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杀人
第99章杀人
“一个人?”
“谁?”
“这里的老爷!”人间,男子地位尊崇,一府之中老爷才是真正当家做主之人。
“老爷?”黎书突然明白了:“你爹?”
但是,他不是一个被磋磨打压的庶子吗?
傅识危突然从绳子里伸出了手。
黎书瞪着眼睛看着被割断落在的绳子。
傅识危一点一点的用手中的簪子割断绳索,由上而下,缓缓走了出来,道:“这个老爷一个三个儿子,一个新郎,一个我,还有一个小儿子,你说,要是小儿子也没了,我们能翻身吗?”
这个剧本之所以成立,是因为庶子是个庸才。
只知道一味退却,不知道奋力一博,所以才会被一个女人磋磨,被世道伦常禁锢住。
可食怨生大意了。
他是个修士,是个有野心的人,不是一个会任由他人欺凌,不知反抗的庸懦之背。
逆境求生,他什么都干的出来!
“……你……你要去……”黎书的鲜血因他这一句话沸腾了起来。
我艹,他要去杀人。
“等等,虽然是这样做你是出头了,但我这个克夫的人,那个老爷应该不会放过我吧!”
傅识危扮演的是儿子,她可是被卖进来的媳妇啊!
不杀傅识危可不代表不会杀她啊。
傅识危走了过来,手指勾着黎书胸前的绳子,低头垂眸看着她:“所以?”
黎书的目光朝地上暼了暼,发现傅识危脚底下踩着一个木箱子。
她松了口气。
“要不……你把老爷也杀了。”
这样,他这个唯一的少爷就能够当家做主了。
他们直接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傅识危突然笑了:“你想的,可真美!”
“今夜喜堂变灵堂,老爷和夫人会是整个府中的焦点,他们不好杀,但是那个三少爷,如今才十岁出头,必然按耐不住性格待在灵堂,而且,你我并不知晓这里有没有官府一流,老爷已经年迈,只怕是日后也不会再有子嗣,杀了三少爷,就算有官府,这个老爷也必然不会将我推出去顶罪,但是如何将他杀了,那个老夫人只怕是才不会放过我们,懂了吗?”
傅识危握紧手中簪子朝下一划,黎书瞬间觉得得到了解放。
从头到脚,一路划断绳索后黎书手腕还被绑着,傅识危将她的手拉了过来仔细解开绳子,
黎书任他拉扯,脑子里全是求生之法:“那我怎么办啊!我连夜跑!”
跑她还是可以的吧!
傅识危摇头:“不用!你不用跑!”
“不跑不是等死吗?”
“你听见刚才他们说的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吗?”
“J夫Y妇?”
“对。”傅识危将取下来的绳子扔点,蹲下身去接黎书腿上的绳子:“你现在的剧本改了。”
黎书低头:?
傅识危抬头一笑,漆黑的眼睛里倒影着黎书的模样:“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以后或许会是府中的少夫人,所以,老爷也不会杀你!”
“啊!”黎书心跳了跳。
虽然是假的,但是……
傅识危解开她的绳子,起身将黎书一头长发轻轻地挽至脑后,扯出自己腰上一条束带将其捆了起来。
黎书白净的小脸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眼睛因惊讶瞪的老大,浑身僵硬不敢动弹,若非身后是柱子,只怕她早就仰过去了。
“这……这剧本……”写的确实比食怨生精彩多了。
庶弟手刃亲弟,强娶寡嫂,当家做主。
狗血,但精彩!
属于让人一边吐槽一边往下看的剧情,是不是还要贡献几声尖叫。
“这剧本怎么样,你愿意同我演一场吗?”傅识危抬手搭在黎书的肩头。
黎书下意识的垂肩:“好是好,但是你得干成了,我才有资格说演还是不演啊。”
现在八字都没一撇呢?
“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之前的你啊。”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傅识危松开手,朝着后窗走去。
门早在下人们抬着老太婆离开之时就已经被锁上了。
黎书看着傅识危拉开窗户,道:“你……要不要我帮忙!”
傅识危微微侧目:“别,杀人的事儿,让我来!”
听见这话,黎书忍不住瘪嘴:“又不是真的,这是梦魇。”
梦魇里的人又不是真人。
“你等着吧!”傅识危翻出去在小心翼翼的将窗户合上,然后趁着夜色翻上了房顶。
这几日他早就摸清楚了这府中的结构,今天早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穿了一身黑衣。
他虽失灵力,可在房顶穿梭之时仍旧身轻如燕,动作之间,无人发觉。
黎书看着他从对面房顶闪过的身影,忍不住道:这厮真适合去做杀手!
专业死了!
傅识危轻而易举就来到了三少爷的院子,此刻,三少爷院中黑暗,无一人守候,应该是都去灵堂了。
他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从房顶下来潜入房间藏在房梁之上。
前院午时还是一片绯红,如今却满堂白纷纷,堂中放着两幅棺椁,不像是才准备的。
灵堂前哭声一片,堂下尽是小厮奴婢叩拜。
白钱飘洒在空中,被风带着落得满院,唢呐声骤然响起,众人都忍不住一颤。
老太婆醒后哭着来到灵堂,抱着新郎的棺木继续哭,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是一场人间悲剧。
可黎书却觉得活该!
可不就是活该嘛?
表面上是冲喜,实则就是为了给自己儿子选个陪葬的媳妇,这府中只能听见为那新郎哭丧的声音,却没有人想起那即将被殉葬的新娘可不可怜。
死去的新郎好歹有一双父母。
可新娘有什么!
她不信新娘的父母不知道新娘此去的结果,要么死,要么被折磨半生,油尽灯枯。
可他们还是为了钱,将一条活生生的命推入火坑。
虽然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魇,可梦魇并非是食怨生凭空捏造的,而是它从吞噬的怨魂之中摘取的剧本。
黎书经历的是那些被冲喜,被殉葬,被折磨的女子惨淡的一生。
在家从父,媒妁之言,出嫁从夫,夫死身殉,周而复始,一条灿烂的生命逐渐消失。
这一群人都不值得同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