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生命女神（62k）
轻风吹拂，带起无数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
清玄镜终于苏醒。
他躺在一片碧绿的海洋中，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他逐渐适应了映入眼中的避光，将眼眸睁大。
他看到了一道银发白衣的倩影正看着自己。
“古月娜？”
他轻轻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呼吸微屏。
古月娜看向他的目光终于有了波澜。
空间份外安静，古月娜美丽的紫色瞳孔中不见淡漠，只有如潭水般的韵味悠长的柔光。
清玄镜甩了甩脑袋，意识在浑浑噩噩间开始恢复，二十余年的记忆在脑海中掠过，其间无数曲折坎坷仿若黄粱一梦。
而这种恍惚之感在与古月娜对视时便消失了。
心中那层若有若无的迷雾消散，他静静地看着古月娜，倒下前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来，脑间微微刺痛。
而古月娜也在静静地看着他。
古月娜眸光微颤，她下意识地抬起了手，将额前一缕垂下的银发挽起，接着微微别过头去，碧光映上她的侧颜，让她那芳唇琼鼻至美眸玉额的线条映得格外柔美。
清玄镜看着她绝丽的侧颜，看着她绵密而柔软的，宛若银河的长发。
清玄镜正欲开口，却感觉到体内一阵翻涌，刚要出口的话语被生生咽下。而古月娜见状则是轻声开口，清冷的嗓音譬如朝露：“你现在老实点，别乱动。你全身的骨骼经脉都断裂了大半，五脏六腑也有不同程度的创伤……生命女神前辈好不容易才将之缝合完毕，你若是再搞出什么岔子，我可没前辈那么精妙的手艺。”
闻言清玄镜虚弱地笑了笑，随着意识逐渐恢复，那流淌在体内的痛楚逐渐扩散。
心神微微收敛，清玄镜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苏醒的？”
古月娜想了想，道：“比你早一些。其实我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只是唐昊那一击所蕴含的修罗神力将我的银龙王神位重创，我才会那般垂危。”
“生命女神前辈将你的银龙王神位修复了？”清玄镜微微有些诧异。
“并没有，她是……将我确立为了继承人，同时将部分神力传承给了我。”古月娜抿起红唇，嗫嚅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
“原来如此。”清玄镜感受着古月娜身上浓郁的神力，似是早有预料，道：“那等我伤势好些，我们一起去向生命女神前辈道谢吧。”
古月娜感受着体内的生命神力，有些疑惑，道：“如此珍贵之物，她为何要传承于我？我真的值得她……”
清玄镜摇摇头道：“你身为龙神化身，生命女神救你倒也不奇怪。”
古月娜当即眸光微凝，声音骤然转冷，道：“你是不是与毁灭之神和生命女神前辈早有约定？你早就知道了生命女神会来救你，才故意不告诉我……然后等着看我的笑话。”
清玄镜无奈道：“真的没有，在生命女神前辈降下神域之时，我都激动的快哭了。”
旋即清玄镜话锋一转，道：“难不成你在生命女神前辈面前丢人了？”
古月娜轻哼一声道：“那可要让你失望了，当初我醒来时，看着她的表情可谓是不卑不亢，没有折损龙族的威仪。”
“真不愧是银龙王，很是厉害。”清玄镜调侃道。
闻言古月娜顿时有些不满，道：“你不是受重伤了么？怎么话还是这么多……”
清玄镜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我只是担心今后再也不能与你说话了……幸得生命女神前辈相助，如今你还活着，自然要好好珍惜与你在一起的光阴。”
闻言古月娜柔软的身段微微颤抖，她背过身去，眸中好不容易聚拢的威仪在清玄镜的话语之下瞬间消散，蒙上了一层迷蒙的水雾。
许久过后，古月娜身形微颤，道：“之前的事，我都看到了。”
“呃？”清玄镜愣了愣：“看到了……”
“你抱着我，直冲云霄，来到生命女神前辈的神域之中。这些……我都看到了。”古月娜嗫嚅道。
清玄镜揉了揉面庞，问道：“生命女神前辈给你看的？”
“是。”古月娜回答道。
“不过是冲出了斗罗星而已，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清玄镜随意道。
“别装了……说实话，那真的挺厉害的。”古月娜眸光幽幽地道。
清玄镜饶有兴致地问道：“哦？那你看完之后有没有什么感想？”
古月娜当即嘴硬道：“少多想，我可没有哭！”
“哦。”清玄镜若有所思地道：“不愧是魂兽共主，当真是坚毅啊。”
