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叛逆4.0

第五十二章 叛逆4.0

第五十二章叛逆4.0

池鹤野一瞬不瞬地盯着邱秋,深邃的眼窝下那双眼,焰焰如狼,危险,充满攻击性,不容置喙的侵略感。

像看猎物,却又暗蕴着丝丝密密的柔情。

她下意识地用手抓紧木柜的边缘,往后缩了缩,脊背靠在墙壁。

池鹤野往前倾身,一手撑在柜檐边,浴袍领口松垮,锁骨尖峭,他独特的味道如困兽冲出牢笼,又多了几分让人沉醉的气息包裹着她,是男性浓重的荷尔蒙。

“我懂。”他的喉结滚动,“即便不知道我的名字,你也喜欢我。”

虽说是自己说出口的话,但被池鹤野再次说一遍又是不一样的感觉,邱秋轻轻“嗯”了声。

他的视线痴缠着她,“所以我是你的了。”

这种极为亲昵的话,暧昧又有点意味不明的暗示,让邱秋臊得慌。

我是你的了。

情到浓处,全身全心的托付。

邱秋咬唇没反驳。

邱秋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抗议,他便把湿漉的指拿出来继续磨着她的唇,她支支吾吾地说谎,“我什么都没看到。”

“邱秋是池鹤野的,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我的.”

“好喜欢你怎么办.”

池鹤野低头惩罚性地咬了下她柔软红透的脸颊。

“小骗子。”

他也懂了。

渐渐从颈侧渡到前面,她不自觉仰起头去承受,纤细手指攀上了他的脖颈,喉间时不时溢出一丝颤音。

两人呼吸都乱了。

她被他的动作和时不时冒出的情话撩得动情,身体的异样感愈发明显。

池鹤野抱住邱秋,又把她放到木柜上,然后继续从刚刚离开的地方吻着,印下属于他的气息。

邱秋很受用,她偷偷笑,细白的脖颈泛了层薄红。

邱秋的眼泪沁出来,就快要窒息时,他退了出来,她还没松一口气,他的唇从脸颊游移到耳垂再到脖颈,所到之处每一寸皮肤都被温柔吸吮或啃咬。

溼潤的手指抚上她的下颚,逼迫她与他对视,“上次胆子那么大,目不转睛地盯着,现在不认账了嗯?”

池鹤野微勾唇,慢慢吐出几个字,“被你看兴奋了,害我又冲了次冷水澡。”

“不想.”她嗫嚅,背后出了层细汗。

“小麻雀,你是我的。”

“小麻雀很开心啊,”池鹤野用指腹摩挲碾压她已经被吻到罂红肿胀的唇瓣,“上次本不该是那样。”

池鹤野不讲道理地吻了下来,目标先是她的唇,舌头在口腔里勾缠得起兴,渐渐深入,她被的呼吸被掠夺,一根躲藏的软舌被含吮到发麻,津液从嘴角缓缓流淌。

女孩的嘤咛无疑是催化剂,池鹤野的定力危危欲坠,他忍得手背青筋浮起,却也仅仅只是吻着,流连在她肩颈处。

平时那样一个我行我素的人说出这种话比喜欢更让人脸红心跳。

啪。

池鹤野停住动作,手指仍拉着系带,他半掀眼睨着她,睫遮住晦暗的欲,“那你说,我是你的。”

池鹤野没忍住啄了下邱秋的唇,哑着嗓子征求她的同意,“小白兔给我亲亲嗯?”

仿佛就是为了等这句话,邱秋看到池鹤野的嘴角勾起了个熟悉的弧度,她明白自己上当了,果不其然那只手以极快的速度压住她的后脑勺。

水蜜桃白里透粉。

吻到锁骨时,池鹤野停下抬眸望着她,他的眼角有些红,瞳孔染了情愫和欲望黑得浓郁,“可以继续吗?”

知道他肆意妄为邱秋拿他没办法,只能依着他,无奈又宠溺地说:“我是你的。”

脑海里闪过那棵在丛林间的大树,邱秋的脸烧了起来,这人怎么又开始了,她偏过头,“池鹤野你别说啦。”

“可是树想。”池鹤野说着,修长的手指绕过系带的结。

邱秋羞得一把推开他,从木柜慌忙跳下来,手腕被扣住,池鹤野往前跨了一步,扣着她的手腕往他的腰间系带的地方带,压低嗓音勾着她,“想不想再看一次嗯?”

