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妈妈
果果的小身体中到底还有一些药物残余,玩儿了一阵小家伙便泪眼汪汪的打起了哈欠。
南老爷子心疼孩子,叮嘱黎栀道。
“现在果果刚刚回家,孩子肯定经受了很多的惊吓,你好好的陪伴照顾果果就好,不要着急回南城了。这边儿爷爷奶奶一切都好,还有你哥在呢,你就好好呆在云城吧,等过两天这边的事情都了结,爷爷和奶奶再一起过去云城看你们。”
黎栀抱着果果,轻轻的晃着孩子,点头冲南老爷子道。
“好,那爷爷照顾好自己和奶奶,至于警局那边的收尾就让哥多跑跑吧,我可就都不管了。”
她指的当然是楚沐兰的事儿。
南景棠闻言,微微弯腰,那张清俊温润的面庞出现在屏幕中,笑着道。
“放心吧,就是栀栀你平时也记得教教果果叫舅舅,我可还等着果果叫舅舅呢!”
黎栀弯了弯唇,“好好好,但是果果第一个会叫的一定得是妈妈!”
“行行行,谁都不跟你抢。”南景棠轻笑。
黎栀正要跟南老爷子说声就挂断了,不想南老爷子却突然叫了声。
“听说谨臣受伤了?”
黎栀一愣,倒没想到爷爷会突然问起傅谨臣。
她下意识的朝着坐在旁边,给她和果果举着手机,默默服务的男人。
南老爷子似是早便知道是傅谨臣在举着手机,呵笑了声道。
“一直躲在镜头后面做什么?”
黎栀怎会看不出,南老爷子这是对傅谨臣的态度彻底改变了。
她忙伸手从男人手中拿走了手机,调转方向道。
“爷爷问你呢,你跟爷爷好好说说话。”
傅谨臣怎会让她抱着果果,还给自己举手机?
他又从黎栀的手中将手机拿过去,这才从容不迫的看向南老爷子道。
“南爷爷,我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事儿,倒让您老担心我了。”
南老爷子看着屏幕中的男人,见傅谨臣虽然脸色微微有点苍白,可精神状态却好的很。
南老爷子当即也就放下心来,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只哼了声道。
“我才不惦记你个大男人的,我是担心你真落个枪伤后遗症什么的,以后这儿疼哪儿疼的,也是拖累我孙女和小重孙儿,别大意,好好让医生看看配合养伤!”
南老爷子沉声,说完,大抵到底是有些不习惯,老头也不等傅谨臣应声,直接就先挂了视频通话。
傅谨臣放下手机,转头看向黎栀便薄唇微翘的道。
“原来你嘴硬傲娇的基因都是基因里带的啊?”
黎栀没好气的嗔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她身体因为笑意而微微震荡,怀里的果果却好似受到了惊吓,轻轻动了下小身体。
黎栀忙低头,再度轻轻的拍着果果的背。
她低柔的哼着小调,哄着果果。
“妈妈在呢,爸爸也在哦,果果不怕不怕。”
微微挣扎着的果果大抵是感受到了,往妈妈的怀里钻了钻,粉嘟嘟的小嘴巴也跟着动了动,发出似呓语般的含糊小声音。
“妈妈……”
黎栀靠宝宝很近,正想亲亲果果的眉心便听到了小家伙软软糯糯的轻语。
黎栀愣住,她以为自己幻听了,神情有点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看傅谨臣。
傅谨臣却薄唇扬起,啧了声,佯装生气吃醋道。
“臭小子,我这身上还有为他弄出的血洞呢,第一个叫的竟然是妈妈,太让我失望了。”
男人说着探出手,作势要去捏果果的小脸。
黎栀的眼眸却在瞬间被点亮,她忙挡住男人的手,压着声音兴奋的道。
“你也听到了对不对?刚刚果果真的叫妈妈了?!”
傅谨臣瞧着她兴奋开心的,若非还抱着果果,简直马上就能手舞足蹈的跳起来的样子,抿唇道。
“是,你儿子学会叫妈妈了!”
