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叛逆4.0
第五十五章叛逆4.0
微博和电竞圈炸穿了。
#TEK进入决赛#
#OTG.Henya亮TEK队标#
#TEK.Shar阿卡丽三进三出#
热度最高的一条#TEK.Shar赛后下场与女粉纠葛不清#登上了头条。
导播定格的那条视频是无声的,但“好心”网友拆解还原了口型。
“是爬了床,不过是我爬她的。”
“可惜,还没色.诱成功。”
因此电竞圈结合狐狼大战□□池鹤野的所作所为,Shar的女粉丝疯了,因为TEK.Shar这个账号从被认证到现在一条博文都没发过,大批的黑粉女粉以及吃瓜群众只能一窝蜂地跑到TEK官博下刷评论。
【这也太恶劣了怎么有这种人啊?】
【Shar在搞什么飞机啊,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Henya最后亮TEK队标,越来越觉得是Shar逼他离开的。】
【我的老公没了呜呜呜.】
袁浩扫了眼边剥虾边往旁边小碟子里丢的恶霸,无语的把视线投到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子身上。
实话你个勾吧。
邱秋把剥好的虾倒了一半再池鹤野的餐盘里,礼貌地回复,“不用啦,菜很多,已经够了。”
祖宗的祖宗,自然要讨好。
【什么老公啊人家有女朋友,没看到Shar说的,绝对是倒贴哈哈哈!】
“犯不着你。”池鹤野黑着脸吐出几个字,侧头瞬间又变换另一副模样,眼神宠溺的伸手揉了下邱秋的发顶,“我到时候请个导游带你们玩。”
怎么问她啊。
“真会享受。”廖新往嘴里塞了一块牛排。
TEK管理层:“.”
接到通知的袁浩只想说我去你妈的,那狗比什么吊样心里没点abc,让他去做冤大头,再说马上决赛,每个队员的心情舒畅很重要,特别是池鹤野,他恨不得当祖宗供着,就怕一向随心所欲的某人一个不高兴到时候真拿奶妈上单,那冠军梦就没了。
“哦,澄清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赢比赛才是最重要的。
Fall:【池鹤野,你不会在吃教练的醋吧。】
官博被各种言论冲爆了,势头一度压过关于比赛的讨论,TEK的高层的头很疼,主要是某个人不服管教拿他没办法,好说歹说让他账号发博文澄清。
微博的事情他知道,不想官宣的理由是邱秋非圈内人会有麻烦,而且网上那么多猥琐男。
这么一想,袁浩舒畅了把换上的拖鞋踩得吧唧响,他笑得跟花一样灿烂:“邱秋,你还想吃什么?”
袁浩对着邱秋和李薇薇笑,“你们说是不是,好不容易来一趟天天呆酒店多不好啊,哥带你们好好玩。”
她掏出手机,看到臭骗子那个备注的时候抿唇轻笑。
话落,一桌子人全部停下就餐像见鬼一样看着谄媚的袁浩。
袁浩:“.”
于是压力给到了远在旧金山熊孩子的家长。
池鹤野剥虾的动作一停,掀眼又淡淡落回继续慢条斯理地剥壳。
袁浩瞧见了,更加觉得那个想法正确,又考虑到年轻人血气方刚万一做点什么事掏空身体会影响比赛状态,他思忖片刻继续道:“阿野他们后面几天要训练,我带你和李薇薇一起出去逛逛吧。”
【恨死姐了,那个女人戴着口罩连脸都看不到,求o图让我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这人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吧。
池小狗:【他不配。】
邱秋敲下几个字改掉,发了一句求证的话。
得到就是一句敷衍又理所当然的回答。
邱秋不知道为什么袁浩突然这么热情,不过出去逛逛这个可以有,她正准备开口,池鹤野放下铁叉,慢悠悠地说:“我们拼死拼活训练,你出去玩?”
