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守护着只有我和你的记忆(3)

第28章 守护着只有我和你的记忆(3)

第28章守护着只有我和你的记忆(3)

他深吸一口气,将挫败的郁气吞入肚内,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随便你。”

两分钟前还你侬我侬,掐得出蜜来,两分钟后两人形同陌路,关系降到了冰点。

潘凯臣不再拉着她的手,而是一个人走在前面,一身正装与安逸的自然格格不入,冷峻而严肃的气焰让人难以靠近。

花佐伊心里渐渐难受,跟上他的大长腿有些吃力,几次想开口叫他又不知要说什么好。慢慢地,他们两个拉开了距离。

用力擎着的泪水掉在落叶上,又总被地上伸出的枝丫绊到,花佐伊心急火燎地反而怎么也走不快了。

好吧,她不要去追他了!

花佐伊又气又伤心,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起眼泪。她哭得很小声,生怕被人听到那般,又越哭越委屈。

“别哭。”

头顶上传来男人冷冰冰的声音。

前面只顾自己走路的潘凯臣不知何时折返了回来,他原本盛满怒火的眼眸里,现在只留下无奈和纵容,故意冷酷的语调也只是为了自己溃不成军的尊严。

看不得她伤心落泪,那些泪仿佛是落在他心里了,胸口闷闷地生疼,掌心里传来微微的刺痛。他不得不握拳又舒展,借以平复这折磨人的痛楚。

明明是自己被拒绝了,那拒绝他的人,竟还有脸哭得一副委屈像被人抛弃的样子。

潘凯臣单腿蹲下与她平视。

“别哭了。”

花佐伊抬头看他,也许是含在眼中的泪模糊了视线,他背后的阳光,从他身旁辐射开来,看来就像柔软的黄金羽衣。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连她心底的焦虑和不安,都被驱散。

她抹干了眼泪,一双大眼红红的像极了林间的兔子。

“好了,不去就不去吧。”深沉的目光将她温柔地包围着。

忽然,潘凯臣发现自己在她面前从来都没有什么尊严。无论是过去以胖子的形态追随着她的光亮,还是现在以万人崇敬之姿向她发出邀约。

花佐伊从来没有在他的计划里,她始终有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世界。

“学长,我只是没有准备好。”

“嗯。”他应了一下,不再说话。

两人虽是并肩前行,但之间再无沟通。本来想着应该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事了,没想到回到度假中心后,花佐伊的下限又被突破。

“林,林老师……”

傲慢的男人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仿佛她是连入他眼的资格都没有的尘埃。他向潘凯臣迈了一步,看似尊敬实则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地出声:“小潘先生。”

潘凯臣很快想起了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拜他所赐,他的学生时代还真是过得“精彩万分”,而这个人还恰好是花佐伊学生时代,暗恋过的网球社社长和副校长这两个奇妙的人物之一。

“林老师有事找我?”潘凯臣敏锐地发现,身边的女人往他背后缩了一截,“但是您看到了,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

兰瑟礼见自己老板和老板娘归来,立刻来逮人了。他冲进三人的小圈子,也没有注意到两人与访客之间微妙的气氛。

“老板,主管在会议室等您开会。”

潘凯臣颔首,也不理会那姓林的男子,低声嘱咐花佐伊回房间去等他,说完就要随着兰瑟礼走向会议室。

“小潘先生,今天我是来告诉你件有趣的事。我给了花小姐一张支票,是让她好自为之赶快离开你,她爽快地收了,但同样爽快地违背诺言。”

潘凯臣即将离去的脚步被硬生生钉在地板上。

就连八卦绝缘体的兰瑟礼都发现气压不对了。

“老板,我突然想起来在您莅会之前,应该把数据再重新做一稿,我先去会议室了。”

兰瑟礼一走,会客厅里只留下暗潮涌动的三人。

花佐伊从来没有想过坏人品这事也是现世报,当初她拿的钱都生出利息来了,现在拿个钱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人惦记着?

从来没有的心虚几乎将她淹没,现在说出来这笔钱其实她拿去为自己做投资了,其实还没开始用,还能退还给林先生,能不能算个七天无理由退货,给她个好评?

“我……”她不敢看潘凯臣的表情。

“多少?”

