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所言非虚

不一会儿，李阳就把一份文件递给了汪思齐和老烟鬼。

汪思齐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公司的名字。

他疑惑地抬头问李阳：

“就这么几个？”

李阳苦涩地点点头：

“就这么几个……

排除了所有没能力接这个项目的公司，还排除了涉及外资的公司。

剩下的三家是国字头的企业，另外两家虽然没上市，但财力雄厚。”

听了这话，汪思齐和老烟鬼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看来我们得一家一家去跑了，看看能不能从这几家里找到一个能帮忙的……”

汪思齐和老烟鬼迅速调整计划，和李阳一起开始走访这些公司。

当然，他们之前会做好充分准备，汪思齐还把楼体建设的细节都正式列了出来。

这样，不管哪家公司愿意接这个工程，都只需要出钱，不需要再花精力策划。

这些都由汪思齐和老烟鬼负责。

在策划方案上，首次出现了两人共同给这座建筑物起的名字：

“默都市中心大厦。”

……

另一边，王成等人也没闲着。

汪思齐和老烟鬼负责对付环球金融中心。

而身为调查部门负责人的王成，则和胖子一起，帮清风道长揪出幕后黑手。

在另一间会议室里，三人并没有急于采取行动，而是围坐一起商议。

一连二营的营长张志彪也加入了这次会议。

清风道长神情严肃地说：“自从环球金融中心大楼落成，就有人企图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逐步削弱默都市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座大楼终于开始发挥其威力，让整个默都市遭受了重创。但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启动这个风水局的人必定在附近。”

他环视众人，继续道：“我们要找出这个人，就必须把他从暗处引出来。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王成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再******，只要布局就一定会留下线索。而且，能启动这个风水局，对方肯定也懂些风水门道。不过，默都市的风水终究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要想施展风水局，必须在默都市风水最弱的时候，那就是……”

“子时！”胖子和清风道长几乎同时说出。

三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他们都受过黄邈的教导，这种基础知识一提就明。

张志彪却一脸懵懂，完全跟不上几人的思路。

“所以我们今晚得好好调查一番。”清风道长说，“只要找到一点线索，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揪出这个幕后黑手。在此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对对手的未知，是我们最大的隐患。”

众人对此都没有异议。这时，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清风道长问：“道长，那我们怎么把这个人引出来呢？”

清风道长皱眉思索片刻，然后看向王成几人：“你们说，现在我们都在这里商量对策，那张灵玉队长是不是惟一露面的人？”

胖子一听，立刻站起来，惊愕地看着清风道长：“道长，你是说……”

清风道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胖子和王成相视一眼，眼中燃起了战意。

张志彪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

此时，在尖沙咀浦水畔，张灵玉正指挥着一队执勤人员忙碌着。

“记住，按照我说的位置摆放，一点差错都不能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张灵玉不放心地叮嘱着。

执勤人员们从车上费力地搬下铜像，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除此之外，还有五面不同颜色的旗子。大卡车上还放着两尊石麒麟，执勤人员们实在搬不动，只能叫来吊车帮忙。

这里是浦水畔，平时日流量就有几万。要是赶上节假日，人数更是翻倍。此刻，周围已经围了不少好奇的人群，看着执勤人员们的举动。

执勤人员们按照张灵玉的指示，将铜像和石麒麟摆放在指定位置。忙完之后，个个都满头大汗，有的警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小队长来到张灵玉面前，擦了擦汗，气喘吁吁地说：“昊队长，东西都摆好了，我们是不是就没事了？”

张灵玉摇了摇头，严肃地说：“这才刚开始。一会儿你开车，跟我去买点东西。让其他人疏散一下现场，别让游客靠近，特别是晚上。”

小队长一听，露出诧异的表情，为难地看了看四周。张灵玉疑惑地问：“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

小队长点了点头，指了指四周的人群说：“昊队长，我们接到上级命令，要全力配合你的行动。做点体力活什么的，我们都没怨言。但你要清空整个外滩，这恐怕不现实。外滩以夜景出名，晚上游客比白天还多。要封闭整个外滩，实在太难了。”

张灵玉闻言，思索着点了点头。他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按照他的计划，他准备在今晚子时开坛做法。现在浦水的龙脉因为军刀楼而受损严重，修复龙脉是当务之急。总不能到时候还有一群人在旁边围观吧？

想到这里，张灵玉又问执勤人员：“有没有什么办法，给我争取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行。不用全部清空，只要封闭这一块区域就可以，免得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小队长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行，昊队长，我去想办法。封闭整个外滩不现实，但封闭这一块区域应该没问题。对了，你刚才说要去买东西，是去商场吗？”

张灵玉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带我去最近最大的纸扎店，我要买些香火之类的东西。”

这话让小队长大吃一惊，但他毕竟是带着命令来的，很快便点了点头。张灵玉坐上警车后，小队长立刻朝目的地赶去。

直到现在，还有不少市民在不远处看着那些铜像和石麒麟，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张灵玉和小队长回到外滩现场时，他们发现已经设起了围栏，将张灵玉选定的开坛区域围了起来。