【那个穿着TEK队服的小姐姐惊得眼睛都瞪大了,笑死我了!】
所以现在不用想也知道袁浩忽然转变的态度以及打的什么算盘,他懒得理,只要别干什么蠢事。
萧季白立马附和,“就是。”
吴越推眼镜,“什么教练啊。”
当时邱秋还不知道池鹤野为什么这么排斥袁浩,直到第二天她在洲际酒店门口看到了女导游。
肖骁本也想说几句被李薇薇瞪了眼,马上就懂自家女朋友的意思,她想出去玩别多嘴。
“战术拟定好了,我又没什么事干。”
池鹤野的唇角微微上扬。
之前池鹤野状态那么差出去一趟就好了,还莫名其妙的懂得为团队付出,这其中的功劳肯定少不了这个乖巧的女孩子。
邱秋:“.?”
比赛完之后时间不早了,TEK几人回去换了身衣服便就在洲际酒店解决晚餐。
想到昨晚某人抱着她的脖子啃了很久故意留了一大堆吻痕,害的今天只能披着头发。
池小狗:【长得没我好看。】
Fall:【这样啊,可是你找的导游很帅欸。】
电话马上打来了,键盘鼠标霹雳啪嗒的不绝于耳。
池鹤野没忍住爆了粗口,“操,不是女导游么?”
还真猜中了,她没忍住轻笑,“骗你的啦。”
那边默了几秒,不太高兴地说:“现在拍张照片给我看。”
邱秋知道池鹤野为什么不高兴,因为他那句爬床的危险发言,她无视他的各种花言巧语,包括信誓旦旦地说睡两张被子绝对不碰她,都没能成功说服已决的心意。
后来晚上睡觉之前,他在房门抱着被子徘徊说打地铺,还是被她勒令两人分开睡两间房。
她学着池鹤野的语气说:“我们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好吧。”池鹤野轻叹,开始叮嘱,“小麻雀,国外很乱,那些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和酒吧都不要去,陌生男人和女人搭话都不要理,多给我发照片和定位,别让我担心好么?”
“你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邱秋看着旁边已经和导游聊上了的李薇薇,有点羡慕她的大方,鼓着脸说:“说不定我也可以遇到国际友人交几个跨海岸的朋友。”
池鹤野心想还好找的是私人导游不会有那么多死苍蝇,黑眸盯着屏幕,这个职业没有空去陪她鱼与熊掌无法兼得,他的语气有些无奈,“行,随便你干什么,两点必须牢记,一不准和陌生男人走太近,我会生气,二是,”他顿了顿,季涛那次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不准像之前那样失联。”
今天天气特别好,邱秋望着碧蓝的天空眨了眨眼,“知道啦,我会替你去看美丽的风景然后拍给你的,小野训练加油哦。”
“乖,早点回来。”
“嗯啊。”
电话挂掉之后,酒店侧边一位棕发碧眼的男生边跑边朝着她们这边挥手。
“Lly!”