“你又阴阳怪气我。”古月娜冷哼一声。
旋即古月娜转过身来，道：“少自我感动，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挡下唐昊的致命攻击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嗯，那对于你的大恩大德，我更是不能忘记了。”清玄镜微笑道。
古月娜精致的面庞上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她悠悠道：“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毁灭之神前辈与生命女神前辈一直在神界关注着你。”
“是啊，所以他们其实早就发现你了。但却一直没有出手。”清玄镜耸了耸肩：“想必他们心中也觉得你的计划十分可笑吧。”
闻言古月娜身形骤然一僵，顿时出言道：“那都过去了，算不得真，说与你的话，都忘了吧。”
“我倒是更相信酒后吐真言这一说。”清玄镜意味深长地道。
“酒后说的可都是胡言乱语，做不得真。”古月娜嘴硬道。
清玄镜顿时若有所思地道：“哦，酒后……这么说来也对，毕竟酒后一般……”
不过他的话到这里就停了，古月娜顺着他的话语一想，顿时俏脸羞红，心想他可真是可恶。
古月娜连忙岔开话题，道：“等回斗罗位面了，我可要好好欺负欺负你的后宫佳丽。特别是那几个仪态端庄的小姑娘，我要好好教训。”
清玄镜顿时神色一肃，道：“那可不行。”
古月娜顿时莞尔：“和你开玩笑的。”
心思一转，清玄镜感觉到古月娜的体内正在酝酿着某种极为强大的神力。
“你……这是在干什么？”清玄镜有些不解。
古月娜淡淡道：“此为生命女神的神通之一，等到这个术式完成，就可以帮助你治疗了。”
“我知道你想尽快返回斗罗星，所以这几日就在苦修生命神通。”古月娜解释道。
“你可真是心细如发。”清玄镜揶揄道。
古月娜长长的睫毛如蝴蝶般颤动，话语清冷，道：“还是喜欢这些烂话的话，我就把你打废了扔下去自生自灭。”
清玄镜听着她那装狠的话语，不由得笑了笑：“老是硬装。”
“还是受伤的时候可爱，靠在我身上可温顺了。”
“哼。”古月娜斥道：“就会油嘴滑舌。你之前不是和生命女神前辈说‘虽还未表明，却也心意相通。只要她能够苏醒，我一定会……’怎么如今醒了这么久，除了说些废话，表明什么了？”
清玄镜顿时愣住了：“前辈这都和你说了？”
古月娜嘴角勾起动人的笑容：“之前你飞出斗罗星对我说的那些话语，我可都记得呢……当时我太虚弱，没法嘲笑你，现在要不要说与你听听？”
清玄镜心头一颤，顿觉得之前生离死别时的话语实在太过羞耻，他看着古月娜嘴角的笑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若是不想听，我也可以说给你的那些小情人听哦。”古月娜眉眼弯起，嘴角带着清媚的笑容，犹如新月。
清玄镜无奈地捂住面庞：“好吧，我认输。反正我现在也很虚弱，只能任你摆布。”
他知道现在自己没有什么手段，只能任由古月娜施为了。
他有些生无可恋地躺下。
古月娜终于在言语的交锋中取得了胜利，顿感心情大好，她缓缓支起曼妙的娇躯，缓缓走向清玄镜。
看着古月娜绝美无双的身躯，但清玄镜却感觉有种心惊肉跳之感，他无奈地撇了撇嘴。
“好了，我来助你疗伤。”古月娜轻声道。
“你闭上眼。”古月娜又补充了一句。
清玄镜顿时有些疑惑：“疗伤咋还要我闭上眼？”
古月娜伸出素白如玉的手掌，一把按在他的头颅上，道：“再废话撕烂你的嘴。”
清玄镜身躯抖了抖，只得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清玄镜感觉到嘴唇上一片柔软芬芳，带着淡淡的温度，仿佛午后休憩之时，桃树下飘零的花瓣。紧接着，他的唇被什么东西撬开了，一股柔和的神力传了过来，微暖的，还带着淡淡的幽香，仿佛游鱼在深潭中游弋。
他心神微动，唇舌与那游鱼交织在一起。
生命神力顺着口腔进入咽喉，流向五脏六腑，给伤重的身躯注入了全新的活力。
良久后，唇瓣分离。
清玄镜缓缓睁开了眼，就看见古月娜优雅地坐于他的身边，眸光温婉，贝齿轻咬微微湿润的粉唇。
古月娜神色如往常一般，只是那对紫色的眸子中蕴着泪珠。
清玄镜心神一动，嘴角扬起一抹略带着怅然的笑容，他想要轻抚古月娜的银发，却虚弱到抬不起手。
古月娜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他们都在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许久后，古月娜道：“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如今你的身体状况仍旧一般，若是有某些不适，随时呼唤我。”
