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你觉得这个衣服,我……老公会喜欢吗?”
其实还是会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别扭,在唇舌一过拗口似的,店员以为她是什么刚新婚的小姑娘,态度热情道:“您放心啦,我们品牌西装都是百分之百纯手工定制,全世界你找不出第二件。”
“是吗?”这套话术怎么这么耳熟呢,徐轻以为自己从来不会有上套那天。
“当然,看来你真的很爱你老公啊,给他买这么好的衣服。”店员趁热打铁道,“能穿这种西装的场合不多,看来你老公也是生意人吧?……啊,对啦?是刚刚起步?噢,那我推荐这一款,小几万,你用几月工资也买得起。”
“那这种呢?”徐轻指了指靠近内侧那排,“这些都是定制的吗?”
“噢这些都是指定设计师定制的,价格可能稍贵一点儿,打折下来七万左右。”
徐轻有点肉疼,她卡里好不容易存下些钱,现在一升档直接就剩个食堂吃饭和加油的路费了。
“其实我还是觉得可能第一款套餐比较合适……”
“我想要第二个。”徐轻抿了抿唇,“你们这儿都是一次性付清吗?”
“啊,对,我们店只支持一次性付清。”
“无所谓,我也只是他雇佣的乙方。”梁霄用手肘碰了碰徐轻的胳膊,“欸,你看那边。”
他很少连续两天不回来的,徐轻试着打了几次电话,没有接。
“您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设计师约您见面。”付钱之后店员整个人态度都不一样了,“我就欣赏像您这样爽气的态度!blablabla……”
他们没有公开,徐轻想到。
“梁小姐好——我也不知道这位女士是什么身份。”
她和店员敲定了见面地点和时间,拿着自己轻飘飘的银行卡回家。
第一天晚上顾明衍没有回来。
这段时间都是上常日班,没什么大型酒会的主持任务。徐轻把从前存下的压岁钱都翻出来了,从蚊子腿里找肉吃,想着等衣服做出来再告诉他,又不能露馅,只能拿这些红包里的压岁钱给自己打打牙祭。
“没有预约的话你不能进去。”
徐轻:“……”倒,倒是不必。
“哔”。
上次遇到狂热粉这件事给她冲击太大了,深刻觉得自己体力确实不行。顾明衍知道也没说什么,他一般去健身房的,这个小房间供她平时早上或者下班回来用,动动也好。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怎么了?”外头走来一个梳着狼尾发型的女人,身姿很飒,五官却是媚的。
没有人,顾明衍白天很少在。
“您说笑了。”前台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我找顾明衍。”徐轻抬头,“他在这里吗?”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还不想栽在半路QAQ。
她指的方向是合伙人办公室,张彦承竟然把他那身骚包的衣服换掉了,也不用发胶抹头,蒙在电脑前看文件,胡子都没有刮,旁边放着一凉一绵两双拖鞋。
徐轻拿上手机就开车去瑞恩在申城的办公室,乘电梯上去可以看见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客户或者职员。正想往里面走却被前台拦住:“嗳,女士,你约的哪位律师?”
梁霄转过头看向徐轻,二人视线交接。
一个从开始就延续下来的,没有被戳破的,“隐婚”状态。
金钱流走的声音。
第一款的西装虽然好看质量也好,但第二款可以指定特色,什么地方有流苏或者勋章啦,想要什么主题呀,都可以指定。她好想弄一件不那么正式的呀,哪里开个口子什么的,他穿去谈商务的时候也不用可以遮额头上的伤疤,也不用多解纽扣,气质和衣服融为一体,完美~
“那小姐,你是觉得……”
“噢,她我认识。”收回视线。
徐轻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人一块儿走进大厅。
“他出差了,你不知道吗?”梁霄拿杯子很自然地接了一杯水,“你们是朋友?”
