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避实击虚捣黄龙 天马轻骑数日
nbsp;这一ri,杨素召集众将,商议军机。张辉建议偷袭秦军粮草,只要粮草一失,秦军十万之众无粮下口,便自会退去。而杨素却不同意,他认为秦国河内王苻平jing通占卜,若是被他算出劫粮的时间和路线,我们就很有可能中他的埋伏,因此,只能积极的调动敌军,争取主动。之后,杨素想出一计,便差众将计划实施。
“将军您看,贼军正在运粮。”一个哨兵对驻守东营正在视察军情的虎贲将军马同禀报道。
马同见状,即刻差人告之了正在中军营帐对弈的郭勇和苻平。郭勇闻之,立刻起身对身边侍卫道:“你等速速前往查探,我随后即到。”言毕,便yu披甲前往,只听苻平笑道:“刺史大人太过忧虑啦,带孤王卜上一卦,探探凶吉再去不迟。”
郭勇有些急道:“大王,战机稍纵即逝,如此良机,可不能错过了。”
苻平没有理他,悠然的拿出两块龟壳,抛在地上……
郭勇只能焦急的等着,须臾,苻平笑道:“履卦第十兑上乾,天泽履,九五爻,夬履,贞厉。此去凶险,不去则安,我劝刺史大人还是不要贪这点小便宜啦。”
郭勇不悦道:“大王取笑下官了,下官也是竭尽效忠,争取早ri铲除这帮贼寇,大王怎能将下官与jiān滑商贾相论。”
苻平笑道:“诶,孤毫无取笑刺史之意,孤只恐刺史此番前往,有去无回呀。”
郭勇惊道:“难道这是贼军所设下的圈套,诱我等上钩。”苻平狡黠的回道:“刺史若是不信,可与孤王赌上一把。你派出少量军队前往劫粮,你可细看贼军是否设伏?”郭勇陪笑道:“下官不敢,全听大王吩咐。”
果然,郭勇派出骑兵前往劫粮,运粮兵一见敌军骑兵,便四处散去。就在秦军打算运回粮草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敌军团团包围了。
郭勇见后,大惊道:“大王真乃神奇之极也。”
苻平自信的笑道:“过奖了,快去救救那些士兵吧。”言毕,洒脱而自信的背手离去。
两军对峙ri久,都没有主动出击。苻平认为像这样下去,容易导致士兵士气低落,对围剿贼寇不利。
郭勇却献计道:“大王,为今之计,便是等。北寇皆为塞上之兵,喜食牛羊肉类,现在处于冬季,肉类尚能存放。待到明年开chun,气温变暖,肉类不能置放时,我军只需派出轻骑ri夜袭扰对方的粮道,不出半月,贼军定会因粮食不济而自动退军,到时我等再行追而击之便能大获全胜。”
苻平笑道:“那敌军不知道用腌制的肉类食用吗?这样既可以存放ri久,还便于运送,岂不两全其美。”
郭勇陪笑道:“即便如此,也是无妨的,想那腌制之物岂能久食,吃多了面sè发黑,身体虚弱,根本打不了仗。”
苻平没有回答,只是发愁道:“没想到,区区一群草寇竟能阻挡本王一月之久,这个杨皇佐真乃我之劲敌,其大营的布置几乎毫无破绽,本王到现在也没有寻找到破敌之良机。”
郭勇道:“殿下无需担忧,按照下官刚才的计策,也就是多等些时ri,若是殿下感到苦闷,下官可差人回龙城找一些歌姬前来陪酒助兴,以待破敌。”
苻平怒道:“胡闹,好歹你也是堂堂边疆大吏,岂能如此亲率,视打仗如儿戏,告诉你,本王等不了那么久,一帮小寇岂能阻挡孤的去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从明天开始,你只管试探着向敌营进攻,其他的你就别管了,现今圣上为了南征之事正积蓄全国之力,根本无暇他顾,我等若是一直耗在这里,还怎么替朝廷分忧!”
