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狗仗人势的家仆来袭?
沿着石子小径,余锦年边走飞快地往桩子外走着,边在脑中快速调动残留的记忆中,调取余家如今的大致状况。
余家是商贾之家,而且是大昱皇朝的第一皇商,在远没有大昱皇朝之前,余家就是历代皇朝的皇商,不知这样延续了几千年。
她这位新上任的老爹余鸿,虽是余家长子,却不是现在续弦的老夫人亲生的,人家二爷才是余老夫人亲生的。
他们一家六口人,加上几个府里带出来的老人,这一年多来,都住在桩子里。那一家人有的赌气,巴不得他们不回去,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逢年过节也没见送过来一粒米儿,一根线头。
几次三番来人催请,会是好心请大家回去么?
根据记忆中得知,离开京城之后,家里的日子很不好过,一大家子都要靠老爹养。老爹又不再经商,只好在附近的村子里当了夫子,娘亲平日除了操持家务,还会带着两个女儿,王妈妈和几个丫头绣香囊去卖。
大哥进了太玄门后,每月的补贴也想法子省下来,托人送回来家来,二哥偶尔也会帮人写幅字画赚钱,可以算得上是全家总动员,一起自给自足忙生产了。
日子虽然清苦,也算能自给自足,少了勾心斗角,也有着平淡的快乐。
原先这壳子里的余锦年,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惜的是那一道退婚的消息,把那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击垮,悄无声息地香消玉殒。
壳子里换成了如今的余锦年,虽然从被爷爷带回家后,她根本就没受过穷,加上龙组的生活待遇不是一般的好,奋斗一年等于比人奋斗几辈子都赶不上的,高回报伴随的往往是高风险,每次任务之前都会有遗书留给家人。
因为随时都有陨落的可能,她曾经失去了无数的同伴,这次终于轮到了自己。
小时候经受的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让她给自己定下的人生信条是,人可穷,志不穷,就算是饿死也不能主动送上门去,当个受气包给人捏。
大哥在太玄门,这个点上老爹还在村子里的学堂授课,二哥今日恰好出去与朋友聚会了。家中只有老娘,八岁的妹妹和自己,然后就是跟着娘亲嫁过来的几个妈妈,从外加两三个小丫头。唯一的男丁,就是记忆中守门的那位年迈的,驼了背的邹伯。
这帮人来的未免太巧,是早算计好的吧?
或者那个堂哥真的命不久矣,他们怕断了后,等不及了?
这群老幼妇孺之辈,怎么应付得了一群来势凶猛,不怀好意虎视眈眈的虎狼?
“小姐,奴婢同你一起去。”兰草心里火燎地跟在余锦年身后喊着,心里颇为欢喜,小姐总算正常了,关心起府里的事了。
余府外头,发髻散乱的李氏,灵力耗尽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死命地拉着一个家仆模样的人。
苦苦地哀求:“你们把思儿给我放了,等老爷一回来,我们收拾收拾细软就搬回去。”
“大夫人,小的们先头也请你们好几回了,每次都是好说歹说,那回你们不是嘴上说着搬回去,后来还不当成屁给放了。今儿老夫人下了命令,让小的们必须带个人先回去交差。你放心好了,怎么说小小姐因为老夫人的孙女,老夫人不会亏待小小姐的,等你那天和大老爷搬回来了,就能见着小小姐了。”一个身着崭新灰衣的家仆,人高马大,居高临下极为嚣张跋扈道。
真是晦气,要不是淳少爷眼看快不行了,活不了几天,老夫人也不会这么着急,本来今日来是要带二少爷回去。可谁让二少爷不在,只好带小小姐回去了,让他们到时拿人来换。
“你们,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夫人,你们要今天敢带走思儿,我就死在你们面前。”李氏平时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十分温和的一个女人,这回女儿被人制住,把她逼急了,咬着唇大声喊道。
“哟,别,可别,吓唬小的们这些奴才是没用的,大夫人要是不小心去了,大老爷岂不是还得续弦,夫人可舍得自个的两双儿女,喊未来的夫人一声娘?”那年约二十多岁的家仆,顶着李氏身上半新的衣衫,眼神轻蔑,连讽带刺道。
其他跟着他来的家仆,身上的衣着都是簇新的,竟然一点都不比主子差,甚至还胜过了主子。
一个个都围在那笑哈哈地瞧热闹,确切地说看着他们的主子,低三下四地求人,给他们这些生来就比人低一等的人,带了前所未有的快感,满足他们扭曲了的劣根性。
在他们眼里,整个余家的人,不,应该说整个京城的人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李氏仗着自己比别人貌美又得宠,不舍得把二儿子过继给二爷不说,还从来不许大爷纳妾,说白了就是个小心眼的妒妇。
这样的女人就是再美,像朵花似的,那个男人敢要?
自古以来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也就是大爷死心眼,被这女人迷的七荤八素,宠得无法无天,什么都顺着她,现在弄的有家都不能回。
这边正要暴怒的李氏跌坐在地上,她被那家仆的话戳中了痛处,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生平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让自己的孩子喊别人娘亲。
她自己从小受够了这样的苦,表面看着光鲜,衣食无忧,实际上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孩子,和自己受相同的苦?名声再差又如何,那些都是虚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不在乎。
王妈妈急的不行,夫人死活不让这群人带小姐走,可这帮人围在这里,想找个给老爷送信的机会都没。夫人一个弱女子遭了这么多罪,被人误解成那样也不辩解,她心疼地小心翼翼地扶她李氏,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夫人。”
那边带头的灰衣家仆抱着余锦思,瞥了眼李氏,道了声:“夫人,小人先带小小姐回府了,老夫人的话最好还是听一听,不就是把熙少爷过继给二爷吗,将来他继承了家业也不会忘记你这个生母的,你说是不?否则这偌大的家业都便宜了二房,你们大房吃亏就吃大发了,别弄的到时少爷小姐该成亲时,连个聘礼嫁妆都置办不起,还会恨你这个做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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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必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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