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锄暴诛恶(1)

第37章 锄暴诛恶(1)

第37章锄暴诛恶(1)

千钧一发之际,那垂死的“武猴”发觉了冯慎身后的凶险。它残眼大睁,急得抓地挠肢、“吱吱”狂叫。

冯慎浑然不觉,只当是“武猴”烧疼了,手上又不由得加大了下砸的力道。

眼见得刀尖便要扎下,那“武猴”拼了最后一口气,朝前使劲猛挣。只听得“哗啦”一声响,那烧红的细铁链竟被生生挣断。

原来那细铁链已烧得红透,又被冯慎发力砸了数十下,再加上那“武猴”发了狠,焉有不断之理?“武猴”方脱困,后腿便是一蹬,迎着那刀口舍命扑去。

黄脸汉子原想一击得手,哪想会出这等变故?乍见火里有个东西扑来,骇得手一抖,扎下的刀尖便偏了几寸。

“刺啦”一声,刀刃挑破单衣,只在冯慎臂上划了道口子。

胳膊上一吃疼,冯慎才知有人偷袭,身子急急一侧,就地滚在一旁。

扑在黄脸汉子身上,“武猴”扯着衣裳就爬,几下蹿至肩头,伸爪朝那对眼珠子抠去。

黄脸汉子哀号一声,双目间喷出两道血花,刀也不要了,怪叫着去扯那“武猴”。

“武猴”身上的皮肉本已焦烂,只是稍稍一扯,便血呼啦的剥掉一层。可它豁出了性命,死抓着黄脸汉子不肯松开,又咬又撕,与黄脸汉子缠斗在一团。

冯慎知“武猴”报恩,恐它有个闪失,忙从地上跃起,直取那黄脸汉子。

黄脸汉子目不视物,兀自将手足乱舞。冯慎不及多想,运力攥住他左右臂膀。察觉两膀一紧,黄脸汉子自是拼命挣扎,冯慎哪由他反抗?将他手臂疾拧了半圈,又狠狠向下一顿。

“咯、咯”两声脆响,黄脸汉子双臂被废。冯慎一不做二不休,在他两侧太阳穴上奋力一锤,使了招“双风贯耳”。趁这时机,冯慎也将那“武猴”夺回,紧紧抱在胸前。

黄脸汉子摇晃几下,身子软塌塌的跌在地上,仅抽搐了一阵,便毙命当场。

刚料理完黄脸汉子,剩余二匪又扑了过来。怀中“武猴”奄奄一息,再受颠簸怕是活不成了,冯慎没奈何,只好将它暂放在地上。

经这一番激斗,冯慎也已耗了七八成的力气。眼下单对二匪,虽不至落败,可也是步缓履滞、气喘吁吁。

看冯慎露了疲态,二匪更是咄咄相逼,狂舞着钢刀,直欺横斫。

光凭一双肉掌,自不能与钢刀硬碰。冯慎左闪右躲,于那刀影中寻缝而避。因这缘故,气力消耗得格外急剧。只走了几个回合,冯慎已是汗流浃背。

木屋火势熏天,映得林子里炽红一片,如同是白昼一般。滚滚烈浪不断地升腾,将周边的积雪都烤成了雪水。

被那热气一蒸,头额登时见汗。突然,冯慎感觉眼里有如针刺火燎,难受异常。不消说,定是那热汗淌下,恰巧沤入了双睛。

目中吃疼,冯慎不免去擦。可他手掌上沾满了油灰,一抹之下非但没擦净,反弄得更加模糊。

那老三一瞧,心中大喜,当下操起“趟地刀”去斩冯慎双脚。听到动静,冯慎才知有人杀到切近,他看不真切,只得纵身后撤。然仓促之间,步法已迟缓不少。

一击不得,老三却暗暗得意。如今冯慎双目难视,纵有再大本事,也施展不出。只需加紧递招,不给他喘息之机,那砍断冯慎双腿,亦是手到擒来。

于是,老三足下急蹬,欲再次扑砍。岂料脚腕上忽觉一紧,紧接着重重摔趴在地。

那老三跌了个七荤八素,爬起来朝后一看,原是那只濒死的“武猴”,正死死地抓拖着他的绑腿裹布。

“好个该死的畜生!”老三怒不可遏,反手将刀刃对准了“武猴”。

“住手!”冯慎暴喝一声,哪还顾着二目肿痛?当即挺身上前,要飞冲救猴。

未及冯慎赶到,老三的钢刀却已挥出。一腔腥血喷散开来,“武猴”那颗血肉模糊的头颅,便滚落在一边。

滚烫的血溅了冯慎满脸,他猛打个激灵,牙齿咯咯作响。

“混……混账!”冯慎二目通红,似有无名业火喷将出来。对这个心狠手辣的老三,只想着杀之泄愤。

那老三一脚蹬开“武猴”死尸,又朝冯慎回刀砍来。

冯慎避都未避,举手便将刀刃攥住。

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里渗出,顺着手腕“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上。冯慎已然不觉痛楚,拼力一扯,将那钢刀径自扭夺下来。