睫毛错落间,邱秋只看到面前人在眉弓阴影下的一双上扬外翘的眼睛,底色浓黑,折出细碎光影。

池鹤野的眸色渐暗,喉结滑动。

哪样?

“嗯?”她被吻到神志不清,双眼朦胧,樱唇水光潋滟。

池鹤野没什么经验,想到之前惊鸿一瞥,他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手指骨节曲起勾着邱秋的背带裤的肩带往上一挑,打底的薄T恤没有纽扣,衣摆卷边。

邱秋稍启唇,他的手指便探了进来,她慌乱的把舌往里藏,牙齿磕在他的指,也不敢咬,只得迷惘又羞怯地看着他。

指不由分说地在口腔里来回,池鹤野定定地看着她,嗓音藏着欲念,低哑到有颗粒感,“你把我看光了,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池鹤野是她的。

房间里安静到只有两人的喘气和呼吸声。

邱秋吓得连忙按住他的手,惊慌失色的说:“池鹤野,你别这样.”

房间的灯全部被打开。

热腾腾的牛奶凝了层薄薄的奶漪,灯光勾勒着她,色授魂予。

燥热从下至上,烤的人心痒难耐,池鹤野移不开视线,无法理智,哑着声轻叹,“好漂亮。”

夜晚的温度有些凉,邱秋冷缩了下,但池鹤野灼烈的眼神让她羞涩到脚趾蜷起。

长这么大只有自己看过。

“冷吗。”

“.不冷。”

他摇头轻笑,耳垂的银坠跟着晃。

墙壁的液晶屏被一双指节凌厉的手触上,滴的声,头顶的出风口送上热风,那双手换了个地方,先是轻轻覆着,新奇感过去,才缓缓收力,软肉从指间溢出。

第一次得到称心玩具的孩子,总会有爱不释手的那段时间。

邱秋难为情的怂肩,蒲扇般的眼睫轻颤着。

房间内的温度升高,池鹤野的手烫得厉害,薄汗洇湿,他埋下头深深嗅了几秒,唇轻碰过小白兔的红眼慢慢厮磨撩拨,眼里尽是浓稠的迷恋,“小麻雀,你好香啊。”

邱秋心脏骤停,又沉沦溺毙在他短暂的温柔里。

绝色景象需要细致的描绘,热气融化了白雪,绽放成簇淡粉的花,唯有枝头点点红梅得君心,而最美的当然要留到最后采撷。

野狼循规蹈矩耐着性子,诱哄着小白兔放下戒备。

“小麻雀,放松点。”

“……嗯”

“今天怎么在前台拿到房卡的嗯?”池鹤野深深吻住。

“唔…Mr.Ch…”她战栗着嗓音,反手死死扣在木柜边缘。

“这样啊,”池鹤野用温热舌尖勾着拨弄了圈,嗓音又沉又哑,“Mss.Qu,youturnmyfloydscntoaharddre。”

邱秋被吻得晕乎乎,怔了一瞬没懂,池鹤野的唇沿着脖颈往上滑,拨开她的唇肉,含住她的舌尖,他往前跨了一步,她心领神会,于是微侧头含混不清地说:“别,别说了你。”

“乖,抱着我。”

邱秋还未抬手。

狼暴露本性不再温柔,张开了口,亮出尖牙低头专心而粗暴地啃咬猎物。

“池鹤野””邱秋娇哼,抓住他白金色的发,腕间黑玛瑙模糊地倒映着亲密无间。

他用鼻音回应,“嗯。”

邱秋的身体越来越软,池鹤野抱住她,单手压着她光滑骨感的脊背,唇舌肆意汲取,再盖上红色的烙印。

积攒的热度爆炸之前,池鹤野双手托抱住邱秋,往那张长宽能够翻滚几圈的大床走去。

她头靠着他的肩轻喘着气,面目潮红,尚有一丝理智,“池鹤野很晚了.明天还有比赛”