·
邱秋和李薇薇,还有那个名为柯嘉年的中徳混血,跟着Lly玩遍了旧金山。
据Lly说柯嘉年是国外很有名的游戏博主,邱秋觉得这个男生那双像年代久远的祖母绿般的眼里总藏着哀伤,但细细去看的时候又消失无影无踪了。
从某方面来说,她觉得和池鹤野非常像,不免对他有种亲近感但也保持着距离。
在这几天,邱秋走过跨越旧金山湾和金门海峡的橘红色大桥,坐在摇摇晃晃的铃铛车里看着起起伏伏的街道,在仿若世纪油画的艺术宫里感受到了罗马欧洲颓败和复古的风情,也在蜿蜒的九曲花街从茂盛到心旷神怡的花卉里发掘了最美的玫瑰,更见识到了世界闻名科技感十足的Googlelex,西方世界里藏着东方神韵的中国城
王芝禾说的没错,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即便摄像头的分辨率拍出的照片极为真实,也无法描绘出身临其境的感觉和肉眼倒映的色彩。
她拍了很多照片发给王芝禾,杨可,魏丹,还有身在此地无法前来一睹,为梦想奋斗拼搏的池鹤野。
临近大赛前的最后一天,登上旧金山的双子峰薄薄云雾瞬息之间笼罩,却又消失在远方。俯瞰旧金山等着日落,苍穹广袤,自由的风和煦,晚霞一步步褪去在天边。
Lly:“看到此景想到的第一个人,祝愿下次再造访时他能在你们身边。”
李薇薇马上拍给肖骁。
邱秋安静地望着远方脑海里闪过池鹤野的脸,她笑得柔软的像绵绵云彩。
柯嘉年蓝绿色的眼睛注视着中国女孩纤细的背影,风扬起了她的发丝,他伸出手触上发尾。
Lly察觉到他的动作,用德语说:“SehatenenFreund。(她有男朋友)”
“DasSchcksalseltdenMenschenStreche(命运捉弄人)。”
李薇薇:“你们在说什么呢?”
邱秋缓缓回头,裸粉的高领衬得她脖颈修长脆弱,乌发黑眸隐在夕阳下,淡淡的光晕在她周身浮动。
柯嘉年怔了一瞬,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我们在讨论美丽的景色。”
“确实很美丽。”邱秋轻笑,“是趟值得回忆的旅程呢。”
下山后,四人一起用过晚餐,加利福利亚的上空忽然飘起了雨,Lly把邱秋和李薇薇送回洲际酒店,柯嘉年也跟了过来,他绅士地说作为一个男生在雨天得护送两位可爱的小姐回家。
老福特行驶到酒店门口,邱秋透过爬满雨珠的车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大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影,他手持黑色鱼骨伞,伞面罩着上半身看不见白金色的发,只能瞧见那双雨天愈发白净如玉骨瓷器般的手指曲弯握在伞柄。
池鹤野虽不能每天陪她,但每次回来他都会在门口。
——外面的世界眼花缭乱,树怕小麻雀飞走,所以在这等,希望她不要忘记有人在等她回来。
邱秋用指腹在沾了些白雾的内窗画了个属于他们的暗号。
雨天的视线并不好,每辆来往的车长得差不多。
池鹤野本就是望眼欲穿,老福特出现时他还有些迟疑,在看到车窗浮现的像一棵树的大写“Y”时,他毫不犹豫跨步迈出干燥的地毯,踏着雨声疾步如飞。
在后面玩着手机游戏的肖骁反应过来已经落在后面一大截。
坐在副驾驶的柯嘉年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身影,在过去几天他一次没有过来。
Shar这个名字早有耳闻,传奇又神秘的人物,天才与坏脾气相伴相随。
今天旅程最后的一天,他就想过来看看传言中的人到底如何,能够得到邱秋这样美好的一个中国姑娘的心。
于是柯嘉年拿着伞拉开了前座的门。
Lly握着方向盘叹了口气。
她先只是想,三个女生出行多少不安全,叫上了正好闲着的好友还能一起介绍景点,没想这么些天柯嘉年居然单方面陷入crush。
