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1月15,解放军军事学院在南京成立,院长刘伯承兼任政治委员。
李啸办公室,邢空喊报告进去时,李啸正在看军报。
“坐。”李啸“哗哗”的把报纸前后翻了几页,最后折好丢到办公桌上,看了邢空一眼,拿起办公桌的烟点着“你小子从海南回来半年多喽!我咋子看你越来越没个精气神咧?”
“报告军长,我很好。”邢空正经严肃的回答着。
“你是我带出来的,好不好我不晓得?”李啸说着:“南京办了个军校,我看了他们的学制,有三年的有一年的。你以前就上过军政大学,基础比较好。我看嘛,学个一年就差不多喽。”
“可是,我家里的情况,去一年,孩子怎么办?”邢空说出自己的顾虑。
李啸按灭烟蒂“总会有法子嘛,困难都是要克服的。你不能因为孩子,就不进步诺?我告诉你,这还不是谁想去就能去得的。这个学习班分高级和上级速成科,去高级吧主要就是学习战役指挥,你级别还不够。去上级吧,是学习那个高级参谋,那我还不愿意你龟儿子去学咧。”
“我现在的工作内容就是参谋啊。”邢空如实的说着。
李啸挥挥手“当一辈子参谋有啥子出息么?不行,你就得去给老子学那个战役指挥。你当参谋,么得发展。”
“级别不够——。”邢空提醒着李啸。
“我给他们打电话,学习跟级别有啥子关系?他们不让,你就穿我的衣服去!”李啸起身把学员名单给邢空看“看见没,名额很少啊,你要珍惜这次的学习机会。我敢保证,所有学员里,你绝对是最年轻最有前途的,你晓得老子的意思么?”
“武子不去么?”邢空看着各个军派去的学员名单,高级速成科自己认识的都是跟李啸一个级别的,那跟自己都差着两级呢。
“你们旅得留个主事的,下一批让他去。”李啸吹着茶水,“滋滋”的喝着“他适合去学些政治么。”
“哎?”邢空翻页后看见个名字,惊呼了声。
李啸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手抖了下,茶缸里还没喝几口的热茶水溢了出来,洒了李啸一军装,李啸放下茶缸擦着军装,嗔怪的问“鬼叫啥子么?”
“对不起,对不起军长,没烫着吧?”邢空赶紧放下手里的名单,也给李啸擦着。
李啸拿过学员名单,翻页看了眼,念叨着“‘苏瑾’你认识?哦哦,我想起来了,你们的确认识,就是因为她,你没得去成北京!”
“呵呵呵,军长记性真好。”邢空抖了抖手上的水,立在边上,陪笑着。
“他们开了情报科,咱们军我想来想去,觉得就是她。但不晓得收不收女同志,收就去学学嘛。”李啸扯了扯泛潮的军装,并没湿透。
“是是,招生简章上也没写限男性学员报名,是吧?这是为咱军培养各方面的人才,是好事。”邢空赞同李啸有教无类的给大家报名。
李啸点点头“技不压身么,哪个又晓得打起仗来用到什么。要我说,学情报还是有必要搞些女学员儿么。建国前的地下党同志们,如果都是男同志,那早暴露了。现在建了国,那些做过突出贡献的女同志们,怎么就不能有个学习进步的机会呢?”
“军长,您这觉悟是真高。”邢空佩服的撇撇嘴,一脸的信服。
李啸朗声笑了声“老子信了你的邪!”说完打发着她“去吧,没什么事了,回去准备准备。等一下儿我再给他们打个电话。报名,应该不会有啥子问题。”
“是!”邢空拿起茶几上的帽子,扣在头上,敬了个军礼,退了出去。
出了机关办公室,外面今天的太阳很大,照在身上已经有了暖意。清风拂面,邢空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深吸了口气,不禁勾起了嘴角。
突然觉得,现在的日子也没那么差。毕竟这么难得的学习机会,组织优先的给了自己,除了李啸的偏爱,也证明自己是优秀的。
才要上车,车门突然被拽住,周向武一低头儿先钻进去,之后对坐到了副驾驶的邢空眯着眼,一手搭在她肩章上,阴阳怪气儿说:“哎呦呦,我看看我看看。邢驴子你把刚才那笑再笑个我看看。”
邢空动了动肩膀甩开他的手,拉了拉军装说:“别闹,到门口了,卫兵。”周向武清了清嗓子,也只好坐好。
车驶出机关院子后,周向武又不依不饶的捅了捅前面邢空的后脑勺“臭小子,是不是心里都乐开花了?”
