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妾室
婚后的夫妻生活中规中矩,虽然两人也算举案齐眉,但姜瑾却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差了什么呢?姜瑾心中也有些朦胧,她以前装扮成男人,和男人交往得时候很是顺手,但还回女装,要和自己得丈夫交往,却着实有些无所适从。
大概也正因如此,张启明才会娶了妾侍周春雨,而她这个正室,在丈夫和小妾软玉温存的时候,却只能退居一旁。
不是不难过的,好在后来她失明了,眼不见心不烦,日子过得倒也越发平静。
只是,她真正得性子,却总是耐不住平静得,便时常回忆起当初得军旅生涯,一干并将们围坐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即便是冰天雪地,也能感觉到暖融融的。
这般想着,姜瑾忽然感觉胸口猛然热起来,喉咙滚中间,她已经无法控制得低了头,顿时,腥咸的血液味道布满了口腔,血喷在洁白得雪地上,如同绽开一朵妖艳得红梅。
便在此时,咯吱咯吱得声音忽然传来,有人?姜瑾抬起头,试探道,“心草?”
并无回应,咯吱咯吱声转眼到了不远处,却无人说话。
“周春雨?”姜瑾略一思考,便说出了这个名字。
“少夫人看不见,却能猜出我来,可见心思玲珑。”
熟悉得声音传来,姜瑾却觉得有些茫然,要说她和周春雨有多熟悉,那也不算,周春雨是张启明得小妾,不过姜瑾这个正室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便很少去管那些个乌糟事,所以任凭张启明和周春雨如何你侬我侬,她对这个小妾却仍是比较陌生得。
不过姜瑾刚吐了血,正是气息紊乱得时候,在听到周春雨这意味深长的话,心里便是忍不住一沉。
脚步微微后撤,姜瑾凭借临阵对敌得经验,对这个突然而至得周春雨警惕起来,她到底想干什么?
姜瑾心里奇怪,虽然她是张启明得正妻,但却不过占了个名头罢了,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如今她更是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岁周冬雨更是没有半分威胁,对方完全可以一人独占张启明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既然想不明白,那边直接问好了。
周春雨穿着一身簇新得富贵牡丹锦缎棉衣,身上披着艳红得披风,摸了摸自己因为抹了新来得膏脂而变得越来越光滑得炼丹,很是得意。
不过,她看了一眼姜瑾,却发现对方虽然失明了,但仍旧清理无双得模样,顿时脸色阴沉下来,片刻后又阴阳怪气道:“少夫人你有喜了,自己知道吗?”
“?”
“看来是不知道啊,”张春雨声音中似乎有些感叹,随即又用幸灾乐祸语气说,“不过你的孩子不走运,怕是活不成了。”
姜瑾虽然惊讶,但听到这个消息得时候心里还是高兴的,可这高兴才出现,便听到周春雨这个妾侍对她一个正室说这样得话,顿时脸色大变,怒沉沉道:“放肆!”
不管怎么说,哪怕看不见了,但姜瑾也身上得气势确实并没有减退,平日里温和得模样倒也罢了,如今生气起来,那双什么都看不见得眼睛里,依旧能生出让人胆寒得目光来。
周春雨身体一僵,好似被刺骨得冷风刮了脖子一般,心惊胆战,但当她目光落在雪地中那盛开得血色之上,又镇定下来,:“江少帅,你心里应该清楚,我说的全是实话。”
姜瑾听闻少帅一词,顿时愕然,神情紧张道,“说清楚!”
“您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秘密,我想不需要我说,你自己最清楚不过了,我再多说无意,总之,你要知道,无论是张家或者是江家,都不可能让你活着的。”
“……”此话一出,姜瑾瞬间陷入沉默。
江家祖上虽然除了不少名将,但是最近几,确实越发没落了,传到姜瑾父辈,马上便要覆灭了。当年,江家兄弟二人同时娶妻,巧的是孩子也是同一天出生,不过,大房得了姜瑾这个女娃,而二房则得了江落宾这个男娃。
按照正常得规矩,江家这一辈第一个男丁,可以承袭父辈传下来得爵位,奈何江落宾先天不足,连风都不敢轻易吹,几乎就如同一个残废孩子,江家人偷偷找了无数医生,最后都摇头叹息,说江落宾两岁之前一定会夭折,可是,若是这第一个男丁死了,那江家便彻底无望。
所以,为了能够承袭爵位,江家两兄弟豁出去了,竟然作出了李代桃僵得事来,江家大哥将自家女儿放到老二家中抚养,充当老二得儿子江落宾。而真正得江落宾,则作为老大得女儿,被人低调带到郊外田庄养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