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三十六日缱绻 共赴巫山

第三十六章 三十六日缱绻 共赴巫山

第三十六章三十六日缱绻共赴巫山

三十六日缱绻

俗话说得好,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陆文洲一进包厢就给了方旖航一个下马威,从门口到餐桌的几步路,每一步都走出了正宫的气场。

想趁他不能活动自如时,撬墙角,做梦。

他行至冯诗懿面前,抬起未受伤的左手,在她脸颊上轻捏两下,缱绻的爱意融化在眼瞳中:“你怎么背着我找野男人了。”

什么叫野男人,说的也太难听了。

冯诗懿在他手背拍了一下,瞪着那双凤眼,嗔怪道:“什么叫野男人,给人家道歉。”

陆文洲弯腰在冯诗懿微怒的眼角轻吻一下,自然的拉出椅子坐在她身侧,对着方旖航微微颔首算是致歉。

“不好意思,他的脑子被车撞失灵了。”冯诗懿为陆文洲不礼貌的行为给方旖航道歉。

方旖航勉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陆文洲出现在他视线内的第一秒开始,他就坐立难安,想跟冯诗懿说的话全部打碎咽回肚子里。

他轻轻摇头,目光扫过餐桌眼花缭乱的菜品,示意冯诗懿先吃饭,吃过饭再聊。

将冯诗懿吃了一口的牛腩面端到自己面前,左手颤颤巍巍的拿起筷子,挑起几根面卷在筷子上,整团塞进嘴里。

但,偷听一下,不过分吧。

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张在灯光下病态惨白的脸,瞬间憋得通红,陆文洲强咽下去,拿起手边的冻鸳鸯猛灌,仅剩浅浅的一小层。

陆文洲捂着火烧似的胃,吸了吸鼻子,抬眸道:“我还不能吃醋呢,你放在心上了吗?”

如果冯诗懿说不可能,他就独自离开,成全她和她的爱人是他最后的体面。

陆文洲很没有安全感,偷偷溜走那七年时间,让他饱含了相思之苦,现在的触不可及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呼吸间,他眨了眨眼,轻声道:“对不起…”

该走的人是他。

“你放心,明天我就买两千块钱的烟花,举校同庆。”冯诗懿不想把离别搞得太过沉重,她像以前那样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

冯诗懿看出方旖航是来告别的,她没有多言,只等方旖航开口,他想说自然会说的。

以前方旖航能等,现在等不了了,他的父亲在冲绳病危了,大哥在前往冲绳的路上出了车祸,没见到父亲最后一眼就殒了命。

他转身道:“我去找服务员要几个打包盒,浪费食物就是犯罪啊。”

他刚走出两步,就被方旖航叫住了。

方旖航眼中含着泪,他起身打量着这桌只吃了一点儿的饭菜,心想着要把抠门儿的人设进行到底。

“抱歉,方先生,扰了你们的晚餐,我现在离开,为了弥补您今晚的账单,我结。”陆文洲起身,礼貌的开口。

陆文洲察觉到方旖航是有话要说,自认识相的退出包厢,把空间留给冯诗懿和陆文洲。

他无声的脚步,停在了门前。

冯诗懿知道他是说不出那句再见,借着打包的借口,一个悄声离开。

冯诗懿在他弓起的后背,轻柔而规律的抚动,拧着眉质问道:“你不能吃辣的不知道吗?”

说他小心眼,小孩儿心气,自私都好,他就是受不了冯诗懿眼中的倒影是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方旖航没开口,陆文洲倒是先开了口:“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只谈我跟你。”

陆文洲倒是不客气,像是真的来吃饭似的,夹起一只剔透晶莹的虾饺放在冯诗懿面前的瓷白碟内。

对不起,一直长不大的人是他。

还有点可爱……

他不该找晏琛监视她,也不该故意毁了她跟方旖航的晚餐,更不该任性的离开医院。

她明明知道的,他对她有意思。

她要是放在心上了,就不会背着他出来跟方旖航单独吃饭。

他的两颊被虾饺塞得鼓鼓的,拧着眉,矜着鼻子,生气时毫无威严,甚至有着说不出的娇憨感。

目前的情况,方旖航不问也知道答案,她终究还是重蹈覆辙,回到了那个让她哭到窒息的男人身边。

冯诗懿咬着唇,浅笑两声,一双细长上扬的凤眼像对小钩子,钩住了陆文洲那颗酸溜溜的心。

这场爱情博弈,方旖航主动退出。

嫉妒,不开心,吃醋……那咋办嘛,冯诗懿惹下的情债,只能交给她自己解决。

她在英国那几年,唯一与她日日联系的人,是他。

方旖航收起情绪,松了一口气,像从前一样散漫,痞味颇浓的开口:“冯老师,我要回家继承家业了,明天的监考不能陪你了,你一个人千万别寂寞。”