“原来是这样,叨扰了不好意思。”前台微鞠躬放人进去。
没有回。
“我,我是他女朋友。”她尝试说,挑了个不那么惹人注意的称呼。
“还挺有意思的,哈哈哈。”
“我找瑞恩老板。”徐轻点头。
“就第二款吧!”徐轻爽快地掏银行卡,“一次性付清。”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
“对不起……”
徐轻没有多在意,第二天照常去上班,饭就在食堂将就一顿,剩下零钱还要留着加油。工资要等到十五号才发,她回到家里洗漱好睡下,今天顾明衍依然没有回来。
最近她对次卧进行了一次改造,把它改成了一个小型健身房,比京都小别墅里健身房的面积还要小一点,但也勉强够用,至少有垫子可以给她做瑜伽。
“不是。”
【徐轻:阿衍,你不回来吗?】
“Arna?”梁霄听过她,“你来这里……有事?”
这样熟悉的感觉徐轻经历过,那个下午和现在一样,好像一切都那么寻常。两年前的记忆潮水一般朝她席卷过来,她以为自己调节好了,真正遇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比两年前还要慌乱。
二人都做媒体,只不过梁霄做广告而徐轻做媒体,梁霄看过徐轻拍的纪录片,当然徐轻也看过她拍的商务广告。
见面只聊了没几句,气氛融洽点到为止。
“出差……”徐轻在心里把这两个字反复咀嚼。
“对啊,他们律师出差不是常有的事情嘛。”梁霄说,“你要找他再等几天吧要不?”
梁霄以为徐轻是有什么官司要打,上来直接找老板。
“其他几个律师也不错的。”她说。
“不用,谢谢你啊。”徐轻与她交换了联系方式,来到合伙人办公室门边抬手叩了几下,“张彦承。”
“欸,徐小姐?”张彦承从一箩筐的文件里抬起头,满脸没有修整的胡茬,好像一夕之间从奶油小生变成了成熟糙汉,“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他去哪里了,”徐轻感觉到心里被石头压着,沉闷发紧,“你知道吗?”
“接了个跨国官司吧,我没多问,昨天早上的飞机。”张彦承是知道二人关系的,“不会没跟你说吧?”
徐轻不说话。
“欸——不是弟妹,你千万不要误会。”张彦承连忙解释,“就一普通官司,哎呀,我们这最近业务忙得找不着南北的,人大佬让他去就去呗,也不是不能处理好。过几天也就回来了,要真没给你说,铁定推商务好几天回家给你赔罪呢。”
他不会不跟我说的,徐轻心里想。
“总之啊你不要多想,我拿我后半生的幸福保证。”糙汉の举手发誓,“除你之外我这弟弟身边飞过一只蚊子都是雄的,真的,雄的还都不一定能看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轻说,“但是谢谢你。”
“嗨(hai)没事儿。我跟前台打声招呼,你下班来我们这儿玩都行。”张彦承说。
“不用了……”
徐轻对他礼貌道谢过,也没有多留,下电梯坐进自己车里。
为什么会这样。
她心里没有底,空空的。
所有事情都那么寻常,徐轻发动引擎打算去无名巷问问康婶和小禾,车开到一半突然停住,暂停在路边。
没有那种撕裂的拉扯感,只是觉得心里空了一个缺口,手掌心是麻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什么意思,为什么总要她去找他。
街边行人依然来来往往,徐轻静默地坐了一会儿,其实什么都没想,听见自己心跳一声声,落入街道上轮胎与柏油马路的摩攃声里,伴着时不时响起的鸣笛。
电话响了,是西服定制品牌店打来的。
“喂?”她开口。
“喂徐小姐您好,我是您的专属设计师。请问您在要求里写的……”
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夹杂着不能被掩盖的电流音,渐渐听不见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将头缓缓靠在床沿:“好,我到时候联系你。”
“嗯嗯,我们到时详细聊。”
电话挂断,徐轻浅浅吸了一口气,看到交通警察过来敲窗户提醒。
“不好意思,我马上挪走。”靠边不能停太久,徐轻将引擎再次启动,汽车没入街道的车水马龙中,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
去哪里呢。
“我跟Arna的友谊吧,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镜头前施荔这么形容。
众媒体:“……”
好巧,上一个余珊儿也是这么说的。
“但我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子,自尊自爱值得被人喜欢。”施荔肯定道。
“呃这个,但是我们刚才问的好像不是您跟Arna小姐之间的关系,而是您跟谢家那位继承人——”
“啊?”施荔偏头,“你问我什么叫‘不成功便成仁’?”
