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闻六十五下

第六十五章 闻六十五下

第六十五章闻六十五下

闻喜只感觉自己很热。

好像把她整个人都置在了岩浆上,热浪不断的扑落在她的身上。

她有些疲惫地懒懒睁开眼皮,才意识到那是沈从越粗重呼吸间喷洒下来落在她颈窝锁骨处的热息。

“几点了。”

她沙哑开口,腾出一只手想要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刚伸出去,就被捏了回来,搭在了他的腰上。

“不重要。”

沈从越低低哑哑地说完这一句,就将她从柔软的床垫捞了起来,搂着她的腰,将她额头上的汗用指腹全都抹去。

他的胳膊牢牢压在她纤瘦的腰上,然后又勾回来,这样两个人可以抱的很紧,他微阖着眼,湿湿地吻着她的耳廓边缘。

这样他方便一些,她也能更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先有人受不住这酒的浓醇,将软木塞从杯口处弄了出来,甚至等不到拿来杯子去接,就已经托起杯身对准那圆形的杯口仰头饮了起来,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是香洌的酒水淌过喉间不断吞咽的声音。

沈从越英俊的眉眼含着笑,轻松抱着她的身子从床上下来,就去了浴室。

不得不说,在队里宿舍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和回到家里抱着软软的老婆睡,简直没有可比性。

闻喜:舒服个鬼。

就是,阿喜这个身体素质有点不太行,体力跟不上。

可用完了,他也没办法,现在三更半夜的,出去买还得时间,只能就此罢休,但还是不甘心地低下`身子,在她柔软的脸上亲了亲,想要把她抱起来,她却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软绵绵地哼唧道:“不能再来了……”

沈从越一个凉凉的眼神送过去,就立刻噤了声,但管不住队员飘忽的眼神。

等收拾好,沈从越侧躺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熟睡安静的侧颜,弯了弯唇。

沈从越看她一副留有余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耳垂,轻声说道:“不来了。”

要不是她先撑不住了,估计他能带着她一晚上不睡觉。

方才自家老婆的话还存留在空气中,队伍里正等着讲话的队员没忍不住笑了几声。

“沈从越,你一周内不许再上我的床!”

闻喜眼睛累的睁不开,闭着眼轻哼了一声,嗓音又轻又懒:“还不是因为你。”

她几乎没有这么早给他打过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他说,沈从越就接了电话,放在耳旁。

闻喜用力抬了抬眼皮,看着沈从越直起身子,动作熟练利索地取下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等闻喜因为生气而拔高音调的嗓音从话筒里传出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

他拿出来,看到来电是闻喜,着实有些意外。

明明一晚上出力的都是他,她倒是累的够呛,他反倒越来越精神。

几个相熟的人交换眼神下来,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刷牙的时候,她还有些迷糊,揉了一下惺忪的眸子,忽然看到自己锁骨靠左的地方有些红印。

但她已经腾不出力气再去打他了,只能有气无力地去勾他的腰,或者去搭他的肩,接受身子的跌宕。

闻喜见他还想去碰床头的盒子,手指摸过去,才发现里面空了。

可垃圾桶里面在此之前已经被扔了好几个。

她笑了,沈从越脸沉了。

自己刚刚不小心按了免提。

“你就想这么全身黏糊糊的睡觉?”

浓烈的酒瓶杯口处,里面是清冽可口的香酒,可还未来得及倒出,做工精良尺寸正好的酒瓶塞就已经进来,与之紧紧相贴。

“晚安,老公。”

多厉害的人,就连沈队,结了婚,在家中也是这个。

说完后,甚至都没说别的话,就被挂了电话。

她一口气直接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下了地。

她一怔,将身子往前倾了倾,把领子往下扯了一些,就看到不光是锁骨那里,一直往下,甚至到有了弧度的地方,上面还有没完全退下去的指掐印,气的立刻就把手里的牙膏扔在了漱口杯里,嘴角处还沾着泡沫,就拿起放在洗手台边上的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一声“老公”软酥进了骨头里,沈从越心头紧了紧,最后还是闭了闭眼,缓了口气,克制隐忍地啄了一下她的唇,才抱着她入睡。

等第二天,闻喜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但放在床头的水杯里的水还热着,应当是人刚走没多久。

