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五个司机

第21章 第五个司机

第21章第五个司机

这事儿一出,我和铁牛顺利的吃上了公家饭,他是个妨碍司法公正罪,我则是袭警。

看守所里,我被关在了一个八人间的小屋,铁牛哥不知道关到了哪里,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遇上。

两天后,刘赔进来看我,说了一堆义气话,还承诺我五天内一定能出去,我无所谓,这里好吃好喝,还不用干活,既躲过了是非,还不被脏东西困扰,我竟有些不想出去了。

见我不怎么言语,刘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露出异样的笑容道,“那图纸找到了吗?你放在哪里了?”

原来这一趟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它,看样子,这玩意儿还是有些价值的,我满不在乎道,“是个骷髅头图案的那张?”

刘赔拧紧了眉头,果然,这玩意儿很重要,于是我接着道,“给弄丢了!”

“什么?”

见我摆摆手,刘赔露出了要杀人的面貌。

我拽了拽囚服,无奈道,“这衣服都换了,哪还能知道它去哪了?”

这理由,光明正大,又看不出破绽,还真把刘赔给唬住了,其实我早就趁换衣服的档口,把它放在了鞋垫和鞋底子的夹层里,就是脱鞋搜查,也不会被人发现的,估计会被我的汉脚丫子熏得变了味儿,但至少比地下室的腐肉味儿要好很多。

“行吧!但愿不会被他们发现,或者当垃圾被丢掉。”

此时的刘赔才放松了心情。

第四天下午,看守所小许通知我收拾收拾,准备第二天早上出去,当晚我竟失眠了,不是高兴的,而且郁闷的,虽然刘赔没有食言,也知道他在上面的关系,可我想到出去后,又要过那担惊受怕的日子,顿时产生了对这里的留恋和不舍。

我要是在里面打一架?会不会再关上了五六天呀!这一夜,我思来想去,而我下铺的光头阿三也呼声阵阵。

天还没亮,我实在是睡不着,就去水房打了杯水,没想到这阿三哥拿着一碗泡面站在我身后。

“三哥,吃泡面啊?”

刚才还呼声震天响,这么快就起来吃面了,看守所也管早饭啊,他怎么想起吃这个了?算了,不想了,他不多吃几餐,怎么能长出二百多斤的身板啊!

等早上出了看守所的大门,一辆警车再次出现了,这次是往外送人,看到负责我们区域的小许,我好奇地打了一个招呼。

“许队,什么人物?还管送啊!”

只见小许打开了车门,和军医一起把一张盖着白布的担架,推到了车里。

坏了,我说错话了,有人死了。

小许对我摆摆手道,“你以为管送就是好事儿啊!这是你下铺的光头阿三,心脏病发作了,现在送法医解剖,确定无误后,就结案了。”

这下我慌了,早上还偷吃泡面呢,敢情半夜他就已经没了?这可是想做个饱死鬼哇!不知道法医解剖会不会从他胃里发现泡面的痕迹。

见我愣住了,小许继续道,“吓一跳吧,我们也是呢,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偷吃食堂的泡面呢!”

我一下子又清醒了,原来如此,我遇上他的时候,他确实还好好的,真是虚惊一场,是我太敏感了。

等我回了车队,发现铁牛哥第二天就出来了,据说他老婆姨妈的儿子的结拜兄弟是看守所食堂采购的,托了好几个人就把他给弄出来了。

铁牛哥见我出现,有些别扭,早知道才关了五天,还不如他也和我一起出来呢,为这,她老婆又是人情又是礼品,花费了将近六万块呢!可把他心疼坏了。

其实想想,亲人就是亲人,都是为了自己好,花钱也值了,我为了怕我二叔担心,给他打电话说公司要我去外地培训,这才顺利躲过了二叔的疑问,不然他一定会着急的。

这样劝说了铁牛哥半天,他才有所缓解,等到了后半夜,我们竟然还在刘赔办公室玩游戏的玩游戏,看直播的看直播。

已经这样了,估计今夜谁也没心思拉客了,爱咋滴咋滴吧,可就这样,照样不让人消停。

刚迷瞪一会儿,楼下来了一帮子社会人,流里流气地举着棍棒和刀具,嘴里还谩骂着。

“胡波,在吗,给我特么地滚出来.”

“有喘气的吗?赶紧让胡波这孙子给我出来!”

好嘛,这是要干架啊,我不记得得罪过社会人啊!从何说起啊!

“胡儿,咋了,欠高利贷了?”

铁牛哥倒是很镇静,悄悄把办公室门锁上了。

“没,没啊,我就是个标准的宅男,除了开车就是在家睡觉,怎么可能和社会人扯上关系?”

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咱俩这身板,就是会佛山无影脚外加咏春拳,也打不过啊!咱赶紧报警吧?”

