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耳边的喧嚣声渐行渐远,只听得见车辙滚动的声音,和风吹过树梢时发出的沙沙响动,少女咬紧了唇珠,和着喟叹一同吞下未到嘴边的低吟。

奇怪,实在太奇怪了。

裙子下头凉飕飕的,可是被他抱紧的身躯却热情高涨,一度激动到头晕眼花,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是一朵开在枝头的小花,被风雨肆意搓磨,却颜色更艳,香味越浓。

雨水淋在她身上,风声从她耳边刮过,贴在身上的衣物犹如层层花瓣,被男人的手掌轻抚,时而舒展,时而紧簇。

李星禾闭着眼睛搂着身前人的脖子,紧咬着牙关才能控制自己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惊动外头,偶尔松快时,睁开一只眼睛看着男人,他的动作那样游刃有余,表情淡然隐忍,只有额头微微冒出的细汗和唇边低低的喘熄露出他不易被察觉的情绪。

他的感情是那样炙热而汹涌,仿佛滚烫的岩浆从山顶迸发出来,迎着热风涌向她,却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飞成了数不清的花瓣。

他把激动的情绪压在心底,化为温柔的抚摸和耐心的低语,抚顺了她心中的不安。

相公是天下第一温柔的好人。

李星禾紧紧的抱着男人,像是抱着一团天上的云,清新淡雅,掺杂着些许竹叶般的茶香,在他脖间嗅上一口,肺腑间都充满了独属于男人的香气。

虽然有些许错位,但至少现在,他们是相爱的。

她就像一轮火热的太阳闯进了他克制而冰冷的世界,他是那样的珍惜她的热忱,希望她可以无忧无虑,不被世俗的恶所沾染,永远做一个天真可爱的长公主。

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声,李星禾慵懒的坐在男人腿上,一动不动的搂着他的脖子,任男人为她擦拭身体,整理衣裙。

在她呆呆的视线中,贺兰瑾摇摇头,微笑说:“星禾教会了我,两情相好时,可不受拘束,随心而行。”

她可是个有脸面的人呢,真的会要相公跟自己做这种事吗。

贺兰瑾在她腰间轻揉,低下头,亲亲她的鼻尖,“这不都是星禾教给我的吗?”

在马车里磨蹭了好久才出来,抬头看树影之上的天空,日头已经西斜。

抬起头来,染了潮红的眉眼戴着还未散去的娇媚,对他一瞪,怨道:“相公好不正经。”

他喜欢李星禾。

只是年少时偶有一瞬的心动,久久压抑在心底不曾可求它会有结果,却不知这份心意在经年累月的消磨之后,还会有开花结果的今天。

不然也不会在他失忆时那样珍惜他,爱护他,每一次扑进他怀里,都会露出满足的微笑。

尽管她自打一睁眼就知道自己不是个爱守规矩的人,可也不觉得自己会没规矩到这种程度,将闺中密事放到马车上做全了,虽然有点紧张、刺激,但更多的还是害怕。

星禾也是喜欢他的吧。

心情好了,也会主动配合他。觉得难受了就咬咬他的脖子,觉得舒服了就亲亲他的脸,待男人低下唇来吻她,便会主动迎上去让他吻。

喜欢她的天真单纯,毫无心机,也喜欢她的嚣张跋扈,肆意张扬。

“是我?”李星禾天真地疑惑着,“我跟你……在外头这样过?”

正值春日好时候,城郊的河畔边有许多人在踏青,有钓鱼的,采花的,还有放风筝的,远远的望过去,河边岸上好生热闹。

贺兰瑾深情的凝视着面前的少女,清清她的眉眼,看着少女眼中的疑惑渐渐变成羞涩,他心湖上又起波澜,衔住少女的唇珠细细品味……

腰上的酸痛被揉开,少女才满足的喟叹一声,身躯放松下来。

衣着恢复如初,少女仍旧懒懒的坐着,还未恢复精神气。特意拉了男人的手放到自己后腰上,男人立马会意,轻轻的为她揉腰。

直到车辙声缓缓停下,迷离的视线逐渐清晰,模糊的精神也清醒过来,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李星禾迫不及待拿了钓竿和木桶去占下一个好位置,她刚坐下不久,贺兰瑾便跟了过来,也不做旁的,就只在她身边耐心的陪着,偶尔问几句钓鱼的技巧,李星禾便振振有词的教他如何钓鱼。

不到半个时辰,便钓上来一条小鱼,活蹦乱跳的,摘了钩子放到盛好了水的木桶里。

李星禾神采奕奕,指着小鱼说:“回去要在园子里修个鱼池子,把他放进去养,以后我再钓了鱼,也可以放进去一起养着。”