“什么啊?”邢空的帽子被他在后面捅得帽檐挡住了视线,邢空正了正帽子。
“呦呵,还对我保密呢?老头是先做得我的思想工作,完了才叫得你。全军派去南京学习,第一批一个名额,就给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周向武竖着食指,强调着一个名额。
邢空目视着前方的路,从后望镜里看了眼周向武,含糊的说:“哦,这事儿啊,还没定呢。”
“什么没定呢,我都看见名单了。不但你去了,你那相好,苏瑾也去。你心里还不乐开花?”周向武收回手,很不满。
“嘶——!”邢空回过头,瞪着周向武,警告的说:“周武子,注意你的措辞啊。”
“我就说了,爱咋咋地。”周向武把头向边上一转,脸朝窗外,不看邢空。
邢空看他这样,话锋一转,点头笑着“对啊,全军区,组织上就派我去了。学期一年,还有漂亮的女同志,同行前往。就让我去,没让你去,咋地吧?”
“你——我掐死你。”周向武气的伸出胳膊,从后面一把揽过邢空的脖子。
“你放手,你不放手我可咬了啊。”邢空被勒的脸红脖子粗的,艰难的说。
二位首长,别闹了,影响我安全驾驶了。”边上的司机,看着俩人闹,笑着提醒着。周向武拍了邢空脑瓜顶一下,才松了手。
邢空被他勒的直咳嗽,喘着粗气说:“你个小心眼儿。老头儿不说了么,第二批就让你去,你还差那一时半会的?学校这东西,肯定是越往后越有教学经验,我们这头一批的都是去做实验的。真的,第二批好!”
周向武吃软不吃硬,听邢空服软了,心里顺了点气儿“那你去了,学完了书可不能扔,你得给我拿回来。”
“嗯嗯,必须给你拿回来,放心吧。”邢空保证着。
“你这一去,没人陪我喝酒了。”周向武嘱咐着邢空“去了好好学,别犯浑。你知道那院长什么的都是上头的,出了事,老头也护不住你。”
“我都二十七八了,你能不能不操这心呐?”邢空嘴上无奈的说着,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因为我看好了,你浑是天生的,一辈子看不到后脑勺,改不了。”周向武老大哥的口吻“还好,这次你克星也去了。你多少能消停消停。”
打也打过了,闹也闹够了,邢空忧虑的叹了下气“去是好事儿,但你说纯纯可咋整?上次我从内蒙回来,几天拽着我衣服不撒手,天天睡醒了就问我是不是不要她了。孩子,让我这么扔的,实在是太可怜。”
“还能咋整,跟以前一样,放我们家呗,现在也宽敞了。孩子么,一个也是赶,俩也是放。她就是看你回来了,撒撒娇。平时在我们家跟红军儿他们玩的好着呢,啥事没有。你放心去学吧,你嫂子那对纯纯,你还不知道?没事。”周向武给邢空宽着心。
晚上,邢空在前面的园子里拿锹翻着土,看到苏瑾下班从院子前经过过,忙攀墙探出头,对正在开院子门的苏瑾问“苏瑾,你去过南京么?”
“去过,怎么了?”苏瑾本来之前看见邢空在院子里忙活,就没打招呼,没想到自己低头找钥匙的工夫她就从墙上露出了头。
“我没去过,那现在南京应该穿什么衣服?”邢空往下滑着,脚底蹬了蹬墙,又攀了上来。
“跟咱们这五月份差不多吧。”苏瑾推门进了院子“你快下去,这让别人看见像什么话?”
“苏瑾,你吃饭了,晚上吃的什么?”邢空目送着苏瑾进了家门,也没听见苏瑾的回答。
“驴子练臂力呢?”隔壁院的周向武特意在墙边立了个梯子,举起邢纯,放到墙头“来来,你闺女吃完饭了,作业也写完了,抱回去吧。”说着瞅瞅邢空翻的园子“打算种点什么?”
“闺女跳,没事儿,爸爸接着呢。”邢空接过墙头的纯纯,举过头在空中转了一圈,对周向武说:“还没想好。”
周向武扔了根烟给她,把自己的点着,低声坏笑着“驴子,要不哥把梯子租你?你立那边墙头去。”
邢空把烟夹到耳朵上,继续翻着地,没搭理他。
“租金不贵,这么的,一年一瓶茅台,咋样?”周向武朝邢空吐了口烟。
“想喝茅台想疯了吧你?”邢空铲了一锹尖的土,朝他扬了过去“一瓶茅台,够我给这院儿每家都安个梯子的了。”
周向武躲开邢空杨过来的土,扑棱着自己的头发和衬衫“你野心还不小,每家都安个梯子,干啥?方便你酒后耍流氓?”说完揶揄的更坏的笑了起来“我就从来没想过,你对那屋还敢搭那根筋?我兄弟真是长大了。”
“快下去吧你!”邢空铲了整整一锹的土,朝周向武扬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内容已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