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可爱的小孩,你今天有没有哭(4)

第37章 可爱的小孩,你今天有没有哭(4)

第37章可爱的小孩,你今天有没有哭(4)

正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了,花佐伊恰好能看见,樊朵披着外套朝这边走来。不知为何,她身边还跟着时代周刊的记者莫林。没错,就是以娱记的手法写过潘凯臣专刊的那个!

不能让潘凯臣留在这是非之地!电光石火间,花佐伊脑袋中冒出一个鲜明的念头。

“学长,你快走啊。”

回应她的是手腕处更鲜明的疼痛,潘凯臣的力道更大了。

“你看,你又令Zoe难受了,潘先生,似乎你从来不知道怎么样疼女朋友。”楚擎利落地从地上爬起,即使受了伤,挨了打仍一副没事人样,像是钢铁之躯,怎么打都是在挠痒痒。

“再来啊!”楚擎斗志昂扬。

“不要再打了!”

花佐伊猛地甩开潘凯臣的束缚,以身体保护的姿态挡在楚擎之前,张开双臂。

潘凯臣的眼眸一缩,收回盯在楚擎身上的目光,皱着眉头不发一言,只是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西装,呼地抖了下,披盖在花佐伊的肩膀上。

触到衣服上未散去的暖意,她才发现自己多处受损的小礼服除了让她有些冷之外,因为双手张开的举动也显得稍稍有些暴露。花佐伊微微颤了下。

“学长,我不想吵架。你说过生气的时候,不想吵架,不想说出伤人的话就分开冷静下。我们现在都很生气,所以你回去!”

“你有什么可气的?”潘凯臣直直地看着她,在旁人眼里这严厉又清冷的目光,像是冰锥一样,让人不禁担心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学长和楚擎一样打算把我蒙在鼓里,当我是傻瓜不是吗?”

潘凯臣微微变了脸色,伟大的潘先生怎么可能查不出来花佐伊的生母。楚擎应该是打算拿花佐伊去要挟樊朵,令其身败名裂,所以在时机成熟之前一直瞒着。可他不一样,如果是爱她寻她的好母亲,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她。偏偏那人是樊朵,他怎么忍心让花佐伊在失去一个母亲之后再失去另外一个?在电视上看到她和楚擎两人参加音乐会,潘凯臣心里就很清楚,已是纸包不住火。

如果小花是因为这个原因怪他故意隐瞒,那他当之无愧。

花佐伊见他没有动作,上前一把将人往安全楼梯拖。那个在楚擎疾风骤拳下不移半寸的男人,竟被她轻易拉动了。

“既然没打算告诉我,就不要再插手我的家事,我会自己处理好。”她终于把潘凯臣成功拖拽到了安全楼梯,使尽全力推他进去。

潘凯臣站着未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她的发旋。即使不抬头,花佐伊都知道他又在盯着她了,他的视线很有分量,仿佛有千斤重。正想要解释什么,忽地,潘凯臣叹了一声。

“好,我走。”

抬头时正撞见他离去的目光,那清冷的眼神,带了点儿她无法明了的情绪,让花佐伊在顷刻间有种伤害了他的感觉。

正想要追去,花佐伊却被人从背后拉住。

是楚擎,除了骨裂、脑震荡外,他的脸上还挂了彩。他对她摇了摇头。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还好吗?”莫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大呼小叫地向两人冲来,发现了新大陆。

楚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莫林的兴趣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他用眼神示意花佐伊和樊朵赶快离开。

花佐伊心不在焉地跟着樊朵走进她的VIP病房,她现在一心想快点儿结束好回家去。潘凯臣离开时的样子让她觉得心中很难受。

“佐伊,你叫佐伊对吧?真是好名字。”樊朵关上门,此刻房间内只剩下她两人了。想来,她当年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就把她丢在了福利院门口。

“你来见我,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你的生母。我们不妨敞开心扉说话。”

花佐伊细细观察这位和自己没有半点儿相似的母亲,没有重逢的喜悦,没有积蓄的埋怨,连淡淡的忧伤都没有,仿佛在看陌生人。还不如她作为钢琴家,自己来的崇拜。

一时间,花佐伊自己也不知道应该称呼她什么。

“我并不是来认亲的,只是工作需要。”

不知为何,她看出眼前的女人明显松了口气。那和潘凯臣看到她无恙时松了口气的表情,完全不同。

“好,好,你的要求我全都满足,之后你可以和我的经纪人联系,要我做什么尽管和她说,只要有档期。还有擎儿,我知道他恨我,帮我劝劝他吧,看得出擎儿听你的。”说着,樊朵上前拉住了花佐伊的双手。她有些急了,内心乱得很,明知道自己不该与花佐伊多说,但负疚感的煎熬让她实在想说些什么。

“当年我很害怕,我才十六岁,还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不但未婚生子还把小孩丢了。后来碰到了楚先生,他是个好人。我其实并不知道他已经结婚还有个八岁的儿子。他说可以养我让我继续深造,我真的觉得他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我真的爱他,后来他夫人病故,他就向我求婚,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擎儿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他的妈妈,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身体就已经很糟了,我从没见过她。我来找过你,佐伊,但是他们不肯把你还给我还搬了家。我伤心极了,只有弹琴能让我快活。对不起,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擎儿,是我把一切都弄乱了。但是我真的喜欢弹琴,喜欢现在的一切,求你不要说出去。就算是为了妈妈,就算是女儿为了妈妈!”