后座的门被柯嘉年拉开后,邱秋稍有些怔楞,她没想那么多,就着他撑在车缘的伞下了车。
池鹤野慢了一步,他隔着雨幕看见了柯嘉年注视着女孩的眼神。
与柴涥冶不同,却熟悉到可怕。
操。
怎么在哪儿都有该死的苍蝇。
邱秋向柯嘉年颔首道谢,低眸扫了眼白色的帆布鞋。
小洼积聚的雨水比鞋底高,落地便浸在了鞋面。
柯嘉年把伞偏过去,“Qu,往我这边靠靠免得淋湿。”
邱秋摇头,客气疏离,“不用了,谢谢。”
雨太大,怎么都会淋湿。
伏低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马丁靴。
她抬眼,池鹤野今天穿了件白衬衫,松垮的版型勾勒出宽肩,笔挺的脊背,但他垂着睫什么话也不说,抿着唇像在极力忍耐情绪。
邱秋略微察觉到他不似寻常的情绪,用笑安抚,“我回来了。”
池鹤野用染了水雾的黑眸凝着她,看上去有些累难掩倦意,似乎是训练太久了,眼角还有些红。金色的发也散漫在额前,显得落拓。
她有点心疼,又觉得他今天有种颓丧的迷人。
池鹤野将手中的伞柄递了过来,侧头看向柯嘉年上下扫视了一番。
两种不同颜色的瞳孔对撞,心思昭然若揭。
熟悉的低气压,邱秋有些了然,她往前走了一小步离开柯嘉年的庇护,挪到池鹤野面前接过伞柄,怕他淋湿抬高手臂,可淅淅沥沥的雨丝还是飘到了他的肩头。
“池”
名字都没念完,伞面晃悠了下,脚尖带起一串水珠,邱秋被池鹤野直接横抱在怀里。
这个动作,邱秋没法将伞好好举着,龙骨抵到了池鹤野白金色的发顶,她凝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细声细语地问:“怎么不高兴了。”
池鹤野冷着脸将她的高领针织衫往下拉了半寸,白腻的颈间红色暧昧的,深深浅浅的吻痕,宣告着主权。
旁边还有人,邱秋讪红了脸颊,把头往他怀里埋,“你干嘛啊.”
柯嘉年盯了几秒又生硬地偏开头。
“多谢这几天照顾我的女朋友。”
池鹤野说完转身迈着大步朝酒店走,无视赶过来的肖骁,离老福特车几米远后,酝酿半响才缓缓开口:“这几天都是那个男生和你们一起的?”
“嗯啊,”邱秋把衣领往上拽,“不是和你说过了。”
他再无言语,压低的眉头更深,掌在腿窝拢了拢,臂收力把她往怀里搂紧。
路上有很多行人看他们,自从和池鹤野在一起后,世俗的目光也没那么畏惧。
柠檬柑橘的甜香让人觉得安心,邱秋的头靠在池鹤野的胸口往上,耳畔是钝重的心跳和落雨声。
他很高,将她抱的很稳,宽阔的肩撑起小小天地,她真的一点都没淋湿。
睫毛微微阖着,邱秋甜着嗓子撒娇,“小野,不要不高兴,他没你帅。”
听罢池鹤野松了眉心,哼了声,嗓音清清冷冷的,“肖骁给我看了他女朋友拍的照片,双子峰很漂亮,我没有。”
“因为提前看就没有惊艳的感觉了。”
怀里的女孩柔弱无骨,声音都不如雨点声大,但他的耳朵过滤了那些嘈杂人也太好哄,唇角立刻起了个愉悦的弧度,“明天打完比赛去。”
“好。”
“继续哄哄我。”
“.”
两人的身影在雨里消失。
柯嘉年敛去视线回到车里,他躺靠在椅背,打开手机翻开相册里的照片。
安静乖巧的鹅蛋脸,清澈漂亮的眼睛,脆弱又坚韧的中国女孩。
Lly启动引擎,“死心了?”
“我想买一张明天去赛场的票。”
“你别没事找虐啊。”
他低声道:“以后再见不到了。”
短暂的邂逅,美丽的错误。
况且,那两个人的氛围旁人无法插足。
·
邱秋以为那事就算过去了,回到酒店才发现是她想太多。
池鹤野这个人就是小气得要命,锁咔哒声响,他把伞往随意地上一扔,连灯都没开,直接将她抵在门后,把手反剪举高在头顶,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邱秋被吻到没有骨头,站不住,脊背贴着门往下滑。
尖锐的虎牙咬在她的唇瓣一路往下,另外一只掌托举揉捏着,修长的指骨根根用力,发泄他的怒意和醋火。
池鹤野失控得厉害,崩了一路的理智已经断掉。
黑暗中感官都被放大,邱秋轻蹙起眉,咬住唇,“唔痛.”