见冯慎这般夺命罗刹的模样,那老三也吓得慌了,傻愣在原地,双股抖似筛糠。

“老三快躲!”疤脸汉子见状,忙挺刀来救。

冯慎左臂挥刀格开疤脸汉子,右手五指捏成鹰喙,瞄着老三脐下气海便狠力啄击。

那老三只觉腹壁一冲,顿时气破血瘀,肚子里一阵剧绞,呕出一摊浊物。疤脸汉子下盘不稳,也连人带刀的被震飞出去。

对这残暴的老三,冯慎哪肯轻饶?趁他低头呕吐,冯慎反转刀柄,朝老三颅顶疾撞而下。

“啪”的一声,老三八块顶阳骨齐裂。没等他喊疼,冯慎又抬腿猛踢,踹其当胸。

老三哼也未哼,身子直挺挺飞出,恰巧坠入那堆火里,顿时被烈焰吞没。

火中噼啪大响,瞬间传出一股焦臭。那疤脸汉子拾起刀,号叫着又杀了过来。

这时,冯慎已将最后一丝气力用尽,双膝一软,竟瘫倒在地。手脚全然脱力,再也站不起来。

“罢了,”冯慎苦笑一声,闭目待死,“怕是此番……我冯慎要折在这里……”

眼瞅着刀头便要斩落,那疤脸汉子却“嗷”的惨呼起来,紧接着“咣当”一声,钢刀也扔在了地上。

冯慎睁眼一看,不由得大奇。不知为何,那疤脸汉子竟捂着手腕,掌背鲜血横流。

还没等回过神来,冯慎又觉后颈一麻,周身一僵,终也头昏神失,不省人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按下冯慎这头不提,单道那官道茶棚里的二人一尸。

对着田老汉尸身,香瓜啼哭不止。查仵作也没个主意,只是在茶棚中踱来踱去,心下焦躁异常。

夜色浓以锅底,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冯慎此番去,一去便不见了动静。而去顺天府报信的老妇,同样也迟迟未归。

又等了一个更次,突听得官道上人吼马嘶。查仵作回望之下,不由得大喜。

原来身后火把高照,人影憧憧,分明是鲁班头带着一干马快星夜驰来。官差后面还有驾大车,由几个健步跟守,拉着那个报信的老妇。

“吁。”鲁班头一勒丝缰,止住了马。众马快们见状,也纷纷围把住茶棚子,只等鲁班头号令。

“哎呀鲁班头,”查仵作迎上前去,道,“你们怎么才来啊?真把我给急死了!”

“别提了老查!”鲁班头将手一挥,翻身下马,“老子一得着信,就点齐兄弟们往这儿赶。谁想不凑巧,正赶上宵禁关城门。没奈何,只得回衙门讨了府尹的批条,那守城的才肯放行。这来回一折腾,就拖到了现在……不说了,那老汉尸身在哪儿?”

“就停在里头。”查仵作一撩棚帘,将鲁班头让进。

来在茶棚里,鲁班头皱了皱眉。见田老汉死尸都已发了青黑,不禁捂住了鼻子:“喂!那小丫头,你们是什么人?”

“俺们是……”香瓜一抹眼泪,便要回话。

怕香瓜说出原本身份,查仵作忙抢先答道:“这爷孙俩是逃荒的。”

“逃荒的?”鲁班头斜眼打量着香瓜,“打哪儿来?叫什么?”

查仵作赶紧拾起话来:“鲁班头,这些都不急着问。眼下冯经历一人去追凶,至今未卜音信。咱们得赶紧去找找看,也好有个照应啊!”

“哦?”鲁班头一听,转向查仵作道,“他是一个人去的?”

“可不是嘛,”查仵作道,“都一个多时辰了,到这还没见个信。”

“你甭着急,”鲁班头冷笑道,“冯经历本事大着呢!又能文又能武的,光他一个,就能抵咱合衙的差人!”

“这叫什么话?”查仵作催促道,“有工夫说这些个闲言碎语,还不如赶紧去缉匪救人呢!”

“得了吧老查,”鲁班头道,“你苦着个脸装给谁看?说不定再等会儿,那冯大少爷就押着人回来了。”

“鲁班头!”查仵作急了眼,怒道,“那赖青可是要犯!若是再推推阻阻,让他逃脱……咱们可都担不起这个责!”

“老子说不去了?”鲁班头将眼一瞪,“可这里又有苦主又有死尸,总得先料理了吧?”

查仵作忿道:“这里着两个差役先守着就行,拿犯要紧!”

“行行行!就依着你!”鲁班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道,“我说老查,自打那姓冯的进了顺天府,你就一刻也没消停过。你说你一个仵作,老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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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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