池鹤野的呼吸也不稳,就着抱她的姿势坐在了床边,他戏谑一笑,骚话张口就来,“现在让老子三天三夜不睡觉都行。”

“你”她话还没说完,后脑勺被他的手掌压住,唇被覆上,他的动作变本加厉或是受本能驱使,掐着她的腰往怀里按。

背带裤的系带滑在腰间,两条软掉的腿跪在他大腿两侧,两人的距离毫无缝隙。邱秋呜咽着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往外推,眨眼之间调转了一个方向躺在了床上,作乱反抗的手被一双过分大的掌钳住禁锢在头顶。

到嘴里的小白兔,野狼自然不会放过,只想一点一点吞入腹中。

池鹤野俯身,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他真的很喜欢咬人但又克制着几分力道,只有酥|麻的痛感。

白金碎发下的黑眸撩起,盛着欲海波光粼粼,他扶着她热腾腾的脸颊,嗓音暗哑,“可以吗?”

“你别乱来.…..”邱秋的眼尾泛着明显的红。

“好,不乱来。”

没有被允许池鹤野不会强迫邱秋,况且现在的发展已经足够满足,他吻上了邱秋的唇,分分合合,若即若离,在她尚未察觉时扯开了腰间的系带,松开扣住她的手,握着她的腕探寻。

邱秋被烫到一个激灵,快速抽回手,唇辗转之间挪到耳侧,热气在耳廓转了圈,“怎么样,对你的树还满意吗?”

“你别说啦.…..”

她快羞死了,他偏偏不准备放过。

池鹤野的浴袍已经松垮到能看到性感腹肌,他吻过耳垂的北极星,舔了下薄薄的耳骨,微微喘着气,“让我看看小麻雀的羽毛有没有湿,好不好?”

杏眼泛着水汽,邱秋被亲的迷糊,咬唇不说话,他便继续蛊惑她,边吻边问:“我们是不是得公平些,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

舌尖往下打着转,他勾住用尖牙磨,步步诱导,“是不是该轮到我了嗯?”

她被刺激到忘记反驳,沉默就是应允,池鹤野手指的动作大胆起来,他抬头睨着邱秋,嘴角勾起弧度,要将她为他意乱情迷的样子全部收入眼底。

“啧,小麻雀,你太不老实了。”

“唔”

不得不承认池鹤野不止是在游戏上有天赋,他那双操控鼠标键盘,带着薄茧粗粝感的手,灵活到可怕。

白皙的弧绷在半空,酥酥|麻麻的电流一阵一阵席卷每条神经,无边热意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踏得城池溃不成军。

弥漫在眼里的水汽像飘忽的雾,朦胧空虚,挥之不去也抓不住。

池鹤野瞧着邱秋湿漉漉的睫羽,用被沁久了微微起皱的指腹擦去眼角的泪,他在顶光下低笑,“小麻雀的羽毛都哭湿了呢。”

邱秋用哭腔答复:“呜别说了.你走开”

“不诚实的鸟。”池鹤野收回手,从床头柜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把水渍擦干净。

邱秋趁机往后退,脚踝被霸道的扣住挣扎不开,池鹤野凑到她耳边,嗓音沙哑性感:“Lserce。”

尾音落视线里只剩白金色的发顶,笔直脖颈延申的肩线极为虔诚的伏低,潮热的呼吸喷洒在上方时,她颤唞起来,被吮吻住后,手指蓦地攥住纯白的被单。

没有任何经验,陌生的刺激和晕乎乎的失重交叠,女孩薄红的眼角泛起了泪花。

池鹤野的动作起初温柔珍惜,但他这个人骨子里就是乖戾不驯的,情又难自控,他只要想到迟早有一天会全部属于他,便想狠狠侵略占有。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灵活而炙热的舌头攻略每一寸领地,时而温柔,时而凶狠。

房间里弥漫着旖旎的味道,咂砸声和娇软哼咛起伏着。窗外旧金山大洋海滩浪花翻涌,在夜里潮水找到了突破口,倾泻决堤。

床头的内线电话叮铃铃地响起,天花板吊顶刺白的光从失焦半遮杏瞳划进颅内。

邱秋呜咽颤唞地哭了出来,无措茫然。

池鹤野起身低头扫了眼,舌尖掠过尖锐虎牙和沾满水光的薄唇,他的肘撑在床上,将邱秋额前凌乱的发绕到耳后又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哑地笑,嗓音似在潺潺流水里洗涤过一般,“小麻雀,怎么哭得这么凶嗯?”

