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七章 大结局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时的叶茶,正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那窗外明朗的月,托着香腮,静静的思念着心中的他。
李元朗走到她的窗边,冲着她淡然一笑,“这么晚了,还不睡?”
“李公子?”叶茶惊喜的叫起来,“你怎么来了?”
李元朗被她的笑容所感染:“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殿下他,来了京城。”
“真的?”叶茶的眼睛都放着光,“他来了京城?他在哪儿?我这就去找他。”
李元朗的脸色沉下来,“叶茶,其实,你找到他又有什么用呢?他一心只想着称霸帝位,爱着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你找到他,你也不能和他私守在一起。”
叶茶低下了头,是的,无论她为他做什么,他都是那样高高在上,永远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他有阿四,他有长孙如意,他有江小琬,他有很多很多女人,而自己,却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李元朗道:“其实,爱一个人,想要把一个人留在身边,有很多种方法,生不能同床,但死可以同穴。”
叶茶默然,她忽闪着的眼睛也突然间失了颜色,死,可以同穴,真的是这样吗?
乔遇来找李元清借鸽子,自然,也就看到了正坐在院中间悠哉悠哉的李元朗,他手里拿着丝绒,正细心的擦拭着一把黑色的火枪。这火枪本是稀罕玩意,都是商人从海外带过来,价值不菲,整个南楚,也没有几个人能买得起。
乔遇阴阳怪气的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叛军齐集城外,有人却装病不出,空有争战的利器,却不敢施展,实是国家之耻。”
李元朗冲着火枪呵了一口气,道:“忠臣谋反,良将倒戈,皇上身为明君,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
乔遇闻言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元朗把子弹推上膛,道:“寿国公熬了一辈子,才终于能够安居乐业,如今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为什么谋反?难不成他想当皇上?不至于吧?”
乔遇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兄长,你的意思是——”
“长孙无极之所以称病,是有他的理由的,也许,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在寿国公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李元朗把枪瞄准了远处一个杯子,突然开枪,只听“砰”的一声,杯子应声而碎。
乔遇突然很后悔,原来李元朗才是文武双全,他向上施了一礼,诚恳的道:“兄长,如今国家岌岌可危,还请兄长出山。”
李元朗浅浅一笑,“我出山也没用,已经有一个人出山了。”
慕容泽已经越来越多疑,他已经不相信身边所有的人了,但也许,对于女人,他是例外。
二人正在说话间,有下人急急的跑了过来,“公子,不好了,刚才有个客栈的伙计过来传消息,说住他家客栈的那位杜姑娘,被寿国公府的人带走了。”
寿国公?李元朗咬了咬牙,“他们带她做什么?”
乔遇也急了,“清歌非皇室中人,他们为什么要为难她?”
如今的寿国公府,已经越来越猖狂了。李元朗把枪别在腰间,扭头就走,在身后留下了一句话道:“识相的就和我一起走,我们得去那里讨个公道。”
“等等我。”杜清歌出事,乔遇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的,至少那天晚上,他们刚刚大被同眠,这份情义也得顾呀。见哥哥与情朗都去了,李元清自然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寿国公府的大门四敞大开,半点防范都没有,慕容泽与天罡和尚,寿国公,长孙无极围坐一桌,正在小酌,杜清歌被几个人押着,站在一边,正骂骂咧咧。
“慕容泽,你个混蛋,皇上当初不忍心杀你,你还想兴风作浪吗?识相的你就放开我,不然你知道后果。”
慕容泽浅浅一笑,道:“孤自然知道后果,如今有了你这个把柄在手,孤会让乔遇乖乖的给我拜开山门,我要拿走南楚所有的财富,然后由我来登基坐殿,带领南楚走向一个新的辉煌。”
“你别做梦了,他们一个子也不会给你,他们会将你挫骨扬灰,让你遗臭万年。”
“咱们走着瞧。”慕容泽与众人举起酒杯,轻轻一撞,然后一饮而尽。
乔遇从门口大踏步走了进来,“慕容泽,你好卑鄙。”
慕容泽见到是他,笑道:“原来是乔遇兄弟,好久不见了,正所谓兵不厌诈,孤只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哪里算得上卑鄙了?”