潘凯臣冰冷地打断她的话,旋过身来。

花佐伊捏着裙摆,从来没有这么窘迫。她向来是有钱就拿的啊!

“我,我只是……”

突然,她闭嘴了,因为发现潘凯臣根本没有和她在说话,只是冷着脸挡在她和林老师之间。

“林先生,我是在问你,你给的支票是多少?”

潘凯臣有个特质,一严肃起来,整个人都能散发出凌厉的气焰,这已够吓坏人了。此刻他皱眉冷目,轻觑的瞳色看不出底蕴,非善的气息更如猛虎出柙般暴喷而出。

见过大世面的林先生也不由怔了怔,报了个数。

潘凯臣冷笑一声,抽出随身支票,大笔一挥,递到他面前。

“我已加倍还你,花佐伊与你之间不再有任何纠葛,别再来找她了。”他顿了顿转向花佐伊,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小花,以后别收来历不明的钱物,要零花钱可以找我。”

不但是林老师,就连偶尔看个言情偶像剧的花佐伊都惊呆了。

从来没有一个男主角,那么嚣张帅气地轻易解决女朋友收钱被迫离开这种桥段。不都要误会,分手,苦恋,相遇,解除误会,再大团圆的嘛!这样扭曲主线叫那些编剧怎么把剧集凑到七十二集?

潘凯臣见林老师并未收下,便好心地将支票塞进他的西装口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兄长只是派人监视我,并不会干扰。他不喜欢被我发现,我相信这点事林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

最后,潘董并未出现在会议室内,他英勇无敌地赶走了前来拆台的林老师后,心怀期待地把花佐伊带回了房间。

脱下西装,他看了眼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的花佐伊。

“如果这就是你不愿意和我去新国的原因,那已经没有关系了。”说话的时候,他眼中竟浮现出一丝邀功的味道。

他一点儿不想知道花佐伊收钱的原因,无非是“能拿不拿猪头三”之类无聊的理由。在这方面,他倒是还挺了解她能随性到什么地步的。

花佐伊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更没立场了。

怎么办,现在她要是再拒绝,潘凯臣会不会直接叫她把钱吐出来,吐不出来就卖身在他身边做女奴?

默默注视她的表情变化,潘凯臣微微皱眉,解领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

“小花,你还在顾及什么?”

“学长,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还有事业在这里,我希望能做出点儿样子,然后,然后……”她还没想好,“反正我现在还不能背井离乡。”

“不是背井离乡,小花,你的生活不会有太大改变,只会越来越好。如果你喜欢,我们每年花两周,不,一个月待在大陆,这样不好吗?”

他不知道,在说这个话的时候自己有多温柔,多恳切。很难相信一个总是高高在上的冷酷无情的男人,竟然也有用这种口吻低声下气地求人。能把一个像冰一样冷,像刚一样硬的男人磨成这样,她花佐伊的能耐其实还挺大的。

花佐伊的眼眶发热,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真诚,但在潘凯臣的凝视下,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她听到他又在叹气了,眉宇间的褶皱变深,整个人渐渐紧绷起来。

那褶皱就像要把自己的心都捏疼。花佐伊第一次产生了怜惜一个男人的心情。她抬手,抚向他皱着的眉头,摸了一下又一下,好像要抹平它。

可是他太高大了,伸着手好累。花佐伊拉下他解到一半的领带,男人顺势低下头。

四目相接,本来只是想拉近两人差距的手,慢慢环到了男人的后颈,双脚踮起,凑上了自己的红唇。

这原本是一个安抚的吻,却不料潘凯臣越吻越深。

就在这时花佐伊的手机响了。潘凯臣真想把手机砸掉,是哪个不识相的挑在这种时候打扰他!他埋首于俏人儿令人着迷的柔软中,不再理会。

但是,偏偏有人要煞风景,花佐伊推了推潘凯臣的胸膛,腾出一手接了电话。

“Zoe,你去哪儿了?”电话那头的乔丽斯问她,语气中有明显的担忧。

“我在鹿鸣山附近,学长带我来放风。”

“哦,也对。”她似乎终于想起还有潘凯臣那么一号人了,“你和他复合了?”

