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见到情敌
他手里的打火机叮的一声打开,强行稳了稳心神。
医生检查得很细致,盛又夏紧张地抓着床单。
“傅太太放轻松,进去一下就好了。”
“嗯……”
她不知道是因为不适还是什么,发出了一声颤抖的音。
盛又夏腿绷得更紧了。
傅时律则是全身都紧了。
“好好检查下,一年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怀不上?”
医生不敢懈怠,仪器也都上了,盛又夏最怕这些检查,被折腾得不轻。
“有些报告要到下午才出来,到时候我会打电话通知您的。”
盛又夏穿好了内裤,还有些疼。
她听到椅子被推开的刺耳声传来,紧接着,一双手拉开了帘子。
盛又夏忙将裙子放下去,傅时律抓起她的一条手臂,想要扶她起来。
她想到了昨晚的那通电话,莫名觉得恶心。
傅时律个头高,盛又夏的目光落在男人的细长手指上。
这是一双手术医生的手,救死扶伤,但盛又夏懂这个男人,他从内到外,都是一把狠骨头。
她撇开了他的搀扶,“我自己可以。”
傅时律的凉薄都透在脸上,“走吧。”
傅时律快步出去,盛又夏跟在后头。
来到走廊上,强烈的光射过来,盛又夏听到有小护士在跟傅时律打招呼。
“傅主任好。”
他淡淡地应声。
但盛又夏抬起的目光,却突然变得很模糊,她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了。
盛又夏有些惊慌,怕被傅时律看出来,她着急上前两步,一把牵住了他的手。
傅时律扭头看她,“不说你自己可以?”
即便隔得这么近,可盛又夏已经看不清傅时律脸上的表情了。
她勉强扯了唇瓣,“我们好歹是夫妻,牵个手,能少你一块肉?”
盛又夏话音落定,傅时律的手就抽走了。
她听脚步声,他似乎走得更快了。
盛又夏急忙要追,肩膀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人,紧接着就是哐当的东西落地声。
撞了她的病人家属气急败坏,“你没长眼睛啊?我准备的饭菜全撒了,你是不是眼瞎?!”
盛又夏只能看清模糊的人影,她不敢再乱动了。
她听到有脚步声折回来,那是傅时律的声音,“嘴巴里放干净点。”
“她撞了我,走廊这么宽,不是眼瞎是什么?”
盛又夏呼吸沉窒,眼睛确实又看不到了。
傅时律掏出钱夹,随手抽了几张红钞票。
那名病人家属还想说什么,但一看到男人冷冰冰的脸,还是乖乖闭了嘴。
“走吧。”傅时律沉声道。
盛又夏想去拉他的手,但是落了个空。
她踩出去的脚落在了那滩饭菜上,很快,地砖上多了个油油的脚印。
拿了钱的人小声嘟囔句,“眼睛真看不见吗?”
盛又夏走了几步,又被人给撞了肩膀,她痛得没有吱声。
她依稀看到靠墙有一排深蓝色的椅子,她走过去坐了下来。
傅时律见她没跟上,皱着眉头看向她。
“你不走?”
盛又夏闭了闭眼睛,“我想坐会。”
傅时律但凡对她上点心,总能看出她的不对。
只可惜这男人心里没有她。
盛又夏身子往后轻靠,视线望向傅时律站着的方位,“你能坐下来陪我一会吗?”
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待会还能不能变好,她害怕一个人在这待着。
傅时律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盛又夏听到他接通了,“喂?”
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傅主任,念薇眼睛痛得厉害,她背着我吃了好几颗止痛药。”
“我马上过来。”
盛又夏那一声‘别去’压根来不及说出口,傅时律就已经准备离开了。
他收起手机,盛又夏嗫嚅着,还是张了嘴,“傅时律,你能不能晚点去?哪怕陪我十分钟也好。”
傅时律看她坐在那里,整个人没什么不正常的。
一个健康的人,体会不到失明者的痛苦。
“你要不想现在走,你就坐会,我晚点送你回去。”
他的尾音蹿进了盛又夏的耳中,一字一语,锋利且冷漠。
句句钻心。
盛又夏眼圈内泛起潮湿,眼球传来刺痛感,“傅时律!”
旁边,许是有人看她可怜:“别喊了,人都走远了。”
盛又夏望了望四周,她像是被抛弃在了这,眼睛看不见后,寸步难行。
许久后,盛又夏才恢复了些清明,她拨通了冯妈的电话,让她来接她。
一直到晚上,傅时律才回来。
他身上带回了医院里的味道,他脱掉了外套,见盛又夏还没睡。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回去找我了吗?”
傅时律手指落到袖口处,慢条斯理地解了个扣子。“嗯。”
“我自己回家了。”
傅时律去浴室前,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灯光从她的肩头滑下来,衬得她眉骨清冷。
他像是在跟她解释,“白天有两台大手术,所以回来得晚了些。”
盛又夏漫不经心:“噢。”
傅时律洗完澡上床,掀开被子,凉气趁势而入。他靠过来时,腿触碰到了她,盛又夏躲开了。
“梁念薇的手术,是你亲手操刀吗?”
傅时律心事重重的样子,从床头柜上拿了盒烟。
他很少抽烟,盛又夏撑坐起来,冰蓝色的火焰蹿出,傅时律眉眼都被拉得模糊。
他吞吐着烟雾,说了声,“是。”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是医学界的神,这对你来说就是一台小手术罢了。”
盛又夏也幻想过,如果她的眼睛由傅时律亲自来治,那么痊愈的机会是不是会更大?
只可惜,眼角膜只有一对。
傅时律眼睛望向她,逼仄感压近,“你是从哪打听到梁念薇的?”
盛又夏伸手拨了下长发,“不用打听,我怀疑有狗仔暗恋你,所以天天盯着你的花边新闻。”
傅时律斜睨她一眼。
盛又夏勾了勾唇,“狗东西。”
男人夹着烟的手一紧,“骂谁?”
“狗仔啊,我时不时站出来替你澄清一下,我也很累的。”
傅时律嗤笑声,“你不是习惯了?”
这男人,真是狗到家了,她瞎了眼才会爱他这么多年。
烟味钻入了盛又夏的鼻翼间,她伸手挥了下,傅时律虽然平时也会抽烟,但在房间里,在她的床上,这还是第一次。
“你这次……是认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