“不是,是谢家那位继承人。”
“一顿吃三碗白米饭我也能?”
众媒体:“……”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边时间到了,荔荔接下来有行程。”经纪人连忙赶来救场。
“欸施荔小姐——”媒体们发出失望的声音,镜头仍然依依不舍地跟过来。
“真是好久没遇到这样的场面了。”坐进保姆车里,施荔伸手理了理自己被推挤出的衣服褶皱,“好big胆的媒体,啊,真行。”
经纪人连忙安慰:“现在做媒体的很多新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大概不懂行内规矩。”
“算了算了,不管这个。”施荔摆摆手,“你订的哪个酒吧?”
“您常去那个,特地预留了vip包厢。”
“我问问Arna来不来。”
徐轻此刻在车里接到电话,语气有点意外:“你好?”
“今晚来不来玩呀?”最近除了苍蝇一样的媒体和狗仔,其他没什么人再来烦自己,施荔心情好了很多,连带着语气也上挑起来,“我们喝点儿小酒,都不抽烟的,我组局。”
她就随口过来问一声,没想到徐轻还真的答应了。
“好呀,在哪儿?”
“就上次那个酒吧,我让人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开车过来。”
她身上只套了一层普通白色绵T,把车停到外面差点被酒保拦住。对方让她“没成年别想着来酒吧玩”,还让她出示身份证,全程徐轻情绪都没什么起伏,旁边道响起一声清朗的笑“噗嗤”。
徐轻不出声,拿回身份证就往里走。
“我见过你吧?”施诚跟上来,“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你今天穿得有点不一样。”
上次见她也是在酒吧,徐轻穿得比较大胆,皮质短上衣显出窈窕的身材;如果荧幕上像亭亭玉立的水仙花,那天在酒吧灯光里的徐轻就像姿态慵懒的小猫。
今天嘛……
“欸,徐轻。”她脚步没有停,施诚又往前走了几步。
“啊?”徐轻是真的没有听见,回过头差点撞上少年的胸膛。
“嘶。”施诚连忙停住,他好像很喜欢穿卫衣,宽宽松松的衣柜里全是卫衣。肤色很白,锁骨上落下一条银色没有坠的项链,眸色澄澈看过来,像一条可爱的小狗。
“是你啊,施……橙?”徐轻认出他,施荔的弟弟。
“嗯对,是我,你今天没有专访吗?”
“没有。”
“我一直看你节目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当下饭视频看——”二人在一号包厢门口顿住脚,施诚替她开门,“我们今天应该是穿得最随意的。”
施荔有一些演员朋友,也都咖位很大,包厢里零星坐着几个人,施荔见二人进门立刻招呼:“看看想唱什么歌?我们今天就聚聚,不做别的。”
“还唱歌呢,年纪上来嗓子不行了。”其中一个女演员打趣道。
“嗨行了,让年轻人唱。”另一个人接话,“还没介绍呢,小诚这是你女朋友吗?一个班的?”
