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伙巧解困局
疤脸见蔡北渔和赵山河相谈甚欢,责怪道:
“蔡老头糊涂!跟他废什么话?他说有一阶灵鱼,拿什么证明?等攻下念云派,灵地灵鱼小美人儿,还不都是我们的!”
赵山河转向疤脸,使用控物术轻挥一记,将问道鱼推向两人中间位置,悬停下来道:
“若道友有疑虑,大可当众鉴定一番,这可是赤云旧地第一条真正意义上的灵鱼。”
“哼!倒要看看你玩的什么鬼把戏!”
疤脸将信将疑,上前到问道鱼附近,凝神观察良久,惊诧道:
“这...这确实是一阶灵兽!”
人群中气氛瞬间沸腾。
“什么?竟然是真的?!”
“我们西奈沙漠也有一阶灵鱼了?!”
“不可能!凭这小子,怎么能推翻御兽门大能的结论!”
大多数人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已经有心思活络的谄媚道:
“欠我的灵石不要了,我先预购五十尾!”
“我也不要了,我订八十尾,明年我女儿出嫁,正愁没有压轴主菜呢!”
念云派的师兄妹们惊喜万分,念云派这次有救了!
秀美女孩紧张的心也终于放下了,骄傲道:
“原来山河师兄他真的培育出了一阶灵鱼!”
出乎所有人意料,热闹祥和的氛围中,却夹杂着一声暴喝!
“犯我山门,辱我师祖,找死!”
赵山河话未露头,就已暗中操控符篆向疤脸袭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诡异绿火如鬼魅般飞至身前,疤脸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灼穿。
绿火穿过疤脸胸膛落到地上,竟然将地面蚀出一个黑坑,威力骇人。
“冥渊火符篆......”
疤脸垂首,看到的是自己空洞的胸腔,和越过念云派界碑的右脚。
他来检视灵鱼,无意中向前多走了两步,刚好越界。
名震大漠的凶徒,如灵魂被撕裂般面容扭曲。
随后轰然倒地,魂飞魄散。
明明处于劣势,前一刻还在谈笑风生的赵山河,居然抢先偷袭,出手就是一阶符篆中最凶最快的冥渊火!
直到疤脸倒下,讨债者们才从不可思议中反应过来,纷纷疾身后退,同时祭起防护罩。
赵山河阔步走到疤脸尸体旁边,熟练地摄起储物袋,义正词严道:
“诸位!”
“疤脸折辱我赵氏元婴先祖在前,侵犯元婴宗门祭祖禁地在后,自有其取死之道,已被我依守备职权当场诛杀!”
“若有人胆敢为其张目,就是我念云派的死敌,别怪我告到南疆,请赤云宗元婴老祖来评评理!”
赵山河句句不离“元婴”二字,说的是念云派的宗主门派赤云宗。
赤云宗于此地起家,开宗立派的四阶灵地却毁于意外,七百年前整体迁往南疆。
南迁之时,部分低阶修士和凡俗亲眷故土难离,自愿留下,原地建立了如今的念云派。
为溯本清源不忘传承,赤云宗在废弃的老山门设立赤云宗旧地守备一职,惯例由念云派掌门担任。
赤云旧地守备的职责是:守护祖脉,维持宗门旧地秩序,确保宗祠香火不绝。赤云宗回宗门旧地举行祭祀活动时,也好有地方落脚,有人组织接待。
赵山河的师父赵宗泽,就是身兼念云派掌门和赤云宗旧地守备两职。
赤云宗多年没回乡,不免让人怀疑南疆是否有什么变故。
如今念云派衰微,周边势力蠢蠢欲动,不停搞小动作试探。
他们拉起这么大的阵仗,多半背后肯定有人撑腰,赵山河没幼稚到会认为仅靠让利就能摆平。
不以雷霆手段把带头挑事的弄死,以后就不会安生。
“好大的口气!今时不同往日,你以为念云派还能一手遮天?”
磅礴的威压袭来,一人从不远处飞至两拨人上空。
傀儡疤脸死后,躲在幕后之人直接走到台前。
竟是筑基修士!
