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叛逆4.0
第四十六章叛逆4.0
西京公大女生宿舍楼的按铃连响。
宿管刘姨刚洗完脚才在床上躺几分钟被子还没捂热,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今天周三这个时候晚归多半不是什么好学生,玩咖晚上不会回来,这种迟归的大概率都是和男朋友亲热的太忘我,她嘴里骂骂咧咧的,“我说你们这些学生尽干些框外的事儿,敢情学校给你们谈恋爱啊!”
刘姨走到大门前,怔楞了一瞬,她记得这个乖巧漂亮又有礼貌的女孩,因为之前秋季上火咽喉发炎,这个女孩送了瓶枇杷膏给她。
面前的红眼小白兔看着怪让人心疼的,让人恍然觉得兔耳朵都无精打采地垂着,刘姨连忙打开大门的锁,“你这盖张纸哭得过儿了的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邱秋本来止住了眼泪,听到刘姨说谁欺负她,又想到池鹤野那个骗子,她委屈的摇摇头,吸了口气,细软嗓音有些哑,“谢谢阿姨,没有人欺负我,我下次会遵守时间的,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儿,”刘姨见邱秋和自己女儿岁数差不多,估摸是失恋了,忍不住叮咛,“帅小伙多的是,这次点儿背走了眼下次不找那些不得劲儿的,咱这么漂亮别上赶着哈。”
“行了,赶紧回去睡觉。”
本来哭后脑袋浆糊,邱秋被这一口儿化音的加快版绕得更懵了,她乖巧的点头。
才踏上第一个阶梯手机再次震动。
要分手吗。
池公主:【回话。】
还有对自己感情的质疑,奔现得知网络和现实里的认重叠时,庆幸又欣喜的心情无法忽视,与他在一起时也是如此叫人感到心动,自由,每个细胞都在告诉她它们很愉悦享受。
我舍不得和他分开啊。
墙壁上的镜子映着女孩因为哭泣微红的脸颊和肿的像金鱼一样的眼睛,她揉了揉没有任何缓解的趋势,泄气的轻叹。
池鹤野把手机反扣在桌面,往后仰躺在电竞椅,慢慢阖上了眼,他抬臂挡在眼睑处,薄唇绷直。
“没事,晚安。”
双胞胎姐妹睡得早,而魏丹的床帘还透着微光,她在路上跟邱秋通过电话听出来她哭过,一直在等她回来。
池公主:【再不回话,我现在就到你宿舍楼下。】
池公主:【到学校了吧?】
池公主:【上楼没?】
她第一次恋爱,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复杂的情况。
“啾啾,你和池鹤野.”魏丹欲言又止,她没想到那人居然自己说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争气的感觉。
池公主:【回宿舍了吗?】
她咬着唇,将池鹤野的备注改成“臭骗子”,敲下几个字。
与其说难以面对池鹤野不如说,她气愤他的做法,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情实感,便由此委屈到心脏都皱巴巴的团在一起,又重又闷,好似随便挤挤就能溢出咸咸的泪水。
但现在不是同一个人岂不是意味着同时喜欢上两个人,这样无论是对这段感情还是池鹤野都不公平。
臭骗子:【你不能始乱终弃。】
臭骗子:【对不起,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邱秋没再回话,点击聊天框三点图标,设置页面停顿了一会儿,将免打扰的绿键滑过。
邱秋洗漱完后,把手链取了下来和北极星的耳钉放在一起,她爬上床,手机再次嗡嗡震个不停。
她不想理他,把被子拉过头顶。
“你说什么呢啾啾。”
她在心里说。
“怎么会认错呢,明明感觉就是一个人啊。”邱秋喃喃自语。
她瘪着嘴将手机塞到口袋里,往宿舍走去,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嗯我没事你快睡吧。”
臭骗子:【可以思考,想怎么都行,分开想都不要想,不要提,不准提,不答应,不可能。】
臭骗子:【小麻雀,理理我。】
TEK一队训练室。
Fall:【你别给我发信息了,也不要来找我,我需要冷静思考我们的关系。】
过了半响对方才回话,也没把她的忠告当回事。
“啾啾,你还好吗?”