“那你……”清玄镜欲言又止。
“别多说话，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古月娜淡淡道。
清玄镜看着古月娜近在咫尺的面庞，心中仍是对于将这样完美的女子揽入怀中，感觉到一阵不真实。
古月娜轻声道：“我就在你身边看着你，你离太远了我不放心。所以这段时间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陪在你身边。你可别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哦对了，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有想法也是有心无力。那就没事了。”
看着清玄镜那欲言又止，久久无言的神色，古月娜露出了挑衅得逞的笑容，显然很是开心。
清玄镜见状也笑了笑，他与古月娜离得很近很近，能够数清古月娜额间垂落的银发，他忽然道：“嗯，我还想让你……帮助治疗一下。”
古月娜顿时有些气结，道：“你上瘾了？”
“嗯。”清玄镜认真地点了点头，费尽力气吻了过去。
古月娜心头微惊，下意识就要闪躲，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轻轻闭上双眸，心神放松，心中的柔情转为炽热，两行清泪滑落。
古月娜伸手合上清玄镜的双眸，声音有些朦胧地道：“闭上眼。”
顺着她的动作，清玄镜双眸微闭，但那眼角的余光却还是见到了她那倨傲清雅的面容上，已有无数泪痕。
清玄镜仰躺在碧绿的海洋中，眸光倒映着万千星斗。
他没有陷入沉睡，与古月娜相依着，看着漆黑天穹下洒落的星光，轻声低语。
古月娜看到了清玄镜嘴角扬起的莫名笑容。
“你笑什么？”古月娜问道。
清玄镜想了想，道：“就是想起我小时候一个人玩的时候，被石头绊了一跤，摔得一身伤，但我身边空无一人，只能哇哇哭。”
古月娜轻声道：“现在不一样了，会有很多人陪着你的。”
清玄镜还有些不太适应古月娜的柔情，只能道：“我也会一直陪伴你们的……永远永远。”
古月娜语气骤然转冷，道：“哦？果然与寻常帝王没什么两样，才十几年的时间，你都祸害多少小姑娘了？真是不知羞耻！”
清玄镜迟疑了片刻，道：“身为君主，后宫自然是多多益善。更何况大爱无疆……”
古月娜冷然伸出手，抓住清玄镜身上的某处，紧接着狠狠一拧。
“嘶……”
清玄镜始终没有陷入沉睡，反倒是古月娜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即便已经休憩，但小手却依旧握着他的衣角，唯恐他消失了。
……
在天穹之上，一切都是那般清冷。
古月娜与清玄镜并肩而行，看向身下的斗罗位面。
“马上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啊。”古月娜目光转向天宇群星，感叹道。
清玄镜点头道：“是啊，这十几年我一直忙于修炼，倒是忽略了与红颜们的感情。”
古月娜眉头微挑，但还是道：“没什么可遗憾的，接下来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斗罗位面之上的一切都已经平定，你们很快就能聚首了。”
清玄镜微微颔首：“非要说还有什么事的话，就是雨澄的家长里短了。”
古月娜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问道：“你觉得……我是不是你的红颜中最好看的？”
清玄镜倒也没有多想，道：“你与怀矜，是我心中最好看的人。”
这倒不是清玄镜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是他心中确实是这般想的。
“哦……”古月娜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接着空间微微扭曲，她取出了一块银色的晶体，在清玄镜面前摆了摆，微笑道：“这可是用精神力镌刻的留影石，到时候我可要在妹妹们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清玄镜只感觉到气血逆流，险些喷血，道：“古月娜，我和你……”
一边说着，他试图去抢夺古月娜手中的留影石。
古月娜一手按着他，笑意盈盈：“你好好表现，我就不向其他妹妹宣扬这事，所以一切都要看你的表现。”
闻言清玄镜无语凝噎，但还是点了点头。
感受着更加磅礴的星力，清玄镜的面色缓和了下来，轻声道：“还是活着的感觉好。”