乔遇转向长孙无极道:“长孙将军,你们家族世代忠良,保我南楚河山数十载,如今怎么这么糊涂,反而助纣为虐?”
长孙无极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也不同意祖父的做法,可是祖父固执的很,甚至不问世事多年,也亲自出来主持大局,这让长孙无极很是不解。
慕容泽冷声道:“今天人都齐了,孤就要让你们看看,孤是如何称霸天下的,哈哈,叶茶,上酒。”
随着话音刚落,叶茶便端着酒杯走了上来,她一身红衣,美艳的像是个歌女一般,对眼前的杜清歌等人视若空气,默默的给慕容泽斟满了酒杯,慕容泽一把把她揽入怀里,轻轻的道:“丫头,孤就要做一国之君了,你高不高兴?”
叶茶暖暖的一笑,“你有成就,我自然替你高兴。”
慕容泽道:“好,孤要设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丫头,你也算一个。”
叶茶脸色一沉,哀伤的道:“可是叶茶很自私,叶茶只想殿下心中只有我一人。”
慕容泽哈哈大笑,“怎么可能?孤是天子,掌控天下,所有人都跪在孤的脚下,孤怎么能独独恩宠于你?要雨露均沾嘛。”
他说的正开心,却突然觉得心口一凉,难道?
他低下了头,果然,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刺入了他的心,血,顺着刀尖滴下来,落在叶茶的身上。
“你,你个叛徒。”慕容泽猛然出手,一把把叶茶打了出去,叶茶的身子撞在身后的石桌上,骨头发出碎裂的声音。
叶茶苦苦一笑,“生不能同床,但愿死能同穴。”
慕容泽的血已经止不住了,尽管天罡和尚飞奔过来,封了他所有的穴脉,但是心口是血之库,它漏了,根本就收不住了。
“殿下,殿下——”
血越流越多,慕容泽一点一点的失去意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叶茶手里。
与此同时,身后的楚磊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的鼻孔里,耳朵里,不断的冒出绿气。
李元朗大喜,“果然,母体死了,噬心盅就解了,好了,承祖有救了。”
李元朗高兴的太早了,他忘了,那个早就恨他入骨的天罡和尚,此时还没有死,听他喜出望外,愤怒的天罡和尚突然一回身,一掌拍在李元朗的天灵盖上,那天罡多大的手劲,直把李元朗的头拍得血肉模糊,可怜的李元朗从怀中摸出火枪,冲着天罡狠狠的开了一枪,然后天罡也跌倒在了血泊中。
寿国公浑身一颤,立时翻身栽倒,同样的,他也得到了解脱。
“元朗——”早已被刚才这一幕吓得丢了魂的杜清歌,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拼命的挣脱开押着她的人,一把抱住已经瘫软在地的李元朗,“元朗,你没事吧,元朗你别吓我——”
李元朗的眼睛已经被血浸得睁不开了,他知道,这次是他的劫数,“清歌,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经营歌朗轩了,我,我没有了机会。”
“不,元朗,你不会有事的。”杜清歌撕开裙子,拼命的想去堵他的伤口,可是,触手却发觉他的头骨软软的,早就已经塌陷碎裂,没有生机了。
“元朗,元朗,不要,你不要离开我。”她哭得肝肠寸断。李元朗对她的好,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李元朗苦苦一笑,“清歌,别哭,这一生我能遇见你,我很知足,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元清,玄王是个好人,你让元清留下来吧,你也留下来,好不好?”
“我,我——”杜清歌就算再固执,可是面对李元朗临死之前的恳求,她也不忍拒绝。
“好,我们都留下来,元朗,你也别走,你也留下来,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
“傻丫头,”李元朗伸出那满是鲜血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我好想吃你做的烤乳鸽,还有西湖鱼泥,很多美味,我——”
上天就是这么不公,有些人,注定了一世短暂。才华横溢的李元朗,就这样撒开了手。
“元朗——”“哥——”
杜清歌与李元清一齐扑在他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可是,人的生命,又岂是靠眼泪就能挽回的呢?
天,阴沉沉的,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为李元朗的离去而黯然失色,乔遇心疼的扶住两位佳人的肩膀,道:“乖,别哭了,兄长也不想看到你们这样。生活,还得继续,我们让他一路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