她究竟是因为网络的虚相喜欢上这个人,还是因为早早在梧江的初识埋下了一颗种子。
这个骗子怎么像开了天眼似的。
洗浴头被开至最小,温热的水流从腕间冰凉的玛瑙流过。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女孩闷声闷气的。
女孩闭上眼,薄薄的眼皮轻颤。
“那你们要分手吗?”
池公主:【你躺着了吗?】
邱秋不说话了。
其他人摸不着头脑。
每次感觉会有进展的时候,某人就独自回来了。
这次的情绪又和上次不一样,那个嚣张肆意的人莫名给人一种挫败感觉。
几人眼神交流后,决定派离他最近的吴越去探探。
“野哥,嫂子回学校了?”
顶灯的光从上至下拓在池鹤野侧脸,留存的阴影看起来十分落寞。他紧抿着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没听到外界的声音。
吴越突然想起来,这个表情的池鹤野,他是见过一次的,那是在去年也是他戴上耳钉的那天。
池鹤野也是如此安静,身上所有跋扈的,硬气的,耀眼的,好像都在那一天被藏了起来,消失,熄灭。
原来他也只有十九岁。
吴越想。
“野哥?”
“嗯,训练吧。”他的声音很淡,没有任何情绪。
手指在键盘敲得飞快,屏幕上却显示密码输入错误。
池鹤野怔了一秒,再次输入后才进入到游戏。
这一晚,TEK的TO变成了down,池鹤野把把对线崩盘,他输得惨烈。
吴越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担心地问:“野哥.要不要休息一下?”
黑眸里是刺眼的失败二字,池鹤野垂睫,视线落在腕间的珠串,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切换了账号,鼠标挪到商城购买了张改名卡。
他凝思了会儿,改了个名字后,抬手按压眉心,神色疲惫地开口:“我去单排,你们四个继续。”
英雄联盟国服从周四开始再次出现了几年前的情况,但这次不是大规模地刷RANK分而是变成了新号的冲分。
起初玩家以为是职业选手,后来在在役和退役的名单里搜寻遍,也没发现有哪个职业玩家的英雄池能对得上号。
除了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出场即入围世界的TEK.Shar。
同样的在公大的刑侦系,平时安静乖巧的小白兔,也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上课,吃饭,走路时常走神,那双恬淡透彻的杏眼像蒙了层雾,远远看一眼辨不了其中的真切。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周五,邱秋这个人看似随和其实也是头小犟驴,她认准的事改不了,不想说的话逼她也没用。
双胞胎姐妹本身自成一体,杨可从魏丹大义灭亲之后对她改观不少,两人沟通猜测后把邱秋和池鹤野的事粗略猜到了个大概,她们本来对池鹤野是否适合邱秋持观望态度,好不容易加上来的印象分又在邱秋不开心的这两天尽数吐了出去。
杨可和魏丹看了眼沉默的埋头吃饭的女孩,她们交换了个眼神,掏出手机私下交流。
杨可:【明天怎么安排?】
魏丹:【不是说上周和啾啾约好要带她去那地方的么?】
杨可:【我看了下这周六那里有活动,还挺好玩。】
魏丹:【什么活动?】
杨可:【动物睡衣arty。】
魏丹:【.】
杨可:【怎么了?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魏丹:【我去,舍命陪君子。】
杨可:【先不要和啾啾说,我们等下拉着她先把睡衣买了,后面行动再商榷。】
魏丹:【OK。】
邱秋从周四到周六都没有玩游戏也极少回复池鹤野,有时他打电话来了,她就挂掉,在微信回个消息告知自己安全。
她尽可能地去忽略,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去想,想看见他,想听见他的声音。
习惯性地摸腕间,空荡荡的一圈,邱秋抿唇默了几秒,指腹滑过屏幕,把聊天记录一条一条往上翻。
臭骗子:【起床了吗?】
臭骗子:【有没有好好吃饭。】
臭骗子:【别老是坐着看书,起来走走,活动下。】
臭骗子:【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早点休息。】