邱秋停止啜泣,紧紧阖着眼,唇被咬得泛白。

未平歇的余浪一阵又一阵。

“小可怜,”他用指腹抚过她的唇,将食指横亘在之间,“乖,松口咬我。”

刚刚被欺负惨了,她气得一口咬住,但也没多大力,池鹤野只觉得是情趣,他笑得宠溺,“用力点,刚刚不是挺有劲儿的么?”

这个人居然还敢提!

明明说不乱来的!

邱秋睁眼羞愤地瞪过去,把推至锁骨住的T恤往下拉遮挡满是吻痕的身体,气声不稳,娇气地骂:“池鹤野你.变态.臭变态.”

“又翻脸不认人,那么多水还骂人,没良心的鸟。”

池鹤野吻住她的唇角,扫了眼被浸湿的床单上透明的水渍,恶劣的性子又冒出头,意味不明地调侃:“我的渴倒是解了。”

他用指腹爱怜地轻刮邱秋的鼻梁,说的话骚到天际,“但,树干涸得要命,女朋友什么时候能大发慈悲灌溉一下?”

死变态!

她捂住这张狗嘴,憋出两个字,“闭嘴.!”

愉悦的笑声从池鹤野喉间溢出,他拖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细地吻,“小麻雀,我好开心。”

这时房间外的门铃急促的响。

池鹤野扫了眼脸颊绯红更加动人的女孩,轻啧了声,将她的衣衫整理好搂抱起大步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的布局在转角处,两扇巨大的玻璃窗映出旧金山的夜景,浴缸被嵌在浮着细小墨点的大理石台。

池鹤野拿了条浴巾铺在石台上,才把邱秋放下坐着,他命令道:“我等会给你拿衣服,不准出来。”

邱秋不解抬眸,鼻尖和眼角哭出来的红还没退掉。

池鹤野见不得她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咬牙将火气抑制住,啄了下她的额,“别用这种副样子看我,不然我什么事都做不了,只想吻你。”

所以不能让别人看到,一点都不行。

邱秋警惕地看着池鹤野,生怕他又做出什么混事。

他抑着笑,将浴袍的领口往上拢,柔声问:“饿不饿?”

“有点.”

“行。”

门铃还在响,邱秋看着他不慌不忙的动作,眸光落到喉结,声音很轻,“是俱乐部的人来找你了吗?”

“可能吧,老袁天天担心我的状态不好。”池鹤野转身理了下被女孩抓乱的发,眉梢往上挑,灰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恢复了平常拽欠的样子。

“那现在呢?”她还是有点担心,怕自己影响他。

他回头眼神戏谑,笑得十分色气,“不是告诉你能战个三天三夜,忘性这么大,不然我再用实际好好表现?”

邱秋:“.”

变态,流氓。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她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撑着软掉的腿推搡他到浴室门口,“你快出去吧!”

·

袁浩回到房间休息了会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事。

这么晚一个女孩独身跨越半个地球,现在还没个准信。他急得给池鹤野打电话,没人接听直接趿着拖鞋跑上了楼,按了许久门才被打开。

某恶霸心情好到眉梢透着意气风发,与前几天的状态天壤之别,深邃黑眸蛊人,薄唇红得潋滟,整个人笼罩着一种历经情.事后的慵懒倦惰。

是连男生看到都会觉得帅到令人发指的脸。

理所当然袁浩怔了一瞬,心想这别不是受打击太大躲在房间里看动作片发泄吧,又羡慕了半天想着自己要能长这样女朋友那还不是随便找,他清咳一声,还是决定说正事,“池总昨天跟我说你女朋友要过来找你,我给忘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到旧金山,你打个电话去问问?”

池鹤野懒洋洋地倚着门框,起了捉弄的心思,他双臂环胸,“不问了。”

“啊?”袁浩惊讶,随即正色言辞地说:“你这样怎么行,就算吵架,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怎么能不管呢?”