黎栀一瞬眼眶都湿润了,她没想到,刚刚她才在视频里面跟南景棠说果果要第一个叫妈妈的。
谁知道才刚刚挂断视频,果果就真的叫妈妈了。
她感动又爱怜的抵着果果的小脸,心想。
果果是不是听懂了妈妈的话,所以才第一时间满足她的小小心愿。
黎栀简直不舍得将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放下,她又抬头看傅谨臣。
“我儿子真是聪明,真是小天使小天才。他叫妈妈了,他会叫妈妈了呢。”
她好似重复多少次都不会累,神情间都是骄傲和自豪。
傅谨臣薄唇微压,“我六个月的时候就会叫奶奶了……”
黎栀抬脚便轻轻踹了男人一下,“果果是一直不在我们的身边,一直都没有人教他叫爸爸妈妈,所以才会晚一点开口的。你看我今天才教他叫妈妈,果果立刻就会了!”
傅谨臣看她完全就是个护小雏鸟的慈鹰般,他都怀疑他再多说两句,她能上来咬他一口。
他很识时务的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没他聪明。你儿子最聪明可爱了,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一直抱着他不撒手呀。他已经睡熟了,放他到床上去吧。”
傅谨臣说着便想帮黎栀将果果接过来,主要是,自从她进来病房见到果果。
她抱起来孩子就没再松开过手,大有将孩子身上涂上胶水粘在她身上一直抱下去的趋势。
果果现在已经不算小了,沉甸甸的,一直抱着哪行?
但他都还没有碰到果果,黎栀就侧了侧身体,低声道。
“我再抱他一会儿,都没睡熟呢。”
傅谨臣看着她怀里,睡的小脸红扑扑,小嘴都快吹出呼呼泡泡的小家伙,突然觉得这才找回来的小东西就有点碍眼了。
男人也没说什么,只点点头道。
“那我去卫生间换病号服吧,别影响他睡觉。”
黎栀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继续拍抚着果果。
转瞬她才意识到不对,扭头便看到傅谨臣从旁边的柜子里默默的拿出一套病号服,微微低着头朝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失落寂寥的感觉。
黎栀这才想起来,之前果果醒来前,她就在替傅谨臣换衣服的。
可是现在距离果果醒来都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她竟然注意力都在果果的身上,俨然是将傅谨臣给忽略了个彻彻底底。
即便是刚刚爷爷提起男人的伤,她都忘记了这回事。
而男人,这明显是有脾气了。
黎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忙将睡熟的果果轻轻放在了病床上,起身便快步朝着男人追了过去。
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的背后好像长着眼睛一般。
就在她追上他的前一秒,男人走进了卫生间还随手就将卫生间的门给关上了,恰恰好便将黎栀给挡在了外面。
黎栀看着关上的房门还愣了下,直到房门里面响起一声反锁的声音。
黎栀,“……”
乖乖,本来她还没那么肯定,现在她可以确定了,傅谨臣就是闹脾气了。
黎栀有些好笑,又有些内疚和无奈。
她敲了下门,软着声音问道。
“你自己可不可以啊?不是自己不好脱衣服的嘛,打开门下,我进去帮你。”
傅谨臣的声音闷闷的从里面传出来,压着嗓音道。
“不用了,你抱着果果吧,他比较需要你。我哪儿能跟小宝宝争抢你的关心和照顾呢。”
黎栀,“……”
她都不知道这男人是什么时候精进的茶艺,真是茶味隔着门都芳香四溢了。
她有些忍俊不禁,又敲了两下门道。
“果果是很重要,可是果果的爸爸一样重要呀,而且还是救了果果的英雄爸爸,我好心疼好紧张的,你要是不让我帮你换衣服,让我好好看看你身上的伤,我都要寝食难安,揪心的喘不过气了,我……”
黎栀喋喋不休的说着,就是在捡好听的说,都没怎么过心的。
她还以为自己要磨破嘴皮子,才能让傅谨臣开门的。