臭骗子:【晚安,我很想你。】
以及最后一条。
臭骗子:【我明天就要出国了,今天能见见面吗?】
本来周末是两人心照不宣的见面日,更何况这次更特殊。
手臂搁在桌檐边,邱秋的前额靠在腕骨上,另外一只手拉开了抽屉,她静静地看着黑色的纸盒和珠串,又从旁边摸了条软糖出来。
抽屉被关上,邱秋剥了颗软糖塞到嘴里。
明明和上次是一个口味却没有那么甜了呢。
直至糖在口腔里软化,心脏泛起阵阵酸涩,她用指腹蹭了下眼角,打下几个字发了过去。
Fall:【一路顺风,我会为你加油,祝你夺冠。】
屏幕上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客气疏离。
是今天不必再见面的意思,是现场我不会去的意思,是.没有别的话,只有隔着万水千山距离的祝福。
池鹤野盯到眼睛发酸,极为艰难地打下几个再简单不过的字。
臭骗子:【好,等我回来。】
他是带着期望发过去的,却没有收到期望的回复,甚至没有一条敷衍的回答。
“阿野,你出来一下。”袁浩站在门口说。
池鹤野将队列中的框叉掉,拿着手机走了过去,距离很短,他低头看了两次黑掉的屏幕。
袁浩的步伐朝向是吸烟室,他掏出烟盒抖了两根烟出来,递了一根给那个依靠在墙边仍是盯着手机的人。
“阿野。阿野。”
袁浩叫了两声,池鹤野才回过神,他沉默的接过烟,一双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金属火机甩开,火苗簇起。注意力却被腕间的粉色吸引了,他偏着头含着烟大概停了几秒,才深深抿了口,缓缓吐出。
整个过程一声不吭。
袁浩拧着眉,明白池鹤野现在颓丧的状态很不对,他试着询问:“我听小白说,你这两天除了训练还自己单排。”
“嗯。”
吸烟室的灯光昏暗,白雾缭绕着。
池鹤野的模样懒散又淡漠,他一手执半截烟蒂,一手触着耳垂上的银鸟,黑眸半垂,长直的睫毛掩着瞳。
袁浩看不懂他在想什么,这几天池鹤野的话很少也不怼人了,整个人像一座没有生命的石雕。
情侣之间的事情外人也不好过问。
“世界赛一年只有一次,不要被其他的事情影响心情。”袁浩只能这么提醒。
“我知道。”他说。
袁浩见此将话挑明了说:“你的背后有很多人,小白,小新,肖骁,吴越,我,二队,整个TEK英雄联盟部,粉丝。”他顿了顿,“你知道的,这次韩国队和北美的有夺过冠的老队出征,他们卷土重来赌上一切,所以你的肩上压着国家的尊严。”
池鹤野闻言只稍侧眸一瞥,唇角微微勾起,轻嘲道:“老袁你不去做说客可惜了。”
“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
“放心,我会扛好的。”
他淡淡落回眸子,头往后仰靠在墙壁,指间夹着的烟送进唇,红点明明灭灭映在眼底,最后在另一处熄灭。
“你能明白就好,今天早点休息,别给我到处跑,明天一大早的航班。”袁浩叹了口气转身拉门之际,却听到低哑到像在极力压抑什么情绪的嗓音,很无奈。
“老袁,秋天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秋天的夜晚很冷,宿舍里的气氛活跃。
双胞胎姐妹家里有事昨天赶回去了,但即便只有三人,椅子桌子上挂满了女孩们的各种衣服装饰和动物发箍。
邱秋站在落地穿衣镜前,看着自己身上这件雪□□嫩的睡衣,她侧过去,屁股后面那团短短毛茸茸的尾巴便露了出来。
很奇怪。
她拽了下尾巴,“可可,我们真的要穿这个出门吗?”
杨可将那件性感小野猫的睡衣套上,“那肯定不行,下面得套个丝袜,不然会冷的。”
邱秋:“.”
为什么会有动物睡衣arty这种东西。
她瞅了眼下装的短裤,心想幸亏不是短裙。
邱秋看着同样整理奇装异服的魏丹,“魏丹,你确定你要当一头麋鹿吗?”
“她当然想啦!她自己选的!”杨可替魏丹回答。
魏丹无奈地笑,“啾啾,你还是把袜套戴上吧,免得冷。”
女孩叹息一声,拿出条透明的丝袜穿上,她慢吞吞地将配套的袜套从脚腕拉至小腿肚。
要不是上周答应杨可她绝对不会去,邱秋望了眼桌面的手机,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骗子,她对着镜子给自己编了俩麻花辫,忍不住又瞧去几眼。
池鹤野明天的航班,今天不见很久都见不到。
杨可坐在邱秋的位置上化妆,扫了眼发呆的女孩,秒懂她在想什么,手里描眉的动作未停,“啾啾,今天出去玩就好好玩,别想某个人了,现在男女配比失衡,还怕找不到男朋友么?”
