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张文婷捂嘴笑,“大伯父已经帮我将房子要回来了。”
过程一点也不曲折,因为房子毕竟是登记在徐茂庭和张文婷夫妻名下的,两人对于卖房子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再加上房管局的压了手续,所以并没有过户成功,现在房子还是属于两人的。
至于买房的那个人,只以为自己真的捡漏了,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隐情,钱花了不说,房子也没有拿到,闹了好大一通火,张家不得不将收到的房款一分不少地还了回去,为此还贴了五百块钱,说是违约费,其实就是给对方的精神损失费。
张二哥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从中落下好处,他钻政策的漏洞,用违规的手续卖别人的房子,这件事已经全系统通报了。
现在的公职人员,很难开除,但降级是一定的。
张二哥本来已经做到了小领导的位置,手上也有点权力,否则也不可能背着张文婷将她和徐茂庭共同的房子卖掉。
这下子,东窗事发以后,他虽然没有被开除,但是职级却一降再降,已经成了最基层的员工,每个月的工资到手只有三十出头,比之前少了整整一半。
工资降低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这种落差,让他接受不了。
张家人厚着脸皮找上门,希望张文婷能出面,找到大伯父求情。
大伯父毕竟是房管局的一把手,只要他愿意包庇张二哥,只要他一句话的事儿,张二哥早晚还能回到之前的岗位上。
但张文婷压根儿不见张家人。
之前在化妆店,张母当着众人的面扇了她一巴掌,让她彻底寒心,之后张家的一系列操作,更是让张文婷彻底清醒。
她虽然还顶着张这个姓,但是对于张家人来说,她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外人了。
只有徐家,才能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
张文婷何必舍近求远,冷脸贴屁股呢?
所以,她索性不见张家人,任由张家人在徐家大门口闹了好一阵子。
但张家做的那些事儿,徐家本来就没有替他们遮掩,所以军区大队的人都知道。
张家人以为,自己闹上一场,徐家会碍于面子多少帮帮忙,但没想到,却是让他们张家彻底丢尽了脸面。
祸不单行,张二哥的事情爆发以后,张家其他晚辈也都陆续曝出了大瓜。
不仅仅是张文婷的哥哥和弟弟,包括张家其他人,但凡是亲近的,并且在单位里犯了事儿的,基本上都被爆出来了。
虽然没有一个人被开除,但都在单位丢尽了脸面不说,也都受到了相应的处罚,全都去了基层。
往后要想再往上一步,根本不可能了。
张文婷絮絮叨叨的将这两天的事情都同徐婉宁说了一遍。
徐婉宁没想到,自家哥哥们竟然这么给力。
从她提出这个计划到今天,不过一天半不到两天的时间,张家人竟然全都遭殃了?
不对,说遭殃不准确,应该说,他们全都自作自受了!
“现在张家人人自危,一个两个的都想跟我交好,但是我才不搭理呢!”
张文婷撇嘴:“人性啊,在这一刻,我看的透透彻彻的!”
也亏得她,过了二十多年掌上明珠的生活,突然被自家人背刺,经历了那么大的打击,还能这么快的站起来,只能说,她天生幸运,遇到了徐家这么好的婆家。
张文婷将徐婉宁给的钱又还给了她。
“我跟韩蕊统计过,化妆店的损失差不多在六千五左右,再加上上次买房找你借的钱,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你全部收着吧。”
虽然那些化妆品都是她那未过门的弟媳妇儿给弄丢的,但如果不是她的缘故,那人也没有机会这么搞,所以张文婷愿意主动承担这笔损失。
钱给完了以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竟然又擅自做主了。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徐茂庭,小声问道:“茂庭,我自作主张将钱还给了阿宁,你会不会跟我生气?”
徐茂庭无奈:“我如果生气,你就不这么做了吗?”
张文婷不停摇头:“那不能。因为我而造成的损失,不能让阿宁来承担啊!”
“虽然说这笔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我有信心,我们一定还能再挣回来的!”
说完,张文婷就眼巴巴地看着徐茂庭。
她在化妆店,每个月也能拿到八九十块钱,再努力一把,突破一百也不是问题。
一个月一百,一年就是一千二,八千五,她只需要七年多就能挣回来了。
七年多,一点也不漫长……
越是这样想,张文婷越觉得心虚。
徐茂庭按住她的脑袋:“别多想,我们夫妻一体,这钱你自然有权利做主。”
徐茂庭只是不喜欢,张文婷什么事情都不跟他商量。
再说了,这是赔偿徐婉宁的损失,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能占妹妹的便宜不成?
夫妻两人沟通交流的时候,徐婉宁一直密切地关注着他们。
她能感觉得到,徐茂庭和张文婷的感情越发深厚了。
为此,她替两人感觉到开心。
徐婉宁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钱,并没有伸手去拿,只是问张文婷:“二嫂,你难道就不想,让犯错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张文婷明白徐婉宁的意思。
如果张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将化妆品的损失弥补回来,那么她那未过门的弟媳妇儿就得去蹲笆篱子了。
张文婷当然希望看到那人自作自受的场景,但是六千多块钱,这么一大笔损失,她不能让徐婉宁白白错过。
看着张文婷犹豫的神色,徐婉宁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化妆品的利润很高,虽然报价有六千多,但其实成本很低。”
“成本再低那也是你的钱,我不能让你白白承担这个损失。”
“比起这笔钱,我更希望犯了错的人能承担起应有的责任。二嫂,你觉得呢?”
张文婷默不作声,显然在思考徐婉宁这句话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