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五章 现在
看着眼前的红本本,蔚蓝还没有从恐惧中逃离,又听得秦牧说,“以后你只要把我侍候舒服了,我可以帮助蔚家重新站起来。”
蔚家能不能重新站起来,蔚蓝根本不关心,她巴不得蔚家早日倒闭,她关心的只有妹妹蔚青,“我妹妹呢?她肯定有联系我,联系不上我,她肯定会着急……”
秦牧,“死了!”
蔚蓝心跳仿佛停了一秒,“你、你说什么?”
秦牧笑了笑,凑在她耳畔呢喃细语“我说,你最在乎的妹妹死了。”
蔚蓝,“你胡说!”
秦牧,“被你们蔚家人送去讨好某个重要的人物,对方手脚重了些,玩死了……”
刹那间,蔚蓝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全身力气被抽干,她软软地跌坐在地上,想再问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她还害怕听到更加残忍的事情,因为她知道蔚家人做得出来这么没人性的事。
迷迷糊糊间,蔚蓝隐隐约约听到秦牧略显焦急的声音,“蔚蓝,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你他妈给老子撑住,老子没让你死,你敢死我就灭了你们蔚家……”
他还说了什么,蔚蓝听不清了,也不想听清,耳畔只有嗡嗡嗡的嘈杂声。
再醒来时,蔚蓝在医院的病床上,她四处看了看,有电视机。
她立即打开,墙上电视在播放新闻快讯。
秦良锦涉嫌故意杀人罪被警方逮捕……
难道秦牧兄长和父亲的死跟秦良锦有关?
蔚蓝还没看到最后,房门被人打开。
她以为是秦牧,吓得赶紧关了电视……
不曾想,是照顾秦牧的李妈妈,“少夫人,我煲了你喜欢喝的汤,起来喝点吧。”
蔚蓝摇摇头,“我不饿……”
“你都昏睡几天了,全靠点滴撑着,再不吃怎么行。”李妈妈放下保温桶,来到病床边帮蔚蓝把床摇起来,“傻孩子,短短一个月时间,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李妈妈看到蔚蓝这瘦骨嶙峋的模样,心疼得直抹眼泪,“有阿牧在呢,蔚家的事情你别操心。”
原来李妈妈不知道真相,蔚蓝也不打算说了。
她接过汤碗喝了一小口,假装不经意问道,“李妈妈,秦良锦……”
提到这个名字,李妈妈气得破口大骂,“秦良锦真不是个东西,先生和太太对她那么好,没想到是她对大房痛下杀手……
还好有阿牧,还好阿牧能干,不但夺到了秦氏集团,还将这个凶手揪了出来……”
蔚蓝这才从李妈妈嘴里得知在她被秦牧关起来之后,秦牧以雷霆之势夺下了秦氏集团的继承权,随后再揪出了害他父亲和哥哥惨死的凶手。
平时李妈妈话少,可提到这事,李妈妈就说个不停,直到秦牧的咳嗽声响起。
李妈妈和蔚蓝都吓了一跳……
李妈妈先反应过来,“阿牧你来啦,那就你来照顾蔚蓝吃饭吧,我先出去了。”
李妈妈离开后,蔚蓝也没了胃口,一口汤都不想喝。
她把盒子盖上,却听秦牧说,“喝完那盅汤。”
他的声音又冷又沉,蔚蓝吓得微微一颤……
“你想嫁给我,想生我的孩子,想让我帮你们蔚家东山再起,我都做到了。”秦牧走近她,勾起她的下巴看了又看,“以后你这条命是我的,好好把身体养好,才能随时供我使用……”
蔚蓝什么都没有说,拿起勺子继续喝汤……
看到她颤颤巍巍的样子,秦牧又说,“你妹妹没有……”
死字还没出口,蔚蓝猛地抬头看着他,“我妹妹?我有妹妹?”
秦牧,“你……”
她不记得她有妹妹了?
她因“妹妹的死讯”气急攻心晕倒,之后昏睡整整一周,醒来如此平静……
他早该想到有问题。
她是真不记得?
还是故意装给他看的?
秦牧不能确定,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那句谎言带给她的伤害非常巨大……
过去的记忆,就像一幕幕电影画面,不停地从秦牧脑海里闪过。
明明早在多年前,他就知道蔚蓝算计他的真实原因。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依然像个疯子一样伤害她。
哪怕她被他伤害得已经逃离他,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直到她借由假死彻底从他身边逃离。
那个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些年错得有多离谱。
才知道自己这些年伤害她有多深。
蔚蓝要的,一直都很简单。
好好地活着,有尊严地活着。
仅此而已。
而他,毁掉了她最在意的尊严,将她当宠物一样养着。
让她活得生不如死。
她假死后的两年,他活得像行尸走肉。
抱着一丝丝蔚蓝还活着的希望,世界各地到处寻她。
眼看希望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就在他以为再也找不到她时,她又出现在他眼前。
秦牧定定地看着远处灯笼下的女人。
哪怕还隔着一段距离,哪怕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胸腔里那颗心脏还是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咳……”
秦牧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身后的陆狸急忙上前扶住他,“阿牧……”
秦牧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远方灯笼下的女人,“那是蔚蓝吗?蔚蓝真的还活着吗?”
他好害怕。
害怕又是自己在做梦,害怕醒来后还是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陆狸,“是蔚蓝!蔚蓝真的还活着!”
秦牧仿佛没有听到陆狸说什么,反复问道,“蔚蓝真的还活着?”
陆狸说,“你要不信,咱们一起过去,你触碰到她,就该相信蔚蓝还真真切切活着。”
陆狸扶着秦牧往前迈了一步,仅仅迈出一步,秦牧便定住了脚步,“不能过去,不能过去,不要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陆狸一脸疑惑地瞪着秦牧,“你找了她整整两年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她,为何又……”
他话未说完,秦牧捂着胸口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一口鲜血突然从他口里吐出。
陆狸吓了一跳,“阿牧,你这是?”
哪怕身子虚得已经站不稳,秦牧两道眼神还是死死盯着前方灯笼下的女人。
哪怕她领着朋友进了屋,那里已经空落落的,他还是不敢收回目光。
他说,“我害怕!”
陆狸更糊涂了,“人都找到了,你还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