邱秋回过神,面色是被拆穿的窘迫。
窗台的冷风窜到脖颈间有些凉,她将麻花辫拆了决定披发保暖,也由此想了个理由,“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扎头发。”
杨可和魏丹对视一眼。
“啾啾,我给你化个妆吧。”
“我不化了,好难洗。”
“行吧,反正化不化都挺像小兔子。”
“.”有时候真的不能信女生的鬼话。
昨天买睡衣杨可给得理由是买闺蜜套装,邱秋觉得自己早该想到她没什么好事,令人诧异的是魏丹居然和她一起瞒天过海。不过两人关系变好是个好现象。邱秋伸手去拿挂在椅背上的发箍,走回镜子前试着戴了戴。
粉白长垂的兔耳,连接的地方还有一圈绒毛。
魏丹:“我怎么觉得头发扎起来比较好。”
杨可:“好像是的,披头发等下玩起来不方便,啾啾,要不然我帮你编个鱼骨辫?”
“嗯。”邱秋把发箍拿下来塞到双肩包里,这东西戴着上街,别人肯定会觉得她是神经病。
出门前,女孩们在外面罩了件最大最宽松的外套,一起前往西京七里口的247lehouse。
七里口作为西京有名的夜场,每家酒吧前的队伍如长龙盘旋在霓虹灯和妖娆的夜色里,谈笑声与烟雾缭绕在一起,还未正式开场,夜行动物们就已经蠢蠢欲动。
即便排在队伍的最末端,邱秋仍能听见从247楼上冲出来喧嚣和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声。
渴望已久的叛逆就在眼前,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抹白金色和小虎牙。
魏丹指着队伍旁的告示牌,“你们看,这还有个活动。”
涂鸦式风格的几个大字——睡衣arty&枕头大战。
下面有一行小字:入场请按要求着装,9:30正式开始。
“估计是临时加的,看来今天会很热闹,”杨可作为有经验的人,反复叮嘱道:“啾啾,魏丹,等下进去了我们三个一起行动,不要喝别人递来的饮料或小食。”
邱秋心不在焉地听着,握在掌心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不停,隔着那么多物质都感应到是谁打来的电话。
她无法忽视心底的声音,她必须承认今天没有见面是后悔的。
于是在杨可和魏丹的注视中,邱秋接起了电话。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
池鹤野先开口,“你那边很热闹。”他低淡的嗓音夹了些落寞和失望。
邱秋不自觉就开始心虚。
他随意问道:“是在酒吧附近么?”
“嗯。”她老实回答。
池鹤野似乎长吁了口气,平静地说:“我等了你一天。”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继续说:“邱秋。”
邱秋微楞,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叫她的名字,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对你没有任何办法,如果你实在觉得我们两个人的相遇相恋是错误,与其这样折磨,不如算了吧。”
霓虹闪烁在杏眸,她捏紧拳头,求证于这句话的真实性,“什么意思?”
安静许久,队伍朝前走了几个大跨步的距离,她们排到了楼梯口。
一声凄清的轻叹隐没喧哗和人身鼎沸中。
邱秋没有听到,只有无波无澜的一句“给你自由,我同意了。”清晰地传进了耳朵。
这是池鹤野第一次挂她电话,他甚至没有凶她,也没威胁。
是分手的意思吗
杨可看女孩表情不对,关心地问:“怎么了?”
