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献帝

我是献帝

时下九月,乃是夏秋交替之际,气候反差极大,若穿一件单衣,早晚间倒是冷意侵袭,使人寒颤,午间却又是烈阳高照,暖意洋洋,这个时节的天气也是变换莫测,出门时说不定还是晴空万里,但行到路上片刻,大雨便磅礴而至,又或者细雨如丝,夹杂着丝丝寒意没完没了的下,一时让人难以适应,便极易染上疫病。

此时天气阴霾,看不出时辰,阵阵寒风刮来,夹杂着细细的雨丝,扑打在泥泞的官道上,一场暴雨整整下了三天,直到此时方才渐止,只剩下一层层淡淡的雨雾。

远处一只队伍浩浩汤汤而至,细究之下,竟似有千人之数,只见当前,分纵队两列,皆是全副盔甲的武士,手握长矛,腰系横刀,一字拉开,而后,是集结的一个方阵,阵内俱是骑兵,个个面容森冷,不苟言笑,弥漫着浓重的杀气,显然是一只久经战阵的队伍,再往后却是三辆马车,车厢宽敞高大,尤其是中间那辆,能容下二十余人,且装饰华丽,车身雕着双龙戏珠,龙翔九天等精美的图案,颜色清亮,刀工细腻,绝非是寻常工匠能够刻画的。车厢上的布帘都是一色的金黄,用的是上等的棉帛,再用各色的丝线绣出精美的图案,倒让人赏心悦目。

四匹纯白色的骏马,拉着马车,齐头并进。在车厢的四周,更布满了仪仗,各色的旗帜,林立其中,竟有百数之多,显得颇为庄严,马车过后,又是一队步兵,呈方阵之势落于整个队伍的最后,只见队伍整齐,刀枪林立,远比起头那两列士兵精神许多,显然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此阵势,不禁让人感叹:“好大的排场!”

这支队伍便沿着官道缓缓而行,忽然,当中那辆马车的窗帘被人掀开,露出张极其年轻的脸,细细一看,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倒也算得上清秀,只是满脸的愁容,眉毛倒似乎拧成了一条线。

他叫刘协,汉献帝刘协,可他又不是那个刘协,也不是汉献帝,准确的说他是一个现代人,他的名字的确叫刘协,一个商业世家的公子,刚刚从长辈手上接过诺大的家业,准备大展宏图之时,却因为一个雷电,将他送到了这里。

他也曾经和朋友大谈三国,当朋友戏说到汉献帝也叫刘协的时候,他抚掌大笑:“如果我真是汉献帝,定不会像他那般窝囊!”

命运似乎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当时的一句戏言如今却演变成了事实,他真的成了汉献帝,而且现在曹操迁都许昌,他正在赶往许昌的路上。

刘协苦苦一笑,他听人说,三天前天降暴雨,毁了官道,赶车的士兵因为一时大意,车轮竟一下子陷进了窟窿,他当时正坐在车里,车身一晃,他没坐稳,整个人撞在车板上,立时便昏迷了,随军的大夫说他大脑受到震荡,且外邪侵体,神智有些模糊,但并无大碍,只开了几济安定宁神的汤药,所以他醒来时的茫然,惊讶甚至于失忆,就都能被人所理解了。

远处雨雾迷蒙,暮霭沉沉,刘协的心更是一片茫然,若让他做皇帝,是人都会愿意,可让他做汉献帝,他的心却一寒,一个处处受人节制的皇帝,受难时,连温饱都不能自顾,这样的皇帝委实太窝囊了,他是商人出生,唯利是图是商人的本性,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利益被别人剥夺,可自己又拿什么来抗衡呢?他忽然想到了“衣带诏”,他的身边似乎也还有一些忠臣良士,若是自己来主导一场“衣带诏”又是否能够成功呢?他的思绪开始蔓延开去,忽地,一阵劲风刮过,连带着几丝急雨扑进车窗内,正打在刘协的脸上。

窗帘被人拉下,“陛下病情初愈,莫要再受了风寒!”声音温和细腻,刘协转过脸,他知道说话的是谁,皇后伏寿,只见伏皇后年约二十,身着淡金色的锦袍,头饰凤簪,正跪坐在他身后,刘协这几日心情烦躁,自是没心思细看这位一国之母,且没给过半分好脸色,此刻两人双目相对,方才细细看来,若论姿色,这伏皇后也只算中等之姿,但身材尚算曼妙,加之芳华正茂,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她脸无笑容,神态端庄,却有副一国之母的姿态。

刘协见他双眉微蹙,脸色发寒,心想定是这几日自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的缘故,心下不禁有些歉疚:“这几日多亏皇后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不朕多谢皇后了!”

