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对赌》(13)
后记
数年前的一个傍晚,我和好友符策慧在北京方庄一家湘菜馆共进晚餐,谈论的话题是当时一家名气很大的传媒公司的巨幅震荡。有着两轮巨额融资的公司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迅速崛起,然后垂直下落,让我们不胜唏嘘。
这是当时国内创投界的一个缩影。由于与该公司高层有着很深的渊源,了解到不少内情,震惊与遗憾之余,加之以前做财经记者的职业习惯,那时我就有要写作的冲动。只是,那时对整个行业所知、所见、所思甚浅,而后来投身一家创业公司,和合伙人一起埋头打理业务,就逐渐淡忘了这个念头。
数年来,由于耳濡目染,我对资本市场有了进一步的认知,并分别在资本市场狂热和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两个不同时期内成功操盘公司的两轮融资,感触颇深。同时,我与那个特殊群体——所谓权贵资本,也有着深深浅浅的接触。业内传闻一位大哥级人物,当年因受一桩举国震惊的高官腐败案牵连,遭受牢狱之灾,之前积累的亿万家财一夜归零。出来后,在很短的时间里东山再起,在资本市场闪转腾挪,所获得的财富远超以前;政商关系也更加紧密、牢固、高端,这源于在牢房里表现出的“钢铁意志”和“江湖义气”。这些传闻就是这些年权贵资本市场疯狂的缩影。总之,几年间对这个圈子听到、看到甚至闲暇时参与的,时常让我长吁不已。
去年,与出版界朋友刘辛闲聊时又提起这个话题,他对这个选题很感兴趣,当场拍板要出版。然后,他就不断催促我拿起笔来。不幸的是,他突然英年早逝。之后,我和视听艺术创作资深人士李欣、导演刘宁老师有过一场酒局,我们天南地北地侃着时局、经济以及当前的影视热点话题,后来一致地认为,资本市场已在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工作和生活,人们对此不再陌生;预计不久的将来,投融资会成为影视热点题材。
我决定拿起笔。《南方人物周刊》记者、财经作家薛芳,是我前同事兼好友,她推荐了中南博集天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伍志总监,还有他的同事、我的编辑于向勇先生,我们深入商谈后,很快达成共识,定位为“知识小说”,即“阅读小说,同时获得知识”。
老舍文学奖获得者、作家毛银鹏曾经对我说,文学作品最关键之处在于揭露人间的真相,揭示人性的根本,而不是玩弄花哨的技巧。因此,在写作中,我做了取舍,“知识为主,故事为辅”,讲究文字真诚,技巧其次。
我的研究生同学大都分布在银行、保险和证券甚至担保领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不在金融系统,包括我自己。我们在学校所获得的金融知识,局限于书本和“明规则”;对于股权投融资实践和“潜规则”,还得吸收大量外来的营养,所谓实践出真知。因此,在这里,我要感谢投资人、曾经是著名融资顾问的桂曙光先生,他当年在《创业邦》开辟的融资系列专栏文章颇是精彩,我从中学习甚多,文中也是多次引用;也得感谢义云堂关于VC和PE的微博,关于这个圈子的有趣的谈资。不得不提的是安普若先生当年写的《回国驯火记》,虽未正式出版,但在网上风靡一时,圈内朋友总会聊起这篇小说,说是“写绝了”。虽然这本书所写的人和事差不多已经过去十年,环境、政策以及人的心态也许发生了一些改变,但是该书所揭露、批判的思想没有过时,甚至很多细节依然与当下十分相似。自然,这本书也成为我写小说的营养源之一,在此深表谢意。
还要感谢远在故乡的程志远大哥,作为鄂东民间文化的记录者,他不仅文笔好,而且对时局认知深刻。他逐字阅读了小说初稿,提出了一些中肯的修改意见。从事基金投资的好友陆悦、财经专业人士朱地术与我探讨了一些技术细节。年轻的书画家江屹和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已经是广东某高校老师的王贤以及朋友郑蕾,也都对书稿中的情感部分提出了良好建议。对此,我均深表感谢。
最后还要说,感谢我的家人。这部小说是在我失眠状态下完成的,家人虽不胜其扰,但仍然给予理解和大力支持。去年9月我们B轮融资正式交割后,我竟然莫名其妙地突然患上严重的失眠,以至于在半夜醒来无事可干,就草就了这些文字。当然,之后经过了多次修改。
今年6月,4年来第一次正式休年假,我去丽江、大理和昆明旅行,有些日子住在好友张赋宇的山中别墅,他已由优秀的财经记者华丽转身,转型做企业,并且事业有成——这与近年向好的资本市场密切相关。而且,意外见到了有着十多年交情、数年不见的谢石相博士。他4年前只身从京南下,在风起云涌的资本市场审时度势,善抓机遇,竟然做起了一家堪称云南省最大的融资担保公司,还赞助了云南省围棋队和地方足球队;更令我意外的是,他还成为一名诗人,诗作不时发表在全国各级的纯文学刊物上。诗人、企业家和业余围棋手,他真堪称诗酒人生。
每个人都比以前好了,国内资本市场经过三四年疯狂也有望趋于理性。在接下来的黄金年代里,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过得更好。
是为后记。
陈楫宝
2012年8月