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良性肿瘤
第264章良性肿瘤
走出电梯,直走,拐弯就是奶奶的病房,许时然有些怯意,她怔怔的站在病房外的玻璃前,止住脚步。
她盯着床上平躺着的人,一阵酸涩涌上鼻尖,眼眶立刻就湿了大半。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奶奶,带着呼吸器,仪器一直监控着她的数据,就连翻身都不能如愿。
“咱们不进去了吧。”她瓮声瓮气的呢喃了一声,奶奶肯定好不容易才睡着,若是打扰到,可能一宿都无法安睡。
“好。”两人在门口守了二十分钟,期间无人打扰,赵雅兰似乎感应到什么,心电监护上的波动大了一些。
“哥哥,奶奶很疼吧。”她的情绪很沮丧,就连话语中都带着不少疲惫。
“她会好起来的。”林予清将许时然搂进怀里,她把头埋了进去,很快衣服上就传来一阵湿意。
“会好起来的。”微微颤抖的声线,不断滚落的泪珠,让他的臂膀收拢的更紧。
“我好了,去找爸妈吧。”
夜已渐深,许仲博在隔壁床看护,和两个小孩打了个照面后,就拿着热水杯走回病房,原本笔挺的后背也微微驼起,像是一下老了七八岁。
“爸妈。”隔壁房间只剩下林父林母,许父许母四人,看见俩小孩才多了些精神,伸出手,拉着他们坐下。
“奶奶的病是什么情况?”林予清更成熟稳重一些,看着父母有些疲累,却不算愁容满面,心底有了些考量。
“病理切片看是良性肿瘤,有轻微癌变的趋势。”林炜睿把报告递给儿子,三两句概括了一下病情。
许时然提着的心悬的更高了,她轻轻扯住林予清的袖口,颤抖着把手塞进他的手掌。
他立刻反握住,用力捏了捏,然后阅读起报告。
胆囊下缘的位置有一块阴影,大小大约1厘米,往年检查报告里都没有,看来是新出现的,那就很难办了,因为不知道是否还会继续扩散。
现在切除是最好的选择,但奶奶年纪大了,刚刚又经历过一场小手术,身体怕是吃不消。
“医生怎么说的?”
“建议保守治疗。”
听到这话,林予清点了点头,他低下头,小声哄着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的小姑娘,“没事的然然。”
“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定会没事的。
了解完病情后发现比他们想象得危急情形要好太多,悬着多时的心彻底放回肚子里。
“你们俩先回家吧,明天早上再过来,我和你爸他们在这将就一晚。”蒋琳岚看了眼时间,丢了个车钥匙给林予清。
房间位置不大,四张0.9米宽的小床刚刚好供他们休息,见此,林予清也不推脱,拉着许时然起身,“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爸妈再见。”
回到车上后,许时然强忍了半天终于哭出声来,她担心了一路,虽然明确告知他们奶奶没事,可紧张的情绪仍旧无法舒缓半分,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了。
她窃窃的哭,呜呜咽咽,让人心软无比。
林予清抽了两张纸递到她面前,她低着头扯过,一边擦,一边哭。
“你是水做的吗?”车都开到小区楼下了,身旁的娇娇还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林予清叹了口气,独自下了车,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把人揽进怀里,托着屁股抱回了家里。
“别哭了宝宝,明天眼睛要睁不开了,你想让奶奶看到你顶这个猪头吗?”
“你才是猪呢。”许时然被逗笑了,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颊上,既可怜又好笑。
“嗯,我是.”他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把人放到沙发上,然后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用毛巾裹好,捂住她的眼睛。
“我去收拾一下,你在这先歇会。”林予清半跪下去,替她换好拖鞋后,拿着行李走进房间。
他们许久没回家,床单被套都被揭掉塞进衣橱。
花了十来分钟铺好后,又去卫生间放好泡澡水,才来到沙发前,“走吧小祖宗。”
“嗯。”许时然的眼睛很疼,她一点都不想睁开,于是拽着人的袖子,走入卫生间,等他事事周到的给她脱好衣服,然后把自己沉进热水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懒死你。”
“哦,退下吧小林子。”她轻轻一摆手,像极了作威作福骄纵跋扈的公主。
“是,娘娘有什么事再召我。”
林予清也不和她争辩,她情绪不好,能用这些小笑话逗逗她开心再好不过了。
他离开后,周身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是不是身体抚弄的水流,传来哗哗的声响。
许时然回忆起年少时光,父母很忙,很少有陪伴她的时候。
除了和林予清嬉闹以外,陪自己最久的就是爷爷奶奶,大约十来岁的时候,他们俩才“告老还乡”,但仍旧会时不时带些吃的玩的来家里。
那时候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吃奶奶给她准备好的点心。
小蛋糕,鸡蛋饼,有的时候是特意出门买的油炸糕,也有的时候是自己舍不得吃的螃蟹海鲜.
奶奶总是这样,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可人总有老去的一天,她有想过等他们百年之后,自己会不会很伤心,难以自控。
她也有想过,他们会不会病魔缠身.随着年纪越大,思虑也越来越多,让人心惊,脊背发凉。
可他们本就隔着一个季节,春秋从不相见。
情绪是自我赋值的一个东西,心里难受身体也会体现出来,许时然捂住胸口,只觉得有些疼痛,她暗暗许愿:身体康健,病魔退去。
水已经感受不到余温时,许时然才从浴缸里起身,她走到莲蓬头下随意冲了冲身上的沐浴液,擦拭干净身子,掀开被子,塞了进去。
被窝里暖烘烘的,显然是枕边人做好的贴心准备。
“哥哥,你去洗澡吧。”她朝着门外喊了一声,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半天不见人影。
“家里没什么吃的,给你整了碗鸡蛋羹。”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她眼睛一亮,抬手就准备接过。
“蛔虫,烫,我给你拿着。”林予清却并不给她,而是坐到床边,一勺一勺挖给她吃。
刚刚路上他就听见某个小馋虫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好几声。
“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