徐轻:“……”
“不是,是我学妹。”施诚忍俊不禁。
“哦哦,是学妹啊,看着好小。”那个女演员还没觉察出异样,“想唱什么歌?姐姐给你点。”
“他开玩笑的。”施荔回头,“这是Arna,你们应该听过的。”
“哦哦,是申城那个女主持啊。”大家立刻认出来,“小诚你还真是——”
施诚笑了笑没搭话。
“嗯,叫我娅娅就好。我不唱歌,姐姐们唱吧。”在场都是前辈,徐轻猫着腰坐到沙发最边上,施诚也跟着坐过来。
“没有你喜欢的明星么?”小狗凑上来咬耳朵。
徐轻此刻刷着手机没心情:“什么?”
“也是,看你采访过那么多人。”施诚这波属于自问自答,边上人心思完全不在他这里,施诚坐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让服务员上了几个花生果盘。
“你平时在酒吧吃东西吗?”
“不怎么来酒吧。”
“也不算酒吧,我姐喜欢订包厢,当个KTV唱,因为和这里的老板有些交情。”施诚解释道,“你是不是平时工作很忙啊?”
耳边一句句连续不断发问有点吵,徐轻抬头,施诚立刻闭嘴。
静默一会儿,又问了起来:“你平时私底下就这么不爱讲话吗?是不是保护嗓子呀?”
“我就过来坐一会儿。”散散心,因为不知道能到哪去。
“哦哦,坐一会儿。我那边有很好的枇杷糖浆你要不要?睡前喝一杯,保证第二天嗓子跟新的一样。”
——“施诚!”施荔叫他,“坐在那里干嘛?过来跟我唱歌。”
也就是给姐姐伴唱,施诚依依不舍地坐过去接话筒,眼神还是时不时带过来。
“他对你有意思吧?”刚才那个问问题的女演员坐近了些,“你也不喝酒吗?”
“……可以喝一点。”徐轻端起酒杯,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有意思?”
“心不在焉的。”女演员说了一句就没继续侃她。
施荔唱的是一首重金属风格的摇滚,施诚给她唱男部和声。很难想象屏幕前的“古典美人”私下和朋友聚会唱摇滚的样子,倒是更加鲜活,也更加洒脱。徐轻闭上眼睛,在这样吵嚷的音乐声里都能让她睡着,睁开眼听到施荔在叫自己,恍惚有些愣神。
“……啊?”
“怎么了亲爱的,”施荔过来探她额头,“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了!?!?”来自施诚。
“……”施荔眼神瞟过去,“我探探体温,你紧张什么?”
“不是我就觉得生病不是件小事嘛。”
大家突然都凑上来,徐轻有点儿不大自在:“没有我就眯一会儿。”
“最近没休息好吗?”施荔问。
“应该有点。”
“做媒体的都累,”一个女演员附和道,“要不去楼上睡一会儿啊?我有专属休息间。”
“不用不用。”徐轻连连摆手,“大家好好玩,我出去走走就行。”
包厢里几人也没再多强求,徐轻来到走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还是那张脸,她想起在京都食府的那一幕。
——“徐轻!”后头施诚也跟过来,“哎哟,你在这里。”
“怎么了?”徐轻以为有什么急事。
“没事儿,我猜你可能来那个了,向前台要的。”施诚抬起手,宽大卫衣袖口里藏着白色的小面包,耳朵有点红,“给你。”
“不是我没——”这么戏剧化的吗,她刚说完就感觉到一股暖流。
“就是刚才看到你衣服有点有一点点。”施诚说,“但是不明显,喏。”
“谢谢。”算了算确实应该这段时间来小日子,徐轻伸手接过走进卫生间,出来时发现施诚依然在等自己。
“我又要了这个,酒精擦,可以给你处理一下。”施诚指了指她衣服后面那一点红色,因为天气热所以衣服薄,一小点也会透出来。
徐轻:“……”这人是哆啦A梦吗,她怎么就没有一个这么贴心的弟弟。
“麻烦你了。”她连连道谢。
“没关系,没关系,不麻烦。”施诚也连连摆手。
处理好衣服徐轻打算回包厢,施诚犹豫了一下:“我姐上面也有专属休息室,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然上去坐坐,休息一会儿也行。”
“我真的没有什么。”这么明显吗?怎么好像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我瞧着你都快晕倒了。”
“不用。”
“噢……那好吧。”施诚点头。
二人回到包厢,姐姐们在听歌刷手机,偶尔喝几口小酒,气氛温和而娴静。徐轻依旧很小心地坐在沙发边沿,施诚示意她往里面坐:“你可以在这里睡会儿。”
“那……好吧。”一直拒绝别人也不大好,徐轻靠在沙发背上,耳边是没有人唱歌的背景音乐,真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她以为自己不会睡太久,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身上盖着毯子,边上没有人了。
出于上次的经历,她立刻戒备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却听旁边一个清澈的少年音:“怎么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你姐姐呢?”
