她据为己有，不容外人探视一眼。
他到现在才明白，这对沈摇光来说，会是一个令人痛恨的侮辱。
讲座结束许多学生一窝蜂拥挤向前台，沈摇光被围住了，她一个个爱怜的抚摸她们的脑袋，“是有问题要问吗？”
“老师，……我、我可不可以问您一个私人问题？”
有个学生眼巴巴的拿着本子看着沈摇光。
沈摇光扬起眉毛，欣然回答，“当然可以。”
“您和星动传媒的执行总裁，是高中同学吗？”这个妹子放低了声音，有点心虚不敢问，但到底还是问出来了。
这个问题一出，其他人都没有了声音，也有一些真的英文热爱者，非常不满校友把珍贵的问题问在了这么无聊的问题上。
“是呀。”沈摇光自然地回答，。
“那那那……”
沈摇光这下打断了她，“但是问的再多一点，就显得不太礼貌了哦。”她看起来好像不介意被问这些问题，但是说的话不容置疑，表示不会再回答。
出了校门，沈摇光顺着马路牙子往左边走，刚走了两分钟，身边就悄无声息的跟上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沈摇光回头看它，它就停下一动不动，继续走的话，它就默默跟着驱动。
夏风拂过了沈摇光的长发，她提着公文包就此立下了，金边眼镜被她取下来挂在衬衣领口，这下她的锋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迈巴赫好似看懂了她的脸色，默默的呆了会儿，才磨磨蹭蹭的开到她身边，摇下车窗。
沈摇光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陆予肆在她坐进来的同时就紧绷了身体，他通过车镜看了一眼她的脸庞，又若无其事的挪开视线，看起来好像气定神闲，但他敲击方向盘的手指暴露了自己杂乱不安的心情。
他没想好怎么说话，沈摇光却是有话要说。
“油嘴滑舌的陆少，也有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么？”她弯起唇角，笑的一派平和。
陆予肆心思很乱，下意识就敷衍了过去，“我没有，我只是很生气，不想跟你说话。”他嘴巴硬，下意识的话也是顶撞沈摇光。
“你有什么可生气的。”沈摇光的语气变得很平。
陆予肆没听出来，他还真的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沈摇光，所以在察觉她情绪变化的方便，也堪称是小学生，“对我始乱终弃。”说完之后，他觉得非常对，又理直气壮的补充了一个，“出轨，背叛！”
沈摇光笑了一下，她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似的，声音也充满了感情，“我和你交往过吗，陆予肆。”
陆予肆一愣，他抿了抿唇，“虽然没有，但是——”但是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只是差个名分而已。
“你还记得最开始，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沈摇光看了一眼时间，语气重新回归冷淡，“能处处，不能处分。”
“是你心甘情愿的，你不能怪我。”
回忆中，沈摇光穿着白裙子站在树下说，“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那时候她的神态，平静，冷漠，理所当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痛，眼睛里是被纠缠的困扰。
“你的意思是，是我自己活该吗？”陆予肆的语气很怪，他好像是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的牙关，都像是触碰了冰山之后，被冻得瑟瑟发抖出来的麻木。
而沈摇光听了这话，叹息了一声，语气带上熟稔，“你还是这个样子，好像分毫未变。”
“七年前的沈摇光，是真的喜欢你。”她变得温柔下来，触碰了一下他的眉眼，“可是你从来不信。”
陆予肆的眼瞳，在听到这句话时，像是复苏了一般逐渐放大。
他伸手去抓她的手，可她收回的很快，恢复了方才的神态，“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见她推开车门下去，陆予肆急忙叫住她，“摇光。”
沈摇光侧身看来，陆予肆顿了几秒才有声音，“前几天的事情，对不起，是我冒犯了。”他并不擅长道歉，但他克制的很好，像真心道歉的大孩子。
沈摇光这才笑，“我会自己考试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我还有机会吗？”身后，时陆予肆急促的问话。
沈摇光举起自己的左手，她的小拇指上佩戴者一枚戒指，随后她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左手小拇指佩戴戒指：不婚主义者。
沈摇光就像是一阵风，风中裹挟着刺人发疼的木屑，可她有本身是那样的温和，但总也不可能被人抓得住。
·
不婚主义者么，并不是多么令人无法接受，但是主要是沈摇光的灵魂，她注定热爱自由，不愿为了世俗的任何东西被束缚，自然也包括恋爱关系、婚姻关系。
但她又是个正常的女性，会有生理需求，说直白一点，她的这种理念，同样是渣女理念。
——睡了不想负责。
就是这一点，想想就让人可恨，却又无可奈何。
江景辰对这方面倒是没有太多的介意，毕竟他也曾在开放的国外生活过好几年，自然也感受到了沈摇光现在对更高一层东西的追求，并不耽于情爱。
摆在陆予肆面前的同样有个问题，七年前的沈摇光喜欢他，七年后的沈摇光呢？
