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040

第四十章 040

第四十章040

◎你说谁不行?◎

张翠远直接被她摁到地上,碰到刚刚夏辰安砸过的地,疼得他脸都绿了。

他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了,不然不能这么倒霉。

是他活到这把年纪,最倒霉的一天。

张翠远没好气地将人推开,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吼她:“滚!给我滚!”

就知道嘴上说对他最好,关键时候还不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夏辰安打他的时候,她怎么不帮他挡?

张翠萍愣住,不敢相信,他们小远看她的眼神,仿佛她不是他姐姐,而是他的仇人。

“以后再敢踏进这个家半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夏母顾及孙子的份上,多少还是留了情面。

张翠萍却不领情,“妈,小远才来延市,人生地不熟,你让他去哪儿呀?”

“要不去公安局?流氓罪三年起步,管吃管住,多好。”夏母对张翠萍失望透顶,张翠远都那么吼她了,她怎么还护着他,也不知道张翠远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走就走,谁稀罕住这破地儿!”张翠远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后腰,一瘸一拐地离开。

夏母纳闷地小声嘀咕,那会是哪个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呢?

夏辰安笑咧咧,那个活雷锋姓刘,真是他的好兄弟,说来还得感谢梁其友,不然他去哪儿跟刘秀秀不打不相识。

最重要的是,那人可以打他这一次,就可以打他下一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明明是笑,张翠远却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杀气,他头皮一阵发麻,“出院,我就走。”

“走哪儿啊?延市就这么大。”夏辰安仍是笑。

但他不能,他有媳妇了,要对媳妇负责,不能让他媳妇年纪轻轻守寡。

“不可能!”张翠萍不信,“小远,不要怕,姐姐给你做主,知道什么尽管说。”

张翠远头痛欲裂,眼冒金星,奄奄一息地出声,“交交代不了了,我要给你摇死了……”

见人醒了,张翠萍欣喜若狂,抓住张翠远的肩膀,使劲地摇,“小远!姐姐快给你吓死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妈交代啊?”

“没人,就是摔的。”张翠远一口咬定。

张翠远以为出了夏家就不会有事了,谁想,家属院还没走出去,被人一棍子敲晕过去,等他有意识。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受的这些罪跟夏辰安脱不了关系。

张翠萍这才反应过来,把手缩回去,“对不起,小远,是姐太激动了,小远,要不要喝水?姐姐喂你。”

从她进门,夏母就一直强调,这婚结了就别轻易离,大人没什么,最可怜的是孩子。

瞳孔放大,终于看清自己成啥样了!

两条胳膊和两条腿都悬空吊着,就剩个身子躺病床上,脑袋也缠了纱布,要不是那双老鼠眼过于有特色,张翠萍都险些没认出他。

还好张翠萍助他一臂之力,直接上手扒开他的眼睛。

听他姐的话,他好像伤得很重,缺胳膊还是短腿了?张翠远很慌,想要睁开眼睛,挣扎了半天,却是徒劳。

手这么黑,下回肯定小命难保。

张翠远走的那天,张翠萍去送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跟死了亲爹一样一样。

不是他,她又想不到别的人。

老太婆不心疼她,不可能不在乎自己孙子。

对不住了,小远,姐姐知道你受委屈了,姐姐发誓,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说出口,他也要面子好吗?

张翠远摇头,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人,是是我自己摔的。”

有了前车之鉴,张翠远已经不信张翠萍,被人打的是他,疼得要死要活的也是他,她就知道站着吹牛说大话不腰疼。

张翠远一想到中午挨的那几下,心有余悸,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三哥,别别别,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她咬定夏辰安下的黑手,所以将夏母一并拉过来,不说帮忙支持公道,至少得把医药费交了吧,然后再把她弟请回去,不然她就公安局举办夏辰安。

夏辰安单手插兜,笑嘻嘻地看着他,“远哥出院有什么打算?”

“二嫂,远哥说摔的肯定就是摔的,你怎么连自己亲弟弟的话都不信?”夏辰安坐累了,站起身,走到病床前。

张翠远快哭了,“回沪市,不在这呆了。”

只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能怎么办?

虎落平阳被犬欺。

夏母那么偏心自己幺儿,肯定舍不得。

张翠萍想要追出去,夏母冷着脸放话道:“老二媳妇,你今天刚出这个门,以后也别回来了。”

主要她弟开口说是夏辰安,就算拿离婚做威胁,她也一定要帮她弟讨回公道。

“小远呀!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姐姐啊!”张翠萍一边嚎一边扒拉张翠远,“下午才好好的,晚上就成这样了?要死呀!哪个挨千刀的干的!给我知道,我非得找他拼命!”