因为傅谨臣其实从小到大都不怎么会生她的气,对她都算纵容宠溺的,但是他一旦生气有脾气了,就会格外的难哄。
黎栀都已经做好了,要多哄一会儿的准备了。
却没想到,她的话都没说完,面前的房门便突然被打开了。
黎栀毫无准备,本来是懒懒的靠在门板上,随着房门被打开,她整个人便失去重心朝着里面扑了进去。
而她自然也没有扑倒在地上,反倒是被男人结结实实的接在了怀中。
这会儿功夫,男人已经将西装外套脱掉,身上的黑色衬衣也解开了纽扣。
黎栀的双手此刻便结结实实的抵在了男人的小腹上,脸颊更是贴着紧实紧绷的胸肌。
呼吸间,是他的气息和温度,气氛简直一秒点燃拉满。
“你……”
黎栀动了下,想抬手。
咔哒一声。
是傅谨臣抬手,轻轻的将浴室的房门给关上了。
卫生间里面没有开灯,即便是高档病房的卫生间也狭窄,光线一般。
随着房门关上,黎栀只觉视线都被蒙上了一层昏暗暧昧的滤镜,一呼一吸间是傅谨臣身上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
就在她想要推他一下时候,傅谨臣的大掌一左一右掐上她的腰肢。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他一掐一凑的就将她送坐在旁边的盥洗台上。
男人再微微一弯腰一低头,灼热的吻封缄住了她想要出口的轻呼。
黎栀被迫承受着他灼热又狂放的拥吻,她倒更像是那个受伤而状态不好的人一般。
很快便被他攻城略地间,弄的喘息急促,满面潮红。
中场他难得好心,放她休息时,她轻喘的提醒。
“不是换病号服吗?”
傅谨臣继续啄吻她的唇瓣,“恩,先帮我脱掉才能换……”
黎栀脸红着被他抓住小手,放在了他的衬衣上,男人诱哄。
“我亲我的,你脱你的。”
黎栀,“……”
她有些怀疑,他是受了一个假的枪伤。
不同他们的甜蜜,身心愉悦,南城的一间病房。
楚沐兰已经被转到了普通病房,而门口一直还守着便衣警察。
楚沐兰整个人都很焦躁不安,因为她感觉很不对劲。
已经过了一夜外加一上午,竟然不光是黎栀和傅谨臣没有出现,就连南景棠和南老爷子也没再来过。
她被丢在这里,完全没人管。
这不正常。
依这些人对那孩子的重视和急于救出孩子的心情,别说是让她安安静静的休息上这么久了。
只怕是天不亮就早该守在这里,和她继续商讨或者动别的心思来对付她了。
可现在,太过安静了。
楚沐兰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砰。
她一个用力,将旁边桌子上的一个茶杯砸在了地上。
门口,其中一个便衣警察走了进来,看到摔的满地碎裂的瓷片,他面露嘲讽道。
“落到了这个地步就消停点吧,兴许还能干干脆脆的死,再折腾下去,想咽气怕是都难咯。”
这世界上,多的是生不如死的人。
便宜警察早便收到了云城那边,人质已经顺利得救的消息。
他自然再清楚不过,楚沐兰没有翻身机会,也没有好下场了。
楚沐兰狐疑的盯着便衣警察,“你什么意思?给黎栀和傅谨臣打电话,马上打给他们,我要立刻见他们!”
便衣警察呵笑了声,“可惜,人家怕是不会想要再见到你了。”
“什么意思?呵,他们怎么可能不见我!不可能!”
楚沐兰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小警察不想跟她多啰嗦,只厉声道。
“这里是医院,你少大呼小叫的,能特批你出来就医都是恩赐了!”
他正要转身出去,病房门再度打开,负责这个案件的队长带着门口的警员都走了进来。
“解开,带走。”
队长冲楚沐兰的方向示意。
立刻便有警员上前,拿了钥匙,解开了扣在楚沐兰手腕和病床上的手铐。
楚沐兰还没来得及反应,双手便被手铐给重新铐住。
而她也被拉扯着从病床上下来,她脸色大变。
“什么意思?你们要将我带去哪里?我昨天才刚刚做了换肾手术,我还不能出院,我马上就该输液了,放开我!”
她挣扎不停,不肯离开病房,队长见此却是面露讥讽鄙夷,好心的解答道。
“带你去哪儿?你数罪在身,当然是该在哪儿就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