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无情之人
凤红楼,是景阳,乃至整个东陵最大的青楼。
据说,里面聚齐了东陵乃至天穹各国的最具特色的貌美女子,从来都是生意火爆到难以想象。
此刻,那马车夏然而止,一个英俊不凡的青衣少年阴沉着一张脸,飞快的从马车上跃了下来,直直的奔着凤红楼而去。
很显然少年该是这青楼的熟客,刚他进门,便有老鸨妖娆的摇着羽扇跟他打招呼,“白少爷,今天可是来找凤舞?”
“滚开!”少年此刻心情似乎很不好,低斥一声,便直接朝着三楼奔了过去。一路上不知道冲撞了多少客人,那些客人正要发作,待看清楚那人的容貌之后,也都是撇撇嘴飞快的绕到了一边。
“凤惜朝,是不是你在搞鬼?”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左相的嫡子白桓宇。他一脚踹开了临近三楼的包厢,里面丝竹管弦,奏出靡靡之音,几个丰乳肥臀的舞姬正翩翩起舞。
方才白桓宇踹门的声音将她们惊了一下,不过音乐只有一瞬间的停顿,立刻又响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她们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因为一语不合而打起来的嫖客也不在少数。更何况,现在这包厢里面的两位可不是她们能得罪的起的!
此刻凤惜朝正半倚在凭栏之上,透过宽大的窗户,悠远的目光缓缓的顿在朱雀大街上那一抬朱红的步撵之上。
那一袭紫袍宽松惬意的揽在身上,露出胸前精装的小麦色肌肤。那慵懒的神色,让他如同一只正在小憩的猎豹,危险,而又神秘迷人。
他端起手边的酒杯,目光依旧落在步撵里面那一抹翠绿的身影之上,眼底闪过一抹深意,“白大少爷,我可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白桓宇冷眼望着凤惜朝,只觉得胸口怒火熊熊燃烧,“你到底想做什么?”
凤惜朝凤目一眯,总算是将脑袋转了过来。他饶有兴致的望着白桓宇,“白花侬不是受伤,而是中毒了。这件事我一早就告诉你了,你自己找不到解药,反而来冤枉我,这是什么道理!”
白桓宇眸色一暗,凤惜朝说的没错。
当初原本以为花侬只是受了内伤,可是就算是请了宫里的御医,也是用药无方,直说是救不活了。
这个时候,凤惜朝派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说白花侬面色乌青,根本就不是受内伤,反倒像是中毒了。不但如此,凤惜朝还派人送来了一张药方,能够解白花侬身上的毒。
这药方里面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药草,也十分常见。但是左相府的仆人跑遍了整个东陵也找不到这药方里面的药引,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就连东陵方圆数十省,就连这样一味普通的药草也是被人抢购一空……
当初宫里的御医就说了,两日之内若不能拿到那药引,白花侬就回天乏术了!
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竟然非要至自己的妹妹于死地!
“如果不是你,那还会是谁?”白桓宇攥紧了拳头,狠厉的望着一脸惬意的凤惜朝,想要从他的脸上窥探出一些线索来。
凤惜朝缓缓的举起酒杯,立刻便有一名身材丰韵的舞姬凑上来,替他斟满了酒,“左相大人当初不在场,不知情倒是可以理解。白公子可是在场,亲眼看着你妹妹差点就要了夜阑心的命。夜阑心行为乖张,骄横跋扈,靠的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凤惜朝这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便让白桓宇脑袋里面一派清明:没错,之前自己是关心则乱,居然连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也没想清楚!
白桓宇朝着凤惜朝躬身抱拳,“多谢凤太子提点,日后我必定带舍妹当面道谢!”
说罢这话,他便如同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
倒是凤惜朝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了一抹冷色。他扭头,沉沉的目光带着赤果果的占有欲,落在那抬越行越远的步撵之上:夜阑心,你早晚都会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人。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仰首便将杯盏里面的醇酿一饮而尽。方才还在替她续酒的歌姬又凑了过来,“凤太子今日很高兴呢!”
凤惜朝凤目一扫,那带着三分微醺的眸光更是性感无比,饶是那歌姬在这欢场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由的面红耳赤,“凤舞果然是无情之人,白公子平素可最是心疼你,你方才却连正眼也未曾瞧他。”
那被称为凤舞的歌姬微微一抿唇,侧身便要窝进凤惜朝的怀里,“有凤太子这般风采的人在面前,凤舞眼底还能挟进去个谁呢?”
对于这样的奉承,凤惜朝似乎很受用,凤目微微上挑,带着满满的愉悦。大掌却是一把撑住了凤舞柔若无骨的腰肢,一个用力将她推了出去。
凤舞身姿柔软,一个绝美的翻身,衣裳翻滚,软软的跌在芙蓉榻之上,面上却不敢露丝毫怒意,“凤太子可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凤惜朝也不言语,凤目半眯,径自享受着浓郁的酒香,脑海中还是有一道身影挥之不去……
那朱红色的步撵不急不缓的前进,频频引来路人驻足。
这般气派的步撵不像是平常官家人用的,却更像是皇宫中的用的。不过,更让他们们频频侧目的却是里面那一抹绝美靓丽的倩影。
虽然隔着薄薄的流苏,却依旧能够看到那里面少女的丰姿。
这一切,夜阑心却是未曾注意,只是她更不知道的是,这抬步撵却是朝着与皇宫相反的一个方向而去。
【长乐王府】
因着长乐王身娇体弱,所以即便是在后院,相隔不多远的地方就能瞧见一个精致绝伦的暖阁,里面一年四季都有人特意守着,控制着壁炉里面的火候。
这是皇后特意吩咐下来的,除非是在盛夏,不然这壁炉是决计不能灭的。
此时,后花园临着荷花池的暖阁里面,君无邪正半倚在芙蓉榻之上,他膝盖上一床蚕丝薄被随意的搭着,如丝般柔顺的长发泼墨般散落在肩头。那玄色的常服上镶着血红的曼珠沙华,将他苍白的病容映照出一些血色。
他手上正拿着一副画,细致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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