脚刚沾在地,大腿根处就传来一点酸疼,她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过会儿,似是舍不得喝完,又将酒放了下来,又重新把酒塞塞了进去,然后恶作剧般地又开始继续震荡酒瓶。

洁白的被子早已被□□的不像样子,不知道何时被两人中的谁折腾的踢到了地上,

可她却感受不到冷,一直都在低声软语地不停说着热。

可能是听到他的话,闻喜迷迷糊糊地躺过来,钻进了他的怀里,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了他的身上,也软软说了声。

无论酒瓶多么用力的晃荡,里面清洌的酒水发出震荡的声音,酒的浮层也因为不停地摇晃,出现了白色的泡沫,好像一朵朵起了泡的白云,挤在了外圈,透过杯子想要出来,可无论是将醇酒翻转还是倒位,却因为杯口处的软木塞,怎么也出不来,只能不断地去打湿浸润。

“晚安,老婆。”

而消防站这边,沈从越刚刚带着队伍结束了早上的操练,站在队伍前面,正要按惯例说几句话时,兜里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背着手的队员朝着身旁的人,立了个向下的大拇指。

周围人疯狂憋笑。

沈从越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这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肯给他留啊……

转眼间,数天过去。

宜城的冬天过去,厚重的积雪变成了道路的积水,迎来了春夏的交替点。

但是今年的这个时候,四月份还好,五月份尤其多。

闻喜将雨伞收拢,挂在了工作室门口,然后就推开门走了进去,中间有学生路过,都微笑地彼此打了招呼。

这段日子来,工作室收到的反响都挺好,可是时间久了,很多问题也就暴露了出来。

工作室因为偏公益性,所以面向特殊人群收取的费用都很低。

但工作室的日常开销却都很大,包括油画的各项材料和日常开支,光靠闻喜一个人卖画无法真正支撑起整个画室的开销。

而且再加上现在因为画室的知名度很少,很多画得到了积压,无法真正地为画室盈利。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了闻喜身上。

“阿喜姐,这是工作室近日以来的所有花销记录。”

闻喜刚坐在办公椅上,小柴推门进来,将打印好的发票记录整理出来后,放在了她的桌子上,让她看。

闻喜盯着上面的开支记录,面色一点点变得严肃,眉心也跟着皱了起来。

小柴有些为难地犹豫开口:“阿喜姐……还有就是,工作室账上的余钱不多了……”

闻喜翻着手里的记录,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愣:“上个星期不是刚刚在账上划了一笔钱吗?”

小柴叹了口气:“已经快花完了……”

“怎么这么快……”

闻喜眉心皱的越来越深。

“我们画室现在几乎现在是入不敷出,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小柴也表示有些无奈:“不如……不如我们把学费提高,改变一下收取的学生方向吧……”

“不行!”

闻喜几乎没有犹豫半分,就反驳了她的提议,语气微沉:“画室的根本问题不在这里。他们同样画的很好,只是缺少伯乐而已。”

“可是如果没有画廊来收画的话,阿喜姐,我们的工作室光靠你一个人,是坚持不下去的。”

闻喜用力抿了抿唇,沉默了下来。

他们是新建起来的油画工作室,自然比不上那些已经小有名气已经有长期合作的工作室,小柴说的没错,如果真的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她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做出的努力到了最后都是功亏一篑。

更别提她往后的梦想和打算。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放在网上的画也没有人来联系的吗?”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小柴就来气,语气都变高了不少:“有人联系,但是他们肯定也看出咱们这是新开的工作室,急着出手,都把价格压的很低,甚至还不如咱们的成本费呢。”

“这些都是学生好不容易画出来的心血,而且挂上去的,都是阿喜姐你给出过很高评价的,当然不能让他们就以这个价格随意拿去作践,这样更是坏了风气!”