“管不了。”池鹤野想到什么,随口道:“带烟了?”

袁浩无语这种时候还想着抽烟,掏出烟盒递过去。

“火机。”

“你他妈的抽烟不带火是吧?”

“别废话。”

“.”

橙红的光点在幽暗的眼底闪烁,池鹤野深吸了一口这所谓的事后烟,随即想到自己光伺候去了,低头浅笑了下。

袁浩开始唠唠叨叨:“阿野,不是我说你,平时混点就算了,现在还这样就过分了,身为一个男人跟小姑娘置气,万一在这异国他乡的,出了什么事你就后悔一辈子去吧!快点给人家打个电话,先接过来再说.”

不制止只怕还要说上个几分钟,池鹤野懒得与他再废话,漫不经心地说:“她在房里,别再打扰我,谢谢。”

袁浩回过神,松了口气,“那你不早说。”

池鹤野礼貌微笑,把烟还到他手里,往后退至房间,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语气欠欠的带着炫耀从门缝里传出来,“哦,我怕你这种单身快三十年的人嫉妒,就没说。”

袁浩:“.”

这他妈的是人说的话?

不就是有个女朋友吗,装逼遭雷劈。

他盯着手里烧了半截的烟。

这他妈的是人干的事?

袁浩看了眼阖上的门,似又想起了什么,连门铃都忘了按用手掌拍击门。

池鹤野走过玄关只得再次折回开门,他不耐地问:“你没事做?”

“明天有比赛早点睡。”

池鹤野嗤笑声,用一种“你当我是白痴的眼神”睨着袁浩。

“那种事挺费力气的你又是第一次,别到时候连鼠标都握不住,还是忍忍等比赛完吧。”

他眼角跳了下,沉着声说:“你能不把这种事挂嘴边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子不行。”

袁浩默了几秒扳回一局,“不是我觉得是大家都觉得,不然你现在怎么还是个初哥。”

“滚。”

在某人咬牙切齿的神情里,门“砰”地声重重甩上,没过几秒又被打开。

袁浩:“?”

“老袁,”池鹤野太了解TEK众人八婆的性子,他呼了口气,语气不冷不淡,“你要是他妈的把今天这事到处造谣,但凡我明天从萧季白他们嘴里听到一句,比赛你就会看到奶妈上单。”

空荡的楼道回响关门的声音。

袁浩:“.”

晦气玩意。

他趿着拖鞋往电梯间走,把烟摁灭在白灰石里,嘴里骂骂咧咧,“小兔崽子,前几天跟他妈的要去上坟似的,这会开始神气了。”

说罢他又笑了,嘟囔着,“恢复了就好,看来电子竞技还是需要爱情的”

·

TEK的政策一向松弛从来不信临时抱佛脚那一套,大赛前好好休息让选手保持轻松状态上场是袁浩的信条,但OTG不一样,直到现在所有的队员仍旧在王蒙和分析师的口水横飞下叫苦不迭。

王蒙拿着平板,“TEK的和袁浩那人一样就是个莽夫队,但每个队员的个人实力不容小觑,三核体系是他们的长处也是短板,MSA打野必不会像别人一样只光顾某一路,所以他最擅长的就是入侵,控图,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英雄选择绝大部分都是线上能力强,支援能力弱的,我们在全球支援流的基础上,Henya再带上传送,不给他们11或下路22的机会。”

他滑过屏幕继续说:“Shar是个大问题,不过看他前面几场比赛似乎实力没有想象中的强,以防万一,Wanan你明天切记在线上不可与他正面刚,拖住他,我们四包二下路,直接孤立上路这条线。”

李宰治不服气的用蹩脚的中文话嚷嚷:“我打得过他,为什么不能正面刚。”

柴涥冶笑,“你忘了之前solo被怎么虐的了?”

“小人得志。”李宰治用对了成语。

齐明辉与池鹤野在路人局交手过他很清楚池鹤野的实力,一个在大师局带个蠢猫能杀翻天的人,扪心自问他自己也做不到。

“行了,Wanan,我三分钟会去照顾你的。”

王蒙:“少给我自作主张,看第一局shar的状态吧,henya你之前与他关系好,还有没有遗漏的消息,比如他的习惯?”

习惯?