好像并不喜欢了。可现在纠结这个到底还有什么意义，沈摇光直接将他的追求之路堵死，表明自己不恋爱不结婚。
陆大总裁的生日如期而至，微博为了吹捧陆予肆，当天零点上架一款新的微博图标皮肤，那是一款可可爱爱的小狮子。
沈摇光的微博平平和和，长达半个多月她都没有再见任何人，她在专心备考。
考试要去帝都考，走的这天江景辰去送她了，临行前问：“还会回来么？”
“想我可以去找我。”沈摇光仍旧是这句话，就像当年送给陆予肆的那句。
江景辰这才发觉这句话的酸涩，他笑了，“考完试当天有空么？”他轻轻抱抱她，沈摇光在他怀中回答，“当然有。”
“最近……收到一瓶上品红酒。”
沈摇光眉毛扬起来，她说，“学长，矜持点。”
仿佛在点当年的自己。
江景辰脸皮变厚了，他仿若未闻，“做不到了。”
“Waitformeinthebed，mysweety.”她留下这般暧昧的一句话，朝他摆了摆手，登上远赴帝都的飞机。
曾经，她也是这样和其他男人调情的吗？
江景辰离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头一次认识到，骄傲如他，终究落于俗套，心甘情愿为她俯首称臣。
她没有提当天报警的事情，他也没有再问。
和颜拂划清界限并道歉之后，她才肯接他的电话，这就是答案。
颜拂收到江景辰的消息的时候，简直满头问号，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吗，这位居然会主动道歉？
真是母猪撞了树了赫赫！
男配已经回归女配阵营了，这个角色攻略失败，系统正在跳脚：【你失败了，评分低于60分就扣你的积分！穿越时长翻倍！你要多少年才能赎清？】
颜拂摊摊脸，摆了摆手，“无所谓啦，反正本来就穿不完，多还是少有区别吗？”
她又说，“失败了就失败呗，就算是我也忍不住心动，那些臭男人喜欢岂不是理所当然的？”说罢她坐起来，“不过话说，你们系统眼瞎了吧，怎么会把她评判为女配？”她鄙夷不已。
系统哦：【……请注意你的措辞。】
“所以为什么把她评判为女配？”颜拂再次问道。
系统支支吾吾了一阵：【这不是我评判的，是大世界的系统评判的，我也不知道。】它的回答倒是老实的很。
颜拂：“真可恶。”她一个锤手，“想想沈摇光不是弯的真的让人愤愤不平，臭男人凭什么得到她？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系统：【我怎么会绑定你这样的宿主，我感到十分丢脸。】
颜拂：“？你搞清楚，要不是我要你，你就没人要了，快点给我道歉！”
系统：【好吧，对不起。】
所以，这一人一统，是互相没人要。
颜拂是因为双向的取向，无法被分配到更多的系统，系统是因为零工作经验，没宿主愿意要它。
“等男主的判定结果出来，咱俩就可以回家了。”颜拂佛系的重新躺好，又掏出手机开始熟练的舔屏，“姐姐这套衣服好攻，我腿都软了，姐姐手指好长……嘿嘿嘿。”完全不闻窗外事。
系统：【……好的。】
颜拂躺平了等待失败判定，统子也没办法，只好跟着等了。
毕竟，任务走不完，是不能提前脱离世界的。
沈摇光考完试当天，江景辰的体检报告也被发了过来，当然这是背着他查的。沈摇光从来不干会伤害自己的事情。
她认真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才欢快的去酒店找江景辰。
一夜滚烫过后，沈摇光心满意足，神清气爽的继续回去工作，她短时间内不打算回H市。虽然江景辰没什么经验，但是毕竟是小说世界的重要角色，无师自通的很厉害。
比摇光在自己的世界，和这个世界吃到的男人都美味。
次日清晨，床边没了美人。
只留下一张纸条：无事不联系，微信看见回。
没事别联系她，她很忙。有事发微信，看见的话会回。
江景辰克制自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下来，最后骂：个没良心的！
好一个拔[哔——]无情的冷酷翻译官。
后来，在帝都的公开场合，沈摇光和江景辰遇到了。
沈摇光身侧跟着的是外交部的前辈，她恍似和江景辰不熟一般，“江教授，百闻不如一见。”
江景辰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碰她的手。
身边的人见怪不怪，江教授的怪脾气，没人不知道。
前辈介绍，“这可是过了三级的翻译才子，未来有的是机会一起探讨学术问题。”
“嗯。”江景辰这才嗯了一声，礼貌颔首，算是尽了礼。
当天晚上，陆予肆就来了电话，声音听起来，他好像烂醉如泥，“其实我并不气你去了英国，我气的是……气的是，老子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姓江的？”
“我到底错做了什么，你就不要我了。”他哭的呜呜呜的。
沈摇光听起来很有耐心，“喝酒了？”
“嗯嗯嗯，错的是我。”
尽管声音很温柔，陆予肆哽了一下：“你在干什么？睡男人呢吗？”他说话粗俗的很，丝毫不带拐弯抹角。
也颇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看资料。”沈摇光回答。
“……”陆予肆松了口气，但跟着就骂，“工作工作，你怎么比总统都忙！老子给你打了十个电话，你就接了一个！”
“江景辰去帝都找你了吧，我真看不起他，跟个绿茶男似的！”
“什么玩意儿！长的一米九，其中一米六都是心眼吧？”
沈摇光微微合上资料，目光直视前方的钟表，语气顿了一下，她问：“你想我了？”
那边骤然没了声音，只余下陆予肆的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