古月娜微微颔首：“说实话，我也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清玄镜顿时来了精神，道：“那你现在想必很开心吧？”
古月娜见他蹬鼻子上脸，顿时瞪了他一眼，不过却什么也没有说。
见状清玄镜顿感无奈，他还以为自己与她经历了这样的劫难，古月娜或许会柔和些，但事实证明古月娜还是那般的心口不一，嘴硬。但或许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吧。
正欲开口，清玄镜与古月娜的耳畔突然想起了生命女神的声音：“古月娜，清玄镜。”
清玄镜与古月娜顿时身形一顿，恭恭敬敬地回应道：“晚辈清玄镜见过生命女神前辈。”
“弟子古月娜拜见师尊。”
“古月娜，你带清玄镜来生命之树下，我有事要找他。”
“是。”
清玄镜与古月娜并肩而行，向着生命之树下走去。
看着古月娜的正经严肃的面庞，清玄镜不由得出言调侃道：“怎么，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与神界诸神争锋么？怎么如今……”
古月娜顿时驳斥道：“不许调侃我的师尊！”
“我与师尊相逢恨晚，若是早能遇见她，我又如何会与你合作？”
“哦？可据我所知，当年是生命女神、毁灭之神、善良之神、邪恶之神四大神王将力量尽数汇聚于修罗神之身，才将龙神的身躯斩开的。”
古月娜认真地道：“那是形势所迫，况且龙神也是自愿的。”
“再说我停留下界这些年，已将心性打磨得完好。此番机遇，还要多谢师尊。”
清玄镜目带惊异的问道：“你……应该不是因为生命女神前辈能听到才这么和我说的吧？”
闻言古月娜顿时绷不住了，她狠狠地掐了一把清玄镜腰间的软肉，道：“你都知道了还故意问？为了欺负我，还是想欺师灭祖？”
清玄镜顿时闭上了嘴。
“其实你的真实年龄应该和神界最古老的神王相差不多吧？这些年除了复兴龙族之外，还有没有什么牵挂的事？”
清玄镜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道。
古月娜显然对于年龄很是在意，眼眸微眯，但还是道：“只要你别把自己弄死，我就没有什么牵挂的事情了。”
“那我可得小心些，不能让你操心了。”清玄镜顿时调侃道。
“那你有没有什么一样的事？”古月娜问道。
“干掉唐三。”
“真是敷衍。”古月娜撇了撇嘴。
清玄镜正欲开口，却听到生命女神的声音再度响起：“行了，古月娜，你先等着，我确实是有要事与他相商。”
古月娜微微行礼。
“状态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生命女神的声音由远及近，在他的耳畔响起。
清玄镜望着眼前的碧绿身影，那道身影有些虚幻，显然并非生命女神本尊降临。
清玄镜微微颔首，问道：“这段时间，神界如何了？”
对于斗罗位面上的事情，他倒是不担心，即便是他死了，只要没有外力的干扰，星罗帝国的体系也可以延续千载万世。
唐昊的确是死了，阿银被他镇压，斗罗大陆进入了万年以来最平静的时刻。
“神界之中有些动荡，因为你以极限斗罗之躯杀死有修罗神力加持的二级神祇，并镇压另一尊二级神祇的所带来的震骇实在太过强烈。唐三欲以你残害他双亲为理由下界干涉，却被毁灭之神拦下，最终作罢。”
“为了你，神界几乎就要爆发一场内战。”生命女神淡淡道。
“毁灭之神为了你不惜与唐三彻底撕破脸皮，就是因为他相信你的存在可以彻底倾覆神界的格局，帮助他扩张神界。”生命女神轻声说道。
“那就多谢毁灭之神前辈了。”清玄镜沉默许久，最终出声道。
“这份情等你升入神界再慢慢偿还也不迟，只要你能帮助他扩张神界，那么你便是整个神界的恩人。”
“等我升入神界，自当偿还二位的恩情。”清玄镜抱拳道。
“好了，为了治疗你与古月娜，我也有些疲倦。她还在等你，你们回斗罗星吧。”生命女神道。
“是。”清玄镜轻声说道：“之后的日子，我会尽快在斗罗位面上建立全新的秩序。之后再来神界帮助二位前辈。”
清玄镜再度向生命女神鞠躬，接着快步离去。
远处，古月娜正焦急地等待着。
清玄镜远远地向古月娜打了个招呼，道：“还好等的时间不久，但还是辛苦你了。”
在他身后，碧光涌动间，生命女神的虚影似已成永恒。
古月娜神色淡淡，道：“少自作多情，这片世界蕴含奥秘无数，我其实早就已经转了一圈，只不过碰巧等到你与师尊交流完毕。”
清玄镜笑了笑，感受着她的口是心非，心中却是一暖，也没有揭穿，道：“我已痊愈，准备返回斗罗位面吧，还有很多人在等我们呢。”
“该离开了。”清玄镜的眸光有些怅然。
“嗯。”古月娜轻轻答应了一声，耳边传来了生命女神的低语：“回去吧，他身负星神之力，不必担心路途吉凶，为师便不远送了。”
参天的生命之树犹如一只伸出的手，向他们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