“不长记性。”他冷着嗓音说,然后吻了下刚刚咬过的地方,那只手绕到了她的背后,手法比前一次熟稔太多,“是不是告诉你我会生气。”
束缚的搭扣被解开,冰凉微湿的触感扶上皮肤时,邱秋忍不住被激得颤了下,她喉间溢出不成调的吟声,“我没有而且不是哄过了.嗯.”
针织衫被推至锁骨处,池鹤野低头含吮,温热的鼻息烘着,他的唇堵着没地出气,嗓音有些闷,“没有才是见鬼,出去一趟就多一个。”
钳至手腕的掌松开挪到蝴蝶骨,被凶狠咬住的一瞬间,心口酸酸软软酥|麻感,她抓住他的发,“轻点儿”
“说,我只喜欢池鹤野。”
他慢慢磨着,她受不住他疯狂的占有欲,“我只.喜欢池鹤野.”
池鹤野完全没停下的意思,连鞋都没脱,抱起邱秋边吻边往房间内走,他在落地窗前停住。
邱秋被放了下来,池鹤野松开了对她的掌控,腿软没地方依靠她只能扶着玻璃窗喘气。
唰——
落地窗灰色的幕布朝两边拉开,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滑,房间在十八楼,放眼望去是便是高楼大厦。
人对高空有种莫名的恐惧感,邱秋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池鹤野却站到了身后,大掌扶着她的后颈逼迫她朝下看,然后缓缓俯下`身,贴着她的耳边,用沙哑的嗓音问:“小麻雀,看到那地方没?”
邱秋缓抬睫,瞧了一眼有些茫然。
“不记得?”
话落,池鹤野另一只手顺着腰游移,拍了下她的臀,往上一抬,力含警告。
她毫无准备,嘤咛一声。
他恶狠狠咬住她的耳尖,半眯着深邃的眼,意味深长不辩喜怒地问:“刚刚你就是在那和别的男人说话,我就在几步远的地方,记起来没嗯?”
邱秋的心乱跳,她连忙点头就怕他开始撒疯。
牛仔裤的金属扣没了布料牵制但没脱去。没了力气,每一下撩拨勾得她神经末梢发颤,“池鹤野别.”
他捻了捻指腹,喉结滚动,“晚了。”
这太荒唐荒淫了。
她做最后的挣扎,闭着眼快要哭,“明天还有比赛.”
池鹤野的身形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在她身后禁锢住,粗暴地啃咬她柔软的后颈,眼里的欲和窗外的雨交融,失了分寸,“没事,你知道的,我的手一向精力好。”
脚趾回勾帆布鞋被撑起,邱秋的大脑快宕机了,双眼涣散地看着楼下的行人觉得羞耻得要命,太离谱了,她臊着耳和脸颊低声哀求道:“别在这儿.”
“睁开眼。”池鹤野命令道,手背的青筋明显,力道蓦地发狠。
然后她再也说不出话,屏着呼吸发抖,滴答的雨声充盈着耳膜。
雨势渐急,一连串崩溃地呜咽和求饶,横斜的雨丝抽打窗户,汩汩雨水横流一片水泽。
玻璃窗内的愈发浓重的白雾被掌印斑驳。大厦下葳蕤的树随风摇曳,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伞面从半遮的杏眸里隐现。
一道闪电掠过阴沉的天,从厚重粘滞的云团里穿过。
浅蓝牛仔裤变成深蓝,邱秋被抱去了浴室,她的神情倦而困乏,而某个人确实像他自己所说精力很好,眉梢带着餍足。
池鹤野抱着她在大理石台坐下,吻她侧脸的泪痕,“小麻雀,要我帮你洗洗吗?”
洗个鬼!
