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起名

第97章 起名

张铭见到这孩子,就觉得自己和他有着妙不可言的牵绊,如此软绵绵的一团放在手心里,轻飘飘的感觉不出重量,又觉得非常沉重而甜蜜。***[***请到看最新章节****]*

“快给我看看呀。”

琳娘白着脸歪在床边,气若游丝的念叨了一句。

张铭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将孩子轻轻的放进她臂弯里,“已经睡着了。”

琳娘身上犹疼的厉害,全无力气,只伸出了一只手指在孩子的额头上摸了摸。刚出生的孩子皮肤发红,并没有多么好看,又早产了近一个月,五官还没完全长成,光秃秃的,但她就是喜欢。

这孩子胎毛轻,只有几根浅黄的额发,因为吸尽了母亲的营养,看着胖嘟嘟的。

“……”琳娘满面笑意,叹了一声:“这是我的儿啊。”

她累极了,手轻轻的搭在儿子的包被上,就合上了眼睛。

这时屋内人都悄悄退下了,张铭坐在床边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睡着的宝贝,心也定了下来。他环顾四周,这间改作产房的屋子不大,东西也极少,但临时给孩子准备的东西却一应俱全。

张铭知道孩子不过是刚出生累着了才会睡着,过不了多久就会饿,饿了又会尿,是一种很麻烦的生物,得把他转移出去,喂一顿才行,否则琳娘就要被吵醒了。

他想将包着孩子的小包被轻轻的从琳娘手里抱出来,却被她的指甲勾住了,一时里无可奈何。

折腾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将小宝贝抱起来,他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就瞧见了候在外边的瑾娘,她正和杨氏一道,在给稳婆派利是钱,一人一封银子,两只红蛋,一匹贡缎。待她瞧见张铭出门,便放下了手边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

“怎么出来了?琳娘怎么样?”

“她睡着了,我想着等会儿这孩子要饿,将她吵醒了就不好,大姐,我刚回家来,什么都不清楚,琳娘可有请奶娘之类的。”

瑾娘笑道:“自然请了的,这些事儿不必你们老爷们操心,请了三个来,看孩子爱喝谁的,就留下谁。”

张铭想了想又犹豫道:“不用琳娘自己喂么?”

瑾娘摇了摇头:“她这回伤筋动骨,少不得要喝药才能补起来,孩子喝不得她的奶。来,把孩子给我吧,我去替你给这孩子挑奶娘。”

张铭看了眼怀里的孩子,踌躇了一番,将他放进了瑾娘手里。

瑾娘看他一脸惶恐不安,便笑道:“我养了两个儿子,经验自然比你多的多,不用担心。等他吃饱了我就将他送回来。你去看着琳娘。”

张铭惭愧的嗯了一声,转身回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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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娘好不容易睡醒,仍旧觉得浑身痛的厉害,好不容易定睛看了看床边人。

确实是张铭,生孩子时她脑子一片空白,只当自己发了梦,幻想着张铭回来了。这下眼见着是真人,才生出些安定之感。

大约是梳洗过了,手上还包着纱布,应该是自己掐出来的。

“醒了?”

琳娘累的不爱说话,就点了点头。

张铭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她脸颊处都凹陷了下去,颇为肉痛。

“孩子呢?”

“哦,在那儿,我让人将他的摇篮抬过来了。”

张铭抬手指了指床脚边的小摇篮,这孩子像在娘胎里一样安静,喝了两顿奶,换了张尿布,又睡了一宿,眼下犹睡着,半点儿声响都没有。

琳娘远远的看了他两眼,疑惑道:“这孩子怎么不哭呢?”

张铭脸上露出个笑:“他哭的时候你还睡着,你不知道,咱们这孩子足足挑了五个奶娘才选到了中意的,将他大姨急坏了。”

琳娘放松的勾了勾嘴角,又道:“我有些饿了。”

“嗯,厨房里一早就煮了鸡汤粥,我去叫人端过来。”

吃罢了粥,琳娘想靠着床头坐起来些,好一眼就看见孩子的动向,张铭寻了两只鹅毛枕头,让她靠在身后,好舒服些。

他们虽许久未见了,但相处起来依旧亲近自然,张铭一手摇着摇篮,另一只覆在琳娘手背上,轻声陪着她说话。

琳娘却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了,又想时刻盯着孩子,又想好好看看张铭,“……我很想你。”

张铭愣了数秒,便眉眼弯弯,“我知道,我也是。”

他松开了放在摇篮上的手,捧了琳娘的半边脸颊,凑上去细细的亲吻她的眉心和嘴唇,她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孩子,却又为他生了个健康可爱的孩子,一想到这点,整个心都融作了一团。