往回走的路上,夏母问夏辰安是你吗?

夏辰安摇头,“换我,我打死他。”

张翠萍停下来,还没分家,家里婆婆说了算,要是现在把人得罪完了,分家的时候,老两口的好东西还不得都进了夏老三俩口子的兜里,,张翠萍不甘心,思量一番,最终没追出去。

有光照进眼睛,张翠远不适应地抬手想挡,发现他的两只手根本不受控制。

张翠远倒是想说,问题是他说啥呀?说他被人敲晕被人套麻袋里一顿胖揍,从始至终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吗?

“小远,快跟姐说说,到底谁把你打成这样?”张翠萍给张翠远喂完水问道。

这话是讲给夏母和夏辰安听的,她觉得是夏辰安打的她弟,可是又没证据,毕竟下午夏辰安就没出过门,一直在家陪着林兰兰。

“就是嘛,沪市多好,远哥这么有头脑,回去肯定大有作为。”像张翠远这种人,教训就得见血,一次到位,不然时不时给你闹一场,有你受的。

张翠远烦死了,吼了几句。

张翠萍这才没再哭了,拉住张翠远再三叮嘱,“姐姐给你的那些钱,你一定要省着点花,下个月我再给你汇。”

“知道了。”张翠远脸色好了些,不过心里还是怨着他姐,要不是他姐哭死哭活带他来延市,他也用不着遭这些罪。

张翠萍将一包吃的塞给张翠远,“路上好好吃饭,记得给姐姐写信,等你姐夫把厂长的位置抢回来,姐姐再接你过来。”

“再说吧。”夏辰年根本看不上他,就算坐上市长的位置,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不过她姐手里的钱倒会多起来,他也能跟着多用一些,所以不会把人得罪完了,“姐,天气热,你快回去吧,别给晒中暑了。”

张翠萍太感动了,他们家小远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姐姐了,张翠萍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你可得争气些,赶紧怀个闺女。

只要她给老夏家添个孙女,再加上她丈夫的能力,厂长的位置肯定可以拿回来。

张翠萍打听过了,林兰兰之前在药房工作,而且精通中医之术,指不定私下怎么给自己和夏老三补身子。

不行,她也得给丈夫拣两副药回来吃,绝不能让夏老三两口子算了孔子。

夏辰年最近一点不想回家,以前也就交点公粮,现在一回去,屁股还没坐热,张翠萍给他熬的中药先热了。

一碗两碗就算了,这一吃一个多月,尿的尿都是草药味,工作日去上厕所都要偷偷摸摸,趁人少的时候才敢去。

“夏组长今儿个又加班了?就算年底有展销会,你也不能废寝忘食到这地步,还得两孩子把你押回来。”一进家属院,就有人跟夏辰年打招呼。

夏辰年有苦说不出,只能扯着嘴角笑。

看他爹笑,夏子文夏子武跟着笑,然后催他爸,“爸你快点,妈已经把药煎好了。”

夏辰年一听到药这个字,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也不知道张翠萍从哪儿听来的偏方,熬的药一天比一天臭一天比一天苦。

“哥,妈干嘛给咱爸熬药吃?咱爸得病了吗?”夏子武不懂就问,然后看他爸一眼,“好像是病了。”

“咱爸才没病,是妈想给咱生个妹妹。”夏子武抬起下巴,一副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骄傲劲儿,“咱爸不行,所以妈才给咱爸吃药。”

夏辰年嘴角抽了抽,你说谁不行?简直是天大的侮辱,不行能有你俩兔崽子。

还没到家,夏辰年就闻到药味,冲到树下哇哇地干呕。

俩娃一人一边地守着他,夏子文问他弟:“我说得没错吧?咱爸就是不行。”

夏子武一脸崇拜地点头,“嗯嗯,咱爸这也太不行了。”

夏辰年绝望,一度希望妻离子散,希望落空,只得拖着身心疲惫的步伐往家走。

张翠萍看到丈夫回来,喜出望外地直奔灶房,很快出来,手里多了一碗药,黑黢黢的,臭烘烘的。

见人走过来,夏辰年连连后退,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挡在身前,别过来呀你!

张翠萍不理他,嘴里念念有词,“长痛不如短痛,一口闷了,就当水喝。”

“我不渴,我不喝,要喝你喝。”这话夏辰年耳朵都听出茧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好吗?