说着,铁牛哥就拨通了报警电话。

看着外面叫嚣的混混们儿,几个一堆坐在院里的长椅上,还有几个进了大厅,还好我们在刘赔办公室偷摸玩,没开灯,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我们藏在二楼。

铁牛哥悄悄挂了电话,对着我做了一个噢克的手势,就知道已经搞定了。

就这样,又僵持了十几分钟,警车没有像预计的那样敢来,楼下却传开了嗷嗷地嘶吼声。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院里的几个混混快速跑进了大厅,再次嗷嗷地声音响了起来。

我来不及多想,快速做出了反应,下了楼梯后,这辈子,乃至下辈子,我都想不到的画面的出现了,几个血人叠罗汉似的挤压在了青铜鼎的上面,这场面,就像汉堡里面裹着的火腿片,想到这,我一阵恶心,竟扒在墙边呕吐起来了。

最后一个混混,举着个大砍刀,从厕所出来,我以为他要把我就地正法了,可他看到这画面,扔下砍刀,撒丫子就跑到了大路上,一边走,一边还叫唤着,“啊!鬼啊!”

警笛声由远至近,先把疯跑出去的混混制服了,待他们进入大厅,纷纷和我一样,做起了呕吐的动作。

这下好了,我们好运出租车是彻底要黄了,一个和我一批入职的司机偷偷计划跳槽去果利出租车行,微信问我去不去,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不是我嫌弃他落井下石,而是我根本一点开车的心思都没有,何况是跳槽啊,本身这周家庄新民区的事儿还没有了断,这一批混混就全都死在了我的眼前,虽然不知道是谁指使他们来对付我,但毕竟他们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出了事儿,我现在,不仅背负着淹死的司机们的使命,又加上了这十一条混混,即使他们没安好心,但毕竟没有伤害到我呀!

早点我都没顾上吃,就让铁牛哥开车拉我去了孔德小学,刚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这都几天不露面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舍老好像一直在等我,车门还没打开,他就凑了过来。

“咳~说出来都是血和泪啊!”

想到这看守所之行,我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行吧,你替班的搭档?”

舍老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的铁牛哥,继续道,“既然不耽误拉活,那咱就赶紧出发吧!”

铁牛哥刚礼貌打了招呼,就听到舍老要把我‘拐’走,顿时皱起了眉头。

我也有些纳闷,不明道,“我们车队出了大事儿了,我哪还有心思出去溜达?”

“要不?您先帮我把车队的问题解一解?”

我轻声邀请道。

“涅槃村才有青铜鼎的解法?你走不走?”

舍老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铁牛哥也顿时开悟了,立马打起了哈哈,“快,赶紧下车,别耽误我挣钱,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吧,后院的事儿我就帮你摆平了。”

铁牛哥很识趣地把我连推带搡地哄出了车外,关上车门就扬长而去了。

想到之前的种种,我心里还是有些余悸的,可和死去的那些人比起来,我这点伤春秋悲就显得渺小多了。

这时,舍老似乎看到了我的心声,直接套我手腕上一条手串,像是黄花梨,又像是紫檀木,我低头一闻,是槐花的香味儿。

好家伙,真是大手笔,难道舍老把那灵槐树给刨根了?这才接触他几天啊,又是树枝胳膊又是槐花草帽,槐花香水,这又整出了一个槐树木手串,原来这树木类还有‘树贩子’,就是他宫消舍,哈哈~

一路上,我天马行空,幻想着身边这个舍老到底还有多少稀奇百怪的东西背在他那个布包里,总有一天,我要趁他不注意,翻个底朝天,见识见识。

再次来到韩占海家,他门口的那摊血迹还依稀可见,不过他仍然热情招待着我们。

午饭后,舍老午睡去了,我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能无聊地在村中路上溜达。

正好就看到上次死了山羊的老奶奶,领着他孙子在便道上溜滑板车,还真是有缘,我还没有出声,那小男孩就认出了我,“大哥哥,是大哥哥来了。”

我快速地走到了他面前,帮他扶住了滑板车的手柄,“呦呵,小样儿的,会骑了啊!”

老奶奶先是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又低声认真道,“小伙儿,你是一直没走?还是刚来?”

我点了点头,回复了一句,“上午刚到。”

“听说你是个开出租车的?”

老大姨再次询问道。

“是啊,别看我年纪小,工龄可不短呢!”

我以为老大姨八卦,就多说了几句。

“时间长短不重要,安全才是第一位啊!一切还是小心点的好。”

看她话里有话,我心生一计,“是啊,是啊,咱们城东的公社村之前可淹死好几个老司机呢,确实得小心点。”

我一提这,她立刻变了脸道,“是那五个在游泳池淹死的司机吧,别看我岁数大了,可我听说过呢。”

五个?不是四个吗?难道她老人家不识数?还是她乘客算进去了?那不对,总人数更多,得十几人呢!

“事故是四起,司机是四个!”

我故意拉长声音,给她纠正道。

“臭小子,我还没老糊涂呢,就是五个司机,明明是五起事故。真是的,你年纪轻轻,怎么还框我一个老太婆呀?”

看她生气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难道,有那第五个?

我想问下去,可老大姨生气了,拽上车子抱起小男孩已经往反方向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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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夜车司机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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