邱秋有气无力地推搡他地胸膛,好脾气都被这混蛋磨完了,“池鹤野,你给我滚出去.!”
奈何力量悬殊太大,池鹤野纹丝不动,颇有闲情雅致地欣赏了一会儿她脸颊的潮红,低笑,“行,我给你拿衣服。”
·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邱秋只觉得腿又酸又软,她瞅了眼落地窗,把池鹤野又骂了几遍。
估摸着他现在应该在用笔记本单机训练手感,她也懒得理他,闷着气直接回了房。
没过几分钟门被敲响。
台灯被啪地声按开,邱秋鼓着脸问,“又做什么?”
“明天大赛有点紧张,外面的雨太大,我一个人睡不着,能不能陪陪我?”
她迟疑片刻,考虑到明天比赛挺重要,妥协道:“你睡地上不准爬上来!”
“好。”池鹤野的愉悦地答应。
手指牵着被角拉开,邱秋翻身下床,一开门。
池鹤野穿着宽松的白T恤和灰色运动裤,冲着她笑得露出虎牙,银坠微闪,双手还抱着白色的被褥。
她无语凝噎,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如此反差大的人。而且那个虎牙分明不是可爱的象征.
他的视线往下,“怎么不穿拖鞋,地上凉。”
“不要你管。”邱秋立刻转身跑到床上把被子一拉盖到锁骨。
池鹤野后知后觉,方才的行为有些过,于是他没再逗她乖乖的把被褥铺在地面,侧躺盯着她姣好的侧脸,眸子挪到略有些肿还嘟着的唇上。
他抬臂钻进被窝里找到女孩的手攥住,拎着她指尖左右摇,“小麻雀,不生气了?”
邱秋轻哼也没抽回手。
喉间低沉的笑声溢出,池鹤野用指腹细细摩挲她的虎口,“本来想大赛后告诉你,现在让你知道我的秘密好不好?”
这个诱惑很大。
谁不想知道喜欢的人最私密的事情。
但是!
池鹤野是个诡计多端的人。
她提防着问,“有条件吗?”
“本来是有的,”池鹤野笑,“今天那样欺负你了,就当做交换的条件。”
“嗯。”邱秋心中已有预感他要说什么,侧过身对上一双幽深而温柔的眼睛。
池鹤野看了她好一会儿,缓缓阖上眼,语气平淡的娓娓道来那些不曾与别人提起的过去。
故事很长也很曲折,他轻描淡写的撕开那些已经结好的伤疤,把自己摊开在最喜欢的人面前,只为与她之间的距离再近些。
或许也是,他想得到她的怜惜。
这夜,邱秋知道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父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
“你会嫌弃我吗?”池鹤野轻声问,语气有丝不易察觉的胆怯。
眼角溼潤着,她起身躺在他旁边环抱住他的肩,手抚过他的后脑勺,“不会,我会更喜欢你。”
“以后,也会更喜欢你。”
池鹤野将头埋在她的肩窝,轻嗯了声。
两人纯粹的拥抱,暖黄的灯光身影交缠在一起相互依偎。
在困意席卷前,姿势调转,邱秋被圈在怀里,她攥着他胸`前的白T恤,“小野,你明天一定会拿到冠军。”
池鹤野听着怀里渐沉稳的呼吸,低头嗅她的发香,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占据了整颗心脏。
少顷他掏出手机调至静音,摊开手臂。
女孩的颈枕在他的臂弯睡得香甜,灯光在她瓷白的鹅蛋脸镀了层毛绒绒的光晕。
温暖圣洁仿若漫漫黑夜中唯一的救赎。
指腹划过屏幕,前置摄像头对着这番景象按下快门键。
池鹤野单手将邱秋的衣领整理好,然后轻轻把手掌覆在她的脸颊上,捂得严严实实后再次拍下一张。
做完这些,他勾唇无声地笑,印下一记吻。
“我一定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