闻喜抿住唇,眉间的严肃越来越重。

看来,的确得想个办法了。

她过去都是在国外,因为和陈涟都是在长期合作,根本不存在画被挤压的问题,只不过回到国内之后,之前圈子里的一些国外的人脉就已经用不上。

思来想去,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我是闻喜。”

她一顿,语气很是缓和,眼里溢出笑意。

“对,的确是好久没见了,我听说您之前是和国内一家画廊合作过,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把那家画廊的联系方式给我……好,很感谢你。”

闻喜用眼神示意小柴把纸笔拿过来,然后开始记电话号码。

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

空白的纸上陆陆续续记了一些画廊和一些艺术展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闻喜让小柴都去查查这些,顺便看看能否和对方取得沟通和联系。

小柴欣喜地用力点了点头:“我就知道阿喜姐你一定有办法。”

闻喜笑了笑,等小柴出去后,她眉眼的笑意才敛去一些,多了几分沉色。

就在这时,她手里一直握着的手机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低头去看,是陈涟。

两个人好像很久没有联系了。

她抿了下唇,接通了电话。

“喂。”

对面陈涟似是笑了一下:“你好像对我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

闻喜单手搭在胳膊上,将手机放在耳边,向后靠在了椅子上。

“我所认识的人脉,都是你介绍给我认识的,我在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你会知道。”

电话那方停顿了一下,几声不甚明显的呼吸声掠过,陈涟平静的声音响起:“如果困难的话,闻喜,你完全可以……”

他还没说完,就被闻喜开口打断,她目光落在不远处挂着的那幅画,上面的男人英俊挺拔。

“陈总,从始至终我都很感谢你,可是,在我看来,你的帮助,一次就已经是极限了,我不想再让你帮第二次,我很清楚,我工作室里那些画的风格并不适合你的画廊,我会争取到更适合它们的合作方。”

陈涟这次停顿的时间更长了。

“闻喜,我想,你应该欠我顿饭。”

闻喜面色一怔,忽然想起两人距离最近的上次见面,还是年后那几天。

饭还没吃完,她就因为沈从越和她的事情,饭还没吃完匆匆就离开了。

总归是她理亏。

想来,她有些抱歉地弯了弯唇:“上次的事儿很对不起,陈总你改日有时间的话……”

“星期六。”

电话那方的男声沉缓而又平和,将她后来还未来得及说出的话全堵了回去。

“星期六我会回宜城一趟,到时候有时间。”

闻喜抿了下唇,握着的手在手里转了一圈:“好。”

星期六……

还有三天时间。

闻喜心沉了沉,盯着前方的桌子若有所思,随后想到什么,按着桌子起身,来到了自己的画室,嘱咐要是没什么要事最好不要来打扰她。

小柴问了一句:“阿喜姐你要画画了吗?可还有两张画没有卖出去。”

闻喜摇了摇头:“不是。”

她目光沉静一片:“是用来送人的。”

这三天下来,她没少联系人,能联系到的,约好见面时间,去洽谈的时候并不顺利。

有的是以画源充足现在并不收画而婉言拒绝,也有的想要以低价购进,可闻喜并不愿意,他们给出的价格远低于这些画的价值。

当一个画家开始以不适当的价格对等地去交换自己作的画时,就已经作贬了自己的艺术价值。

有些老成的经理人看到闻喜这样,也有些无奈:“闻小姐,当初您是被陈总招走的,所以你的画才没有被贬的机会,不是人人都像您一样有骨气,要是一直抱着这些画不松手,他们可是连生活的资本都没有,闻小姐,希望您还是得考虑清楚。”

闻喜抿唇笑了笑,清亮的眸子对上说话的人:“您说的对,的确,当初要不是陈总拉我一把,我不会走到这一步,可陈总看上的那幅画不是他画的,也不是您画的,而是我一笔一笔画出来的,所以,您说因为这些画会失去生活的资本,我不这么想,我只想让他们,去实现他们本该早就实现了的梦想。”

话说完之后,她不管对面那人忽然变得僵硬的神情,温和疏离地一笑后,带着小柴就准备离开。

“阿喜姐,你刚刚好硬气啊。”

走出画廊,小柴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目光发亮地看向闻喜。

闻喜笑了下,语气有些淡:“他们总觉得我是运气好,画出来的画才能被陈涟挑中,可他们不知道画那些画,对于当时那个什么都看不见的我有多难,可是我都坚持下来了,我相信,这次我们也一定可以坚持下来。”

她弯了弯唇,忽然想起今天中午还有和陈涟的一场饭局,想了一下,对小柴说了一声你先回去吧,然后拿出手机准备给沈从越打电话。

“喂。”

她一身笔挺的西装,穿着高跟鞋,站在街头,笑眼盈盈地目视向前方,耳边是紧攥的手机。

“中午有时间吗?和我一起去见个老朋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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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尾猫小姐与立耳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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