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回温宅见外公
医院门口,一辆车牌连号黑色宾利停靠在温听晚面前。
她只是回头看了医院医院。
保镖为她打开车门,温听晚上车了。
外公来宁溪了。
这是温听晚三天前就得知的消息。
温海松老先生是温诗阮的父亲,是温听晚的外公。
温听晚对外公没什么印象。
在外公之前,温家产业大部分在海外。
外公接手温家之后,将部分产业转移到国内,据说是为了外婆。
外婆是北城沈家小姐,沈家在八十多年前就败落了。
沈家那位惊才绝艳的继承人,在自己未婚妻去世后为她报仇,随后毅然殉情。
他将沈家绝大部分产业全部捐出,只留下少数留给沈氏旁系后代。
外婆就是旁系子女一员,在十七岁遇上外公,两人一见钟情。
外公毅然决然娶了彼时已经门不当户不对的外婆,并将部分产业拓展到北城。
温家一时间在北城兴盛,达到一定顶峰。
夫妻二人生活美满,只可惜好久不长,外婆难产去世。
外公悲痛欲绝,但不舍留下的小女儿,自此。
温氏绝大部分产业转移回挪威,将近四十多年来再不回国内。
温听晚只见过外公一次。
在十岁的生辰宴上。
但外公不喜欢她。
此番回国,不知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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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听晚看似在看窗外风景,实则放空自己。
她有预感,外公这次回国,怕是为了帮助妈妈一起带走她。
如果说外公对她有多么轻视,那他就有多宠爱温诗阮。
只要是温诗阮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为温诗阮摘来。
对亡妻的深情,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给了自己的独女。
温听晚手指轻敲手机屏幕,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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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到达温宅。
私人的高级别墅,曾是宁溪炒到顶尖价格的庄园。
温虞庄园。
外婆叫沈虞。
温海松来这里不过短短三日,就拍下了这栋别墅,不得不说是壕无人性。
温听晚站在门口打量下,早已等待的侍者为她打开大门。
温听晚用力咬紧嘴唇,手不自觉握紧,可也只是片刻,她抬步走进这座奢华低调的庄园。
进入别墅先路过一片石子路小竹林,荷塘白亭,然后是浮雕镂空的内门,大门早早打开。
似乎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客人。
入目即是极尽奢华的大厅,寂复的灯饰发出冷测的亮光,白色天鹅绒地毯一尘不染。
温听晚走过冷清的长廊,世界名画被悬挂在走廊里,投下暗沉的光影。
温听晚不自觉紧张。
回想起十岁那年的生日宴,她一眼看见主位上的外公,岁月已经在他脸上留下沧桑的痕迹,他周身都是岁月沉淀的气质。
不自觉就要吸引人的目光驻留,他并不慈祥,看起来格外威严。
问话的时候,温听晚忍不住发抖。
可下一秒,他亲昵地唤妈妈的时候,让温听晚一瞬间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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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此刻。
温听晚看见背对着自己,坐着喝茶的背影。
“你来了。”沉稳的声音传来。
温听晚心尖发颤。
“是的,外公。”
妈妈也坐在外公右手侧,此刻只是淡然又打趣地看她。
“到我面前来。”
温听晚走进茶室,站定在温松海面前。
她今天穿得很普通,是刘香茹之前给她买的荷叶边小衬衫,搭配天蓝色牛仔裤还有一双打折的小白鞋。
老人目光停留在温听晚身上,有点失神,似乎想起了什么。
温听晚始终敛着目光,不直视他。
以至于空气中突然安静,倒让人不自在。
“穿得像什么样,季家给的地摊货么,温听晚,我没给你买过衣服吗?”温诗阮严厉的声音传来。
她不悦的目光打量着温听晚。
在温家的子女,哪个不是丰衣足食长大,能穿到身上的都是高定拍卖款,结果温听晚现在穿成什么不像话的样子。
她面色阴沉。
温松海回过神,很是慈祥地笑笑,突然周遭都是柔和的气质。
“妈妈,这的确是一身普通的衣服打扮,但我从不认为,它的价值并不比时装周最新款高定低,对我来说,它实用且珍贵…”
温听晚始终敛着眉眼,说话的语气也是不卑不亢的。
温诗阮没再说话。
温松海并不打算绕弯子,“说说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他不喜欢这个小辈,当年,温诗阮一心要与季越泽在一起,他压根看不上那个男孩,可无奈,自家宝贝喜欢。
温松海有信心能保护好宝贝女儿,便也随着她去。
但后续是,女儿还是受到了情伤。
所以,对于这个外孙女,他一直都是看不上的。
这么多年,也没把她放在心上过。
这次回国,也只是因为他受女儿所托,要带走温听晚。
到底是温家唯一的血脉,留在外面终究不像样子。
“请外公高抬贵手,放过那些无辜的人。”温听晚对上他的目光。
她手掌收紧,攥成拳状,努力压制心慌感。
她不能退,不能再让那些无辜的人因为自己受到波及。
温松海并不搭话,慢斯条理地斟了杯茶。
“无辜吗?我倒是觉得他们都不无辜,挑拨你和母亲的关系,让你不愿意回到温家真的无辜吗?”
温松海凝视着温听晚,像是一种无形的审视。
“他们没有,从来都没有挑拨过我和妈妈的关系。”
温老爷子盯着她的眼睛。
像,真是太像了。
温听晚小时候他并不觉得,可现在看,和沈虞长得太像了。
尤其是眼睛。
性格也像。
温老爷子突然想把这个小姑娘留在身边,倒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她。
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我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
温听晚抬起眼哞,心脏猛地一缩。
“第一种,你可以继续留在宁溪。”老爷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温听晚心尖发颤,心提到了嗓子眼。
“您有什么要求?”
这样好的选择,一定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