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89章 夜深了
檀清酒瞥了沈应绝一眼,没有说话。
“听闻夫人入宫的时候,宫中就将夫人带进来的东西都拿去仔细检查过,可是却竟然,什么都没有查到。”
檀清酒闻言嘴角翘了翘,那是自然。
那套首饰,是星佑之前给她做的,还有她的师父之前也给她做了不少暗藏玄机的物件,不仅是首饰。本来里面装的是银针暗器,她将银针暗器给取了出来,全部放上了药材。
别人是很难发现的,除非将这些东西全部弄开弄坏了来看。
“夫人带进来的,都是毒药?”
“夫人入宫侍疾,为何带这么多的毒药?”
“毒药?”檀清酒嗤笑了一声:“我这可不是毒药。”
“这些都是普通常用的药材和药粉,只不过,我可以将它变成治病的药,也可以变成杀人的药。”
檀清酒一边说着话,手上动作飞快的将需要的药材碾碎,和药粉混合起来,而后将混合好的药粉,分成了三份。
而后檀清酒取过桌子上已经冷了的茶水,往里面稍稍放了一些,将药粉混合成了药丸。
复又拿出了药瓶,往里面放了更多的茶水,又放了一些药粉,做成了药水。
檀清酒手指微微顿了顿,其实如果可以进她的医疗空间,她还能将这个毒药做得更出色,而且可以用更多的形态,真正做到无色无味,不易察觉。
可惜,沈应绝尚且在这里。
檀清酒心里想着,将药粉药丸也一并装到了不同的瓶子里,而后递给了沈应绝。
给。
沈应绝轻笑一声接了过去:“多谢夫人。”
檀清酒却仍旧只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应绝。
“怎么了?夫人为何这样看着我?”
“没。”檀清酒勾了勾嘴角:“我就是想要看一看,残了一条腿的端王爷,要如何将这药瓶送出去,不说送到厉萧手中,我就想看看,你如何送出太后宫。”
沈应绝轻笑了一声,眼中带着戏谑:“原来,夫人是来看我笑话的啊?”
沈应绝说完,便从腰间解下了一个极小的铃铛来。
说是铃铛,可是那铃铛却又是中空的,似乎并不能发出声音。
沈应绝当着檀清酒的面,抬起手来摇了摇那铃铛。
檀清酒皱了皱眉,她的确是没有听到那铃铛发出声音,难道,这个铃铛如同她之前用的玉笛一样,可是她之前用的那玉笛……
檀清酒正想着,就听见有人突然敲响了她屋子的门:“揽月姑娘在吗?”
外面传来一个宫女的声音,檀清酒猛然转过头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只轻轻抿了抿唇。
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会有宫女来敲门?
沈应绝还躺在她床榻上,她要如何是好?
檀清酒几乎是立刻的,就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看屋中有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有一个小小的柜子,应该是给宫女放置衣裳和私人物件的,可是那柜子实在是太小了,也将沈应绝塞不进去啊。
还有……床底。
檀清酒的目光落在床底,几乎是立刻的,沈应绝似乎就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只忍不住笑了一声。
“夫人莫要害怕,是我的人。”
“嗯?”
檀清酒闻言,只连忙转过头看向了沈应绝。
他的人?
方才他的确是摇了摇那铃铛,但是……沈应绝竟然将自己的人都安插到了太后宫中吗?
檀清酒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来。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将床幔给放了下来,遮挡住了床榻上的人,而后才快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宫女,檀清酒眯了眯眼,这个宫女,她白日里似乎在太后身边见到过?
“王妃娘娘。”
宫女压低了声音,一言便道出了她的身份。
檀清酒身子微微顿了顿:“什么事?”
“奴婢奉主子之命前来,取东西。”
那宫女说着,目光却就看向了檀清酒身后。
檀清酒似有所感,转过头却就看见沈应绝将那床幔给掀了开,露出了一只手来,手上拿着那几个药瓶。
“……”
檀清酒忍住想要按额角的冲动,稍稍让开了一些,让那宫女进了屋,随即关上了房门。
那宫女进屋之后,并未到处看,只飞快地低下了头,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床榻前,将那几个药瓶取过,而后放进了衣袖之中,随即又飞快地退了出去。
等着门再次被关上,檀清酒才皱了皱眉:“虽然药已经送了出去,可是,我这屋子,可有不少人盯着的,方才那宫女从我这里一出去,恐怕就会被盘问,就会被带走。”
沈应绝笑了一声:“夫人放心就是,且等着吧。”
檀清酒看了沈应绝一眼,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行,他叫她等着,那她等着就是了。
她倒是想要看看,沈应绝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夫人,夜深了。”
“你还不睡觉吗?”
“为夫已经将床暖好了。”
“夫人还是要顾念着身子,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快要睡觉吧。”
“明日夫人还要陪我一起看好戏呢,要是不睡,明日里夫人精神不济,错过了好戏,那可就亏了。”
“难不成是夫人害怕了?”
“夫人是害怕我会对夫人做什么事吗?”
“唉,其实我也想做点什么的。可是奈何,我这腿残了,实在是用不上力啊。还是夫人真的准备,自己动一动?”
檀清酒被沈应绝吵吵的头疼,只咬了咬牙,吹灭了灯,快步走到床榻边,躺了下来。
她怕什么?
她孩子都已经三个了。
而且孩子本就是沈应绝的。
而且正如沈应绝所说,他残疾呢。
她也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沈应绝胆敢对她做什么。
她定要让沈应绝好看的。
她浑身是毒,量沈应绝也不敢。
檀清酒想着,稍稍有些僵硬的身子这才软了下来。
沈应绝倒的确是十分规矩,一直安安分分地躺着,一动不动的。
檀清酒的戒心慢慢降了下来,她本以为自己在这种情形之下应该是睡不着的,谁知道,闭上眼没多久,却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