伏皇后微微欠身:“照顾陛下乃是臣妾的本份,陛下这么说似乎就见外了!”以往刘协待她真诚,就如姐弟一般,可这回一病,刘协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对她爱理不理,且整天长吁短叹,此刻又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来,所以她的脸沉得更深了。

刘协自知失言,他刚刚醒来时,浑身不适,多亏这位伏皇后没日没夜的守护在他身边,身体才渐渐好转,此刻只觉得是自己欠了她的,忙陪笑道:“皇后莫要生朕的气,这两日朕有些神思恍惚,怠慢了皇后,还请皇后原谅!”

伏皇后怎敢怪罪皇帝,只是一时赌气,见刘协陪了笑脸,这事也就过去了,只见她黛眉微舒,幽幽叹道:“连日来,臣妾见陛下茶饭不思,长吁短叹,可是有什么心事?”刘协与她形如姐弟,有时私底下也直呼她为皇后姐姐,有什么事情也直接对她讲,她稍长刘协四岁,有时思考问题远比刘协考虑得周到,所以刘协一有为难之事,也定会询问与她。

可眼前的刘协并非她所熟识的那个献帝,只见他欲言又止,将头别转过去,最后竟陷入长思。

伏皇后见刘协不语,心中微微一皱,有些埋怨道:“你我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讲吗?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就算臣妾帮不了陛下,但臣妾还有家父,家兄,或许能给陛下带来帮助也说不定。”

刘协心头一动,伏皇后说得不错,若靠自己与曹操周旋,势单力孤自是难成大事,况且,史上曾说这伏皇后一直紧跟献帝,与献帝谋划“衣带诏”,算得上忠心耿耿,最后却因为写信与她父亲伏完,欲图曹操,而被逼死,这伏皇后实乃可信之人,刘协心下大定,却转而叹道:“皇后有所不知,朕昏迷这些时日,其实是做了个梦!”

伏皇后眉头一皱,古人迷信,认为皇帝乃是天子,秉承天意而行,就连臆梦也是上天的预兆,但看献帝这幅模样,便知梦无好梦,忙道:“陛下做了什么梦?”

刘协故作惊慌,打开窗帘张望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对伏皇后道:“朕梦见一位白衣仙者对朕讲了一句话!”

刘协如此做作,伏皇后的心都被提到嗓子眼,她深知这其间定是什么大事,若然刘协也不会如此,也压低声音问道:“什么话?”

刘协宛然一叹:“挟天子以令诸侯!”

伏皇后大吃一惊,险些没坐稳,只见她面色瞬间惨白,李唷⒐嶂遥谀浚嵌稳兆幽凳撬褪呛合椎哿跣彩潜仙淹缃裆舷赏忻斡肓跣鞘侵覆懿伲糠屎蟊暇咕ツ眩簧砸换怕遥愣ㄏ律窭矗嵘实溃骸澳潜菹驴捎写蛩?”

刘协轻轻摇头:“朕手中尚无兵权,要想行事绝无可能,如今之计也只能先到许昌,走一步算一步,徐徐图之!”

伏皇后见刘协无奈,又忆起李傕、郭汜之时,献帝每日以泪洗面,而此时虽无奈,但毫不见气馁之态,反而有一种大丈夫谋定而后动的气概,一时间欢喜莫名,直觉的世间没有比刘协更为可靠的男子,身子略微歪了一歪,将头埋进刘协怀中,幽幽道:“陛下尽管放手去做,若有用得着臣妾的地方,臣妾一家,义无反顾”

刘协见她说的诚恳,心下微微感动,夫妻之道本该如此,只觉得眼前这女子已经全身心的依赖于自己,顿时豪气大增:“朕保证,绝不会让皇后再受苦难!”说完紧紧握住伏皇后的左手,用力将她埋入怀中。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穿越三国当皇帝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军事历史 穿越三国当皇帝
上一章下一章

我是献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