冯诗懿被他委屈又热烈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握住空杯拿起又放下,来回几次,她现在只想把陆文洲拖走,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

视线突然聚焦到方旖航身上,冯诗懿开门见山的直接问:“方老师,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牛腩面是改良过的红油椒汁味,裹着红油与辣椒碎的面条入喉的一瞬间,陆文洲身体的防御机制响起警报,几滴眼泪争先挤出了眼眶。

方旖航想先做朋友,再做恋人,却永远停在了朋友这条鸿沟前。

只知吃喝玩乐,随心所欲的方旖航被迫成为方家的下一任接班人,如果冯诗懿说有可能,他就带上她去日本见父亲最后一面。

陆文洲左手托腮,侧望着她,深褐色的瞳仁里酝酿着层层情绪,紧紧包裹着那片惊鸿的影儿。

他之所以请冯诗懿吃这顿晚饭,就是想问清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

“我是爱你的,看见就爱上了,我爱你爱到不自私的地步。就像一个人手里一只鸽子飞走了,他从心里祝福那鸽子的飞翔,你飞吧,我会难过,也会高兴,到底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说完,方旖航便开门离开,遇上偷听的陆文洲也只是微微颔首,半晌才说出一句“祝你们幸福”,悄无声息的走出餐厅。

就像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冯诗懿的生命中一般,离开时,撕裂般的疼痛。

洗纹身总比纹身要疼上百倍,彩色的药水随着密麻,繁复的针脚渗入血肉之中,构成一幅由血肉和疼痛勾勒成的旖丽画卷。

这画卷画满了他的少年意气,缠绵悱恻。

方旖航用纹成一条花臂的时间爱上她,修养呵护花了七年半的时间,他想重头再来,花纹洗净了,伤疤还在,忘却她需要抽筋扒骨的半辈子。

冯诗懿没等来拿打包盒的方旖航,却等到了来接她回家的陆文洲。

她主动握上陆文洲伸过来的左手,边被他牵着走向收银台,边想:陆文洲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她为了他放弃了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他这个二流货色,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去爱。

冯诗懿百思不得其解,但,想不到,又怎么样呢。

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变得宽容,宽容他偏执尖锐的性格,宽容他自私幼稚的少年心气,宽容他这辈子都改不掉的小缺点。

爱情会放大所有接收爱的感官,让你无条件的跟随着,规避所有的风险路线,奔向在终点等你的她。

等冯诗懿回过神,她已经被陆文洲牵出了餐厅。

陆文洲低头看着她,温柔的调笑道:“你想什么呢?魂儿都飞走了。”

“我在想,你哪儿来的钱买餐厅。”冯诗懿恍惚间听到陆文洲结账时,放下要买下餐厅的豪言。

陆文洲眉心一跳,半玩笑半认真的说:“你就听我吹牛,我一穷二白的哪儿来的钱。”

“是吗?”冯诗懿勉强信了他的鬼话,拎起他的病号服衣领警告道,“你给我小心一点,敢骗我就死定了。”

陆文洲立刻赔笑,表面镇定,内心慌得一批。

怎么可能没骗她,他死定了!