轻飘飘又软绵绵的,酸涩又甜蜜,琳娘往常被他亲吻惯了,觉得习以为常,隔了许久再重温这感觉,便生出了不同以往的感觉。她从被娇惯的小妻子成为了一位母亲,原本应该变得更坚韧才对,但教他这样亲吻,便觉得自己越缩越小,像是在他手心里的一朵小花一样。

“我爱你。”张铭不停的对她说这句话,仿佛用滚烫的糖汁子将她裹了起来,先前的怨怼和委屈,瞬间消散了干净。

温存了许久,琳娘半靠在张铭身上,问他:“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张铭想了片刻,老实道:“我一直只当是个女儿,想的都和花花草草有关,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

琳娘嘴角弯起个笑:“我想了个小名儿,叫豆包儿。”

“诶?”

“就叫豆包儿吧。”

张铭不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典故,仍旧从善如流道:“那就叫豆包儿。还差个大名儿,这个倒不急,可以慢慢想。”

琳娘笑了一声,“你别忘了,孩子的名字得随木字辈儿取。”

张铭噎了噎,伸手摇摇蓝,定睛一看,孩子已然醒了,眼皮亦略微开了道缝儿,嘴里冒出了个小泡泡。

张铭轻声对他道:“豆包儿啊,我是你爹。”

……………………………………………………………………

张铭在家待到孩子洗三完了才去船舶所复职,期间他整理了许多资料,坐等着那位大人来验收,明面上则交了份报告给李嗣函。

这位李大人在朝上一贯采的是中立态度,说白了就是墙头草,往常他不用看张铭写的东西,自有其余的各司司长、左右两位侍郎管理这些东西。但他得以历经两朝而不败,眼光还是有的,于是,这回就颇仔细的看了一番张铭递的东西,还写了批注。一时间,船舶所诸位均扬眉吐气了起来,连带着同病相怜的江流所也沾了些光。

另一头,他从琳娘处得知了羽嫔,即原先的若贵人生了死胎的事,连带着知道了陈皇后被软禁,及淑妃娘娘怀孕的消息,惊出了一身冷汗。

离京太久,有许多事他都不知道了。

孙瑜升任了京畿道监察御史一事他不过是略有耳闻,回京就听说他同许桓杠上了,说的直接些便是孙瑜单方面攻讦许桓。

他拿的错处有二,一个是私生活混乱,这点没什么可说的,当朝的官员十中有七是如此,即便是他御史台的同行,亦觉得此言太过;另一个则是许桓的新妾,那位苏州的女说书人,同此次江南道皇商择任中拔得头筹的范家有着密切的联系,即便秦游曾说过那女说书人其实是个扬州瘦马,但她明面儿上是良家子,又是范家隔了若干房的庶女,难免不令人想歪。

张铭作为许桓此行的半个副手,自然躺着也中枪。

有心人查出孙瑜与张铭的关系,更觉得孙瑜大义灭亲,很有前朝忠良之遗风。

张铭官卑言轻,不必上朝,许多难听的话就听不着,更加不知许桓因着他先前不肯给予方便又恼上了自己。

就在张铭回京的次日,皇上将许桓擢升为通政院左使,按理,到了这个份上许桓再娶这位范家女也算合礼制,许桓又确实一分未贪,可说是瑕不掩瑜。但孙瑜颇为死脑筋,犹不作罢,更深恨许桓油滑小人,就此与他结下了极深的梁子。

虽然外界嘈杂,张铭就像站在台风的风眼里,依旧岿然不动。转眼就到了豆包儿的满月酒,这孩子上回抓周时睡着了,死活闹不醒,张铭无奈之下,定在了这日重新抓。

琳娘和豆包儿一大一小,两个都养了足月,和豆包儿出生时大不相同。

眼下犹是冬季,琳娘穿了金红色儿的大夹袄,豆包儿的包被和她衣裳同色,两个都养胖了些,映着红色衣裳显得粉扑扑的。

张铭从不遵循父不抱子的规矩,怀里揣着豆包儿,对着正慢悠悠画眉点唇的琳娘道:“今儿这么多人在,等下抓周这祖宗又睡着了怎么办?”

琳娘摸出个琉璃镯子戴在手上,将自己收拾妥当了才转头对他笑道:“他前几天不是喝吐了么,我让奶娘等会儿涂些鸡黄皮喂他喝奶,保准睡不着。”

张铭倒抽一口凉气,刮了下自己亲儿的鼻子,叹了口气:“作孽呀。”

豆包儿对自己一会儿的命运浑然不知,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珠子盯着自己爹,咯咯笑了起来。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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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鸡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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