执勤人员们以设备抢修为由，对这片区域进行了封锁，这让张灵玉感到非常满意。他和小队长各自提着几个黑色袋子，走进了围栏内。

小队长站在一旁，好奇地注视着张灵玉从袋子里一一取出香炉、香、黄纸、朱砂等物品。这些在电影里常见，但在现实生活中却很少用到的东西，如今都被张灵玉买齐了。

为了买一只公鸡，小队长可是跑断了腿。他对此感到十分不解，不明白张灵玉为什么要特意询问公鸡的出生时间。在他看来，这简直是莫名其妙，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张灵玉则是一脸认真地摆放和检查着这些物品，小队长见状，悄悄地退出了围栏。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用手捂住嘴巴，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黄局，刚才我们……”小队长简明扼要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一遍，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

与此同时，在市中心办公大厦办公室里……

挂断电话后，市局负责人脸色阴沉地看向蔡永强。刚才他开了免提，蔡永强也听到了小队长的汇报。

“他们这不是在胡闹吗？这样做能有什么用？”张卓显然一直在关注张灵玉的动向，但没想到得到的汇报竟然如此离谱。

蔡永强的脸色同样难看，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张卓，无奈地说：“你以为我想让他们参与这件事吗？是安全司介入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安全司的曹处好像铁了心要支持九门风水局。按理说，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门，不该让曹处如此重视。我查了查九门风水局的资料，他们不过是建了几个网红建筑，怎么能让曹处如此上心？”

这个疑惑一直萦绕在蔡永强的心头，挥之不去。他实在没想到，九门风水局介入后，竟然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指挥执勤人员从古玩店淘来铜像，甚至还要搬走两具石麒麟。没办法，执勤人员们只能以当地治安部门的名义暂时租借，之后还要归还。

这还不算完，张灵玉竟然还想封锁外滩，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蔡永强感到头疼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张卓也气愤不已，毕竟那些都是他的部下。现在却跟着张灵玉东奔西走，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真的相信一座楼会影响一个城市的所谓风水吗？”张卓的问题让蔡永强皱了皱眉头，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我想，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吧。他们之所以能说得头头是道，只不过是通过一个结果去臆想过程。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好歹九门风水局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部门。他们为何要介入默都市的事情，甚至编出这么一大堆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仅蔡永强感到困惑，张卓也觉得不合逻辑。

沉默片刻后，蔡永强叹了口气说：“算了，就由着他们去吧。你们市局别放松调查，如果你们能先一步找到原因，破了这件案子，到时候我就可以向九门风水局要个说法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张卓看向蔡永强，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办吧。”

夜幕降临，整个默都市仿佛换上了一件华丽的晚礼服，变得灯火辉煌。外滩上，本地市民和外来游客散步闲聊，偶尔看到不远处被挡板围起来的区域，还会好奇地议论几句。

“那边怎么回事？怎么给围起来了？”

“好像说是设备抢修，具体怎么回事也不太清楚。”

“当地也真是的，那么多破路不修，无关紧要的设备却修了一遍又一遍。真不知道该说他们勤劳还是愚蠢。”

“这话可别乱说，传出去不好听……”

入夜后的外滩美不胜收，灯火辉煌倒映在浦水中，宛如水中的另一个世界。虽然是冬天，江边散步的人少了很多，但依然让许多城市望尘莫及。

抬头望去，高楼大厦尽收眼底，无论是金茂大厦还是环球金融中心，都屹立在眼前。此刻的环球金融中心就像一把静静矗立在黑暗中的军刀，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然而市民们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们在江边散步时，大多都在讨论最近默都市发生的事情。

“这段时间真不顺，好多股票突然下跌，感觉都快崩盘了。”

“你还算好的，我前段时间买的股票现在全被套牢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近默都市发生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你说的是妇产医院的事情吗？这事谁不知道，现在在整个默都市都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听说这段时间没有一个新生儿降生，所有妇产医院都不敢接孕妇了。很多私立妇产医院早就关门大吉，想避避风头。就剩几个公立医院还在撑着，但每天接收的孕妇那么多，没有一个能顺利生产。”

“这事真是太离谱了，还有没有天理了？那些平时滔滔不绝的专家呢？这时候怎么不说话了？到底是污染还是其他原因？起码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路过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显然对近日默都市发生的事情都很关心。他们并不知道，在安静的围栏内，张灵玉此刻正独自坐在那里。

张灵玉宛如置身于无人之境，眼观鼻、鼻观心，进入了一种虚无的状态。在他面前放着一个香炉，香炉旁边摆着三支未点燃的香。旁边是被石头压着的黄纸，有风吹过时，这些黄纸跃跃欲试，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在张灵玉的另一边，是一只已经断头死去的公鸡，公鸡前面放着一个碗，碗里装满了鸡血。

四尊铜像环绕在张灵玉周围，犹如忠诚的卫士，连同那两只石麒麟，一同守护着他的安全。张灵玉不时地瞥一眼手表，显然在等待某个特定的时刻。

手表的指针缓缓指向了十一点，随着子时的临近，四周的温度似乎悄然下降，连路过的游客也变得稀少。

终于，时机成熟，张灵玉缓缓睁开双眼。他拿起三炷香，站起身，分别向四个方向躬身行礼。随后，他将香插入香炉，并用剑指在鸡血中轻轻一点。

接着，张灵玉拿起桃木剑，将鸡血均匀地涂抹在剑身上。刹那间，桃木剑竟泛起了阵阵红光，令人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