路过便利店时,冯诗懿上衣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陆文洲趁着她接电话时,鬼鬼祟祟的溜进便利店。

出来时,手上拿着两瓶无糖乌龙茶,一盒长方形的不明物体被他鬼鬼祟祟的藏在外套口袋里。

冯诗懿心生疑惑,喝茶时一直瞄向他的口袋,趁他不备强势的抢到手里。

她定睛一看,脸颊红透了。

“你这个流氓!”冯诗懿将盒子塞进陆文洲怀里,躲到街角咕嘟咕嘟喝下了半瓶乌龙茶。

陆文洲从背后抱住她,滚烫的唇贴在她颈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扔了它。”

他深吸一口气,鼻尖在她溢着玫瑰香气的发间蹭了蹭,幽幽的开口:“我不喜欢它,凭什么它也可以与你肌肤相亲,我吃醋。”

这股醋劲儿一同被陆文洲带到了床上,他将冯诗懿压在身下,带着茶香气的湿热舌尖,钻进她的齿关,温柔又肆意的扫过唇齿间的每一处。

冯诗懿被这缠绵的热吻,撩拨的心尖儿一颤,唇齿间弥漫的火热气息,湿热滑润的触感,他性感缠绵,厚重急促的喘熄声,让她迷乱情动。

从他右手散发的药草香,唤醒了冯诗懿的神志,她推开陆文洲,颤声道:“你,你的伤还没好。”

这不重要!

陆文洲情动的桃花眼紧盯着冯诗懿的薄唇,喘熄着说:“懿,我只用左手也可以与你共赴巫山。”

他眸光一沉,再次将冯诗懿禁锢在身下,低头吻住她颈间的嫩肉,留下一片片旖艳的吻痕,回应他的是冯诗懿起起伏伏的喘熄声。

陆文洲灼热的掌心,在她腰间游走,指尖划过的瞬间,又痒又麻,引得她身子一颤,呼吸又加重了几分。

“你……真的好甜,甜过头了,我快被你融化了。”

冯诗懿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眼中氤氲着旖旎的水光,她浑身都在发烫,唇齿间尽是独属于陆文洲的浓郁气息,毫无缝隙。

就这样,就这样,沉沦吧……

***

冯诗懿醒来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世界虚续晃晃的,房间内昏沉,只有香烟橙红色的烟尾忽明忽暗的摇曳着。

保加利亚玫瑰的气息与烟草香糅杂着,她窝在陆文洲胸口,脸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

“你醒了。”陆文洲摘下左耳的蓝牙耳机,轻柔的放进冯诗懿的左耳,在她微肿的唇上爱浓一吻。

耳机内传来冯诗懿软媚的声音“我爱你”,伴随着撩人酥软的喘熄声,一遍遍循环播放,像他昨晚不知限制的一次次索取。

陆文洲很喜欢,她动情时带给他的感受,每一帧画面他都想画下来,这声‘我爱你’,直击他的灵魂最深处。

他颇为变态的设置成了来电铃声,朝朝暮暮,丝丝入魂。

“自己听吧。”冯诗懿将耳机塞回陆文洲左耳,接过他左手的半截儿烟,吸了两口,又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是早晨六点整。

冯诗懿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伸手一捞,陆文洲已经不在床上了,余温也散了。

她翻了个身,抓起手机,眯着眼睛按下接听键,微哑的开口:“喂,谁啊,大清早扰人清梦。”

“是我,我是虞镜,我连夜飞回来了,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虞镜语调欢快,毫无困意。

冯诗懿懒懒的睁开一只眼,刚好对上陆文洲的笑颜,他只穿了一条内裤,坐在窗前的画板前,面对着冯诗懿单手作画。

她赤着脚走到他身边,环住他的脖颈,定睛看着画纸上色气至极的限制级油画,脸颊一红,娇嗔道:“你画这干嘛?”

“我喜欢你动情的样子。”陆文洲仰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缠绵至极。

电话那头的虞镜一脸姨母笑,八卦的问:“你跟陆文洲爱火重燃了?你们俩是不是住在一起鸭!”

“是鸭。”冯诗懿难得大大方方的承认。

陆文洲弯唇一笑,十分满意她的回话,将冯诗懿拥在怀里,轻轻一拉便坐在他腿上,热吻一番,继续作画。

冯诗懿挑起陆文洲的下巴,颇为霸道的跟虞镜说:“我们俩住在一起,他家破产了,我包养他。”

虞镜大清早说话不过脑子,惊讶的反驳道:“你家文洲怎么可能破产,我家明睿昨儿过生日,他送了一架私人飞机。”

陆文洲闻声,左手一抖,蘸着火红色颜料的画笔掉在了地板上。

完了,这下真的死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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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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