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替嫁
等唐父唐母发现时，唐惜已经在飞往他乡的航班上了。
唐止山知道后，气得一巴掌拍在了餐桌上，“哼，这丫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正在吃早餐的林素雅被吓一跳，不过她很快便缓过来。
想到周时遇的为人，让自己女儿嫁过去，林素雅终究还是不舍，试探性地开了口：“要不，这婚事就算了吧，小惜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总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不是？”
唐止山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冷哼一声：“什么叫我把她往火坑里跳？周家什么家世，她嫁过去当个少奶奶有什么不好的？！”
“再说了，这桩婚事，早就跟周家商量好了，哪有反悔的道理？而且，聘礼我已经收了，这件事没得商量，小惜不嫁也得嫁！”
“你！”一听聘礼都收了，林素雅气得不轻，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不过随后她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止山，这婚事能不能让京梦替小惜嫁过去？”
“虽然京梦不是我们唐家的女儿，但这些年一直都是养在我们家，也算是我们的半个女儿，让她嫁过去应该没问题吧？”
“这个……”唐止山有点犹豫。
林素雅又说：“要不然你就把京梦认作义女，咱们小惜年纪还小，把京梦嫁过去应该说得过去吧？”
唐惜今年才刚大学毕业，满打满算也才22岁。
“可是据我所知，周家小公子今年才25岁，京梦要比他大上两岁，合适吗？”林素雅的提议，唐止山是有些动容的。
毕竟他也舍不得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品行不端的人。
要不是周家家世深厚，开的条件太优越，他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说来，能跟周家攀上关系，还是周家夫人亲自找上门说要迎娶唐家女儿的。
“应该没事，咱家京梦长得那么漂亮，周家小公子会喜欢的。”林素雅十分笃定。
毕竟林京梦那张脸是真的没话说，这几年来唐家提亲的人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唐止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这事儿还得问一下京梦的意见。”
林素雅见这事儿有得商量，整个人心情都好了不少，立马打包票：“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也是时候报答报答我们了。”
“待会儿我去跟她说，你只需要搞定周家那边就行。”
唐止山点点头，这事儿算是就这么决定了。
站在门口的林京梦听到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说到底，她在这个家始终个外人，在姑姑和姑父心里自然比不上唐惜。
林京梦垂了垂眼皮，把情绪收起来，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去。
不料却迎面遇上了一位佣人。
佣人见她，便出声道：“林小姐，您起来啦？”
唐止山和林素雅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
看到站在餐厅门口的林京梦，两人均是一愣，面上划过一抹心虚。
也不知道林京梦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
林京梦转身的动作一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多少有些尴尬。
没办法，既然都被看见了再想走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抬起脚步，面带微笑步伐从容地走过去。
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那般，声音甜甜地喊：“姑姑、姑父。”
唐止山点点头嗯了声，表情严肃。
林素雅见状，猜林京梦应该是刚下来，想必刚才的话是没听见。
于是朝林京梦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旁边坐下：“来，梦梦。”
林京梦本来是打算在对面坐下的，闻言只能走过去，在林素雅旁边落座。
佣人见她来了，便去把她的那份早餐端上来。
是林京梦爱吃的，但今天却没什么胃口。
唐止山吃了两口，便放下刀叉，抽了张纸巾擦擦嘴，举止优雅：“我先去公司了。”
林素雅起身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路上小心。”
唐止山嗯了一声，没说什么，拿上公文包上班去了。
餐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姑侄俩。
林京梦面前的早餐几乎没动过，林素雅见状便问：“梦梦，怎么不吃？是今天的早餐不合胃口吗？你想吃什么我让佣人再给你准备一份。”
要是放在平时林京梦肯定就笑嘻嘻地说自己想吃什么了。
姑姑对她其实挺好的，只是……
林京梦在心里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还不是很饿。”
林素雅点点头信了。
气氛安静了会儿，林素雅又道：“梦梦啊。”
林京梦，“嗯？”
林素雅拉着林京梦的手，放低姿态：“姑姑有件事想求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姑姑。”
林京梦垂了垂眼皮，知道姑姑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脸上没什么情绪，语气淡淡地：“姑姑你说。”
“是这样的，你姑父给小惜谈了一门好亲事，男方家世很好，有财又有颜，你也知道小惜她有喜欢的人了，说什么都不肯嫁。”说着林素雅还叹了口气，很是发愁的样子。
“这婚事又没办法退，所以姑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替小惜嫁过去。”大概是怕林京梦会拒绝，话落几乎没有停顿，接着又道：“不管是你还是小惜，在姑姑心里都一样重要，你要是不想嫁姑姑也不会勉强你的。”
“就是可怜了小惜，年纪轻轻就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说到这里林素雅又重重叹了口气，“都怪我跟你姑父，没提前问清楚小惜的意见。”
要是林京梦没有听到刚才那番话，估计就该心软了。
不管怎么说，姑姑对她都有养育之恩，这些年来也从未亏待过她。
让她替嫁也不是不行，毕竟她没有喜欢的人，嫁给谁都一样。
只是想到姑姑是不忍心让唐惜嫁给一个纨绔子弟才想到让她去替嫁，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京梦耷拉着眼皮，没吭声。
林素雅见她无动于衷，挤出两滴眼泪，“唉算了，梦梦这事儿你就当姑姑没说过，我去让人查查小惜跑哪去了，我亲自去把她抓回来。”
话落她就起身出去。
林京梦没说话，直到林素雅快走出餐厅时，她开口了。
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