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俩联手嘎嘎乱杀
“花里胡哨!”
霍屠不屑道。
修士和伴兽早已心意相通,不见霍屠有何指令,塔岩龟浮空飞到大阵正上方,露出钢椎般的尖尾。
龟首朝天,垂直坠下。
万钧重量和金丹伟力集于尾椎一点,势如破竹,二阶护山大阵如泡沫般触之即破,只坚持一瞬,便轰然碎裂。
琉璃碎片化作漫天沙雨,散落坊中各处。
大鱼坊仿若经历了一场沙暴,处处飞沙。
坊内修士听闻阵破,在沙暴之中纷纷四散逃命。
打服黑沙门,湮灭大阵后,塔西岩龟从半空中跃入半月湖。
塔岩龟是陆龟,不喜水,入水巡游一圈很快就上岸离开。
霍屠自言自语道:
“奇怪,并未发现有异常之处。”
赵山河心说,有异常就见鬼了,都是我瞎掰的。
他在后方亲眼目睹一场混战,震撼不已。
筑基之间,亦有差距。
黑沙门这些不入流的筑基,和御兽门的精英筑基之间,可谓云泥之别。
仅仅一个被排挤的筑基修士,和伴兽联手,居然险些给黑沙门带来灭顶之灾,这可是附近宗门眼中的庞然大物。
霍屠不是嗜杀之人,下手自有分寸,换作旁人呢?
这修仙界,果然是弱肉强食,强者敲骨吸髓,弱者尸骨无存。
赵山河原本只是想借御兽门的势,让黑沙门以后有些顾忌,不再肆无忌惮针对念云派,没想到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黑沙门刚寻过自家晦气,如今重伤过半,正好可以消停一段时日,自家安全也有了保障。
见两人一兽离开,大当家道:
“那御兽门修士身后的年轻人是谁?
鲁彪方才跑得快,受伤不重,上前道:
“他好像是念云派弟子。”
大当家疑惑道:
“这御兽门修士是何来路和念云派是什么关系速速派人探查。给念云派送点礼物修补一下关系,查清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离开西奈沙漠的必经之路就是西风口,在念云派南侧。
行至西风口,赵山河与霍屠道别:
“山河带路,险些将霍前辈陷入险境,实在过意不去。”
霍屠摆摆手:
“此事怪不得你。我又何尝不是借机一扫多年积压的郁气?如今我功绩已满,丹论已成,积郁已散,心结已解,此去兑换四阶洞府冲关,结丹应是无碍。”
言语之中,满是遮掩不住的激奋与豪迈。
赵山河道:
“那我就提前恭祝前辈金丹大成,仙路顺遂。”
霍屠取出一物,道:
“这份地图是我在西奈沙漠十年绘制,里面有各地的大致情形,以后我应该不会回来了,就赠与你吧。”
赵山河接过地图道:
“山河感激不尽!”
送别霍屠,赵山河复盘此行的收获。
利用蔡北渔的贪念执念,以鳄雀鳝为媒介,卖给蔡家赚一百枚二阶灵石,顺手毁掉半月湖的细鳞红鲤,为问道鱼上市铺路。
受蔡家雇佣抓鱼,免除了念云派二百枚二阶灵石的债务,自己跟着赚了一枚三阶灵石。
单就灵石来说,算上以前的积蓄,赵山河目前有一枚三阶灵石,三百多枚二阶灵石,一阶灵石若干。
加上疤脸储物袋中待变现的杂物,赵山河的身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送鳄雀鳝给霍屠,交好结丹可期的御兽门修士,收获二阶命牌和地图。
利用御兽门的威名和霸道的行事风格,借势惩治黑沙门,使黑沙门投鼠忌器。
虽然每一步都环环相扣进展顺利,但皆是无奈之举,如刀尖上跳舞,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
赵山河压住心中窃喜,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阴谋终是小术,大道才是根本。
自家实力低微,要时刻以提升修为为重,决计不能再轻易行此险招。
若是因为一次侥幸就迷失自我,走上玩弄阴谋的邪路,就本末倒置了。
掂量一下手中的命牌,只有二阶,自己用不上,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使用。
思路有三,一是和急需兑换本命的家族交易。二是去御兽门兑换明面价码最高的二阶事物,再换成灵石。三是留给有道途的亲友。
这块命牌的价值,只怕是远超霍屠许诺的十枚三阶灵石,是赵山河目前手上最值钱的东西,赵山河小心珍藏起来。
回到门派,赵山河在大殿遇到赵老和大师兄赵普。
赵普交给他一封从山外寄来的密信,信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有延寿丹消息,速来星野坊,老地方见。
——萧任侠”
萧任侠是赵山河出山游历时结识的朋友,也是他在西奈沙漠之外唯一靠得住的关系。
展信期间,赵老对赵山河教训道:
“如今外界不太平,大鱼坊那边又传来筑基修士混战的消息。你休要乱跑,在山上好好修行才是正道。”
赵山河嬉笑以对:
“嘿嘿,此去大鱼坊,我和朋友联手,轰破黑沙门的大阵,还顺手废了他们五个当家。”
赵良才当是赵山河扯谎戏弄自己,道:
“一派胡言!越扯越没边。”
赵山河知道赵良才的心病。
大师兄赵普和赵山河同为掌门亲传弟子,在年青一代中地位超然,被认为是未来掌门的热门人选,可惜两人对掌门之位都不怎么上心。
赵普是赵良才亲族,在赵家声望很高,支持赵普做掌门是很正常的想法。
自己本无意竞争掌门,而且赵良才为人还算忠良,赵山河也就不在小事上和他计较。
帮师父寻找延寿丹药是所有同门暗中达成的共识,由经常外出的赵山河执行。
此事至关紧要,他跟师兄打个招呼,告知去处,然后匆匆出发。
赵山河走后,赵良才跟赵普碎碎念道:
“你瞅瞅这小子,性子多野,刚回来又溜下山,哪有做掌门的样子!阿普我可跟你讲,山河这孩子是不错,机灵,又有能力,我也喜欢,但他毕竟是外人。掌门这位置,只能由咱赵家人来当,你必须要争!”
赵普置若罔闻,温吞道:
“我只听师父的。”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赵老气得跳脚,花白胡子上下颤动。
言语间,青喜气喘吁吁匆忙来此,道:
“赵老、大师兄,出大事了!黑沙门...黑沙门......”
赵老和赵普的心情坠入谷底:
“黑沙门打过来了?喜儿你慢慢说。”
青喜换了几口气,小脸通红道:
“黑沙门遣礼典奉行送来厚礼,请掌门宽恕先前冲撞山门之责......”
“怎么可能?那帮王八蛋会低头认错?”
赵老目瞪口呆。
赵普也有点疑惑了:
“会不会,山河师弟说的是真的......”
赵老道:
“不可能,绝无此种可能!”
青喜接着道:
“你们说山河师兄?我就是来找他的,黑沙门单独备了一份厚礼,要他亲手收下才敢离开......”
赵良才道:
“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