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存在之战的序章

第4章存在之战的序章

10月6日夜里，董闯向学生们传达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大赛延迟。这一消息刚在官网上公示，他怕有人没看到，因此特地拿出来说一说，算是提个醒。

大赛延迟是因为勤国高层在长江上游某地的金沙观星台投放导弹。他们认为此次偷袭足以把长江王、昆仑山王、天山王、青海湖王……等多位星主“一网打尽”。

为了这一天，他们预谋已久。哪怕导弹无效，也必须发动攻击，因为，有些人不敢再等了。

七月，国内的离婚率暴涨。高层想利用舆论、规章劝一劝那些人。星主不同意。事情按照星主的想法发展。

八月，高层暗中谋划消灭疑似上古者、中古者、近古者的渐近者。等他们分完了任务、选好了执行任务的人，并确定了目标，即将统一行动，星主出现了。与此事相关的人，全部被送往水土流失严重的高原。从此，他们与世隔绝。

九月，高层忍无可忍。他们曾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监视星主的动向，但收效甚微，他们对星主的了解依旧少得可怜。

慕正光召出沙漏托在掌中，待对方进了渐近域，他在心中默念：“加速计时。”

与此事有关的人，全都“主动”跪在金沙观星台的飞灰中。两天后，他们被送往高原。在临走前，他们看到尘土中殿宇重建、草木繁盛。

慕正光带着那人在赛场边缘狂奔了十几圈，然后突然减速停下，转身往回跑，轻轻一推，对手跌出赛场，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取胜。

11月5日上午，慕正光前往森林公园2-3赛场。他的比赛10：00才到，在此之前，他和商禹一起观战、勘察地形。

仅从数量上看，夜空中肉眼可见的星星有6974颗，星主也有6974位，与他们对应的观星台也是这么多。留在星球上的星主以山、水为名，山王为男性，水王为女性。

沙漏上方的金沙立刻流失10%。10%金沙从一方流入另一方，我方强化10%，对方削弱10%。

随着铃声敲响，站在高台边缘的两人立即朝着对方所在的位置奔去。

在星主之中也有层级的划分，第零层级长江王、第一层级昆仑山王、第二层级太行山王、第三层级洞庭湖王……

他的渐近线实体是一片银杏叶。他用绳子绑住叶柄，挂在颈上，如同吊坠。他戴着银杏叶，自愈能力和恢复能力大大强化。

卢浩热情恭贺道：“比赛应该稳了吧？”

当他们在金沙观星台聚集时，导弹发出。

一阶星环级的全速至少是10m/s，由此可算出，双方都向圆心冲刺，不到两秒就会相遇。

慕正光能想象到多种属性，但他目前只选择这五项。五项常见属性通俗易懂、随时表现，也随时都能体察到，抽取其10%，像呼吸一样简单、自然。

11月4日下午，慕正光和徐萦则乘坐火车到启川市市区，分别奔赴定好的宾馆。

深夜，慕正光走到空旷的地方。灯光昏暗，四下无人，他展开无形无相的渐近域，在渐近域内施展他的渐近线。

沙漏形式的存在力抽象且深刻，仅以此时此刻而言，强化和削弱的都是五项常见属性：速度、力量、攻击、防御、思考速度。

慕正光的目标并不高，他想获胜十四场进决赛，加分195。十四连胜者，1/16384。中古者，1/96674。从比例上看，后者比前者更少见。但考虑到渐近域太小和小概率事件，他降低了预期。

尽管慕正光很不能理解所谓的1/96674是怎么算出来的，但既然官网上这么写，他就顺便记下了。倘若问他上古者的比例是多少，他必定无法给出准确答案，因为他只记了与他有关的那一项。

到十月中旬，熬过了不存在的“复苏阶段”，慕正光告诉卢浩他到一阶了，中古一事也告知了，但没有说明具体的渐近率。卢浩曾向他表示过现代者的身份，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有必要回以同样的“诚意”。