不耍手段不代表要放弃能赢的筹码。

柴涥冶眯起狐狸眼仔细回想,他与池鹤野认识多年,没玩万场也有千场,更何况两人经常会一起交流。

往往天才都是自负不容挑衅的,池鹤野也不例外。

过了半响他睁开眼,淡笑:“还真有一个致命的小习惯。”

·

1808房间里香气四溢,两人面对面坐着,落地窗外就是旧金山的夜景,玻璃圆桌上摆得满满当当,邓杰内斯蟹,蛤蜊奶油浓汤,海鲜饭,牛排.

邱秋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被欺负惨耗尽了力气,洗完澡后就觉得困倦,眼皮耷拉着,她本身就不喜欢吃西餐,加上

女孩抬眼,看向被逼着换下浴袍的池鹤野,他穿着宽松的白T恤,眉眼低垂,骨节匀称的手指握着银质刀叉,慢条斯理的切割食物。

那双手实在好看,过于显眼,总让人想起他之前宠溺又折磨的荒唐。以至于邱秋总是时不时被吸引注意力,切了半天牛排还是只吃了一半。

“看什么?”

“谁看你啦,自恋。”女孩嘴硬。

都怪这个变态害她也不正经了。

“口是心非,”池鹤野放下剥蟹的银刀,把放在碟子里的蟹肉递过来,“牛排给我,吃这个。”

“我吃饱了。”邱秋把牛排的餐盘挪过去,她打了个呵欠,嗓音糯糯的,“不吃了,你自己多吃点嘛。”

池鹤野朝她那瞥去一眼,半块面包,汤几乎没动,不急不缓地说:“想要我喂就直说,别不好意思。”

不出他意料,邱秋立马接过碟子,埋着头小口地吃起来。

“再喝点汤。”

“你好烦啊,池鹤野,我吃不下了。”她埋怨。

“勇气可嘉。”池鹤野起身不顾邱秋惊惧的眼神直接将她抱起来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咬住她脖颈。

“唔”

他松口吻了吻,拿起勺子舀了口汤喂到她嘴边。

“我不喝。”邱秋偏过头,蹙起眉不满地说:“你是小狗吗,老是咬我。”

“张嘴,不喝掉半碗,今天别睡觉了。”池鹤野威胁道。

红肿的唇微张,邱秋气呼呼地喝,心里把他骂了几遍,池鹤野慢悠悠地喂,心想这么瘦还每天只吃这么点,才弄了一次就蔫了,体力太差到时候真做什么还不得散架。

一口一口的,邱秋越来越困,喝了一半时手不自觉攀上了池鹤野的脖颈,头靠在他的肩窝,闻着令人安心的甜香,人迷糊起来。

指腹触着一条凸起,邱秋觉得奇怪,这种增生疤痕年代应该久远了,小时候调皮一般伤在手臂或腿,再调皮些也是在脸颊,这种地方得做什么事才会留疤。她缓眨了下睫,“池鹤野,你后颈的有条疤。”

“今天才发现?”

“不是,之前没机会说。”

主要池鹤野每次接吻太强势,她连气都喘不过来没精力问。

“这是怎么弄的啊?”

池鹤野放下勺子将人搂得紧了些,望向窗外的星空,清峻的手抚摸着她柔顺的发。

他其实有些胆怯,万一邱秋觉得她的父亲是为了救他才会遭遇那些事

可现在他不想再瞒她任何事,池鹤野闭着眼平复内心的挣扎,再睁眼时已做下决定,他低叹,“小麻雀,你爸爸救得那个男孩子是我。”

邱秋微怔,随即细细摩挲着那条细疤,阖上眼轻声道:“那真好,还好救了你。”

他的情绪有些紧绷,低头睨向女孩恬淡安静的侧颜,坚挺的鼻尖嗅着她的发香,“你不怪我吗?”

