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想到穗和会害怕,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侍郎府的人很快被控制起来,王夫人想让人去给自家老爷送个信儿都送不出去。
王侍郎还在礼部当值,对家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后来还是府门外路过的行人发现侍郎府被包围,才将这件事当做谈资散播出去。
王侍郎听闻消息,吓得心里直扑腾,忙向上峰告了假,急急忙忙往家赶。
与此同时,京城各个官衙渐渐也都听到了风声,裴景修所在的内阁也不例外。
裴景修昨晚给安国公出了主意后,就直接回了家,他现在是内阁官员,需要避嫌,白天不能去往安国公府,只能装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干自己的活。
一个同僚跑过来叫他:“小裴大人,听说你小叔带人包围了王侍郎府,这事你知道吗?”
裴景修吃了一惊,第一时间想到,莫不是安国公的党羽有人招供了,把王侍郎牵扯进去了?
王侍郎那人还好吧,不贪赃不枉法,晋升全靠自家夫人长袖善舞,每年两次赏花宴,为丈夫积累人脉无数。
也没听说王侍郎站队了安国公呀!
说起赏花宴,他也听宋妙莲说过是今天举办,宋妙莲还因为自己成了亲没资格参加而遗憾。
莫不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在赏花宴上出了什么意外?
可就算真出什么意外,也犯不着惊动都察院吧?
小叔眼下正忙着和安国公斗法,什么样的人能劳动他的大驾?
嘶!
裴景修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眼前闪现穗和的脸。
能让小叔大动干戈的,除了穗和,大约也没别人了吧?
难不成是穗和出了什么事?
穗和能出什么事?
裴景修一下子慌了神,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拜托那个同僚帮他去向阁老告个假。
同僚才说了一声“好”,他已经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侍郎府,发现王侍郎自己也被都察院的差役拦在门外。
裴景修上前见了礼,问王侍郎:“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侍郎脸色很是难看,摇头道:“谁知道呢,我还在等人通传。”
他回自己家,还要等裴砚知允许才能进去,找谁说理去?
此时的裴砚知,刚跟着阿义来到穗和出事的地点。
“大人请看,这地上散落的粉末,刚刚咱们的人验过,是一种迷药,可通过呼吸将人迷晕,穗和娘子或许就是在这里遭了暗算。”
裴砚知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些粉末,眉宇间怒气凝聚。
这时,又有差役来报,经过审问,门房的人说午后没什么人出入,唯有安国公夫人和几个婢女乘坐马车离开。
“安国公夫人?”阿义奇怪道,“她儿子和丈夫都在都察院,她怎么还有闲心参加赏花宴?”
裴砚知阴沉着脸,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事和安国公府脱不了干系。
国公夫人带走了穗和,是想以穗和作要挟,让他放了宋绍阳吗?
此举是安国公授意,还是她自己的主意?
她把穗和带去了哪里?
裴砚知凝眉沉思,习惯性去摸腕上的佛珠,直到摸了个空,才想起佛珠送给了穗和。
“去安国公府。”他沉声说道。
阿义这时候也已经想通其中关节,壮着胆子拦了他一下。
“安国公府毕竟是一品公府,大人不能像包围侍郎府一样大张旗鼓,如果他们带走娘子是为了和大人做交易,想必很快就会送信过来谈条件,大人要不要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他们送上门来?”
“不行,我等不了。”裴砚知断然否决了阿义的提议。
穗和是因为他才遭此一劫,如今下落不明,生死难料,他无论如何也等不下去。
只要一想到穗和会害怕,会挨打,会被虐待,甚至会有性命危险,他想杀人的心都有。
阿义劝不住他,只得跟在他身后。
长公主找过来,拦着他问:“你们要去哪里?”
“安国公府。”裴砚知沉声道,“门房说午后只有安国公夫人的马车离开。”
长公主眉头一皱,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无凭无据的,你去不合适,还是本宫去拜访一下国公夫人吧!”
阿义忙又跟着劝:“是啊大人,殿下去比您去合适。”
裴砚知深吸一口气,向长公主抱拳道:“如此就劳烦殿下了。”
长公主歉意道:“本宫也有责任,如果本宫今天不带她过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你放心,她若当真是被国公夫人带走的,本宫一定帮你把人要回来。”
长公主走后,守门的差役来报,说王侍郎和小裴大人在外面求见。
小裴大人?
裴砚知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裴景修。
这个时候,裴景修来干什么?
难不成听说穗和失踪,来表示关心?
裴砚知明白自己侄子对穗和那种偏执的感情,本能地不想见他。
阿义却道:“景修少爷是国公府的女婿,或许能帮得上忙。”
裴砚知不悦地斜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让人放王侍郎和裴景修进来。
裴景修很快就找了过来,王侍郎则去了王夫人那边了解情况。
“小叔,是不是穗和出事了?”裴景修走到裴砚知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
裴砚知冷眼看他:“她出不出事,与你何干?”
裴景修噎了下,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小叔恼我也罢,烦我也罢,相信我对穗和的心您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小叔就不要再和我置气了吧?”
裴砚知仍然沉着脸,不想和他多说,对阿义使了个眼色,让阿义告诉他事情经过。
裴景修听说国公夫人带宋云澜一同来赴宴,午后却撇下宋云澜单独离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国公夫人身上。
只是他还不能确定宋云澜事先知不知道国公夫人的打算。
宋云澜是被国公夫人带来当幌子,还是国公夫人的同谋?
“小叔先查着,我去见见宋云澜。”裴景修说道,“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来告知小叔。”
裴砚知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略显清瘦的背影走远,心中五味杂陈。
阿义在旁边悄悄叹了口气。
这叔侄二人,是命中注定要在同一个女子身上历情劫吗?
也不知最后到底谁会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