“好。”贺兰瑾欣然答应。

李星禾的性子虽然风风火火,却从不觉得钓鱼时等待的时间难捱,反而她很享受这种静静的等待,心思可以得到安静的专注,身心舒畅。

过去一个多时辰,河畔边上的人渐渐散去一大半,飘在天上的风筝也一只只落了下来。

时候不早了,李星禾看了一眼木桶里的三条鱼,收了钓竿。

转头对贺兰瑾道:“相公,咱们去走走吧,我陪你散散心。”说罢,起身挽住了男人的胳膊。

脚下青草嫩绿,不远处河水潺潺,转头望过去,河面上波光粼粼,映射着烂漫的日光,如柔滑的绸缎起伏飘摇,流向远方。

两人走的慢慢的,不急不躁,心静神怡。

与人擦肩而过时,李星禾也不避讳外人的视线,亲昵地挽着男人的胳膊,整个身子都往他身上贴。

路人或是偷偷或是大方的对这对郎才女貌的璧人投来歆羡的目光。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瞧着,李星禾丝毫没有因此联想到自己的罪人身份,而是骄傲的抬高了下巴,仿佛是在对众人宣告,身边这个又美又优秀的大美人,是属于她的。

忽然,她敏[gǎn]的察觉到一道略带恶意的视线。

还未分辨出那视线是从何方而来,便有一个陌生女子匆匆走到了她面前,径直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李星禾不明所以,礼貌问:“你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牢里吗?”女子一脸震惊,转头看着李星禾身边的贺兰瑾,表情更是惊诧。

在女子身后,有一青年男子匆匆跟了上来,对贺兰瑾露出了心虚的表情,紧接着拉着女子的手想要把人带回去,却被女子狠狠甩开了手。

女子质问男子道:“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我都已经嫁给你了,你竟然敢骗我?”

男子小声安抚她说:“我父亲的确是弹劾了长公主,圣上也已经下令将长公主关押,朝堂上人人都知道,我并没有骗你啊……”

“那她人怎么会在这里!”女子抬手指着李星禾,怒道,“我大哥哥被流放,二姐姐也下了狱,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凭什么她李星禾能安然无恙。”

被人指着鼻子骂,李星禾人就没回过味儿来——这是怎么回事?

她竟然害人被流放,被关押,竟然还把人家的家被拆散了?……她可真坏。

不明所以的李星禾转过头,用极小的声音问身旁的贺兰瑾,“这两位是谁呀,我有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吗?”

贺兰瑾从她的手臂中抽出手来,搂住了她的肩膀,做出一副随时可以保护她的姿态,小声答说:“这是三公主和三驸马。”

随后放大了声音继续道:“大皇子被流放是因为谋反,二公主被关押是因她是大皇子的从犯,出人出力帮大皇子谋反,而三公主你……”说着,看向了面前的女子。

“你也有从犯之嫌,不过是圣上体恤太上皇与太后,想为他们留一人能侍奉在跟前,又因三驸马的父亲在朝堂上极力保释,三公主才得以重获自由身,成就与驸马的良缘。”

贺兰瑾说话的声音总是冷冷的,却带着一种让人不敢反驳的威慑力。

三公主与驸马停下了争执,听他说完这段话,咬牙隐忍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听完这一大段话,李星禾渐渐明白了些,开口道:“那这其中没有我的事啊,三公主怎么闹到我面前来了?”

闻言,三公主瞬间疯狂起来,上手推搡李星禾,骂道“你还在这装傻!都是因为你,父皇才会疏远我们,你为什么要来京城,怎么不早些和你爹娘一起死了!”

“夫人你冷静一点。”三驸马在身后拉都拉不住。

李星禾再傻也听出来这位三公主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恶意,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敢咒她,还咒骂到她爹娘头上去了。

方才还置身事外,听了这些,李星禾立马攥起了拳头。

在三公主第二次来推她的时候,贺兰瑾伸出了手要去挡住来人的动作,李星禾却是从他的保护下冒出头去,一拳打在了女子胸骨中间,紧接着低下`身一个扫堂腿,让三公主失了平衡,整个摔倒在地上。

贺兰瑾本想阻止三公主,却不想李星禾反应如此快,三两下就把人给扳倒在了地上。

三公主摔在地上,半边脸都扑进草里,撑起上半身来,一副狼狈模样。

即便如此,李星禾也没退让,屈腿跪压在她身上,凶道:“放尊重些,本宫就算背负罪名,也还是庆国唯一的长公主,再敢让我看见你嚣张无礼,对我不敬,当心我打哭你!”

贺兰瑾站在她身旁,露出赞许的目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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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把宿敌当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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