她的动作顿了顿,抬睫,看着故作冷静陈列分寸的池鹤野,瞧着比窗外的夜色还沉稳。

总有人说,少年始于草长莺飞,起于蝉鸣不止,可她的少年,源于金灿灿的山野,张扬不羁,耀眼磊落,却也如落败的秋,萧瑟孤寂。

怎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小野,你好笨啊,”邱秋的声音越来越轻,用指尖反复游过他颈后的沟壑,动作轻柔的仿佛一汪安静的湖水,“又不是你的错,爸爸要是知道他当年救下的男孩子现在是我男朋友,应该会很高兴吧。”

池鹤野感觉由此伤疤增生的歧路,正在被一点点修复,不设防的心脏钝重而有力地为她跳动。

“嗯。”他吻向她的额角,舍不得离开。

半响。

“小麻雀,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池鹤野呢喃,回应他的只有女孩清浅的呼吸声和沉静的夜色。

他注视了许久,抱起邱秋把她轻柔地放在床上,为她掖好被角印下一吻。

做完这些池鹤野将笔记本拿出来,走到套房最里一间,打开了英雄联盟。

手机嗡嗡震动,是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

【阿野,来一局。】

【行。】

好友列表里的Yee重新亮起,加入队伍连接语音。

“我就知道你没睡。”

“别废话。”

两人同时选择了只要进英雄联盟就能使用的免费英雄盖伦,这是他们曾是朋友时的习惯。

屏幕里一模一样的英雄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刀,时不时爱的魔力转圈圈。

去年柴涥冶作为TEK的上单与队伍一起进入世界赛,止步于八强,是他的失误导致决胜局崩盘。

那时柴涥冶险些被网络喷子骂到退役,池鹤野也是这样与他用不需要操作的英雄solo一局又一局。而当池鹤野空有一身吊炸天的技术被雪藏时,柴涥冶也是如此陪伴他。

柴涥冶是带池鹤野进入职业赛场的领路人,现在却是针锋相对。

此刻也觉得有些恍然,池鹤野忽然问:“你后悔吗?”

“你说得哪方面?啾啾的事么?”

屏幕里标着CHY的盖伦毫不留情将Yee的盖伦斩杀。

“这个后不后悔都没你的份。”池鹤野冷着声说:“还有别那么叫她名字。”

柴涥冶还是一贯笑意未停:“如果是我先找到她,也不会有你的份。”

他的语气笃定,“没有如果,她注定是我的。”

柴涥冶默了几秒,“你们和好了?”

“关你屁事。”

“其实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我故意的,想尝试争取而已,不过似乎失败了。”

“不是似乎。”

“呵,阿野你总是说话让人那么讨厌啊。”

“彼此。”

盖伦与盖伦进行新一轮对决。

“你欠我的,我们扯平。”

“老子欠你什么?”

“我听到老袁说的话了。”

池鹤野嗤笑,“所以呢,你觉得他会把你赶下场换我,害怕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

“不然呢?我等着被取代,哦不,淘汰么?”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对局,语气很淡,“我拒绝了。”

音筒里只有鼠标和键盘敲击声,在夜里清晰无比。

柴涥冶没告诉池鹤野最初离开的时候其实是想让他上场,亦或是他本来就该转型只是在等合适的借口机遇,而关于shar的个人资料是王蒙自己查到的,施佳琪那边的料也不是他爆出来的。

只不过人会变,后来心境达不到那么高的层次。柴涥冶便做出了卑劣的事,删除了池鹤野发给邱秋的微信,发展到扭曲时,利用账号的阴差阳错去威胁池鹤野,想看他如何取舍。

后悔吗?

也许有,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也想赢,无论在感情还是游戏。

许久,柴涥冶握着鼠标的指紧了些,他开口道:“不后悔。”

池鹤野操控着盖伦再次进攻,嗓音听不出喜怒,“嗯,我不会对背叛者手下留情。”

柴涥冶也语气平淡,“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曾经的少年伙伴终是渐行渐远,但那些共患难,互相吹牛逼侃大山的日子,对同一个梦想的憧憬始终留存在记忆里。

对局结束。

CHY的结算页面显示的失败二字。

池鹤野注视着游戏界面顶端的LeagueOfLegends,随口道:“阿水,这次别失误了。”

柴涥冶还在怔然于对局的胜利,听闻狐狸眼出现过一丝茫然,很快他又重新恢复常色,轻笑着说:“好,如果你赢了,就带着我的那份去夺冠吧。”

“嗯,明天赛场见。”

“赛场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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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误野[电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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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叛逆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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