郭勇见苻平发火,心中一颤,慌忙跪地致歉。苻平发完火后,便径直离开了。苻平走后,郭勇心中不悦,心道,他苻平不过是前来助战之将,而自己才是全军统帅,真正棣属苻平的军队只有那数千天马骑兵,若不是他地位高崇,当真不想搭理这个目无尊长之人。
翌ri,秦军全副武装,涉河进攻对岸的杨素大营。秦军的一反常态,让杨素有些琢磨不透其意,心道,那苻平也是深谙兵法之人,其才不压于自己,可为何现在做出如此下下之策呢?其中定有原因。
此时,秦军如cháo水般涌来,朝着岸边的杨素士兵杀来,很快双方便绞杀到了一块。一时间杀得天昏地暗,水溅尘埃。血水很快便染红了河水,尸体,盔甲散落四处,琳琅满地。
杨素安静坐在营帐内,他根本就不担心秦军的进攻,因为他已将整个大营按照子母阵法的布置,安排开来。所谓子母阵,乃是杨素独创大阵,是驻营防御的绝佳阵型。
全营分为大小两种军营,大营里分数个小营,几个小营又合成一个大营,若是有敌军前来劫营,大营挡之,小营救之。若是遇正面交锋之敌,大营拒之,小营扰之。如果遇有强敌而不能拒当时,小营可迅速从大营内撤出,并可后退数十里后,快速的安营扎寨,继续抗敌,可保最小之损失,最大之功效。
杨素一直猜不透苻平的真实用意,距离上次进攻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内,秦军不断的派出骑兵涉河袭扰,而苻平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几次进攻都没有出现苻平的jing锐轻骑,看来,这些都是试探xing的,可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却要再次做些无用之功呢?杨素让护骨金将他推出营帐,透透气。
刚走出营帐,便有哨兵来报,称前ri有山民在山中砍柴时发现了大量奇怪的粪便,此便呈白sè,刚发现时,柔软异常,过夜后便坚如铁石,刀枪不能插入。
杨素大奇道:“有样本否?呈上来老夫仔细瞧瞧。”
哨探便将一坨用布包裹好的粪便呈给了杨素。杨素仔细观看后,大惊道:“此乃天马的粪便,怪不得苻平在近来的两次进攻都没有出现,也没有出现天马骑兵,我道他是试探老夫的忍耐力,没想到他竟跟老夫施金蝉脱壳之计。”
惊得汗流浃背的杨素赶紧对护骨金道:“苻平一定是想用郭勇拖住我等,然后他率轻骑兵袭击总部落而去,你快快发飞鸽传书给宫叶,让他赶紧率兵援救总部,然后再给总部也发去一封,让主公提高jing惕,或者随时准备撤退。”护骨金领命离去。
杨素忽然感叹道:“苻平的天马骑兵来如风去无影,现已去一ri有余,照这个轻骑的速度,不出四ri便能到达。且天马骑兵踏雪无痕,过河涉水如履平地,主公肯定很难发现,若是夜袭,那就更是毫无防备之力了,听天由命吧!主公,但愿你能躲过此劫。”
远在大辽河西岸的宫叶收到书信后,并没有立即发兵救援,不蒙照领奇道:“统领为何不发兵相救,根据书信上所说来看,河内王已经启程多ri,他的轻骑兵天下闻名,我等即使现在发兵也难保在秦军发起进攻之前赶到,可谓救火之险啊!”
宫叶笑道:“参军以为如何?”
不蒙照领道:“若是统领想借刀杀人,duli山头,便可以不救。如果统领想独获这救驾之功,便立刻发兵救援。”
宫叶笑道:“我并非不救,却并非是要立刻营救。我只是在想,这个河内王千里袭营,也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无后援,无粮草,孤军深入,只带数ri干粮,便敢叫嚣歼灭我们,呵呵,我不想被动的防御。”
不蒙照领道:“这个河内王极有本事,不仅兵马jing锐,且jing通占卜,我们要对付他实在太难。”
宫叶笑道:“这个未必,试试看吧,若是能活捉此人那就……呵呵。”
之后,宫叶命郑光骑上良驹,单骑赶回总部落救援。苻平率领天马轻骑一路狂奔,星夜兼程,不出三ri便来到宇文部落不远处的大野山下,此地于鸿都总部落只有半天时间的路程,加上天马轻骑的脚力,从这里出发只需要三个时辰便能到达,因此,苻平决定休息一ri,待干粮吃完后,便发动突然袭击。
身在总部落的鸿都此时正在照看被他气倒的沃珍儿,沃珍儿自从病倒后,整个部落显得极为懈怠散漫,没有生气。鸿都迫于压力,只能忍痛将芷兮关押在地牢里,不过地牢早就由鸿都打点完毕,芷兮过的ri子比在外面还好。
近ri鸿都也没有再处理一件部落政事。李宗为了鸿都,riri夜夜与库莫奚部落的元老谈判,可那些元老就是不让步,非要将陈芷兮杀之而后快。好在沃珍儿此时病倒在床,元老们还得等沃珍儿病好后再处置芷兮,因为库莫奚人忌讳再当事人身体不好的时候,斩杀罪人。
鸿都收到书信后,也没有太多的重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样处理芷兮这件事,因为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女人了,他一定不能让她死。至于河内王偷袭这件事,他认为,河内王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和一些奇怪的马粪只能是一时猜测,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会率兵前来,即便是真的来了,这么庞大的骑兵军团,早就在自己的眼线范围之内,部落里还有这么多jing兵,只要坚守不出,他也奈之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