凌政的渐近线能让他在一定程度上具有草木的特点，比如，没有痛觉、从阳光中获取能量。

白光铺天盖地而来，黑夜被照得亮如白昼。

建模大赛的赛制是二进一，败者退。获胜一场不加分，获胜两场加3分，三场加8分。倘若有1700万人参加建模大赛，理论上便可出现一位获胜24场的最强者，加575分。满分只有750，再稍微考点分就够了。

只要对手离开赛场或认输，即可获胜。每场比赛开始前，随机分出1号和2号，比赛期间不报真名，参赛者不可谈论真实姓名和地名，违反者判输。不可使用与渐近线无关的外物作战，一经发现，取消比赛成绩。赛前、赛后寻仇者，无故、严重致伤、致残者，视情况取消比赛成绩，或逆转比赛成绩，加分改为减分，奖金变成罚款，且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在这段时间里，慕正光对渐近线有了许多新的体会。域半径自然增长，人体自然适应增长后的力量，一切变化顺理成章，无需外力推动，无需资源供应，这个故事，显然不是唯物的。

两个月前，慕正光曾仔细查看比赛规则。

光辐射与高温、冲击波与狂风如期到来，万物被高温碳化，被狂风吹散。一刹那过后，地上只剩下灰烬和尘埃，金沙观星台荡然无存。

9：00~14：20，共计十六场比赛，他看了前两场。在半径20米的石质高台上，胜负在分秒之间便可决出。尤其是第二场，其中一人还没做好准备就被推下高台，可谓秒杀。

卢浩已得到渐近线四个月，用“不适合攻防”来形容是不准确的，这是他的谦虚之词。慕正光知道卢浩的真实水平：“未必。实体只起辅助作用，主要还是看渐近线本身。你能隐身，只要比赛的时候穿一双不发出声音的鞋子，或者不穿鞋，别人就很难发现你了。”

场中传出机械音：“2-3赛场第一轮第四场比赛，1号获胜。”

当太阳再次升起，高层接到一条新的命令，“比赛日期推迟一个月”。

上午第四场，轮到慕正光了。

高层大喜过望，这批实力非凡的异族，似乎都被蒸发了。

卢浩不太敢相信：“真有这么稳？我很不稳啊。我报的也是建模，但画笔顶多就染个色，不适合攻防。”

看完了规则，慕正光想到无论大赛的发起者是谁，都不可能仅凭几条规则就约束所有参赛者。诱导参赛者激战，建模大赛的本质似乎很危险啊！

当下，比赛开始，激战一触即发，他全身心投入，暂时遗忘了“危险”。

对慕正光来说，比赛延迟无疑是个好消息：中古级别的我，是时候后发制人了。我的“成长”比你们快，比赛越晚进行，我们之间的差距也就越小。

高层惊恐、震荡，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武器，没了，敌人，不可战胜。

这时的“线条”还是过于薄弱，几乎不能作用于实物。比起最初时的线条，长进不大。展开渐近域，渐近线的运转会更轻松，但是展开域并非无代价，这会消耗他的体力和精力，因此，若无特殊原因，还是不开域为好。

慕正光大大方方地放出豪言壮语：“那是自然。可以超满分了。”

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是他在观看别人的比赛时想到的。比赛规则并不严谨，“离开赛场”这四个里藏着很大的操作空间，他利用这些空间，以一种安全、简单的方式达成目的。

若是在比赛中额外分出一部分注意力让金沙作用于对手的视力、听力、反应能力、观察能力、勇敢与胆怯、坚定与软弱、无私与自私……过于刻薄，过于费心，过犹不及。

中午，慕正光与徐萦则聊天，不出所料，也首战告捷。同学让他看看官网上的新闻，他虽不太明白，但也照做了。

建模大赛第一轮还未结束，官网上就已经记录了许多伤亡案例，案例的处理结果也都公开了。

慕正光看了很多案例，慎重评估风险：重伤濒死之事并非没有，稍一细想便觉胆战心惊。有的人胳膊都断了一条，然而他的对手居然没被取消比赛成绩？大赛的安全性真是很低啊！看来只要不极度违反赛规，都不会受罚。先前赛规未生效时，人们都不确定赛规的管制范围，对是否受罚一事全靠猜，难免束手束脚。如今有了相关案例作依据，大可放开手脚，全力奋战。我的对手们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