你推我搡,好不热闹。

夏家人跑出来看热闹,夏辰丰问李玉珍:“媳妇到底咋回事啊?二弟妹干嘛非让老二喝药?已经喝了快一个月了吧。”

李玉珍抱着刚睡醒的夏小四,小声地跟丈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

“二弟妹还想生?不怕又是个男娃?”其实他们家两个儿子还算好,老大每天都安安静静地看书,就是老二调皮了些,这才六个多月,他已经好几次想要把人扔出去。

大晚上不睡觉,他爬起来扒拉他,他不理他,小兔崽子居然坐他脸上尿尿,直接给他烫醒。

“万一是女孩,不就赌赢了。”李玉珍说。

张翠萍那点小心思,夏家可能就夏辰丰看不出来。

“哐——”碗掉地上,药洒出来,空气全是那味儿,夏辰丰捂璍住鼻子,大喊一声:“老二媳妇,你怎么给老二吃屎啊?”

张翠萍:“……”

夏辰年可怜巴巴地看向他哥,不就是吃屎吗?他太难了。

“没事儿,灶房还有。”张翠萍又去端了碗出来。

“我喝可以,你陪一碗。”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夫妻吗?凭什么他一个人遭罪。

张翠萍想了想,咬紧后槽牙,“说话算话。”

夏辰年豁出去道:“说话算话。”

夏子文给他爹重新舀了一碗,夏辰年太阳穴突突跳地接过去,输人不输阵,跟张翠萍碰了下碗,喊出哥俩好的气势,“感情深一口闷。”

张翠萍为了自己闺女梦,仰头咕噜咕噜几口,就把一大碗喝得干干净净。

说实话,夏辰年多少有些佩服她,这么苦这么臭的药,她居然能够面不改色,舍命陪君子,端起也喝得精光。

然后就听到哇地一声。

不是他,而是张翠萍吐了。

张翠萍蹲在地上,吐得肝肠寸断,夏辰年一个没忍住,捂住肚子哈哈哈地笑起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看你让不让我吃药。

“辰年,我肚子疼。”张翠萍去拉夏辰年的裤腿。

夏辰年反应不大,一动不动地安慰她:“我吐的时候,肚子也疼,忍忍就过去了,还有就是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不是……”张翠萍话没说完,一头栽地上晕了过去。

夏辰年傻眼了,吐晕了?还是喝得太少,抗击能力菜这么差。

“老二,你傻站着干嘛?还不快把人送医院去!”夏母脑袋疼,这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不到一小时,夏辰年夫妇就回来了,走的时候,张翠萍脸白,毫无血色,整个人蔫了吧唧,跟打了双的茄子似的,去了趟医院,一下精神了不少,红光满面,眉飞色舞,声音洪亮,远远就听到她说笑。

天热,都在院子里乘凉。

张翠萍由夏辰年搀着进来,扬声喊夏母:“妈,我们回来了。”

太阳落山,夏母拿了几个西红柿放井水里,冰镇后清爽甘甜,刚取出来,一人一个啃得滋滋有味。

夏母回头瞧了眼张翠萍,点头,问:“没事吧?”

张翠萍没直接回答,笑呵呵地走上去,站在众人中间,似在博关注,“去了趟妇产科。”

“二嫂不是吃药吃坏肚子吗?怎么去妇产科?”夏辰静问完,反应过来,“难道是那个来了?”

夏子武不懂就问:“什么来了?小姑,我妈来什么了?”

夏辰静揉了把夏子武的脑袋,“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夏子武扒开夏辰静,歪着身子躲到他哥背后,“小姑一手番茄汁,头发都弄脏了,我刚洗了澡。”

夏辰静白他一眼,“娘们唧唧的,大不了,小姑帮你再洗个澡。”

夏子武小脸通红,“不行,小姑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不能一块洗……”

话没说完,夏子武发现他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里的西红柿,他舍不得地往怀里藏,“妈,我吃过了,有口水。”

张翠萍呵笑一声,摸着自己的肚子,生怕大伙听不见,声音大了些,说:“柿子凉,我吃不了。”

“二嫂说得对,那个来了,不能吃凉东西,”夏辰静拣起瓷盆里剩下西红柿,浸过水,红彤彤,有光亮,看起来就好看,“那这个,我就帮二嫂解决了吧。”

夏辰静一咬一大口,爆浆,果汁溅到张翠萍脸上,张翠萍嘴馋地抿了抿嘴,扭头跟夏辰年说:“辰年,我也想吃柿子。”

夏辰年为难,“不是不能吃凉的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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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病弱原配改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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