“门那边。”施诚抬起下颌示意了一下。
施荔在门边接电话,徐轻才稍微放松下来,把毯子拉回到自己膝盖上。
“你又没说话,怎么会吵到我。”她说。
“我姐就经常这么说,我坐在这儿能吵到她眼睛。”
徐轻:“……”
她睡了多久啊,低头看了眼时间,发现竟然已经晚上了。
要回去吧……也并不是很想回,待在这里挺好。
“我让人给你送杯牛奶过来。”施诚说,“你饿不饿?一会儿我们去吃一家牛仔骨。”
没有感觉到饿,徐轻摇摇头。
手机依然是没有任何消息的,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下来,落到深不见底的潭水里,甚至没有回音。
“那别的呢?小羊肩你要吃吗?”
“我随便吃点就行,看你们。”徐轻抬头。
“就没有特别喜欢吃的小动物吗?”施诚认真地问。
徐轻:“……”啊这个问题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比较喜欢吃烧鸡。”
“那我们去吃烧□□!”施诚眼睛亮起来。
“今天并不是很想吃。”她侧过头,“你对姐姐的朋友都这么好吗?”
“嗯……”施诚也顿了一下,想了想,“不是。”
“你多大了?”
“二十二岁。”
“还没毕业吗?”
“在读研。”
徐轻问了几句之后就没有再问,她想着自己回家烧也行,但施荔打完电话回来也挽留道:“一起吃吧,没事儿,我弟弟厨艺很好,让他做给你吃。”
“真厉害。”现在男生这么卷?十个里有九个做饭好吃的?
“对,一起吃吧要不。”施诚回头看她,眼中满是希冀。
“那我们在旁边找一家随便吃一点吧?”徐轻提议。
“也行,下次有机会给你做!”
说是随便找一家其实也是比较高档的中餐馆,施诚在这家有黑卡,一个圈子这些生意做出些名堂的多半认识,进屋就有经理带路到包厢,徐轻一路依然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施荔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分手了?”
“我——”徐轻顿了一下,却听旁边施诚被自己口水呛到。
“咳咳咳……你有对象?”眼里楚楚可怜的,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如果是一天前她还会不假思索回答,现在算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
“什么情况,过来我们进屋,可以的话你跟我说说。”施荔拉她走进隔间,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施诚。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她只是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去做。
“那个施诚你没事儿就赶紧走吧。”施荔毫不留情地赶人。
“我……行吧行吧。”大概是因为习惯了,施诚走的时候还不忘回来一趟,“还没问徐轻加微信。”
“我之后推你吧,快滚。”施荔关门。
二人面对面坐着,徐轻的记忆飘忽到那天晚上。
顾明衍和往常一样回到君恒,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身上很凉,动作却很温柔地搂住她。
“你今天怎么啦?”那天徐轻办公室聚餐喝了点小酒,脸颊红扑扑的,明显感觉到对方有些不一样。
“喝酒了?”音色低沉。
“嗯。”喝了点小酒。
她酒量不大行,只喝一点也会觉得晕。
顾明衍把她抱到卧室里,伸手去脱她的鞋袜:“不要乱动。”
记忆有点模糊,大概是她喝了酒的缘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