乔丽斯的声音太大,直接传到紧贴着她的潘凯臣耳里。他不悦地皱眉,不记得自己曾经有和某人“分手”过。

带着恶劣的心情,他狠狠惩罚了她。

花佐伊差点尖叫出声。她懊恼地想推开他,可惜体力上相差太多,她甚至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

“喂,Zoe你怎么了?”乔丽斯还在叫她呢,“明天不要忘了,庞先生很期待你来……奇怪,你在干吗?”

乔丽斯听到那头很喘。

“难道你在跑步?”

花佐伊羞愧无比,幸好乔丽斯是女汉子,不太了解男女之事。

“我,我会来,你别担心……”她咬牙讲完电话,果然切断。

害她差点儿丢人丢大了!

恼羞成怒,花佐伊拽紧了潘凯臣的领带,对着他性感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上去。

“很疼啊,小花,很疼。”他并不是真疼,口中溢出的像是呢喃又像是低吟,深邃眸光性感摄人,有力的双臂一点儿没因为她的撕咬和拉扯而改变紧紧拥抱的姿态。

什么冷峻严厉的大Boss,什么高冷孤傲的社会精英,统统退散了。和她沉溺在一起的那个人,怀着对她满满的渴望,又柔得像温泉水一般。

缓过来之后,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潘凯臣脖子上的咬痕和勒痕。

潘凯臣在人前向来是高高在上又克己严谨的形象,他冷漠和轻微洁癖还会让人觉得他是禁欲的。现在这么一个如神像般只可远观不可触摸的男人,却因为她有了其他动人的表情,身体上也满是她的标签。

说不虚荣是假,但他是来工作的,还要给一群高管开会啊,这么让他出门会不会感觉有些忒坏?

潘凯臣摸了把她的杰作,脖颈处除了一群红印,还差点儿被啃下一块肉来。

“小花,你真狠心。”他勾起嘴角,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花佐伊又羞又窘,低下头顾左右而言他。

“等下我要回去了。”

“你的假期还没结束。”

“明天一早,庞先生参加城市长跑我得去,之前就和大家说好了。”她仍不敢看他,总觉得有些心虚,“从林老师那里拿来的钱,我投在庞先生的店里了。这次出镜很重要的,关系到我能不能把钱还给你。”

“为了那个胖子?”潘凯臣不可思议地挑起眉毛,“谁要你还钱,我差这些?”

仿佛是被踩到了尾巴,花佐伊噌地从床上跳起来,“潘先生,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所以明天对我很重要!”

潘凯臣对她突然变化的称呼感到莫名其妙,湿润眼睛里透露出的倔强又让他心动不已。

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而花佐伊也不屈不挠地迎着。对她坚持的东西,很少会妥协。这就是花佐伊从少女时代保持的品性,这种坚硬的个性曾经被掩盖在她的委曲求全的伪装之下,现在又一点点故态萌生。

仿佛过了很久,潘凯臣垂下眼帘,似已在心中默默妥协。

“让兰瑟礼开车送你。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来找你。”

“我可以自己开车。”

“不,让他送你。”潘凯臣不容她反驳,“在那之前,我们还有时间。”

什么时间?花佐伊原本想问的,但后来想想真是多余。潘凯臣是大资本家怎么可能让自己白白损失。

兰瑟礼心里有些奇怪,刚来的时候花佐伊的腿脚似乎是不太好,上车的时候还要他扶一把。怎么经过顶级调理师的调理,她走路还是怪怪的?

他习惯性地想要上前搀扶,却被背后那个男人冷冷地阻止。

“她自己要走的,让她自己走。”

花佐伊背影一僵,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爬上后座,狠狠地甩上门。

从没谈过恋爱的兰瑟礼当然不理解老板和花小姐间的情趣,他甚至觉得他们可能出了问题,花小姐才急匆匆的要走。

待他在驾驶座坐好,发动车子,终于忍不住说了劝和的话:“花小姐,我们老板的确冷淡了一点儿,但他天性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冷淡,还天性?腰酸背痛腿发软的花佐伊只能呵呵。

很快,兰瑟礼也发现了自己说这话的多余。他从后视镜中看见自己的老板一直站在那里,颀长而挺拔的身子迎着夕阳,仿佛在目送着谁。

直到花佐伊他们的车消失在视野中,神情严峻但不冷漠的潘凯臣摸着自己的脖子,叹了口气,低下头突然暖暖地微笑了。

花佐伊回到家,就像是一下子从美梦里回到了现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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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微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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