邱秋低头用手掌将眼泪按回去,吸了吸鼻子,虽极力压制住情绪,仍能看出来杏眸里掩不住的浓浓的委屈。她拢着外套,手心冰凉有些潮,“没事,风太大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池鹤野面无表情地站在西京公大的女生宿舍楼下,黑了屏的手机紧紧握在手里,手背的青筋铮铮,而左手拎着在便利店扫荡的各种零食,薯片,草莓蛋糕,还有刚刚在买的五杯奶茶。
进进出出的女学生很多,池鹤野外形条件实在太优越,宽肩窄腰,挺阔短款的黑夹克让那双腿更长,那头即使在夜色如月光一样皎白的发色,频频吸引着女孩子们的目光。
但没人敢去搭讪,因为口罩上方那双乖戾不驯的眉眼实在看起来太凶,加上耳垂处的银坠子,在正气为道的警校里扎眼也显得有点不正经,确实又痞又帅,也确实看着邪气不好惹。
议论声传进了刘姨的耳朵里,她探头想去看看是哪号人物能引得女孩们的芳心萌动。
那人刚好转身拎着两大包塑料袋朝停在不远处的摩托车走去,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他驻足几秒又折了回来。
刘姨看清了他的眉眼,心想有两把刷子,连她一个中年妇女都觉得帅。
池鹤野半撩着眼,眼睑下方淤青严重,他抬臂将那些东西递过去,“你好,麻烦能帮我把这些交给刑侦系的邱秋。”
刘姨楞了下,想起什么,嫌弃地看着他,“你就是那个惹她哭的混小子啊。”
“什么?”池鹤野皱眉。
“人家前几天那么晚回来你也不知道送送,小姑娘眼睛都哭肿了。”刘姨接过将塑料袋接过来,语重心长地劝,“一大老爷们犟什么该去哄就去哄,那么好那么乖的小姑娘,错过就再也没有咯。”
少见的,池鹤野耐心地听完,并且虚心求教:“怎么哄。”
她都不愿意理他,也不愿意见他。
“嘿,你这年轻人还要我教!”
手机嗡嗡震动。
池序赢:【[图片]】
指腹滑过双击放大。
池鹤野的眼皮和心一跳。
女孩站在酒吧门口,似乎刚脱下外套,穿着雪白的睡衣,臀部有个毛茸茸的尾巴,发顶还立着一对兔耳朵,鱼骨辫搭在胸`前,看起来又欲又纯,乖得要命。
旁边站着她的两位好友,而周围男人兴奋的眼神都快扒上去了。
操。
这他妈穿的什么玩意儿。
宾利后座的男人不出意外的接到了某人的电话。
池序赢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袁浩说最近池鹤野状态不好,多半就是为了那个女孩,他这会儿来七里口应酬,刚好凑巧瞥到了这一幕。
“这是在哪儿?”电话那头的声音压着情绪。
池序赢面色如常,“听说你最近有点反常,世界赛能好好打么?”
“你别废话,定位给我。”
指骨反曲敲着窗檐,池序赢的嗓音平淡,“明天早上的航班,你确定赶得上。”
耳畔传来摩托的引擎声,池鹤野不耐地说:“不会耽误的,赶紧发来。”
“希望你说话算数。”池序赢顿了顿,“还有,注意安全措施,据我所知那个女孩子还在上学。”
对方的声音已经咬牙切齿了,“定位。”
看来是失了理智,池序赢的冰山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他挂掉电话把定位发了过去。
司机八卦的从后视镜偷窥,后座的男人抬眸冷冷扫过一眼。
“开车,隔板。”
在宾利消失的二十多分钟后,一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划破了夜色从七里口直冲247。
池鹤野到门口的时候,刚好九点半左右,该进场的人都进场了,他也没排队快步走到售票口买了张入场券,抬步就要进去,却被门口俩保安和管理人员拦下。
“抱歉,您今天的穿着不合适。”
池鹤野:“?”
管理人员指着告示牌下面那行小字。
池鹤野瞥了眼告示牌上的几个字,直接将外面穿的黑夹克脱了。
管理员和保安的手仍没有放下。
池鹤野冷哼一声,手指掀起T恤的衣摆,从上至下迅速脱了。
管理员扫了眼他上身的黑背心还是无动于衷。
池鹤野嗤笑:“歧视普通睡衣?”
“不是,您没有动物标志,”管理员完全不畏惧某人,247一向很会做生意早就为突发状况准备好一切,他抬起下巴朝售票处点,“去那买一套吧。”
池鹤野:“.”
操。
池鹤野冷着脸又回到售票处,“给我一套。”
售票员:“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动物,我们这每种只兜售一次,有乌龟,猫,鱼,老鼠”
池鹤野:“.”
什么阴间东西。
他想到邱秋那个兔子,勾起嘴角,“有狼么。”
“有呢,不过那个有点贵。”
“就它。”
“行,稍等,我给您去拿,正好还剩下最后一套。”
一分钟后,池鹤野看着售票员手里的两样东西,眼角抽了抽,面色不虞地问:“都要戴?”
售票员微笑:“是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