看到来者,围山的乌合之众顿时又有了主心骨。
疤脸作恶多年却无人敢惹,就是因为传闻他是黑沙门六当家鲁彪的义子。
黑沙门是周边最强势力,盘踞在西奈沙漠唯一的修真坊市大鱼坊,有十多位筑基修士。
鲁彪一直在暗处,没料到赵山河突然出手,怒道:
“小小年纪就心思如此阴沉,设计残害吾儿,今日不杀你,我枉为筑基修士!”
方才面对疤脸,念云派弟子还有反抗之心,如今看到筑基修士,都已吓得面色苍白。
唯有赵山河丝毫不惧,他双手结印,祭出一张老旧的符篆,符纸上流光溢彩,无数金线萦绕流动,决然道:
“筑基又如何?你想试试元婴老祖赏赐的烈焰焚城吗?”
“烈焰焚城?”
听到符篆的名字,念云派弟子均面露惊恐,比见到鲁彪更甚。
两位师妹急忙飞身上前,一左一右搂住赵山河,将他死死拖住,齐声道:
“师兄万万不可,强行驱动烈焰焚城,会被吸成干尸的!我们愿和师兄同生共死。”
“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念云派弟子以赵山河为首拼死相抗,场面无比悲壮,竟将散修们吓破了胆。
都是图财的,为几个灵石拼什么命啊。
“这念云派果然如传闻中底蕴深厚......”
“瘦死的骆驼比鸟大,就算是拿出符宝也不意外吧......”
“老蔡,我们是看着你的面子才来助拳,差点被你害惨!”
“哎呀!突然想起出门时丹炉忘熄火了。”
“嫂子给我生了个大胖小侄,我得赶紧回家看看。”
“我也得走,师娘托买的胭脂,要我在亥时送至后山凉亭一聚。”
“告辞!”
“告辞!”
原本几十位乌合之众作鸟兽散,生怕被波及。
烈焰焚城!
鲁彪心中同样一惊。
但是狠话已经放出去,只得继续催动本命法器,光芒大炽,随时可能先发制人。
双方都投鼠忌器,场面一时间僵持住。
“咳……”
“咳……”
“咳……”
一道苍老的咳声,从山顶传来。
声音嘶哑低沉,仿若在用力拉动一個漏气的风箱。
每咳一声,鲁彪手中法器金光就黯淡一分。
咳至最后一声,金光完全消失。
法器色泽暗淡近乎凡铁,剧烈震动险些脱手。
“筑基大圆满是念云派的老狗!”
鲁彪暗自叫苦。
老掌门时日无多,但筑基大圆满修为,临死前想带几个人一起走,还不算难事。
“哼,赤云宗还是要尊重一下的。小子,今天算你走运,我卖老掌门一个面子,不跟你这小辈一般见识。”
鲁彪顺势收起法器,才让自己的脸皮没掉到地上。
他拂袖后遁,退到安全地界,转身凶狠道:
“就算真是高阶符篆,区区练气又能使出几分威力?灵鱼偿还他们的欠债够了,欠我黑沙门的二十枚三阶灵石可还没着落,老掌门还能继续庇护你们多久?一年之后,我会亲自登门,拿不到灵石,就灭你满门。”
待他走远,赵山河道:
“傻哔,还不是被唬住了。”
“师兄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大敌退去,师弟师妹们都满眼崇拜地围上前。
赵山河收起符篆,拍了拍小师妹的脑袋以示奖励。
一左一右两个师妹,左边的青喜十三四岁,性格乖巧活泼。
和青喜性格不同,右边的余槿早慧内敛,让她配合自己表演得如此夸张,已经属实不易。
余槿看向赵山河的眼睛,认真地问道:“那张符篆,真的有那么大威力吗?”
“你猜。”
赵山河笑笑,没有直接回答。
烈焰焚城威力如何?
赵山河永远不会将答案告诉任何人。
威慑建立的关键,是只能由自己一个人掌握底牌和底线。
青喜替师兄回答:“嘻嘻,肯定是假的啦,先前师兄让我们排练了那么多次,只要他掏出符篆我们就拼命拦住,专门吓唬坏人的。”
一帮练气势力就敢来围山,赵山河不用想就知道背后肯定有人支持,果不其然是黑沙门。
一拉二打三威慑四摇人,这才是赵山河的全部计策。
背靠念云派,有筑基大圆满的师父托底,赵山河完全不介意多陪他们玩一会。
只不过,就如鲁彪所说,师父还能庇护念云派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