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尘埃落定

2004年3月1日，星期一。

燕京的春天来的很突然，周日一个陡然的升温让人误以为夏天就要来了，但那只是一个异常情况，周一早上起来还是冷飕飕的，阴沉的天气仿佛又把人带回了冬天。

从奥运宝贝们的日程安排看她们算是单休，周日没有训练任务但是离开训练基地依然要和两位领队请假。

上午7：35分吃完早饭的宝贝们来到训练基地开始换衣服，其实她们换衣服也简单，厚外套或者羽绒服一脱里边就是紧身练功服，因为最初几周都是基础训练也没特意要求她们统一服装练功服和连裤袜的颜色也没统一，白色练功服配白袜比较多，黑色紧身衣配白袜的也有，只有唐晓媛穿的是民族舞的长袖上衣和宽松的绸裤。

【诶，小媛什么时候回来的？孙导的那首曲子通过导演组审核了嘛？】

唐晓媛，“啊！啊？我哪知道啊，他们一群人开会我就待在咱们以后的化妆间里等，我在里边待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人叫我带着乐器上二楼，上去一坐下孙导就让我演奏，五分钟不到，我这边笛子声一停工作人员就把我给带走了，他们怎么研究的我根本不知道啊。”

【噢，我还以为你能知道点准确信息呢。】

【小媛，今天怎么这身衣服啊？】

“大姨妈来了。”

【哈哈哈，那你还不如请假了，我们丹姐直接就请假了。】

唐晓媛撇撇嘴，“哪敢啊！孙导跟我说，咱们这25个人还要筛选的，以后会分出第一队和替补队还有什么表演组演奏组的……”

【什么？】

【啥情况？我们中间还有人要被淘汰吗？】

【小唐，消息准确吗？】

【孙导为啥会跟你说这些？】

【……】

25个人，如果是男生可能会打成一片，但，25个女生就会分成很多小派别，中间的谁和谁互相看不对眼是非常常见的情况。

和唐晓媛关系最好的是她的室友吴若兰，吴若兰同样来自燕京音乐学院，但她是燕京本地人今天早上才过来，所以唐晓媛的信息是第一次发布。

听说要分类、要淘汰，不管亲疏远近，女生们全都参与进来了七嘴八舌的议论追问。

吴若兰，“谁啊，怎么说话呢？孙导为啥会和小媛说这些？你们谁要是能看一遍曲谱就演奏出来孙导也会带你们去给导演组表演，又不是啥机密，路上聊聊天就说了呗。”

【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

唐晓媛，“行了行了，兰姐，真不是啥机密，孙导说最初就打算选十几个人了本来就有一半人是替补。”

如果和孙涛没事唐晓媛早就炸了，现在她多少有点心虚，因为这些消息都是在孙涛家里听来的经不起深究。

幸好，也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追问她和孙涛都做了哪些互动，平常八卦一下当一个吃瓜群众也就算了现在涉及到自身利益没人愿意为了八卦耽误正事。

……

唐晓媛只是转述而且语焉不详，众人焦急的期盼孙涛赶快出现。

按照上一次的经验孙涛会在11点之后到训练基地，可直到她们吃完午饭孙涛也没来。

下午四点多，就在姑娘们觉得一天的训练就要结束的时候，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西装的孙涛出现了（阿玛尼，18000一套，祁金花给他买的。）平常羽绒服、皮夹克、军大衣的孙涛换上正装刹时就让人眼前一亮。孙涛进来的时候姑娘刚刚又来了一遍《茉莉花》，跳完舞的姑娘们正在放松，李江和王凯正在讨论什么……

看见孙涛，俩人疾步走了过去。

王凯，“孙导！”

李江，“孙导，你怎么才来啊，姑娘们等你一天了，训练都心不在焉的。”

王凯还是一贯的小心谨慎，李江还是一上来就指责抱怨，可是孙涛明显看出了不一样，王凯的谨慎中少了些委曲求全，李江的抱怨中少了敌意。

社会是很现实的，抛开感情的羁绊剩下的就是赤裸裸的利益纠葛。

父母看自己的孩子哪里都好，外边的人看的就是这个人能不给我带来好处，我能不能抱一下他的大腿。换言之就是你能带给他短期利益还是长期利益，如果他觉得子孙后代都能跟着你享受荣华富贵那你就小心鱼肚子里发现字条荒野里有狐狸说人话吧。

孙涛会写小说，孙涛会搞综艺，孙涛会作词作曲，孙涛会拍电影……但是这些东西在李江、王凯也包括张琴和吴元英看来对奥运宝贝们的准备工作毫无帮助，相反这个年轻人风评不好，一旦他把这里的风气搞坏了这四个人还得跟着一起吃瓜烙……

那天孙涛拿出了《象王行》，唐晓媛刚演奏完，孙涛在四个教练眼里就从搅屎棍变成了金箍棒！——有了四个资深舞者和一群超级积极的奥运宝贝的配合，周三，《象王行》编曲受到导演组一致肯定，总导演张艺谋也同意把《象王行》当作第一方案，《茉莉花》变成了备选方案。

周五，当张艺谋、陈维亚陪同燕京市领导和组委会领导过来视察，顺便观看了姑娘们两周的训练成果。（大家都知道他们就是来看《象王行》表演的，但他们一定要说是来视察的看表演只是顺带，此中奥妙孙涛一直没有参透。）编曲这一项孙涛已经征服了众人，编舞反而更让人惊诧，听说话孙涛对编舞的很多术语都是一窍不通可偏偏他提出的舞蹈动作排演出来效果极好，用李江的话就是：孙导看着稀里糊涂，可说出来的意见都是画龙点睛。

市委领导和奥组委领导欣赏完《茉莉花》和《象王行》一个个眉开眼笑但是到底哪一个更好更符合他们的心意当场没有一个人表态。

【都挺好，都挺好，真是辛苦大家了。张导，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节目推进到这个程度可是远远超过我们的预计了啊！】

【就是，我们想着节目有点眉目怎么也得到五一之后。】

【我们预计是两个月，你们两周就交卷了。】

张艺谋连连摆手，“要说功劳，还得是孙涛功劳最大。”

孙涛，“呵呵，要说辛苦四位教练都比我辛苦，节目调整过程中姑娘们也都是全心投入。”

【哈哈哈，功劳还是你最大！】

孙涛，“功劳是大家的……”

……

虽然领导们没有现场表态，但是大家都清楚，没态度就是一种态度。

事情尘埃落定，孙涛也清空了库存，和《象王行》有关的他已经全部都抖搂出来了。

之后两周孙涛还参与了服装设计工作继续听李江他们研究舞蹈编排但是却很少提意见了。

李江和王凯对孙涛非常感激，他们知道孙导是在给他们展示的机会不想一个人包揽所有功劳。

到了三月底《象王行》经过数次评议基本符合了要求，剩下的就是和其他节目的合练了。

按孙涛想，练到这样姑娘们就可以解散了，想是想，他可没敢说出来因为上上下下从陈维亚、李江、张琴到25个奥运宝贝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动作必须整齐划一，表情姿态，甚至衣服的褶皱怎么维持她们都在认真研究。

孙涛成了训练基地里无聊的看客，除了每天看美女就无事可做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