樊朵越说越激动,抓着花佐伊手腕的力量逐渐加大,那里有伤口,很疼,疼得花佐伊眼眶涨红,几乎要盈出泪来。她不得不将那人的手轻轻拂去。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只有一个母亲。”花佐伊淡然地看着她,就在樊朵的焦虑转为欣喜的时候,又补充道,“而她已经去世了。”

围堵医院的记者守到半夜都没有什么劲爆消息,渐渐散去。因此当花佐伊孤身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谁留意到她。

这么晚了,手机又丢了,她有点儿后悔拒绝了楚擎和樊朵相送的好意。她跑着跑着,忽觉面上有水滴,是下雨了吗?真是倒霉到家。

樊朵说十六岁的时候糟糕透了。那么自己呢,十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花佐伊想起来了,十六岁的时候,她正在替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花家还债。那些埋藏在深处的黑记忆不断涌现出来,妈妈和妹妹的冷淡、债主的威逼,还有林老师鄙夷至死的眼神。

四周黑漆漆的,没有月光,可花佐伊就那么灵光一线,发现了停在门口的那辆黑得发亮的车。倒不是因为这车有多名贵,多气派,只是她知道车的主人是谁。花佐伊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这才发现原来不是下雨,而是自己正迎风流泪。

那么长那么难熬的今天终于到了终点,停在不远处的车,就像是在孤独的海里唯一寻到的一叶扁舟。

“学长,我以为你走了。”

拉开副驾驶门的时候,她突然控制不住眼泪,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过去再多的委屈再多的苦闷她都能一个人忍受,现在她只想向他倾诉。

车内的人像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找纸巾递给她。花佐伊这才发现,是兰瑟礼坐在驾驶位,她脸上立刻浮现出显而易见的失望。

“潘先生叫我等在这里送你回家。花小姐,上车吧。”

“他人呢?”

“潘先生说,你有事忙让他回避。”

这已经算是客气的说法了,花佐伊想起自己对潘凯臣的态度真是后悔不已。

“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给我,我想打电话给学长,我的手机掉了。”她坐进来,很急切地望着他。

兰瑟礼看着身披西装外套,脸上泪痕未干的她,表情颇为古怪。

“花小姐,看见车前面那个凹槽吗?应该是潘先生擦的,这里还有三张超速罚单和一张闯灯罚单,你觉得潘先生是为了什么事才这么急,把车开得和生死时速一样?”

花佐伊自责地低下头。

兰瑟礼倒也没有多为难她,只是一时气不过。兰瑟礼这么些年来一直追随着潘凯臣,还把他当作自己的偶像,此刻心里有一种好好的白菜被猪给拱了的遗憾。不过如同王秘书说的,正因为花佐伊的存在潘先生才是现在的样子。

他慢条斯理地掏出了手机给她,“打给他吧。”

花佐伊试了多次,对方一直转到语音信箱,她不由有些慌了。

“兰先生,你能找到他吗?”

“抱歉,我只负责送你回家。”看她不死心又忧心忡忡地瞅着自己,兰瑟礼责备之意渐退,“很多人要找他都没找到,或许你应该明天试试。”

潘凯臣意欲放弃股权的消息不胫而走,得到消息的董事、潘家家长还有各路新国政界顿时炸开了锅。他手上股权的去向会严重影响到新国股市和金融市场,可是没人找得到他。

潘凯臣放出这个消息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不在公司,不在家,关了手机,不知去向。

按理说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但潘家长子发现,潘凯臣早在几年前就有了这个念头,一步步埋下伏笔,现在只是水到渠成。

他人求之不得的金钱地位,潘先生却处心积虑地想要丢弃。只是这些,花佐伊还不知道。潘先生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兰瑟礼不禁唏嘘。

“兰先生,送我去一个地方。”

花佐伊在小公园前面的马路下了车,深夜的小公园里早已没有人。冷冷清清的黄色光晕下,她坐在冰冷的长凳上,将潘凯臣的西装拉紧,呆呆地望着街角,心里想着,说不定学长下一秒就该出现了。

他总是在这一带慢跑,哪怕再晚也会经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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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微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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